┏━━━━━━━━━━━━━━━━━┓ ┃ ┃ ┃此书由[夏木2]发布整理 o(≧v≦)o ┃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 ┃ ┃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〣┃ ┃  ┃ ┃━━━━ ▁▁ ━━━━ ┃ ┗━━━━━━━━━━━━━━━━━┛ [圣斗士]黄金异事录 作者:下限君一路好走 第1章 沙罗花开第一梦 漆黑的小巷里,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身影快速的飞奔着,他的手臂,肩膀,大腿,皆是莫名其妙的时不时溅出血花,不一会他就因为失血过多而脚下一滑才到了不知道哪个醉鬼丢在乌漆抹黑的小巷里的空酒瓶直接栽倒在地。 他眼睁睁的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追着自己,能碰到自己自己却碰不到的那些“东西”张牙舞爪的冲自己扑过来,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分食,他突然忍不住苦笑起来。没想到他沙加也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 明明前一刻,还在和同伴们一起冲击叹息墙,下一秒自己却出现在了这里,小宇宙全部消失不见,还被这些魑魅魍魉追杀,欲食之而后快,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但是在这样一本以娱乐为主的书里,这样刚出场还没有几秒的角色,显然作者是不会让他死掉的,于是救世主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就在看似山穷水尽的那一刻,一道白光闪过,惊天动地的光芒驱散百鬼,鬼物们连连退后,既惦记着这口肥肉又忌惮那道足以屠尽百鬼的白光,桀桀怪叫着不敢再靠近。 此时,沙加的前方站着一个手握一把闪着寒光的古朴青铜剑,身着黑色西装身材矮小的年轻人,他大概只有一米六几。顺便说一句,从背影看,他穿的是皱巴巴的男式西装,扎着马尾头发看上去还是乱糟糟,嘴巴里面还叼着一支劣质烟,味道相当呛人。 当然,失去了小宇宙,又被放了很多血的沙加是没有机会再仔细打量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家伙了,他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来人瞪着颓废的死鱼眼根本无视周围围观的厉鬼,淡然的转过脸去看着倒在自己身后的金发男子,嘴角咧开一个颓废的笑容,“哟,晕过去了啊,不会是什么特殊工作者吧,男人留这么长头发?啧啧,长的还挺漂亮,是红牌吗?” 他一边说着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一边随手掐了一个指决,“迦楼罗——鬼皇毒炎!”一道绿色的火焰从他的脚边蔓延开来把厉鬼们圈在里面。 手里的青铜剑已经被收起来,年轻人又掏出一根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看上去就像还没睡醒的死鱼眼里面除了颓废还是颓废:“在我的地盘敢搞出百鬼夜行这样的大动作……啧啧,很有胆量啊,你们。” 鬼物哀号着,迦楼罗的鬼炎吞噬着靠近它的厉鬼再把它们的戾气化作燃料,燃烧的更加旺盛起来了,一时间这个小小的漆黑小巷就如同传说中的修罗场一样,满是鬼哭狼嚎,青年不为所动,只是淡定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不一会他的脚下就已经有了五六个烟头。 有道行高的厉鬼不甘心就这样被业火焚烧干净,尖啸着扑了出来,嘿,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两个成功了,当它们十指如钩,流着硫酸似的口水冲着看上去毫无防备的年轻人扑过去的时候,年轻人打了个哈欠,“本来是想把你们一下子超度的……不过既然你们找死……不用去阎王那里报到了,直接灰飞烟灭吧。” 两只厉鬼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它们的灵体就被一把闪耀着寒光的宝剑刺了个对穿,像穿糖葫芦一样——湛卢,《越绝书》中所记,欧冶子乃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造为大刑三,小刑二: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湛卢者,雨师洒扫,雷公击劈,蛟龙捧炉,天帝装炭,盖三年于此而剑成。剑之成也,精光贯天,日月斗耀,星斗避怒,鬼神悲号,越王神之。 如今这把旷世神器居然握在一个穿西装不打领带,连里面的衬衣也是皱巴巴的泛黄,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洗过,头发也乱糟糟的怎么看都是死痞子的人手里,呜呼哀哉,欧冶子泉下有知,不知做何感想。 那一刻,湛卢剑灵气大盛,两个厉鬼就化作青烟消失殆尽了。“切,不过是炮灰,不开眼也要有个度啊。”年轻人收回迦楼罗鬼炎,刚刚下过雨的小巷里安安静静,夜蝉也鼓噪的叫着,仿佛刚才那些超自然的哭喊尖啸完全没有发生过。 “现在怎么办啊……”年轻人看上去颇为无奈,他挠着他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颓废的死鱼眼定格在昏迷的沙加脸上,“怎么看都像是偷渡客来着……放在这里肯定明天早上就嗝儿屁了……”他皱了皱眉头随即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那双颓废的死鱼眼顿时来了精神,“哟,居然是佛陀转世肉身吗?怪不得会闹出百鬼夜行这样的大动作……” 年轻人弯下腰轻轻松松的把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大男人扛在肩上,几个凌空纵越就走空中路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 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布毫不吝啬的投射到沙加精致的脸庞上,经过了将近三天的昏睡,他的睫毛抖动了两下,睁开了眼睛,小宇宙完全消失了,闭着眼睛积累小宇宙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他先是闻到了一股烟味,这间不足五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到处是烟灰,烟灰缸里还有好几个烟头和一堆空掉的的啤酒,以及几件看上去好久没有洗过的男式西装,看来这里的主人是个抽烟酗酒极其不修边幅的家伙,外面很吵,他依然保留着过人的视听能力,他能听到这间小房间下面人声鼎沸。 他记得……对了,那个人!刚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补充一下,这个什么都没有穿就意味着,这位同学他连条内裤都没剩下,身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雪拎着啤酒和外卖大包小包回到她的侦探事务所的时候,一开门,她就发现被自己救回来的那个男人不见了,她笑了一下,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想要抽烟打火机却不给力,她的眉根抽搐两下,最终放弃了,“出来吧,想要偷袭什么的完全无意义,我要对你怎么样三天里随时有机会。” 叶雪走到办公桌前左翻翻右翻翻,最终掏出了一个一次性打火机把烟给点上了,霎时间这个小屋子里面满是劣质烟的烟臭味。呛得沙加咳嗽了好几声。 叶雪把脚搁在桌子上,“你怎么不说话?”叼着烟拉开一罐三得利,她弹了弹烟灰抬起眼睛正眼看了一下那位同学……“噗!咳咳咳……”她差点把啤酒给喷出去。“你他、妈、的这幅打扮也太猎奇了吧!没事别裹着床单到处跑啊!” 沙加有和穆学过中文,他多少听得懂面前这个人在说些什么,沉默半饷他道,“你以为我愿意吗?” 叶雪淡定的拿出一本高H耽美漫画在那里翻看着,“衣服和早饭都在左边那一堆里,自己找。” 沙加还是看着她,一动不动。 “怎么了,”叶雪挑起眉毛,喝了一口三得利,“咔”的吼了一声,显然是很爽。 “我、要、换、衣、服。”沙加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 “……” 叶雪的嘴角抿起一抹坏笑,“哟,都做那种工作了,你难道还会怕人看?再说了,帮你治疗伤口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哦,对了,身材不错哦。” 那种工作是什么工作啊混蛋!沙加觉得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抓狂的感觉……这种微妙的被调戏了的感觉到底算什么啊……算是被调戏了吧,赤|裸裸的被调戏了吧? 好不容易等到沙加穿戴完毕,嘿,从内裤到外套居然完全合身……这更是让纯洁的沙加大王冷汗一身,这个家伙在三天里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说吧,你是那家夜|总|会逃出来的色子?”叶雪翻着报纸,“被拐卖来的还是别的什么……” “我不是……” “我不会歧视特殊工作者的……” “我真的不是……” “我说你这熊孩子怎么掰不过来呢?”叶雪把报纸一丢,“不是色子你留这么长头发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不会其实性|工作者的说实话就这么难吗?” 我一直在说实话可是你就是不信……沙加两眼一翻懒得和这个家伙在说什么了。 叶雪的嘴角抿起一抹又坏又猥琐的,恶作剧得逞的痞笑,只不过她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笑的,这种腹黑的笑容就是她的代言,所以沙加也没多想,叶雪叼着烟笑道,“那我们不谈这个了,你怎么来这里的?” “……我不知道。”沙加坐在半旧有破洞的沙发上双手十指相交撑着额头,肘部放在腿上。 “名字?”叶雪来了兴趣,颓废的死鱼眼里闪耀着小孩子发现了有趣玩具的那样的光芒。 “沙加。” 叶雪把抽了一半的烟掐灭,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任何异常反应,“我先要和你解释一些事情,这段时间你得乖乖呆在我的事务所,哪里都不许去,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不会害你的。” 她喝了一口啤酒,继续道:“你前几天碰到的是百鬼夜行,这些厉鬼感应到你的出现,想要食用你作为佛陀转世的肉身来增加自己的道行——这个不用担心,我昨天已经清理了。但是,这些都只是普通的厉鬼,难保你一离开我的事务所就会被道行高深的厉鬼盯上,吃掉,或者干脆被占了锦囊肉身……”说道这里她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嘿嘿贱笑道:“说不定还会有女妖精盯上你,把你先哔——后哔——再哔哔哔来个采|阳|补|阴神马的……最后你就会哔尽人亡。” “你够了……”沙加脸色发青的看着眼前这个口不择言的家伙,“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要不要我脱光了给你验明正身?”叶雪的眼睛再次变成的两眼无神的死鱼眼,“啊,别这样看着我,我开玩笑的。” “你真的够了!“沙加觉得自己已经被一种想发火却很无力的感觉包围了,因为对方已经完全无视了他,叶雪打开收音机,里面正放着《游园惊梦》咿咿呀呀的唱腔弄的人昏昏欲睡。她靠在椅子上跟着收音机开始哼起来。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沙加无语的呆坐了一会,抬起头看四周,他发现这个小小的屋子里面到处贴满了画着他看不懂的图形的黄纸片,上面的图案是红色的。 出于好奇他想伸手撕下一张,“不想被那些东西发现就别碰它。”叶雪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敲出旋律,指甲留长却没有护理,沙加完全有理由相信她只是懒得修指甲而已。 “你今天睡沙发。”叶雪补上了一句。 “……” “话说回来,你真的不是夜总会里逃出来的色子吗?”她睁开眼睛一脸坏笑着看向沙加。 “你够了!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啊!”大王他终于爆发了。 第2章 优昙花开第二梦 “你真的要这么干?”说话的男人穿着一身职业西装,领带系的四平八稳,皮鞋锃亮,一看就是个十分注重生活细节的男人,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犀利的双眼显得这个人很有禁欲主义者的味道。 “对。”女子笑了两下,掏出一包红中华取了一根开始无视墙上的禁烟标志吞云吐雾,男人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没人管得着。”女子吐了口烟圈,颓废的死鱼眼让人很想揍上去。“就当还我你欠我的人情吧。” “不会吧叶雪,连我都觉得这是个赔本买卖啊。”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曾经的同事,“你居然为了个小白脸放弃我这个长期压榨对象,这不像你啊!” “反正就算你还了我这个人情,我还有能力让你欠下另外一个。”叶雪把烟摁在烟灰缸里,露出一个痞笑,“八嘎王子——陆奥先生。” “你能不能不要叫那个绰号……还有这种话不要当着当事人说,感觉我像个二五仔一样……”魔都特殊案件管理组第三科科长陆奥单手掩面,极度无语。 “难道不是?”叶雪反问道。 陆奥觉得和这个家伙继续讨论这种事情纯粹是找堵,于是拿出一叠资料塞给叶雪说道,“你把这叠资料拿回去让他签字,身份证办好了我会叫你来拿的,话说回来这照片是你给他拍得?人长得好看怎么拍都好看啊。” 叶雪没有理他,拿起那叠纸就消失在了陆奥的办公室门口。陆奥撇了撇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处理他的文件去了。 沙加这几天一直坐在沙发上打坐,渐渐找回了一些小宇宙,只是很微弱,就像自己当初刚刚开始修炼小宇宙的时候那样,不管怎么样,即使是微弱的小宇宙也让他看到了恢复的希望,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睁开眼睛了。 那个叫叶雪的人也不管他睁不睁开眼睛,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依旧是早出晚归,给他准备好一日三餐就离开了。 然后他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叶雪打开门把伞抖了抖,“我了个去,好大的雨,魔都最讨厌的就是下暴雨的时候风向东南西北的乱吹。” 说着她从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的那种塑料马夹袋里掏出一大堆的资料塞到沙加的怀里,“给我填完它。” 沙加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那堆资料,然后抬起眼和叶雪大眼瞪小眼。 “怎么了?”叶雪打开冰箱拿出一罐三得利灌了一口,坐到桌子旁边看着木着脸的沙加。 沙加沉默良久,淡然道:“……我会说中文,但我看不懂中国字。” “噗!!!!”这一次叶雪直接把啤酒喷了一身,她嘴角抽搐着说道,“好吧哥们,我们可能会有一个很漫长的夜晚了……” 在奋斗了一个晚上之后,叶雪终于把所有的资料填完了,她挑着眉毛看沙加在那里照着她小学一年级的练字本和课本练字…… “啊喂,你这是什么小学三年级字体啊!”叶雪瞪着沙加练字本,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中文字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一个字密密麻麻的写了好几页,从开头的歪歪扭扭到后来的像点样子,“我为什么看着你练字觉得找回了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赶脚……” “……写不出来了”沙加看着手里的水笔,淡定的面无表情的把它拆开来,“原来没水了。” 卧槽!我记得那支笔芯我才换没多久啊混蛋!叶雪嘴角抽搐不已的扔给他一支新的笔芯。 沙加换好笔芯接着练字去了。 喂喂大哥,看着你这么努力我压力好大啊。“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吗?”她打着哈欠走过去像是小学老师检查作业一样,沙加默默地在一边的纸上写下工工整整两个中文行楷【沙加】。然后没有搭理叶雪继续研究语法。 “的得地这三个字怎么用?”他突然抬起头问道。 叶雪嘴角抽搐了两下,她倒是很少这样,“这种事情我从来没管过……现在这三个字差不多都没人管怎么用了。”我说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求知若渴苛求完美啊…… “借我用一下电脑。”沙加默默站起来一米八的身高完美的鄙视了叶雪。 “喂!怎么用这不是关键啊!关键是你要尽量把字的形状和读音对上号吧!”被喧宾夺主的叶雪痞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上网一本正经的搜索“的得地”这三个字的用法的沙加大王,觉得有点无言以对。 然后门就被一种粗鲁直接的频率给击打了。叶雪打开门的瞬间一道绿芒向她的心口袭去,她只是轻描淡写的用两根手指一夹就把这次攻击给破了,“卧槽,杨笕你够了吧,每次都玩这招。” “连这种都躲不过那你就真的老了。”一个颇为傲娇的声音在门口想起,前|凸|后|翘妆容精致的小美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穿着黑色休闲服的男人。 沙加还是在搜索他的中文语法教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哟,我还以为是什么样的货色,能让失踪两年多音讯全无决心避世的前九科科长亲自出手救下来,原来是这么个小白脸啊。”杨笕的毒舌比起叶雪也是不遑多让,“小帅哥,要不要跟姐姐出去玩玩啊。” 沙加还是一眼都不看她。 “切,不解风情的男人。”杨笕也不恼,只是扭着风情万种的小蛮腰踩着高跟鞋坐到沙发上,美妞就是美妞,破了洞的二手沙发被她这么一坐愣是坐出了贵妃塌的感觉。 “在这之前,你先看好你的狗吧。”叶雪嘴角抽搐着看着跟着杨笕一起出现的男人看着沙加浑身毛都竖了起来,露出尖利的獠牙和一对狗耳朵。望着沙加皱着鼻子就差汪汪叫了,“他看上去快要炸毛了。” 沙加抬起脸来,冷冷的瞥了这只犬妖一眼,继续看他的资料了。 “呜呜……”犬妖被这冷冷的一瞥彻底吓到了,呜呜惨叫着躲到了沙发后面。 “佛陀转世还有这功能?”杨笕木然的一脚踩在了笨狗的头上,他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主人。“真是丢人的笨狗。” “没事不要把宠物放出来逗人笑了。”叶雪松了松肩膀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抽烟。 “咳咳,死老烟枪,你够了吧,没看见美女在这里坐着,还抽烟!”杨笕捂着鼻子满脸的厌恶。 “美女,哪儿呢哪儿呢?”叶雪抬起脸左顾右盼。 “噗……咳咳。”沙加咳嗽了两声,显然他听着。 杨笕眉根一抽,转移火力,“小帅哥你可要小心了,像她这种大龄剩女到了一定年纪可是会在某些事情上失去理智的,晚上睡觉门锁锁紧,最好再加上十七八个法阵,省的她晚上一个饥|渴|难|耐跑来夜袭你。” “谁他|妈是大龄剩女啊,老娘永远十八岁!” “十八又一百二十个月吧?欧巴桑!” “我了个擦的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叶雪掀桌了。“我要跟你说几遍老娘今年才二十二十啊!你到底是怎么误会我已经奔三了的!谁是欧巴桑啊老太妹!” “比我大的都是欧巴桑!什么叫老太妹啊你这个有养成爱好的死宅女!”杨笕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咚”的一声。 “地图炮慎重!十八岁以上全部膝盖中箭小心到了年龄没人敢娶你啊!”叶雪坐在椅子上抽了口烟,“男人都喜欢找穿敢穿超短裙上街的女孩子上|床玩419却只敢娶那些衣服包得连肩膀都不露出来的女人,你这样的……哼哼。” “你先担心你自己吧!“杨笕气绝,“那个男人敢娶你这种喜欢穿男式西装死鱼眼说话口无遮拦头发乱糟糟油腻腻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洗澡的家伙,连419都没人和你玩啊!” “口胡,老娘很多年前就对男人失去兴趣了,现在的潮流是泡妹子泡妹子百合赛高啊你个凹凸woman!” 喂喂,你们已经越扯越远了啊而且不断的暴露你们的本质……沙加大王看着网站上关于膝盖中箭、地图炮和419的解释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吐槽道。 至于那只被他吓得躲到沙发后面的狗狗……无视它吧。 第3章 菡萏花开第三梦 经过大概半个月左右的修复,沙加总算是恢复了一大半的小宇宙,但是使用天舞宝轮却还是有点吃力,不过用天魔降伏把某个口不择言的疯子揍一顿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疯子这段时间没有再继续刺激他,只是默默地加大了留给他的饭量,也不问他为什么最近饭量大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反正每隔几天就会有各式各样的人来找她。 而且虽然不修边幅但是这个家伙的收入却是很高的,每接一单子的工作都有少则几万多则几十万的收入,有的时候沙加出于好奇会问她究竟平时都做什么工作,叶雪只是淡定的的抽口烟,道:“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妥妥儿一副神棍样。 叶雪觉得和这个家伙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是有很多乐趣的,比如说有事没事考一下他那半桶水的中文,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叶雪某天在看电视的时候,闭着眼不知道是在打坐还是在打瞌睡的沙加突然问道:“相关部门到底是管什么的?为什么地下煤气管道裂了要它管,出了车祸还是要它管?” 此言一出,叶雪直接把嘴巴里的烟头喷了出去,“大哥你赢了,呃,怎么说呢,相关部门不是一个部门就像局部地区不是一个地区一样……” “什么?那个天天有雨的局部地区不是地区?”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少年你有空翻一下那边的小学语文书……”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过去,叶雪有一天早上拿着把大剪刀对着沙加一阵奸笑,“乖,让我把你的头发剪下来——你这幅样子上街回头率太高了我没法把你带出去……” “我觉得你要剪我的头发绝对不是因为要带我出去这个原因。”沙加双手向后护住他那一头可以做飘柔广告的头发靠在墙上。 “好嘛,开个玩笑,我要带你去见个人。”叶雪觉得没有意思就把剪刀丢掉了,“换身衣服跟我下楼去。”说着就下楼发动汽车了,这家伙开着辆二手破本田一发动就像老头哮喘一样连二楼都能听见。 “我们去哪里?”沙加现在坐在副驾驶座上他本来想说其实如果可以他能自己跑去,毕竟黄金圣斗士的速度怎么说都比这辆破本田快得多,不,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师父那里。”叶雪摇上车窗,打开了收音机,里面传出某个流行女歌手沙哑魅惑的唱腔,“晕车药在你旁边的袋子里,你看上去快要吐了。” “哦对了,”在沙加灌晕车药的时候,叶雪突然加了一句,“我要开夜路,如果看到什么都不要回头不要问我不要和我说话。当然,你要是闭上眼睛我也没意见。” 连续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某人终于把那辆破本田停到了一个颇为偏僻的旅游景点的停车站,那里的看守本来想要收叶雪的停车费来着,可是她一看到叶雪那张脸的时候,本来就功力不深的脸皮顿时抽搐了两下,“你个臭丫头怎么敢死回来了,舍得死回来了?” 她年纪看上去大约四五十岁,容光焕发,没有普通乡下女人的样子,反而带着一种特殊的气质,看上去像个知性的富婆。 “哈哈,张妈,你还是这样容光焕发青春常在啊!”叶雪笑得一脸狗腿样搓着手,“看在大家都认识的份上,我这停车费就免了吧,反正我在这里也呆不久……哎呦哎呦张妈轻点轻点耳朵要掉了要掉了……” “你个小兔崽子,六年前一言不发的给老娘滚得连个屁都没留下,现在舍得死回来了,又这么快要走,怎么,我们这里就留不住你这没良心的小王八蛋?也不想想小时候谁在我们这里吃百家饭那个不是把你当亲女儿养,呸!谁在乎你那点臭钱,过年连个团圆饭都不回来吃,这下被老娘我逮到了吧?这次你不住个十天半月你别想给老娘逃跑。”张妈一边拽住叶雪的耳朵一边连珠炮似的数落。 “哎呀,张妈,放手啦!”叶雪好容易从张妈的魔爪里就出了自己的耳朵,拼命的揉着,“我这不是担心留在这里太久会给父老乡亲们惹麻烦吗?再说了,我这次回来真的是有急事。”说着她把沙加从本田车里拖出来,这个家伙晕了一路车,现在有点脸色发青,“我现在带着个家伙去要找师父……” 她还没把话说完,张妈“呀”的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叫,“我的八大姑七大爷哟!快来看看,丫丫那个兔崽子带回来个洋小伙子!”当真是魔音穿脑直接把还在因为晕车而脸色发青脑袋发晕的沙加给弄醒了。 “怎么?……”他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这个中年女人的话就被叶雪一把拽住,整个人像坐了一辆一秒可以加速到一百码的赛车一样五脏六腑都传来一种移位的感觉,不过还好,他总算是反应过来自己双脚着地开始跟着跑,“为什么要跑?” “你自己看看后面!!!”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那些是人类吗???!!!”他一溜烟往前和叶雪跑了个并肩,而且大有超出的趋势,为什么这帮“普通人”都有死撵着他跑的能力啊!他觉得自己一直坚持的一些东西破碎了。 “有的是有的不是!”叶雪头也没回,一个劲的飞奔差点咬到舌头。 两人总算是甩掉了一帮追杀叶雪蹲在地上像条狗似的直喘气,“卧槽,还是和六年前一样的如狼似虎神采奕奕啊。”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敌人沙加可能早就开了天舞了,只不过这帮人看上去完全就是体力好的吓死人的普通人,秉承着不能伤到普通人的宗旨,他只好跟着叶雪一起跑。 “我的养父母们。”叶雪苦笑了一下,“有的是山里修行多年的狐妖狼妖什么的因为人类不停地开发土地不得不下来和人类混居,不过还是人比较多,总体他们都是好人和好妖。”就是有的时候八卦一点可怕一点潜力大了一点……“不和你说这些了,我带你去找我师父。” 两人走了不少山道,有的还是从茂密的灌木丛中穿出一条小径来,难走得很,总算是到了一个安静的小庙前面,有个小和尚在那里扫地,长长的僧袍拖在地上,看上去也就总角的年级,他一看见叶雪,顿时吐了吐舌头,“师姐,你怎么舍得回来了。” “戒妄,你这小秃头,这么多年不见你还记得我啊。”叶雪上去扒着他的小光头摩挲。 “因为师姐这个痞样就算是过了二十年戒妄还是忘不掉的!”戒妄这个人小鬼大的小秃头抬起脸得意的抱着扫帚笑道。 叶雪的的嘴角抽了抽,给了戒妄一记九阴白骨爪。 这个地方鸟语花香,清静自然,不禁让沙加想起他的沙罗双树园,就在此时,另外一个小和尚从庙门里走出来,双手合十对着叶雪和沙加道:“师姐,贵客,师祖有请。” “老头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料事如神啊。”叶雪打了个哈欠,靠在庙里的参天古树下面打算来一支烟提神,结果被一个须眉俱白老和尚就是一记九阴白骨爪问候后脑勺,“死丫头,佛门净土你给我抽烟的算什么?” “哎呦!我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啊……老头子你不是应该出门挂单云游去了吗?” “叫师叔!”老和尚又是一记暴栗,“师兄当年怎么会收你这个弟子!” “那是因为我比较聪明而且悟性也比某个不思进取的老头子好太多了!” “你说什么!”老和尚吹胡子瞪眼。 “啊哈哈!我先去找师父叙旧了清心老秃驴你自己看着办吧。”叶雪一溜烟往禅房那里跑去。 这个时侯清心才注意到正在一边闭着眼睛感受这里气息,对他和叶雪的闹剧不闻不问的沙加,双手合十道:“贵客见笑了。”说罢便飘然而去。估计是回去扎小人了。 沙加嘴角抽搐了两下,没有说什么,睁开了双眼。天青色的美目定格在古树上,那居然是一颗千年的菩提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就在此时,他看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在佛堂里讲道,刚想过去听听看,就看见有个小沙弥在睡觉,然后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站起来,慈眉善目的走到小沙弥的旁边,慈眉善目的说:“阿弥陀佛……”然后使出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拈花指,一阳指,菊花残等神技把徒弟打了个不成|人形,再慈眉善目的笑道,“徒儿,为湿这都是为你好……” 什么清静宝地,什么佛法高深……沙加觉得自己的三观有点炸裂。 啊喂,这样的地方能跑出叶雪这样的神经病完全就不是巧合吧,根本就是必然吧必然的吧! “沙加,我师父找你,和他最好别闭上眼睛,被他认为你在睡觉就不好了。”叶雪叼着烟拍了拍石化中的沙加大王的肩膀。 啊喂,这个家伙刚才完全看见了吧?她根本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吧!BY三观崩溃中的沙加大王。 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的人在等着他的客人推开虚掩的门。 第4章 彼岸花开第四梦 禅房里光线偏暗,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一个慈眉善目,须眉皆白的老僧在蒲团上打坐,这里地处比较偏僻,虽然是旅游景点,但是禅房看不出一点现代的气息,依旧是木板床,旧蒲团,乍一看就像是七八十年代武侠电影里的方丈禅房。 老僧闭着眼睛,跟前放着一个蒲团,沙加犹豫了一下,盘腿结跏趺坐了上去。一时间寂静无语,坐了很久老僧都没有睁开眼睛,直到沙加有点怀疑老僧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老僧突然来了一句:“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沙加心下一动,答道:“自来处来,往去处去。” 老僧长叹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说罢睁开双眼,那双眼睛很清澈,不像一个年过百岁的老人,“少年人心高气傲是难免的,我那不肖徒儿说了什么冲撞之言,尽当做无物便可……”他显然知道自己徒弟那种不出三句话就能把人活活气死的性格。 沙加没有说什么,只是淡然的闭上了眼睛,“我知道。” 老僧再次叹了一口气,“伊若是要剪你的头发,千万不可应允——佛身毫末,岂可被她拿去做成护身符来贩卖……” 沙加眉毛抽搐了两下,感情这个没下限的家伙是要把自己的头发剪下来去做护身符卖啊?怪不得这个家伙最近总是说什么他的头发太长,指甲太长,脚趾甲太长要他剪掉——还好没有乖乖上当,“我明白了。”沙加道。 然后他听见“呯”的一声老和尚把手里的不知道是什么物体给隔窗扔了出去,只听得老僧大喝道:“呔!孽徒!莫要偷听!”叶雪捂着被木鱼砸中的脑袋呲牙咧嘴的在窗外吼道:“我靠,老秃……师父,你下手也太狠了,这玩意可是玄铁木鱼啊!” “孽徒!老衲何时允许你在窗外偷听了?佛身毫末可是你可觊觎的?” “我这不是你好大家好有经济头脑吗?不过是要他一把头发做成护身符拿去庇护千万家嘛,不过是头发又不是他的骨头,还会长出来的!”呀呀呸的,老娘我还不信他不掉头发!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咋了,改天真把他剃光了脑门上插九个洞给你看!“连点头发都不给,什么我佛慈悲啊,割肉喂鹰神马其实的只是传说传说吧?” “不肖徒!”老和尚再次改了个称呼,沙加这次注意到老僧的右手微微有点颤抖,八成是被这个口不择言的徒弟气的,老人家二话不说,直接一句佛号甩出,这下连沙加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这个魔音穿脑真是杀伤力强大,只听得叶雪在外哇哇大叫,“我靠,又来这招,老是音波攻击你以为你是音波战士啊?”那声音越来越遥远,看来着疯子终于抵不住音波攻击逃窜到寺外去了。 看来棍棒式教育神马的有时候,尤其是在对付类似叶雪这样的臭流氓的时候是非常管用的。 “大师,您当初究竟是为什么收她做弟子……”沙加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着。 “老衲当初也不知道她会变作今日这番模样……虽然当初就有点地痞流氓的味道,本性却是不坏,谁知六年不见,她居然变本加厉,老衲真是……瞎了眼了。”这句话来自同样嘴角抽搐不已的老僧。 所以说看人眼神很重要啊老年人看不清请配戴眼镜啊! 两人同时嘴角抽搐了几下之后,决定把话题扯回来,老僧站起来走到一边,取出一个盒子,那个盒子上层层叠叠封了好几层沙加曾经在叶雪那里哪里看到过的黄色纸片,只是上面不再是奇怪的图案,而是梵文。“此物老衲遵循先师嘱托,已经保管有八十余年,如今算是找到了有缘人。”他揭开上面封住灵气的封条,霎时间灵气亢然而出,天空中云崩气走,鬼哭神嚎,好一会才散去。 叶雪靠在寺庙附近那颗千年老树的树干上,颓废的死鱼眼盯着那冲天而起的灵气,吐槽道:“哎呀呀,新手号其实是GM开了挂的无敌号吧?这样就拿到装备了?都不用刷怪的。” 她拿起湛卢剑看了一眼,当初自己可是为了要拿到这把纯阳宝剑可是差点挂掉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各种羡慕嫉妒恨哟。 “此物名为‘正气凌然’,望有缘人好生使用。”老衲把佛珠双手奉上,随后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也不管沙加怎样了。 沙加点了点头,走出了禅房,轻轻阖上门,手里转弄着灵气充沛,看上去就是古物的佛珠,心里倒很是喜欢。 “物不过是物而已,全看用者心智,若是为人不正,‘正气凌然’也有可能变成‘邪气冲天’。”虽然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叶雪同学,这种明显是羡慕嫉妒恨的语气让这句话的杀伤力降到了历史最低。 “你这种人也能说别人的人品那简直就是十八层的恶鬼质疑天堂的圣人一样。”沙加大王在被某人的猥琐无下限吐槽压制了整整两个月之后,终于发挥出了他原本的毒舌功力,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哟呵?最近有长进啊,居然会吐槽了?”叶雪挑起眉毛点燃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对某人的吐槽毫不在意,也是,她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嘴炮可以轰穿的。 “放心,比不上你口无遮拦满嘴跑火车杀伤力大。”沙加大王再一次木着脸吐槽道。 “……你平时到底我不在的时候用我的电脑看了什么不良刊物了你个中文半桶水居然学会用俗语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母猪也会上树跳华尔兹了啊少年。”叶雪不甘示弱的反吐槽回去。但是俗语到底是怎么神气的被你和不良刊物联系在一起的? 然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言语攻击着下了山,那真是叹为观止,什么叫骂人不带脏字,什么叫尖酸刻薄专挑短处揭,他们提供了最好的教学案例,从某痞子喜欢洗衣服喜欢抽烟喝酒浑身烟酒臭味头发油腻腻到某男搞不清“方便”的各种意义闹出大笑话,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俩吐槽不到…… 等到回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两人一路上皆是舌战不停,都把对方损了个体无完肤,把自己累了个口干舌燥。 “喂,我饿了,暂时休战行不?”叶雪这次先提出休战,但是随后她立刻瞪着眼睛盯着沙加的脸道,“但是不要以为你赢了。” “事实不是说出来的。”沙加闭着眼睛老神在在的扭头说道,然后听到“咕噜”一声,他的表情也尴尬起来了。 也对,这俩从早上开始就什么也没吃过,叶雪更是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早知道就在庙里蹭完饭再走了……”某个痞子嘴角抽搐着说道,“算了,那种斋菜我也吃不惯,去大排档吃。走吗?犀利哥?” “谁是犀利哥啊。”沙加不满。 叶雪耸了耸肩膀,一脸猥琐的贱笑,“谁搭话就是谁啦。” “……” 两分钟后两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家伙在一家名家王二大排档的大排档坐下来,叶雪打了个招呼着把手上的脏东西往白围裙上擦的老板“嗯,来两个十块钱左右的荤菜,再来一听三得利要冰的,一碗牛肉拉面……给我对面那个两碗阳春面,大碗儿的加点榨菜就好了。”这真是红果果的差别对待。 沙加嘴角抽搐着说:“你倒是对我的食量很有信心嘛?”居然当得我的面吃荤?! 此言换来了叶雪一对卫生眼,“也不想想当初是哪个吃货把我的存粮都吃光了的?”你个吃白食的混蛋!老娘当初如果不是看你有压榨的价值鬼才收留你。 “你带钱了么?”沙加突然想起来问道,叶雪嘴角抽搐两下说,“没带又怎么样?难道老娘会把你压在这里或者卖到夜总会去换钱吗?” 话一说完,她又换了一种猥琐的眼神上上下下的目奸眼前这个俊美如同天神的男人,那笑容真是相当的猥琐的淫|笑,喉咙里还滚出了一阵阵意味不明的笑声……沙加被她盯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干嘛?”他忍无可忍的说道。 “没什么。”叶雪的表情突然正常正直起来了,仿佛刚才完全是某人的错觉。 不,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不一会老板送上了一叠雪菜炒猪肝和辣椒炒海瓜子,以及两碗阳春面一碗牛肉面,一听冰啤酒,叶雪付完帐就开始大快朵颐,吃的那一个叫稀里哗啦毫无形象,风卷残云般的消灭了一半的雪菜炒猪肝,然后拉开啤酒喝了一口“咔!”得吼了一声,那副得瑟的爽样是个人都想揍一顿。 “你快点吃啊,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叶雪靠在椅背上看着沙加说道,那个眼神要多邪恶有多邪恶,要多不怀好意有多不怀好意…… “我总觉得你没安好心……” “切……”某痞子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纯良,让人觉得刚刚那个背景里爬出黑暗生物都有可能的阴暗系的叶雪根本是错觉……嗯,不能被欺骗,要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 去就去,难道他还怕她不成。 少年,事实证明,不要逞强,逞强是病,得治!! 第5章 蔷薇花开第五梦 恒河的水混杂着恒河的沙土一路浩浩荡荡的远去,沙加站在河水里,从他身边被河水冲刷而走的是一具具浮尸,浮肿的脸,胀大的腹部,翻出体外的腐烂内脏,落到岸上的就被几条野狗在那里啃食着。 他不忍心再看了,于是低下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站在河水里,而是站在血河之中!红色的泛起令人作呕的腥气味,血浪拍打着他的胸膛,血水越长越高,他却动弹不得,水里伸出无数只骨瘦如柴的手臂,夭亡的孩子,枉死的亡灵哭喊着拖住他的手脚。 天魔降伏把他们的肢体尽数摧毁,亡灵却源源不断的从血海的深处哭喊着饥饿和疼痛向他爬行过去——他甚至在那群亡灵里找到了熟悉的身影——穆,艾欧里亚,米罗…… 恐惧,这是他修行至今从未感受到过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恐惧是什么样的感觉——原来自己现在这种手足无措心跳加速浑身冷汗的感觉,就是恐惧。 “沙加,沙加……为何背弃我们……” “沙加,沙加……你看不见众生悲苦吗?” “沙加……” “沙加……” …… “啊!!!!!!!!”他大声的叫了出来,脸上湿湿的,大口喘息着,原来是一场梦,试着想要动动手指,却发现自己很梦中一样动弹不得,头发和枕头都湿掉了——这似乎出冷汗也达不到这个效果啊…… “靠,搞毛啊,第一次出勤就差点被|干|掉,‘正气凌然’难道只是拿来做装饰的啊。”叶雪手里拿这个空杯子,一秒钟前她拿杯子里的凉水拨了沙加的一脸…… “你干了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 叶雪嘴角抽搐两下,“你现在这个情况我很难给你解释即使解释了以你的智慧也很难明白……” “……” “好了好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嗯,怎么说呢,你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这里叫做‘鬼压床’你可以理解成有个鬼压倒了你……咳咳,趁你现在不能动……”叶雪打了个哈欠,掏出一把剪刀奸笑道:“把你的头发,脚趾甲手指甲交出来……” 这真是趁火打劫的典范。 “喂,你能不能给我正经点先把我解开!”沙加怒目而视。 “好吧,”叶雪撇了撇嘴,清了清嗓子道,“少年,你要好好记住,破解鬼压床有两种方法,第一种,童子尿。”言罢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沙加一遍,眼神妥妥儿的不怀好意,干脆点起一支烟在那里吞云吐雾,“嗯,这里需要解释一下,这个童子尿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小男孩的尿液也可以解释为……嗯,呵呵,处男的尿液——少年如果你现在不想上厕所的话,要不要给你灌点水……” “我选第二样!”有着洁癖的沙加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 “啊……有眼光。”叶雪吐了个烟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手术刀,看沙加的眼神就像是屠夫再看一块砧板上的肉,“第二种方法,就是阳气比较盛的青年男子的血……嗯,你平时运动比较多,加上命数偏阳又是小处男……” “……”沙加连脖子都动不了,瞪着眼睛一副你再说下去有你好看的样子。 “好嘛好嘛,不要这样瞪着我,瞪谁谁怀孕只是个传说……”叶雪刮了刮手术刀的刀锋,施施然垂下眼皮打了个哈欠。 “你有完没完?”沙加冷冰冰的说道,刚刚还是一副你再说就把你大卸八块的样子,转眼就冷静了下来。“要动手就给个痛快!” “好嘛好嘛……既然你这么铁血真汉子……”叶雪痞着脸把手术刀往某人腿上一插一拔,啧啧,这个飚出来的血的声音真是如同风声一般好听…… 三分钟后,伤口止血包上纱布的沙加和叶雪大眼瞪小眼面对面站着,“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你知道吗?一根铁丝可以打开世界上大多数的门锁,而这个所谓的五星级旅馆用的的OH2000E数字报警接收机……噗,恕我直言,这只是小孩子的玩具罢了……”叶雪打了个哈欠,她半夜爬起来溜门撬锁极度影响了她的休息,她需要一根烟来提提神,否则接下来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喂喂,你这个家伙到底平时做了多少溜门撬锁打家劫舍私闯民宅的事情啊!这种熟门熟路的发言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能够这样话毫无廉耻的说出来啊! “既然都醒了,出去逛逛?”叶雪整理了一下她那乱糟糟的头发,眼角还有着打哈欠留下的液体。 “什么……”沙加一时不太明白她想干什么,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叶雪把门打开,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与此同时,在宾馆保安室里,如果那两个睡着了的保安有幸睁开眼睛看一看的话,他们会发现,有两个镜头,变成了死一样的黑色。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营造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氛,寒气始终碾压着身处这个空间的人的骨头,让他们的身心都背负上巨大的压力,走廊的旁边,一团团血肉模糊的碎肉蠕动着翻滚着,血液铺满的走廊,把灯光都映得血红。 “哇哦,这跟日本那些以恐怖卖座其实只是恶心的电影有的一拼嘛……”叶雪这个死痞子对眼前这个足以把心脏病人吓死一百次的恐怖场景视而不见,施施然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开始摸啊摸啊得找她的打火机。“你有什么看法?” “障眼法而已。”沙加倒是相当的淡定,也是,身为黄金圣斗士什么样的场景没有见过,杀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看个无压力的恐怖片当真是小事一桩。 “啧啧,你倒是比我想象的淡定……诶?我的打火机呢?”叶雪懊丧的呲牙咧嘴,然后她不知道注意到了什么,有点小疑惑,“你的佛珠呢?” “在这里。”沙加双手合十然后左手从右手掌心里面稀里哗啦的拖出一串佛珠…… “我靠,这是什么凶残的空间技能啊!看着就疼……”叶雪叼着没有点燃的烟,抓过沙加的右手左看右看,还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掌心,弄的沙加眉毛一阵抽搐不已。 沙加无语扶额,“我说你够了,再戳也不会戳出一个洞来的……” “你这是在COS弥勒的风穴吗?把我的打火机交出来!立刻马上!” “谁在COS那个好色法师啊!而且他那个是有进无出的好不好!还有你到底是怎么脑补我拿了你的打火机的我要你的打火机干嘛啊!” 叶雪大惊,“你到底在我不在的时候用我的电脑看了什么你居然知道弥勒是个好色法师?!” 喂喂,这不是关键吧……某个躲在阴影里面不停吐槽的恶鬼都忍不住要吐槽了,这俩根本是目中无鬼,看不起人,哦,他现在不是人是鬼,但是看不起鬼也要有个度吧混蛋!恶鬼一脸血的看着两个家伙。 “啊,找到了。”叶雪终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一次性打火机,兴高采烈点火,然后一阵阴风吹过……火灭了。 叶雪嘴角抽搐两下,我再点! 又一阵阴风吹过,火又灭了。 叶雪的额角抽起一根青筋,我还点! 嗯,如果各位觉得你们能够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的话,嗯,恭喜你们,你们猜对了——火,还是灭了,这个时候,叶雪的脸上已经有了N+1个十字路口,眼神黑化,露出了一个足以把某恶鬼再吓死一次的表情。 “不让我抽烟呐……很好,有种,真是有种……我会让你……后、悔、的。”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下一秒叶雪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霎时间,走廊上的碎肉啊血迹啊,都被此疯子疾行带起的狂风吹了个一干二净。 沙加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算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吧。”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嗯,漆黑无物的空间里。连脚下的地板都消失的干干净净,整个人仿佛漂浮在虚空当中一样。 好吧,看来自己有麻烦了。 第六章 罂粟花开第六梦 罂粟是一种很美丽的花朵,缤纷的色彩,纤薄柔弱如同少女身上纱衣的花瓣,迎风摇曳的身姿,无一不显示出她的美丽,而这样美丽的花朵,却因为人类的贪婪无知和残忍被冠以罪之花的名称——她的花语是,绝望,死亡之恋。 一声声嬉笑环绕在沙加的身边,他盘腿结跏趺坐手结法印,把那些难以名状的诱惑之音挡在心门之外,他看见无数的醉生梦死,吸|毒,淫|乱,暴力,虐待,以及女孩绝望的哭泣哀求。 他好看的眉头皱起,心底隐隐明白了些什么,同时一股怒意窜起,手中的正气凌然迎合着放出耀目的灵光,突然他的身上闪耀出一种耀目的金光,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足以使那粘稠的黑暗退散。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静下心来还可以听见不远处马路上行夜路的汽车的马达声。然后沙加听见“咔”的一声很轻微,按动开关的声音,昏暗的橘色灯亮了起来,叶雪叼着烟靠在门框上淡定的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沙加,“看到什么了?”她问道。 沙加略略迟疑了一下,把刚刚在黑暗的幻境里看到的东西和盘托出,叶雪依旧是那副抽着烟没有睡醒的样子,但是不要看她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她在吸收讯息的时候,大脑以超过常人的速度和效率抽丝剥茧作出最为合理的分析,所以当沙加叙述完之后,她基本上已经明白在这个宾馆里曾经发生了什么了。 “你那边出了什么事?”沙加记得她是因为一根烟跟某个捣蛋的家伙杠上了。 “跑掉了。”叶雪面无表情的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打了个哈欠,沙加注意到她的身上有点淡淡的血腥味,但是人看上去没有受伤。 跑、跑掉了?沙加立刻明白这个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刚想出口讥讽她说着什么要别人好看结果却让它跑掉之类的话,却发现某个痞子走到他的床旁边扔掉湿掉了的枕头换了一个之后拉开被子就想睡进去。 “喂!你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他一把揪住叶雪的领子。 “你付的账啊?”叶雪呲牙咧嘴摆出一副地痞流氓样,她的意思是这房间是老娘花钱定的你一个吃白食的有什么好抱怨的,“我的房间太远了,走不动了。” “你的房间就在我隔壁吧!几步路都懒得走啊!”沙加的额头蹦起一个十字路口说着就想把某痞子从被窝里面拖出来,结果换来某痞子淡定的一句,“你敢碰我一下我立刻就叫非礼你信不信。” 谁要非礼你啊!“快点给我回自己房间!”回答他的是某痞子酣睡的声音。 沙加认命的长叹一口气,坐在地上开始打坐,积累小宇宙,反正就是坐地板而已,以前在处女宫坐得还是石板呢,比起石板来说这个铺着毯子的地面已经很高级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沙加的脸上,他微微有点不太习惯的皱了皱眉头,睁开天蓝色的美目然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你你你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打扮!!!”他跳起来用对着叶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倒真的是很少这么不淡定,嗯,完全就是因为叶雪身上穿着一件很轻很薄很透的吊带睡裙,肩膀上包扎着一块纱布,透出一丝丝血迹,她的头发天生就有点天然卷,所以留长头发就是妖娆的大波浪,根本不用烫。 雪白的胳膊,修长的脖颈和……嗯,再往下就被纱布挡住了。她倒是对某个人的表现完全不在意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情。 这个家伙现在坐在他的床上用笔记本电脑查东西,十指飞快的在那台电脑的键盘上敲打着,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个个警方的数据库被攻破,里面的资料就像是被剥了皮的橘子的瓤一样暴露在她的面前任由她读取。 “好了,站在那里不累吗?有椅子不坐?”叶雪淡定的抬起眼看着面色微红的某金毛,恶劣的笑了一下,“怎么,姐姐的身材好看吗?” “不、不知廉耻。”沙加闭着眼睛转过脸去,耳朵红得发亮,手有点微微发抖,即使他出生于一九六六年按照现在的日历算来已经是个将近四十的大叔级别,可是由于时空穿越,他的容貌包括心理生理都只是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加上他作为圣斗士修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一个穿的……嗯,相当清凉甚至可以说是香艳的异性面对面,他尴尬绝对情有可原。 “真是不禁逗。”叶雪笑了,随手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大腿上,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上去像只妖娆妩媚的猫咪,“哎呦!嘶……”她牵动了自己肩膀上的伤,放下手,她不怀好意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沙加一番调笑道,“没想到你还真是纯情啊小处男。”那个样子让人看着真是佛都有火。 沙加额头蹦起一个青筋,嘴角抽搐两下,决定说点其他事情扯开话题,“你受伤了?” “明摆着的么?”叶雪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右肩膀,淡定的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一时大意罢了。”然后她把自己刚刚从警方资料库里翻找到的东西调出来,显示屏对着沙加说道,“我发现一点很有趣的东西。” 沙加道:“在你穿好衣服之前我不会睁开眼睛看任何东西——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昨天好像还没事…… 叶雪撇了撇嘴随手把宾馆的浴衣穿上,嘟嘟囔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什么?” “没什么。”叶雪把笔记本电脑往他怀里一塞,示意他看上面的资料,“根据你昨天晚上的叙述,我查到了一点东西,原来早在三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起失踪案,失踪的少女名叫林婉华,十六岁,失踪的时候正在读高一,成绩不太好,家里算是小有名气的商人,对独生女儿很溺爱,这个小丫头经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混在一起。” 叶雪顿了顿,喝了一口水笑了,“她失踪以后,家里给警方报了案,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因为是纳税大户,所以当地警方也很重视,有人举报说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这个宾馆里,监控录像也的确显示了她在这里……只不过……她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去。” “三年前负责调查失踪案的警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一切都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有人怀疑她是被拐卖了,也有人怀疑,她已经死了,总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死了。”沙加从屏幕上抬起脸来对着叶雪,说道,“而且变成了恶灵。” “惨遭横死,阳寿未尽,怨气可想而知。”叶雪点燃了一根烟,呛人的烟味再次弥散开来,“这样的鬼魂其实很可怜,阴间不收阳间不要,只有一股怨气徘徊在两界直接,一到晚上就出来害人。” 说着她摸了摸自己的右肩部,继续充当解说员,“林婉华失踪之后,这个宾馆接二连三的出事,死了两个人,不巧,这两个就是林婉华失踪当晚和她在一起的那两个社会青年……嗯,说白了就是小流氓,之后,又死了三个人,和案件完全没有关系的无辜路人。这事当时闹得挺大不知道宾馆老板那什么方法压下去的。” “他们被冤魂索命了?”沙加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只是皱着眉头想。 “你也觉得不对劲吧。”叶雪叼着烟头往他旁边一坐,她想事情的时候喜欢嘴里叼什么东西嚼,烟头就是其中之一。 沙加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让我来告诉你哪里不对劲吧,第一,不要相信日本恐怖片里那些胡吹,被鬼魂尤其是厉鬼杀死的,不会成为鬼,如果这件案件的受害者只有林婉华一个人,那么已经报仇雪恨的她不可能还留在这里当地缚灵,而另外两个……姑且称之为人好了,以及那三个无辜路人他们由于是被鬼魂杀死的,灵魂必然已经离世。那么,这里现在应该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才对。” “第二,”叶雪换了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道,“那玩意伤的到我,说明我见到的不是幻像,而同时,你却看到了鬼魂想要给你看到的死亡回溯……” “死亡回溯?”沙加抓住了一个前所未闻的词语,下意识的问道。 “就是冤魂以托梦或者直接以脑电波的形式放在活人脑子里的画面,你可以说是枉死之人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脑电波也可说是鬼魂的记忆……嗯,以你的智慧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啊……”刚刚还在好好解说的叶雪话锋一转又开始吐槽沙加,后者眉毛一挑,对她的吐槽报以完全无视的态度。 “所以这里不止一个冤魂。”沙加道。 “X的,”叶雪来了句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国骂,“这次真是亏本买卖,一定要狠狠的敲那个死胖子一笔。”她指的是这间五星级宾馆的老总。 沙加突然有点鄙视这个家伙,“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钱?”起码也应该说是为了那些无辜的人吧? “少年,世上有不少人背负着空洞的理想和口号,他们爱这样就这样吧,我不觉得自己为了钱接下这单子工作有什么不对,这是我用自己的知识力量赚来的血汗钱又不是骗来偷来的,票子是好东西,好东西谁不爱。没钱你吃啥没钱你穿啥吃穿都没了你还臭美啥。”盗版了赵本山大叔小品里的名言,叶雪伸手抢回笔记本电脑把它关掉了,愣头青就是愣头青,她摇了摇头表示少年你还差得远。 “现在该怎么办?”沙加即使有点鄙视也无可反驳她的话。 “睡觉,等天黑。”叶雪把浴衣一脱,再次钻进了被窝里。 等等!那是我的床!沙加再一次苦逼了。 玫瑰花开第七梦 【玫瑰代表着爱情和热情,可是再美丽的玫瑰,也会有凋零的时候,就像再美丽的爱情,也经不住诱惑,再如火的热情,也会有冷却的时候。】 叶雪没有成功睡到自己想要的傍晚,她在中午的时候就被楼下噼里啪啦的鞭炮和高升的爆炸声给吵醒了,加上肚子又饿了,她烦躁的一掀被子就打算脱掉睡裙换上罩衫,沙加在发现某人有这个倾向的时候,“呯”的一摔门出去了。 叶雪换好衣服,一步三摇晃的得瑟无比的下了楼,淡定的看着那个穿着新娘婚纱挽着新郎手臂的漂亮女子,痞笑着点燃了一支烟,在她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就往往意味着某些人要倒血霉了。 此人毫不避讳大摇大摆的走进人家结婚的地儿,一屁|股坐在主席上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大快朵颐吃的是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对身边新郎新娘的亲友团投来的一样目光就当成一坨无关紧要的【高雅】自动屏蔽。 “这……这位先生……不这位小姐……”司仪满头冷汗的拍了拍叶雪的肩膀,“请问你是那位新人的家属……” “嘘里咪特里才系小假。(去你妹的你才是小姐)。”叶雪塞了一嘴的鲍鱼,能挤出话来真是已经不容易了。 “那那那这位大姐……”司仪脸上的冷汗已经往开始瀑布方向发展了。 “去|你|妈的老娘今年才二十。”叶雪抓起旁边一只烤鸭的鸭腿在哪里翘着二郎腿啃起来,沙加到楼下的大排档吃了碗面回来就发现某个家伙貌似在人家婚宴上砸场子,他在把这个神经病从人家婚宴上拖走还是默默走开之间徘徊不定了三秒之后,决定选择后者,就在他想轻飘飘不带走一丝注意的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如愿以偿,叶雪先一步暴露了他的位置。 “哟,三师弟啊!”她叼着鸭骨头挥手道,“唰!”全场几百人的目光全部定格在了打算神不知鬼不觉溜走的沙加身上,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不由得叹息,这样一个漂亮的小伙子居然有这样一个神经病的长辈……真是可惜了了……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当然叶雪不是猪一样的队友,更不是神一样的对手,她是神经病一样的债主…… 什么叫三师弟啊喂混蛋!那你是什么?二师兄吗?!某沙的额头蹦起一个十字路口。 “这位……嗯,这位客人,你究竟对我们有什么不满?请您明说。”新娘忍不住了,这是她结婚的大好日子,半路杀出叶雪这样一个瘟神当然不爽。 这个新娘长的很漂亮,上挑的眼睛带着点狐狸的妩媚劲儿,那双眼睛若是流波回转起来,却也能勾掉不少男人的魂儿,叶雪吃饱喝足,点起一支烟,笑着吐了个烟圈,随后她把目光投向一边的新郎,“你是不是有个前女友,长头发,瓜子脸,戴眼镜,嘴角下面有半颗米粒大的一颗美人痣?” 新郎新娘的脸色马上白了几分,新娘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新郎的手臂,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叶雪的眼睛,“没,没有,你胡说什么!”新郎矢口否认道。 “死到临头了还装蒜,我讨厌当着我的面睁眼说瞎话的人。”叶雪低下头笑了。 “你是谁?是周洋洋的什么人?”新娘抓着新郎的手壮起胆子质问叶雪道,“周洋洋是自己跳楼的,和我们夫妻没有关系,这警察都证实了!” “哦,原来她叫周洋洋。”叶雪这个老烟枪又点了第二支烟,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冰窟的话,“她就在你后面。” “别、别胡说八道!你这套我……”新娘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刺耳的声音让某人捂着了耳朵竖了她一中指。 叶雪也不理这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不屑地笑了笑道:“你最近总是幻听有人在哭吧,而且最近头总是疼手脚冰凉吧?已经被冤魂盯上却不知忏悔,罢了,本来还想看在你们请我吃了一顿的份上帮帮忙的,看来你们是不要命了。” 沙加皱起了眉头,向前走了几步拉过叶雪说道:“别太过分了。” 叶雪盯着他的淑男之爪挑了挑眉毛,“爪子拿开。”气的沙加差点就开了天舞。叶雪打了个哈欠就打算走,新郎官看她要走,一咬牙一跺脚——跪下了。 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周洋洋确实在遗书里说做鬼也不放过自己和小梅,自从周洋洋跳楼之后,王希的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他仿佛随时可以看见头破血流的周洋洋站在自己后面指着他和小梅咒骂,用怨毒的眼光盯着他们。 就在叶雪冷笑的瞬间,原本晴朗的好天气,突然阴风大作,乌云遮蔽了太阳,阴风吹进了骨头缝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说它是外在的,又好似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刺骨冰寒。 王希和赵小梅皆是顶梁骨走了真魂,扑通一下趴在了地上扣起了头来。 是的,是王希和小梅对不起对不起周洋洋,可是他们当初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想到这里,王希忍不住大声求道:“洋洋,洋洋,是我对不起你,要怪你就怪赵小梅,是她先勾引的我!” “王希,你这么没良心的东西!”赵小梅也忍不住恨恨的揪住王希对着他劈头盖脸的一顿巴掌。 叶雪冷笑了两下,抽了一口烟,突然骂道,“够了,你们两个狗男女,一个勾引闺蜜的男友,一个忘记往昔誓言恩爱,我不是来看你们狗咬狗的!”说着她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去,把周洋洋的亲属请来,不管是三跪九叩也好,生拉硬拽也好,要活命就得一个不缺的请来,还要带上周洋洋的遗像。” 司仪连滚带爬的跑去请周洋洋的父母,叶雪施施然往贵宾席上一坐,随手拿了一包红塔山塞在上衣袋子里,又到了点酒在酒杯里却不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小梅,微微眯起的眼睛看上去不像是盯着赵小梅而是盯着她身边的什么东西。 沙加淡然的看着两个人出丑,漂亮的天青色美目若有所思的看了一边的叶雪一眼,换来后者一个不怀好意的奸笑。沙加冷着脸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当周洋洋的父母抱着周洋洋的遗像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老人家那苍白的脸色和头发都让人感到心酸,在心底骂起王希和赵小梅不是东西来。 周洋洋的哥哥看见穿着新人服王希和赵小梅眼里立刻冒出仿佛要把他们生吞活剥的光来,周洋洋是周海民最疼爱的妹妹,当初周洋洋跳楼自杀,周海民就冲到了王希家里把他打了一顿结果在号子里蹲了两个月,前天刚出来。 “要活命,就让周洋洋的家人一人吐一口吐沫,要在吐在脸上。然后跪下对着周洋洋的遗像磕三个响头,最好是出血。” “这!”一听到要被吐吐沫,爱干净好面子的赵小梅立刻犯了难,“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叶雪也不说什么,转过脸来把手里的酒泼了赵小梅一脸,淡定的说道:“为了命,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于是乎,当着几百个宾客的面,王希和赵小梅被周洋洋的父母和哥哥各吐了一口吐沫,尤其是周海民,他憋了老大一口浓痰呸的一下吐了王希一脸,那效果,不可谓不恶心,也不可谓不大快人心。 就在二人磕完响头之后,天空云消雾散,阳光再一次透出了云层,寒冷也消散了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一样。叶雪本来坐的位置上只有一个烟头在默默冒着青烟。 新婚之日,被人损了面子吐了吐沫,王希和赵小梅这对没廉耻的狗男女恐怕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被人当做笑柄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人贱皮厚嘛,笑着笑着旧习惯了。 酒店的天台上,叶雪淡定的站在那里抽烟。 沙加道:“刚才那个乌云是你搞的鬼吧?” 叶疯子痞笑了一下道:“什么叫搞鬼?我是帮冤魂出气。怨气有是有,只是死的时间短,还不成什么气候,这个时候让她自己消了怨气去轮回是再好不过得了。” “所以就这样整他们?” “贱男渣女,人人得而诛之。”叶雪舔了舔嘴唇,“可惜了周洋洋,其实想一想,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呢,这样只能是让她的亲人,让爱她的难过罢了。”她想起周洋洋的父母那苍苍白发,不禁唏嘘道“这个世界是建立在遗忘上的,不是你忘了,就是我忘了,有的时候,善于忘记的人才能活的更好,人的脑容量就这么点,哪有多余的空间去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呢?”她把那包红塔山掏出来,抽了一根叼在嘴里。 沙加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人,微风吹起她的头发,那痞笑似乎也顺眼了许多,这个人,也许并不是这么一无是处,不羁的外表下,也许有着一颗崇尚正义爱打抱不平的心。 “啊哈!还是回去睡觉吧,今天晚上有场恶战呢。”叶雪伸了个懒腰,“啊,吃得真饱。饭后一支烟快活过神仙啊!小美人要不要给姐姐暖床做抱枕啊。”她挤眉弄眼的抬手点了点沙加的下巴。 沙加的额头蹦起一根青筋,拍掉了她的爪子,干脆利落地收回刚才的那一咪|咪好感,其实她只是个忘记吃药的神经病混蛋加三级吧! 绣球花开第八梦 绣球花紧凑在一起的小小花苞在绽放的瞬间,包含了多少美丽的愿望,紧簇在一起,相偎相依,她的话语是【希望,忠贞,永恒,美满,团聚】 叶雪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有人在里面等着,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只是浅笑一下,说道:“孟家终于忍不住要插手了吗?” 倒是沙加给吓了一跳:“米、米罗?!” “沙加?!”同样倒霉穿越过来的米罗小蝎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曾经的战友,“你怎么也在这里?”然后他看了看叶雪,低头笑了,“不用说了,你也被人捡到了吗?” “……”沙加只能是无言以对。 孟辰年纪看上去十六七岁,戴着副眼镜,表情很是冷傲,“要不要我和叶科长退出去让你和那个印度阿三好好叙旧?” 印、印度阿三?!一个十字路口华丽丽的出现在了沙加大王的额头上,叶雪很不给面子的笑了,换来沙加一记眼刀,米罗的表情稍微尴尬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孟辰用一记冷哼表达了心中极度的不爽,本来被父亲临时叫回来出面和叶雪交涉她就已经很不开心了,谁都知道和这个家伙打过交道的都能够体会到难缠的极致,老头子不自己出马反而叫她一个未成年人顶缸,我呸!这是违反青少年保护法的! “既然孟家都派人来管这件事情了,我就没啥好多管闲事了,毕竟这里是你们孟家的地头……”叶雪笑着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不过……在自己地头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准备了一个五行鬼阵……我真是要好好重新评估一下孟家的综合实力了呀。” 她最喜欢就是戳人家软肋各种毒舌,想起三年前她还在九科当科长的时候那次麒麟妖湖事件,孟老头被她一通损当真是体无完肤,那时候脸上的表情才精彩,所以这次死要面子的老头子不亲自来就是可以看做被她给损怕了吧? “老头子怎么样我不管,这件事没有你我也能处理好的,叶、科、长。”孟辰站起来凌厉的目光扫过,可惜叶雪的脸皮不是凌厉的目光可以刺穿的。 她打了个大哈欠淡定的说道:“既然孟家派人接手,我就能当是旅游了,哦,对了,单子是你们硬从我手里抢走的,七三分哦,你三我七……”这个锱铢必较的性格真是叫人叹为观止的脸皮厚啊! 孟辰盯着她看了老半天,再看了看沙加,淡定的说道:“原来饲养金毛小仓鼠这么费饲料吗?”随即换了一种鄙夷的目光,“要养储备粮的女人真是可悲呢。” 叶雪轻描淡写的笑了一下,“你这个药罐子才是养着中药材做储备吧。” 孟辰可没有叶雪老辣淡定的厚脸皮,听她这样一调侃,忍不住红着脸叫道:“谁、谁养中药材了!” 叶雪猥琐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孟辰几下,“哦,原来是已经下锅煎药了啊——小哥,我可得提醒你,她还没成年呢,下手克制点,不然就是犯罪哦。” 米罗嘴角抽搐着对沙加小宇宙私Q道:“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痛苦了……” 沙加回了他一个:…… 米罗掩面:“我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中药材,什么小仓鼠?拜托你们把话说说清楚好吧?” “我懂的,我完全懂得,没有早恋和婚前|性|行|为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我完全明白……”叶雪淡定的伸手拍了拍米罗的肩膀,“一般来说超市里卖的那种套的安全性只有百分之九十七,我由衷的希望你不要成为那百分之三的受害者……” “喂!你这个家伙到底在说什么说什么啊!谁是百分之三的受害者啊还有谁早恋啊,谁有那个……那个什么行为啊!”米蝎子炸毛了,一边的孟辰则用一种你这个家伙是人类吗?!居然没下限到了这个地步?! 至于沙加……他木然的坐在一边,手里转动着佛珠,木然的念着心经,一副行将就木的老和尚模样,佛祖在上,在孟辰用嘴炮攻击叶雪的时候……她已经注定了米罗会跟着一起倒霉的命运…… 不过……米罗他真的干过这种事情吗?如果是撒加的话他还会相信,但是……比他还要小几个月的米罗,可能吗?沙加在内心颇为好奇。 “有一个人曾经说过,‘处男和美女就像是可乐上的浮冰,衬衫上的口红一样明显’……我深以为意,”叶雪拿起床边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指向米罗说道:“你!不是处男!” 沙加手中转动的佛珠停了,孟辰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米罗,米罗的脸涨红了,房间一时间安静下来,只留下某个心满意足的痞子按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米罗!你给我说清楚!到底和那些女人鬼混过!!!!”孟辰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九节长鞭,啪的一声挥舞着长鞭追杀光速逃窜中的米罗。 “不是,辰辰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混蛋!老娘今天不抽的你浑身开花老娘就不姓孟!”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哇哦,真是壮观。”叶雪打了个哈欠坐到床边上看向一边的沙加,后者已经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老半天了,怎么说呢,有点呆滞啊。 “你说的……是真的?”老半天他才木然的开口道。 “什么?” “米罗不是那个。” “那个啊?” 沙加的头上蹦起一个十字路口,“那个就是那个,你不是知道吗?非得我说出来不可吗?” “噗……你还真是羞涩啊小处男。”叶雪扭了扭脖子做了做扩胸运动,“老娘的鉴定总比药监局可信……” “哦,那就是可信度不高……” 太可怕了,沙加不敢相信米罗不是处男这个“事实”,想想看米罗都比他小几个月,他自己算是十二个黄金圣斗士里面年纪第二小的,如果连米罗都已经沦陷了,那么比他大的穆——这位身边的贵鬼来历可疑,阿布罗狄,嗯,这个得挑出来另外考虑,出身于民风开放的巴西的亚尔迪,已经二十八岁的双子兄弟,有魔铃的艾欧里亚,这个,艾俄罗斯早死,就不算他了,出身腐烂西斯把妹子一级棒的卡妙,更不要说已经两百多岁的童虎老师,等等等等…… 难道只剩下他一个小葱拌豆腐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了吗?!喂!你们这帮没义气的家伙!沙加的心碎了。 少年,脑补过度是病,得治。 叶雪挑起眉毛看了看这个面无表情闭着眼睛发呆(其实是被自己可怕的脑补给打击到了)的沙加同学,淡定的吐了个烟圈。 薄暮,渐渐西沉,星空和晦暗的弯月替代了落日和残霞。 叶雪把床头的灯点亮,然后往沙发上一坐,拿出一张我大天朝的地理图来,指着秦岭淮河一带给沙加扫盲,“以秦岭淮河为分界线,北边是宋齐梁陈四大家族称霸的世界,南边则是孟王两大家族的势力范围,一般有足够面子和财力的,都会去请他们,其他小门小派的散户,比如说我,只能接一点小打小闹的单子。不过,孟家当家三年前被我狠狠打了脸,目前和我关系不太好……不过这不是关键……魔都那里是‘特调局’的地盘,六大家族再怎么狂,都得服从国家的指示……嗯,这个以后我会给你找机会解释的。” “那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沙加冷着脸说道。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来不想管这件事情的,这次出来本来是打算带你见见师父,结果半路上就接到了电话……嗯,我不知道是给他的那个朋友除过灵,他在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叨嗑里知道了我的联系方式,数目比较可观而且这里是魔都和孟家势力的边界处,不少散户都在这里讨生活……”叶雪抽了一口烟两眼望天。 说白了就是见钱眼开吧混蛋!沙加吐槽无力的扶额。“那现在怎么办?” “你以为这里的那玩意是孟三丫头可以搞定的?那玩意凶得很,而且这里是它的主场,我会看着办的,让孟老头给我欠我个人情也是不错的选择……”某人低下头痞痞地笑了,沙加本能的觉得欠这个家伙人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话说回来,自己现在还欠着她一大笔生活费医疗费吧?他麻木的抬起脸,中国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债多了不愁,嗯,对,就是这句,利滚利什么的,欠黑账什么的…… 喂!已经心安理得的开始吃白食了啊!跟这个没下限的家伙呆久了自己脸皮也一起厚了他真是对不起佛祖…… “不好!”叶雪突然一声怪叫,腾地站起来一把拽住沙加的胳膊。 “怎么?”这一下掐的沙加胳膊生疼,叶雪此刻的表情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脱衣服上床!” “啊?!” 叶雪也没时间和他解释为什么,自顾自的就把上衣给三两下扒掉了,“快点,来不及了!”说完对着面色通红的某人就是一推,直接把大脑死机的某个家伙给推倒在床上。 此时正值春夏之交,沙加身上也就是一件衬衫,上面的扣子被叶雪扯开,她骑在某人身上把床单就是一拉罩住两个人,罩得严严实实的,她自己伏在沙加身上一动不动。 “你……” “闭嘴!”叶雪此刻眼神无比认真犀利,完全没有平时懒散和无所谓。 沙加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没有再问。 这个人如果突然认真起来,那么必然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然后他听见了脚步声,很轻微的脚步声,“哒哒哒,哒哒哒。”很有节奏感的徘徊在房间里。叶雪伏在他的身上呼吸着,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 他的视线忍不住向下滑去,雪白的颈项,光滑细腻的肩膀,然后他立刻闭上了眼睛。不能动,不能乱想。他这样警告自己。 真想用天舞封了自己的五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诡异的脚步声才消失了。 叶雪还是伏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 不会……睡着了吧?喂!大姐,不要这样!沙加大王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有点绝望了…… 栀子花开第九梦 “谁说我睡着了?还有,你的指甲真的该剪了。”叶雪掀开被单坐起来,这个姿势若是又不知道内情的人闯进来看到,还以为他俩在做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不过叶雪是个没皮没脸的,跳起来穿上衣服就想往外面走。 沙加愣了一下,低头扣上扣子,扣子还被某个女人给扯掉了一颗,现在他看上去活像个被蹂躏了的男人,下床的时候,他注意到床边上有一排鸡爪印,细细密密的踩在叶雪洒在床附近的香灰上,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鸡脚神。”叶雪熟门熟路的蹲下身查看起那些鸡爪印,“也就是俗语所称的‘黑白无常’。” “?”沙加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他有点生气,莫名其妙的叫他脱衣服上床,被活生生吃了豆腐还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干嘛,生气啊小处男?好啦好啦,姐姐改天请你吃糖葫芦,不炸毛了。”叶雪伸手捋了捋沙加那头呆毛,后者用力把她的爪子拍掉。 “你给我正经点把话说清楚……”沙加连炸毛的力气都快没有了,这种森森的无力感那是由内而外在由外而内让人蛋疼。 叶雪挠了挠头,“鸡脚神又称黑白无常,但是事实上它并不是无常鬼,而是专门吸食人类魂魄加强自身力量和怨气的厉鬼,叫你脱衣服是因为要借你的阳气破这个房间的阴脉。” 你自己没有啊!非得叫我脱?!还……还……还……那样子,你当我傻的啊!沙加内心真是愈发的吐槽无力。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道,他不是很理解叶雪所说的那些什么阴阳五行,自己也就是中文半桶水,对于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虽然接受能力不弱,毕竟原来的世界连神都有,可是他觉得自己现在碰到的事情诡异的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无论是这个死痞子还是那个不明所以的五行鬼阵,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如果自己和米罗已经来到这里了,那么其他人呢?穆,卡妙,修罗,撒加还有其他人,他们难道也在这个世界吗? “发什么呆呢?”叶雪站起来,这个时侯沙加才注意到她的手上握着一把灵气极盛,阳刚霸道的青铜剑,指尖拂过剑身,隐隐还能听到清越的龙吟,透着让神鬼都要退避三舍的杀气,叶雪注意到了沙加看着湛卢皱起眉头,不由得笑了,“湛卢,我的半身。”她把湛卢宝剑提在手里,转身背对沙加,手指搭在窗帘上“要不要去看看,一个很壮观的场景。” “哗”的一下窗帘被拉开,时值午夜,落地窗外,竟是阴魂飞舞,一长队鬼魂浩浩荡荡的开过去,前头有着两个白白的灯笼,沙加目力自是很不错,一眼就看出这些魂中间有几个还是认识的——几个今天早上把他当成女孩子的宾馆保安…… 而再往另外一边看去,发现下午遇到的那个叫孟辰的女孩子正挥舞着长鞭和一个类似僵尸一样的玩意死磕,米罗人呢? “这是怎么……”他刚想问却发现叶雪那个家伙纵身一跃,剑上灵气大盛,已变成了肉眼可见的光芒,这个家伙踏剑而立,还真是颇有几分御剑飞仙的架势,只可惜——尼玛谁不知道这是在COS仙剑奇侠传啊你有点廉耻好不好! 只见她凝目看了一会,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黄色的符咒,只是符咒上面每一个都写着“靁”,她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雷帝招来!” 有一个说法叫高耸入云,不过即使叶雪不在高耸入云的高度,她也一样可以把符咒这样的灵物法器发挥到超出它的借法极限的程度,于是,一道雷光柱从天而降,她也不去打那和孟辰死磕的僵尸,那道雷光柱反而是打在了一处没有鬼魂的,五行鬼阵的中心。 霎时间云崩气走,这一道雷光柱的光映衬着叶雪那张什么事情都无所谓,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的死鱼眼,显得有一点狰狞,冷漠。 但是雷光柱打中了五芒星的中心还不去势,居然借着中心深入地下,化作五道从五芒星的五个角那里如同苍龙破空一样蜿蜒而上,极其壮观。 “混蛋,我还没有退出战斗好不好!你想把我做成电烤猪啊!”孟辰气急败坏的浮上来,脚下竟然踩着一架小巧的纸飞机,一看就是用御空飞行的符咒紧急之下折出来的。 “那金毛呢?”叶雪施施然点燃一根烟吐了个烟圈,“哦,你让他回去了啊。”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孟辰大惊。 “有些人呢……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也对呢,护短和迁怒都是老孟家的优秀传统嘛,那个叫米罗的小子有点样子,新手死在这里真是太亏了……”叶雪淡定的打了个哈欠。 “这样就算是完事了吧?”孟辰皱起了眉头,看来那个僵尸让她很不爽,她也是花了一些时间来处理这个玩意。 “完事了?哼。哼哼。浅薄、愚昧、无知!”叶雪毫不客气的吐槽了出来,“这么大的鬼阵,是谁准备的?预备时间居然长达三年之久?一开始死掉的那个女孩子,哦,现在应该说是那具僵尸,她的死亡真的是意外吗?这里面的水浑着呢。” “你!”孟辰气结,“那你又知道是谁干的?!” “那是……当然不知道。”叶雪踩着湛卢虚着眼大言不惭的说道,直接让孟辰差点脚下一个趔趄摔下去。 “不知道你说这么理直气壮啊!” “这是你们老孟家的事情我才不要插手……” “明明是你先插手来多管闲事的啊!价钱都说好了你现在一推二五六啊!你还敢不敢更不要廉耻一点啊!” “那种东西我早百八十年前就拌酱油吃掉了……” 沙加闭上眼睛,木着脸回到了床上,啊,自己不认识这个家伙,也许现在自己睡下去等到明天一睁开眼睛说不定就发现自己还在处女宫的石板上面打坐呢…… 当然,事与愿违,他第二天还是醒过来跟着叶雪回到了魔都某个小酒吧二楼的事务所,酒店经理哭丧着脸目送两个瘟神离去,要知道叶雪这个家伙在他们那里吃自助餐的时候达到了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扶墙进扶墙出”的最高境界……嗯,你们懂得。 现在这个家伙翘着二郎腿看杂志,电视里面放着时下里非常流行的相亲节目,嗯,就是那个非X勿扰……好吧,人类已经阻止不了这种哗众取宠的相亲节目了。 沙加木然的把眼角的余光往杂志封面上一扫,差点从沙发上面滚下来,“阿布罗狄?!” “啊?”叶雪瞪着惺忪的睡眼看了封面一眼,然后对着沙加开口道:“认识的?” 沙加点了点头。 “要去找的话就去找好了。”叶雪叼着烟说话含含糊糊,“好像是这个杂志新来的平面模特,挺受欢迎的,嗯,就是这个,都市生活。” 沙加打开门就想出去,上次米罗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两人约好了,如果发现其他人的踪迹,一定要相互告知对方。 “你急什么,明天我开车送你去。”叶雪还是虚着眼盯着手里的杂志,“从这里到都市生活的杂志社要跨越半个魔都呢。” 沙加摇了摇头说道:“我能行的。”而且绝对比你开车快。 叶雪从杂志上抬起脸来对着他,良久笑了,站起来说道:“走吧,我开车送你。”一副完全由不得他拒绝的模样,“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叶雪那辆二手破本田停在下面的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她终于开口问道:“你们一共几个人?”红灯由红转绿,叶雪启动挂挡。 “十二个。”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都有你那种力量吗?” 沙加踟蹰了一会,决定以实相告,“是的。” 叶雪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开她的车,然后她开口问道:“沙加,你出身于婆罗门吧?”婆罗门是印度的四大种姓之一,最为高贵的一支,这也是叶雪第一次正式叫沙加的名字,在印度,婆罗门享有很高的地位,即使是在当代也是一样的。 很难想像,像沙加这样的男人会去苦修,他的脚上全是旧时留下的疤痕,身体上面也有多出苦难的痕迹,让人一看便知,他年幼时曾经经历什么样的苦修。 “有区别吗?”沙加低下头闭着眼睛拨弄手里的佛珠,看上去平静而超然,“众生是平等的,我出身在什么地方,为何而修行,这有什么重要的吗?” “呵,随便问问,没什么意思。”叶雪转过脸去笑了两下,“只是很好奇罢了。” “好奇可不是你这样的人做事的理由。”这个人看上去懒散不堪,不修边幅,事实上精明无比,做事考虑都极其周到,务必保证万事万物都在掌握,根本不可能为了一点点好奇心去做什么事情。起码在沙加看来,她不会。 事实上,有的时候,沙加也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我。”叶雪嗤之以鼻的讥诮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然后是一路的默默无语,到了那个写字楼的时候,叶雪花了点时间找车位,现在魔都的车这么多,要找车位真是很困难…… 沙加闭上了眼睛,的确,这栋写字楼里有着十分熟悉的小宇宙,不过不止一个人,阿布罗狄,还有……加隆。 他怎么也在这里?! 鸢尾花开第十梦 沙加踏进写字楼的时候就接收到了一大堆好奇的目光,不仅仅因为他那头飘逸的长发,还因为他那种特殊纯粹的气质和俊美如神祇的容颜,沙加倒也不在意,只是在踏进写字楼的那一刻他就毫不掩饰的施展开了他的小宇宙。 这栋大楼的某一层的试衣间里,正在换衣服的阿布罗狄突然瞪大了眼睛,某一层的办公室里加隆也皱起了眉头,这个小宇宙……“沙加?!”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阿布罗狄站起来,打开了门,对着那些等着他拍封面照的摄影师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他抬头看见了李丹朱,她一身职业西装,干脆利落,以一种很职业很优雅的姿势站在门口,他张了张嘴,最后只好说道:“抱歉,阿丹,我有个朋友找我。” 李丹朱是时尚界屈指可数的总编辑,在人物关系混乱的时尚界,她绝对是一枝独秀,没有绯闻,没有男友,甚至没有特别的时候,目光犀利独到,不少时尚杂志都绞尽脑汁想把她挖过去,可惜他们都没有成功。 几个月前,她在自家二层别墅的阳台上看到了昏迷中的阿布罗狄,凭借着过人的眼力和不放过任何一个好苗子的宗旨,她把这个自家阳台上捡到的男人发展成了自己手下的平面模特——这是她迄今为止最为满意的一个。 “啊,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不介意吧?”丹朱笑了笑,阿布的朋友,说不定也是个好苗子,像阿布罗狄这样美丽骄傲的男人,不会和太猥琐的家伙成为朋友的。 而此时某一楼的办公室里,林风黎看着上蹿下跳的加隆挑了挑眉毛,他们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精神奕奕的秃顶中年男,林风黎算是个小白领,而加隆……他是同声翻译,这一个楼层都是这个公司的办公室,上个月这里招同声翻译,老板他和一个说希腊语的老外撞车了,还是加隆老兄做的翻译,老板大手一挥就把这个能说四国语言的人才招进了公司。 加隆不是普通人,这是林风黎看到这个黑发男人的第一印象,她虽然平时看上去是个普通人,但是她有着一个特殊的身份——猎妖师。异于常人的直觉和战斗本能告诉她,这个叫加隆的男人是个不能惹的硬茬。 就在加隆接口上厕所出去找沙加的时候,风黎皱起了眉头,这个灵识……这个气息,我了个去的!居然是这个家伙!她怎么来这里了?!风黎嫌弃的打了个冷战,每次跟这个家伙扯上关系就不会有好事,还是不要去管丫了,反正丫命硬,怎样都死不了。 李丹朱手里的金色勺子搅着咖啡,她的对面坐在淡然阖目的沙加,旁边是阿布罗狄,沙加旁边坐得是加隆,你问叶雪?这家伙一进写字楼就直奔厕所去了,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阿丹,这是我的朋友,加隆和沙加。”阿布罗狄递上砂糖,丹朱喜欢喝加双倍糖的黑咖,不加奶,这个怪癖倒是一直没有变过。 “你的朋友……气质真不错。”李丹朱看着沙加俊美的容颜和淡然的气质笑了,像这样从灵魂深处透出纤尘不染的气质的人不多了,大概是什么修道的人吧?佛教徒?她自动把眼前这个男人想象成穿着白色僧袍的样子,甚至在脑内设计了他手捧白色莲花……不,这样的男人应该更适合红莲,刚烈,清雅而鲜艳,出淤泥而不染——金发的穿着白色僧袍的沙加手捧红莲从恒河白浪中走出来的样子。 不错,真是不错,清雅出尘,艳丽,高贵和出尘清雅混杂在一起的气质。 再看看一遍啃甜点的加隆,他的气质更接近于领导者,所以李丹朱忍不住脑补了他穿普鲁士军装的样子,应该很霸气。 “我是时尚杂志《都市生活》的总编,两位要是有兴趣作封面模特,可以随时联系我,我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她从压制的LV包包里掏出两张设计淡雅体面的名片递给加隆和沙加,随即优雅起身,“阿布,和朋友聊完记得上来完成今天的拍摄。” 她穿着高跟鞋,走路的哒哒声却不大,一举一动无不是优雅得体落落大方,“时尚女皇”的称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好的。”阿布罗狄点点头,丹朱嫣然一笑,转身离开了。 阿布罗狄把目光定格在昔日的两位战友脸上,“你们也来了?” …… 叶雪上了个厕所就发现本来在大厅的沙加不见了,她到也无所谓,闭上眼睛开始用灵识搜索,这一搜索,嘿,还真是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比如说沙加现在在写字楼底楼的咖啡厅跟两个家伙聊天,估计就是那个阿布罗狄,另外一个应该也是同伴。 某个楼层有一个猎妖师……还是认识的——林风黎,某一楼层的电梯小姐是个魅妖,魑魅魍魉是山精水怪幻化而成,有的吸人精气修炼,有的吸收日月灵气,某部停运的电梯里面有个怨气冲天的地缚灵…… 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怨气和妖物啊。她掏出一根烟点燃,旁边的一个保安立刻跳出来对她说:“去去去!这里不许抽烟!”叶雪挑起眉毛扫了他一眼。 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袭来,那名保安的额角滑下一滴冷汗,“不不不……您,您……请随意……我……我……”他都快失禁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危机本能被眼前这个灭鬼无数的渣人侧漏的杀气给触动了,他要不是一丝理智尚存,他几乎要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哦,抱歉,吸烟区在哪里。”叶雪淡定的收起打火机和香烟,这还是上次那家被她搅黄了红喜事的人家哪里顺来的红塔山。 “一、一直往左边走。”保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还是因为叶雪把自己侧漏的杀气收了起来,她到吸烟区抽烟的时候路过那个怨气冲天的电梯,随手掐了个指决把里面的地缚灵给强行超度了,这个时侯她有点怀念沙加同学了,要是这位在,可以直接借用他的“正气凌然”往电梯上一压就好了。 后来她事后查到前几个月因为大楼电梯故障,这部破电梯直接从七楼掉到了一楼,里面当时是个加夜班的小白领,当场死亡。“啧啧,林风黎这个猎妖师是吃啥干的,居然只是放个封魂符在这里,不知道这样的地缚灵要是想不通很容易变成恶灵吗?” 至于那个魅妖,叶雪不打算多管闲事,因为毕竟风黎都没有打算管她,人有人路,妖有妖道,两者的界限并不是那么明显的。猎妖师和猎鬼者的目的不是把这些非我族类的家伙杀戮殆尽,而是尽力保护普通人,尊重妖们的生命和和生活,普通人是没有办法对这些可以化作人形的妖魅怎么样的,所以猎妖师们的职责是把那些滥伤无辜的坏妖收服或者灭杀。 猎鬼也是类似的职能,毕竟鬼魂也是可以修练的,只是对人的伤害比较大。 随着时代的进步天朝门户大开,猎鬼和猎妖渐渐合并,一些大家族也开始吸收新鲜血液,异国的妖魔也开始涌入天朝,于是在天朝八十年代初期,天朝在经历一个长达十年的大浩劫之后,一个名叫“特殊案件处理局”的,不属于任何组织,即使是在最机密的国防资料里也不存在记录却服务于国家机器的组织悄然诞生。 二十年的努力,使得天朝土地上,凡事和灵异妖鬼沾点边的,无人(妖鬼)不知,九科在上,神鬼哭号。 这里的九科并不是只指第九科,而是指隶属于整个特殊案件管理局的九个不同的职能的“科”而其中最为让人(妖鬼)闻风丧胆的,是由“神下阎罗”之称的叶随风统领的“狙杀科”——第九科。 神下,仅在神之下。 叶随风,就是现在的叶雪。关于这个人是何等的心狠手辣,强大无匹,心机城府无人能及的传说现在还在人们之间流传着,只是那些熟悉她的人都会同一个反应来面对“叶科长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啊,举世无双啊……”之类的传言。 他们的反应是:“啊呸!” 此痞子绝对是见面不如闻名,其为人之恶劣之缺德简直就是空前绝后,这辈子,不!上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未必能遇到这样一个人渣! 所以说传说什么,都是用来骗小孩的,谁会崇拜这样一个人渣中的人渣啊!只有那些收到蒙蔽的菜鸟才会这么考试专用铅笔吧?! 现在叶雪靠在一家皮革专卖店面前打着哈欠,良久她对着一个身材颇为水桶的贵妇人说道:“你最好别买这件狐皮大衣。” “关侬撒个斯体(管你什么事情)”贵妇见她穿的不修边幅,给了叶雪一对高贵的卫生眼。 叶雪乐了,这种无知又富得流油的贵妇人最好骗钱了,她递给那个胖水桶一张皱巴巴的名片,上面用水笔写着她的事务所地址:“你要坚持买,我也不阻止,要是碰到什么怪事情,可以来这里找我,收费好商量。” 嘿嘿,不要怪我讹诈你哦亲~你这么多票子多拿出来救济救济我们这些穷人也当是积阴德哦亲~保证你下了地狱少受点苦哦亲~ 叶雪脸上的笑容真是要多奸诈有多奸诈。 豆蔻花开十一梦 加隆表示工作一天他好累,虽然说今天是遇到了以前的战友,要命他居然没有注意到原来阿布罗狄就在自己楼下来着,他看着手里拎着的泡面和啤酒……嗯,还有一只都不够塞牙缝的烤鸡,森森的郁闷了,房租贵,物价贵,房价也贵,他加隆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了,哪怕当初被哥哥关进斯尼奥海岬的岩牢里时,也没有现在这样几乎无所适从的狼狈过。 自己的小宇宙才恢复那么一点点,从今天和沙加,阿布的会晤看来,这俩的小宇宙也没有恢复多少,沙加猜测能力越强,恢复的也越是慢。加隆再一次忍不住对月长叹了。猩红的月亮照射在大地上,路边的路灯明明暗暗。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种彷徨的感觉即使是强者也难免吧?前一刻明明还打算和拉达曼迪斯同归于尽,下一秒自己就穿着杂兵服出现在这个陌生到不能在陌生的国度。 哥哥,哥哥他怎么样了,既然沙加,阿布罗狄都在这里,那么其他人呢?其他人也会来到这个世界吗? 加隆再次叹了一口气,提着购物袋向自己的租房走去,一轮猩红的满月挂在天边,显得那样的妖异。 “今天晚上的月亮……不一般呐。”与此同时,叶雪在她的事务所里叼着烟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月亮,她的事务所椅子和办公桌后面是一大块玻璃,和某个被万年小学生长期注射麻醉剂的家伙的事务所是一个款式,晚上要睡觉一拉窗帘就行了。 叶雪那张万年颓废脸倒也没有什么特殊表情,只是皱着眉头,随即笑了,“今天早点睡,明天……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有个单子要上门。” 沙加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盘踞了沙发在上面打坐冥想,叶雪看着他那张安详的脸,突然笑了,啊,这个男人不炸毛的时候看上去是这样的安详超脱呢。她看着他的脸,想起自己小时候偷偷养过的一直金色的小仓鼠,那只小家伙因为发育不良而眼睛看不见东西,瘦瘦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小只缩在笼子里,被其他小仓鼠挤来挤去,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对店主说,要买那只小仓鼠,然后店主很嫌弃的把它送给了自己,是的,一直发育不良毛色也不稀少的小仓鼠,根本可有可无,后来她把这只小东西养成了一个球,毛茸茸的一团特别可爱,后来?后来有一天,她发现小仓鼠死掉了,本来嘛,一只仓鼠才有几年寿命。 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养过宠物。 金毛……小仓鼠吗?噗。她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房间里面睡觉去了。 加隆走到一半的时候,他身为战士的敏感神经被一种特殊的声音给触动了,那是一声带着难以名状的怒气和煞气的长啸。 那是……一声响彻夜空的狼嚎,映衬着血红的月色,显得这样的诡异和让人毛骨悚然,魔都不可能有狼,那么,这声嚎叫又是来自什么生物?加隆眸色一沉,快步向着声音传来的放下赶去。 时间回到加隆听见狼嚎的那一秒之前。 林风黎加完夜班从写字楼出来,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看见一个男子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埋首在她的颈项之间,风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这也太不检点了,随即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个小巷里,有着……有着浓烈的血腥味。 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几天前在报纸上见到的,那即其变态连环杀人案,身为猎妖师的她第一眼看到“受害人被掏去心脏,凶犯手段凶残”的标题就知道,那不是“人”做的,不管从何种意义上来说,她需要看到受害人的照片才能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那个凶手,专门挑拾荒者或者流莺下手,因为他们无亲无故,即使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有的时候,人心,就是这样冷漠,当你发现自己以前能见到的一个陌生人不见了,你不会好奇他去了哪里,也许,他走了,也许,他已经默默的躺在哪里腐败发臭了。 谁在乎呢?反正只是陌生人。 不过,现在林风黎认为自己不需要看到受害者的照片了,因为她眼前就有一个,她站在那里,镇定的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杆缠绕着银龙灵气的长枪出现在她的手中,轻轻挥动,似有龙吟。 男子转过脸来,不似人类的竖瞳,嘴里还叼着一颗正在搏动的心脏,毛发渐渐覆盖了他的整张脸,他放开怀里已经被掏去心脏,死透了的女人,咔嚓咔嚓的把嘴里的人心像鸡心一样嚼吧嚼吧咽下去了,血液从他的嘴巴里面滴到地上。 林风黎不由得一整恶心,她估计自己有一段时间吃不下肉类了,银龙枪一挥,带出一阵狂风,她心中知道不能在这里和这个家伙打起来,于是操纵起狂风把自己和眼前的这只狼人送上了半空,那玩意皮糙肉厚,一个翻滚就掉在了附近大楼的天台上,风黎踏风而下,和它对峙起来。 “该死的猎妖师……”狼人的声音颇为粗哑,听上去就像是磨砂机里面混进了大石块一样那种石块被搅碎的声音。 林风黎不会对自己猎杀的对象说束手就擒,以为这根本没有意义,对于这个身负好几起命案的生物来说,她要的是灭杀,而不是擒拿。 银龙枪刺出,枪枪直指要害,这一枪刺出来仿佛有七八个虚影一般,林风黎不是叶雪,她不喜欢考虑什么战斗的乐趣,她只知道自己若是要出手,就是十成十的全力,她不会隐藏实力更不会像叶雪一样没事装装逼刺激对手说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用全力是什么样子的。”或者说,“你根本不值得我用全力”什么的,林风黎自己本身虽然是风术系的猎妖师,但是她的师父是武斗系的,对她来说,尊重对手,拿出全力,是对于被自己猎杀的妖物起码的尊敬。 当然。眼前这个,不配她尊敬,但是,她依然要拿出全力,现在的情况对她来说很不妙,今天是满月,狼人最强的时刻。 林风黎被狼爪带出的劲风甩了出去,她操控风缓冲,才不至于把后面的墙撞破,整个人跌出去,乌云遮蔽了天上的月亮,林风黎记得今天出门的时候天气预报员说今晚有雷暴,她抬手擦掉了从自己鼻子嘴巴里流出来的血。 手摸到了一张招雷符,她只有一次机会。她必须把握住。乌云渐渐逼近,狼人也渐渐逼近,她一动不动的靠在墙边,拄着银龙枪,等待着那唯一一次的机会。 狼人在满月的时候力量最强,相应的,他们会被自己的本能所驱使,杀人食心,十分危险,就在它扑向林风黎的那一刻,风黎出手了,“借法乾坤,雷帝招来!”她本不是叶雪那样擅长符咒借法的类型,但是今晚的雷暴,无疑加大了符咒借法的威力。 天时地利,无不占尽。 雷光从天而降,风黎接着风把自己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看着那道雷光柱吞没了狼人,刚想松口气,就听得一声暴怒的,让人从骨子里透出寒意的……狼嚎。 要是换做叶雪,她估计会骂一声“卧槽。”但是林风黎没有这么没水准,虽然她心底也真的很想骂这句来着,卧槽!你个怪物!挨了一记天雷居然还没挂!她挺起银龙枪,墙上裹上了厚厚的风刃,风刃与枪气齐出,那狼人皮糙肉厚,居然生生用双手接下了,他嚎叫着挥舞着粗壮如同五十年生的香樟树般的胳膊,向外一挥带起疾风如刃,风黎不急不躁,向前一步稳住下盘银龙枪打散了风刃,两下抵消挂起狂风,飞沙走石。 就在这一刻,狼人突然快乐速度,充满爆发力的步伐,和满是杀气的拳头砸向风黎的胸口,她只来得及用枪一挡,狼人双拳齐发,打在风黎的脖子上,随后一脚直取她的胸口,风黎被第一下打懵了,没来得及反应便胸口一闷便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整个人向后飞去。 脖子折了,她飞出去的时候想到。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几根。 都说叶雪是丧门星,碰到她就没好事,哈,如果被这个家伙看见自己这样狼狈不知道又要被怎样吐槽了。但是,如果她在,自己也许不会这样狼狈。 在怎么强悍,林风黎毕竟只是人,这种程度的疼痛和伤害,足以使她窒息,那一刻,她的心无比清明,死亡……也是这样的靠近。儿时的回忆,现在的回忆,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 死神对于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灵魂是优待的,他们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时间,来回忆自己的这一生。 “风黎,我们猎妖师的职责是什么?”迷迷糊糊她仿佛听到已经过世的师父这样问她。 “斩妖除魔!”年幼的她这样回答。 师父摸了摸她的头发,慈祥的笑了,“风黎,你要记住,我们不是为了斩妖除魔而成为猎妖师的,我们是为了要一个更好的世界,才在努力,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除掉那些危害别人的妖物,我们要做的,还有保护其他善良的妖物,人和妖,其实都是一样的,为了活下去而努力,不伤害无辜,便是好的。” “更好的世界,那是什么样子的?” “为师也不知道,大概,就是一个人和妖和其他生物都可以和平共处的世界吧。” 更好的……世界吗? 她伸手用剩下的力气强行把自己错了位置的颈骨掰回原位,眼睛里闪过耀眼的光芒,属于生命和信念的光芒,“拼了!”那一瞬间她的身体迸发出惊人的灵气。 银龙枪贯彻着她的意志投掷而出,目标,便是狼人的心脏。 狼人显然没有想到他奄奄一息的对手居然如此顽强,被突如其来的银枪刺破了心脏,“奥嗷嗷嗷嗷嗷嗷!该死的猎妖师!我要你陪葬!” 这就是加隆听见的那声狼嚎。 就在那一瞬间,脱力倒在地上的林风黎,迷迷糊糊的听见一声:“银河星爆!” 随后是巨大的爆炸声,以及狼人的惨叫。 她不知道是谁,不过她笑了,啊,不用死了,真好。 鹤望兰开十二梦 风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能庆幸今天是星期六吗?不然又要因为迟到被女魔头给教训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叶雪那个疯子一样开个狗|屁侦探事务所就能在物价高消费高生活成本高的魔都生存下来的。 床单上陌生男人的味道让她身为女性的警觉神经一下子绷到了极点。风黎咬着嘴唇从床上爬起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可以判断出这间出租屋的租客是个奔三的单身男人,低下头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还好,没事。 然后她发现自己断掉的肋骨居然奇迹般的愈合了,然后她想起昨天晚上听到的那声:“银河星爆”以及那强大到可怖的力量爆发。那个声音,有点熟悉啊。 “你醒啦。”一种香味钻进了风黎的鼻子,哎咧?肯德基的香菇鸡肉粥?大哥,那玩意虽然香但是……咳咳,你懂的。 “加隆?”风黎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衬衫和牛仔裤的男人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她咬了咬下唇,她在思考的时候有咬嘴唇的小动作,“我想我需要你解释一下,你的那种力量。” “啊,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呢,林风黎小姐。”加隆也笑了。 两个人对峙着,只看谁先败下阵来。 此时叶雪淡定的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叙述者自己自从昨天买回这个狐皮大衣之后就整夜的做恶梦,不停的有人在她耳边喊冤啊恨啊的,今天一早醒过来发现自己和老公都是满脸血,她本来就是跟着自己的老公从农村到这里来下海的,两人一起打拼努力,怪事也见了不少,农村老一辈对这些神异鬼怪,嗯,怎么说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然后她就想起有个家伙提醒过自己不要买这件狐皮衣,女人嘛,她到底是舍不得这件漂亮的皮衣,可留在身边又吓人,加上叶雪刚刚对她说的:“作皮草大衣的那只狐狸不是家养的,而是野生的,已经有了一点道行,现在被人缝了皮衣当然心生不忿,那狐灵已经缠上你和你老公,除非把它除掉,否则即使烧了皮衣也没用,你们还是会被咒的。”她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皮衣留下,先付一半定金。两天后再来去衣服。”叶雪打了个哈欠,随意翻了翻眼前的报纸,看着上面“昨夜申城雷暴,打坏多幢高楼天台,专家提醒市民雷暴季节注意出行。”的头条,虚着眼发呆,那胖富婆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张支票,上面填上了五万。 破财消灾嘛,叶雪相信他们不差这些钱的。 富婆走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旁边闭着眼睛打坐,视叶雪和自己如无物的沙加一眼。叶雪咳嗽了一下,把报纸拍在桌子上,富婆打了个寒战快速和她的保安溜走了。 “哟。”叶雪挤眉弄眼的上下打量着沙加,过了大概将近两三分钟,沙加终于无法对这种目奸般的目光无法眼不见为净了,“你到底想干嘛?”他忍无可忍的说道。 “啊,没什么,”叶雪吐了个烟圈虚着眼说道,“我在想要不要把你转手买给富婆包养,说不定以你的姿色,我还有得赚。” 喂!你这种是什么皮条客的心理啊!要不要这么猥琐啊!人类已经阻止不了你秀下限了啊!当时沙加真是想拍案而起摔丫一脸【哔——】的,但是理智扭着秧歌挑着踢踏舞从他的脑海中狂奔而过,最终所有的爆吼都化作了一句云淡风轻的:“秀下限自重。” “开玩笑的。”叶雪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还有啊,下限这种东西我早百八十年前前就拌酱油吃掉了……” “你可以再无耻一点的……”沙加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个年头连搂妹子开房的假和尚都能皈依佛门了,无耻根本不是关键。”叶雪灌了一口啤酒淡定的说道。 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被吐槽了呢?沙加面无表情的想到,因为除了面无表情他想不出其他表情来形容自己现在如同一万匹草泥马践踏过的荒原一半的心情。啊,就是那种被第一批草泥马践踏过之后又被第二批第三批一起践踏过的感觉……真是……我能说粗话吗?不能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沙加在内心默默的告诉自己,沙加,你是有修养有见地的人,不和这个疯子一般见识不和她一般见识……以上重复N+1遍,他觉得自己心情稍微……摔佛珠!还是很郁闷啊! “好了,玩笑到此为止,起来工作了。”叶雪对着沙加勾了勾手指。 “啊?”沙加茫然的看向她。 “丫的,你难道还想一直吃老娘的白饭啊?”叶雪捋捋袖子跳起来,“你那串‘正气凌然’是从一块上好的乌木里面磨出来的,乌木者,因乘天地灵气,集日月之精华乃万木之灵,灵木之尊,本身是辟邪的灵物,灵物自然认主,除了主人无法催动,湛卢杀气太重,正气凌然则祥和温润,让你超度送灵再好不过。” “你先给我说一下怎么……不要这么自顾自好不好……” “念一段大悲咒就好了,和尚不会念经还当个毛的和尚。” “我不是……” “念经我都会,你是不是偷懒啊……这个借口弱爆了。” “我不是和尚!”沙加强压下自己额头的十字路口,颤抖着愤怒声音说道,“真正要偷懒的那个家伙是你才对吧!” 叶雪打开电脑,“这种事情你知道就好了不要说出来嘛,这样多伤感情。” 你已经无耻到了天下无敌的地步……但是沙加说不出来,因为他已经对这位的二皮脸无能为力,再和她争辩下去只会把自己的水平拉低到叶雪那个水准然后被她用丰富的厚脸皮二皮脸经验给打败。 超度个把亡灵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让我们把视线转移到昨天晚上被某人一个招雷符轰掉的房顶上,一个一身职业西装的美女出现在这里,修长的美腿,利落的西装短裙,凹凸有致的火爆身材包裹在职业小白领般的女式西装里,白皙的脸庞上架着一副黑色方框眼镜,头发盘成一个发髻,这样的美人如果在公司里无疑是会让无数男同胞争相讨好的极品眼镜娘。 她白皙的手拂过那道雷点劈击的痕迹,漂亮的水杏眼微微眯了起来,闪过一丝杀气和狠戾,“不是吗?”她收回手,对着身后两个似乎是跟班的人冷着脸说道:“不是她。”她的意思是,不是她你们居然大惊小怪的把我叫出来,不知道我的出场费是按秒算的吗? 被她的晚|娘脸吓到的两个打工仔哆嗦着抖成一团抱起来,“副,副科长……” “回九科,我们去看看那个狼人的尸体。”美女转身走空中路线离开,不一会就化作了一个小点消失不见了,在大城市里,越是繁华的地段,人们越是不愿意抬头仰望天空,水清澈完全不担心自己被发现。 两个跟班就没有这样深厚的功力了,面面相觑之后他们打算……老老实实打的(di)回九科…… 此时九科的冷冻室里,被银河星爆撕得四分五裂的狼人尸体躺在手术台上由着戴着方框眼睛的特殊法医解剖,他擦了擦手说道:“是猎妖师干的,风术系,嗯,还有一个人不清楚,初步判断是很强的爆炸把它的尸体撕得粉碎,了不起的力量。”狼人的肌体构造和强度是人类的几百倍,虽然灵力稀薄,但是光凭肉体优势就能秒杀无数人。 居然一击把狼人的身体打得如同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这是何等惊人的力量,这样的力量,如果不能为己方所用……那么……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光。 就像……那两个人一样。 “王麒,怎么样。”那个天台上的美女不敲门就打开了房门,惹得性格冷清的王麒一阵皱眉。 “水清澈,不是和你说过进来要敲门吗?少学叶随风那丫,进来不敲门还乱拿东西。”他冷冰冰的说道,面对美女他也没有像其他男人一样眼巴巴的凑上前去献殷勤,因为水清澈根本不是他那盘菜。 谁都知道,特案局的第一法医“麒麟”喜欢的是四科的嫩皮伪萝莉马莉莉,变态萝莉控,水清澈默默地白了他一眼。 “抱歉,能让我看一下尸体吗?”水清澈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黑色的长发,严肃俊美的容颜总会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个家伙真的是人间的生物吗? “请出示权限。”王麒抵了抵眼镜,淡然的眸子扫过来人俊美的脸庞,用很轻的,恶毒的刚好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过是代理科长养的宠物,有资格到处乱窜吗?” “你说什么。”男人皱了皱眉头,向前一步却被身后一名红发男子拉住,他也有着俊美的容颜,冰冷高贵的气质让人觉得他是冰原上的贵公子。 “冷静点,撒加。”卡妙拉住撒加的手说道,摇了摇头,“麒麟”把玩着手里闪耀着蓝芒的手术刀,冷笑着看着两人。 撒加眸色一沉,淡然的转过身去,大步流星的走开了,卡妙对着水清澈面无表情的点头告别,后者同样凉薄的点了点头,卡妙转身追上了撒加,“是加隆吗?”他轻声问道。 撒加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前面走去,一直沉默了很久之后,他才说:“……是。” 那么,除了他们,还有谁来了? “代理科长?”水清澈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扫射着“麒麟”,后者笑了,收起手术刀淡然道:“虽然不想承认,某个家伙喜欢偷懒又不修边幅,经常把人气的气的七窍生烟又没下限人品又差,除了实力一无是处其性格之恶劣之下流百年难得一见,但是……不可否认……除了‘她’,没人有资格坐在那个位子上。” 水清澈平静无波的眸子冷冷的看着王麒,良久转身离开,“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王麒没有说什么,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罢了,随她去吧。” 他脱下大白褂换上西装,今天他还要请莉莉去吃西餐呢。 谁有空管这些事情。 荼蘼花开十三梦 开到荼蘼春事了,荼蘼是春天开放的最后一种花,等她落尽了,夏天就来了。 对于一个房东来说,最头疼的不是房客不交租,而是一觉醒过来发现房客在自家客厅打坐漂浮还缭绕着类似佛光的玩意……尼玛大哥你不要学那些个注定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某以自称是神仙骗钱罪大恶极的玩意,真的把你打出去哦。 “咳咳。”叶雪干咳两声,抬起从来都没有什么精神的死鱼眼点了一根烟看着沙加,“你打算在那里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立地成佛吗?” 沙加木着脸解除结跏趺坐的姿势站在地板上,依旧闭着眼睛,烟味呛得他咳嗽了两声,“你就不能戒烟吗?” 叶雪挑起眉毛淡定的看在他,后者知道自己的建议在这杆老烟枪面前完全就是个【哔】,抿起嘴唇不再多说一句话,叶雪注意到他身上穿着一身外出的衬衫和牛仔裤——去你妹的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叶雪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在嫉妒。 “要出去?”叶雪随手套上一边的旧西装,她就是习惯了穿这种不修边幅的衣服,才看上去是这样的让人吐槽无力,完全没有女人味,反而带着一股森森的纯爷们气息。 “找工作。”沙加冷着脸说道,前些天被某个家伙讥讽吃白食,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想起上次和阿布罗狄见面时那个叫李丹朱的总编辑说如果有意愿当封面模特可以去找她,于是,沙加也想着老是吃叶雪的住叶雪的这样下去迟早会在这个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他打算正经找份工作。 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家庭去寺庙里面修行,作为一个出身古老婆罗门贵族的少年,他小时候受到的教育很优秀,但是后来他离开家修行,很少在和家里面有什么联系,更不要说后来,他还成为了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文凭什么的完全没有啊! 叶雪淡定用死鱼眼目奸沙加同学,良久说道:“哦,记得找到工作付房租,给你打折。”看来不能再让这个家伙睡客厅了,把杂物室打扫出来给他做卧室吧。 沙加叼了个素包子就拍门出去了。 叶雪也有事情要出去,不过这件事情和她的业务没有什么关系,她要去见个老朋友,确切的说,是个她要是有可能就能躲多远躲多远的家伙——特殊案件调查局,第六科非法异界移民管理科(说白了就是处理穿越者的)科长——齐蓝枫。 谁都知道,在特殊案件管理局,唯一镇得住叶疯子的,也就只有齐蓝枫一个而已。 齐蓝枫是淮北四家中的齐家的长女,但是由于齐家重男轻女,原本比自己弟弟强上百倍,又十分要强的齐蓝枫被家里的长老判定没有资格正式继承家业,这让要强的齐蓝枫和家里彻底闹翻,转而加入了特管局,短短三年时间便从一个小职员升级成为科长。 至于为什么叶雪要躲着这个家伙……咳咳,这家伙是个双来着,口味比较独特,而且她和叶雪基本上是同一种人,自从她们两个同时升职成为科长之后,她就对叶雪表现出极其可怕的诡异的让人难以接受的热情,绕是叶疯子脸皮厚,她也是受不了一见到这位就想脚底抹油…… 不过听说这个家伙最近几年好一点了,也没有再骚扰手下的美女,据说……是因为有个倒霉鬼被她逮到了,还是个颇为附和她的审美观的家伙,呃,忘了是叫沙琪玛还是施寂摩了,噗,不管是那个名字都很有萌点有木有。 寂寞哥……噗…… 叶雪不是傻子,异界生命体大规模出现在这个世界,绝对不正常,她乘着沙加冥想的时候曾经试着侵入他的识海读取资料,但是,她只看到十二个人撞墙的场面,照理来说,这样因为力量碰撞导致的时空裂隙是很小的,不足以支撑这么多人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从沙加他们的情况开来,似乎极有可能十二个或者超过十二个都来到了这个世界。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为“规则”不允许,因为……某些“至高无上的存在”不允许。 所有的分析和理由在“规则”面前都是很虚无很苍白的存在,两年前,就在叶雪差一点成为特调局局长的时候,她知道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也就是这个秘密,让她果断的退出了特管局,就此人间蒸发。 而这个秘密,叶雪直觉般觉得和沙加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而她急需要一个有可能提供更多线索的家伙来证明自己的判断。叶雪坐在小咖啡馆里面撑着手默默等着齐蓝枫。 “哈尼!!!你终于肯主动约我啦~”随着甜到发腻的声音传进叶雪的鼓膜,她打了个寒战直接一巴掌拍在齐蓝枫的脸上,把她推开老远,齐蓝枫身后是一个一头灿烂红发,嘴角抽搐不已的帅哥。 “哈尼叶,你不要奴家了……嘤嘤嘤……”齐蓝枫抓着叶雪的袖子拿它擦鼻涕眼泪,她今天花了烟熏妆,要是真哭那就成熊猫了,幸好是假哭。 卖萌可耻啊老大! “你给我滚远点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喂!够了!不要用我的衣服擦你的口水!”叶雪额头蹦起一根青筋,毫不手软的一记九阴白骨爪把某人抓飞,“齐蓝枫!你给我适可而止!你男人还在旁边看着啊!给我收敛点!别人在看了,喂喂!放手!我的手不是猪蹄不要啃啊混蛋!” 红发帅哥淡定的看着这场闹剧,然后很淡定的把齐蓝枫拉开按在叶雪对面的沙发上,“冷静点,蓝枫。”他冷着脸说道,一瞬间叶雪看他有点沙加上身的即视感。 “沙琪玛……呜呜,哈尼叶不要我了……” “都说了不要叫我这个恶心的外号!”一瞬间叶雪和苦逼的红发帅哥居然同调了,然后互换了一下“你不容易啊”的眼神。 “施寂摩。”红发帅哥自我介绍道。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叶雪掏烟的手稍微顿了顿,然后冷静的回答道,“叶雪。” “随风哈尼你怎么连名字都改了!” “给我闭嘴!死基佬……啊呸,臭蕾丝!”叶雪嘴角抽搐着说道,嗯,她仿佛感受到了沙加同学被自己各种无下限调戏时的心情了,于是她决定——今天晚上加被蹂躏他,至少要从他哪里找回蹂躏别人的快感才行,不然她绝对会连续好几天做恶梦的。 闹了半天,某人终于把话题扔出来了,至于她们谈些什么……一级机密你懂的。 距离小咖啡馆两条街的地方有一所小学,其实如果施寂摩同学有幸经过那所小学的话,他会发现,在这里的保卫室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童虎先生好啊,还忙吗?”莫瞳月是今年才来参加工作的小学语文老师,刚刚大学没毕业多久,因为人年轻温柔,长得漂亮漂亮气质又好,所以很让小朋友们喜欢,要知道,人是视觉动物,这一点在这些小东西身上表现的更加明显,没有漂亮的老师……小朋友们读书也读不进啊! 此刻漂亮的莫老师正拿着一盒装满饭菜的乐扣乐扣,递给童虎。 “哦,莫老师……真是麻烦你了,没次都要你给我带午餐。”童虎站起来接过饭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关系,顺路嘛。” 这边关系融洽,那边叶雪终于了解完了前因后果,她皱着眉头嚼着烟嘴,然后抬起脸来看着齐蓝枫说道:“你是说,最近各地都发现了来自异界的生物?” “是啊,不只是天朝,倭国棒国老美欧罗巴那里和我们有联系的组织都相继发现了来自异界的生命,不过其中大多数不是人类。”这根本不符合“规则”,就像是时空之间相互隔离的“墙”被强行开了一个洞一样。 “你们要早作准备,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叶雪吐掉被嚼得变了形的烟嘴,死鱼眼里有一种严肃的神情。 “又是直觉?你不是更喜欢抽丝剥茧吗?” “直觉有时候很管用的,像麒麟湖那一次,直觉救了我一命。”叶雪又抽了一支烟点燃,“我该走了,账单我已经付掉了。超出的部分你自己付钱啊,反正我没有动。”说着一溜烟的跑了,比兔子还快。 “哈尼叶!你又不要我了!”抽风中的齐蓝枫被额头蹦起青筋的施寂摩拽住领子拖走了,宽海带泪飘散在风中…… 叶雪再回去的路上随意往车外一看,嘿,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是沙加吗?哟,真是很不错嘛,做个封面模特……居然这么受小姑娘的喜欢啊,左一个围着右一个围着,嗯,行情真好啊,“真是……呵呵。”她用口型说了三个字,仔细看的话,你可以看清她说的是:欠调|教。 她才不会解释为什么自己开车开着开着就开到这里来了,她只是天还早暂时不想回事务所像随处逛逛而已。 谁知道会看见这个呢?孩子,受欢迎是要付出代价的。 叶雪嘴角抿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把车往事务所开去。 沙加从来都不知道作封面模特这么累的,又要摆姿势又要有表情,摄影说他的表情有点略微僵硬,不过还好,表情对这一次主题的拍摄不是有很大的影响。 更不要说那些热情过头的女孩子了,他好不容易才摆脱她们,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家——嗯,出租屋,也就是叶雪的事务所,要命,圣斗士训练也没这么累的。 一进门他就闻到一股奇异的甜香味,然后脑袋一晕,吧唧一下人就倒在了地上,等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发现某个人正在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猥琐眼神目奸他。 不!这已经不再是止于目奸而已了!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不要坐在我身上!等等!为什么!不!不要不要解我的扣子!可怜沙加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说不话来,身体动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怒气也渐渐窜了上来,但是惊讶浇熄了怒火…… “不听话的孩子需要好好调|教哟。”叶雪舔了舔自己嘴唇,俯下身贴着他的嘴唇转碾着,顺着脖颈往下舔吻,就像品尝一块酸奶冻一样,双手探进他的衣服里轻轻捏|弄他胸前的两点。然后顺着腹肌向下抚摸,探进了…… “唔嗯……”住……住手……要死了……真的……住手……快住手,他的身体,可耻的起了反应,身体舒服感觉夹杂着心理的羞耻。 真的……好舒服……嗯……不行,住手……快住手…… “怎么了~”尾音上扬让某人的声音显得很禽兽,“哎呀呀,明明有反应了,不要吗?真是羞涩呢……” “滚……”身体为什么动不了!可恶! “呵呵,不行哦,我没吃饱呢……”叶雪咬了沙加的肩膀一下,满意的欣赏着他脸上的潮红。 “!” 混……混蛋! 菖蒲花开十四梦 清晨第一缕阳光打在熟睡的沙加脸上的时候,因为夏天天气炎热,他身上盖得是毯子,也就遮住个肚子,身上穿的是……带着哈姆太郎图案的睡衣,某个人买来强行逼迫他穿上的。 沙加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猛地睁开眼睛,小宇宙差点爆炸,他腾地坐起来,头晕晕的,然后他的脑子里冒出来昨天晚上的那些XXOO,不对!自己身上怎么穿着睡衣,而且……他拉开衣服,发现身上没有那些被XXOO之后留下的印记。 怎么……不对啊,难道是做梦?可是……那种感觉,未免太真实了。 “哟,醒了?”一个带着点慵懒的倦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沙加抬头就看见穿戴整齐的叶痞子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有一些可疑的碎屑,叶雪注意到某只小仓鼠在她站在门口的那一刹那就浑身肌肉都绷紧了,疑惑的挑了挑眉毛,随手把手里的玻璃瓶扔给他,后者接住,随即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甜香味。 “这是……” “梦甜香,我说是不是我昨天晚上点的太多了才导致你一进来就晕倒。”还得要老子帮你换睡衣。 “什么?” “这不是你家乡的东西吗?”叶雪点了一根烟,“前些天从楼下一个抽大麻的印度阿三手里面敲诈来的,据说能让人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自己想要的东西,据说感觉还很真实……啊呸,一点用都没有,老子想要几个美女都没梦到反而梦见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她顿了顿,不怀好意的眼神扫过沙加的睡裤,发现了某些可疑的痕迹之后眼神更加猥琐了,“哟,做春梦了啊小处男。” “你给我出去啊!”沙加抱着毯子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顺手把手里的玻璃瓶子扔了出去,它“啪”的摔在墙壁上,被沙加用力扔出去撞在墙上居然没有碎,滚在地上一路滚到了床底下,叶雪笑嘻嘻的把门拉上了,沙加把毯子拉开一点打算脱衣服,刚解了两颗扣子某人就自说自话的打开了门说道,“这以后就是你房间了,真是不整理不知道一整理吓一条我说怎么最近老闻到一股腐尸的味道,原来有只老鼠在杂物室里面死掉了啊。” “你能不能先出去!或者进来前敲门!”沙加炸毛了。 “OKOK,不要炸毛,我出去就是了。”叶雪再一次带上了门。 做梦……能让人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说他想要的东西就是被叶雪这个疯子这样那样XXOO再OOXX无限循环吗?!他才没有这么变态这么M!这绝对不是他绝对不是! 梦甜香……不行!他才不相信自己会是这样一个变态。沙加咬着嘴唇盘腿坐在床上,随即站起来把床底下的那一小瓶剩下的梦甜香弄了出来,今天晚上……再试试,一定不会是那样的,绝对不会! 好面子的沙加才不会把自己晚上做春梦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呢,除了某个一眼就看出来的猥琐家伙以外,因为没必要告诉,她已经看出来了,当某人穿戴完毕出来的时候,看见叶雪坐在事务所的书桌旁边啃白面满头,旁边是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这顿好听点中西合璧,难听点不伦不类的早餐,让沙加稍微汗了一下。 “古来次咋饭(过来吃早饭)。”叶雪塞了一嘴的馒头,正在报纸上搜索着昨天的新闻,然后目光定格在了一条“魔都XX区发现残破人类肢体,疑似凶杀,凶犯手段凶残令人发指”的新闻,眸色沉了沉。 她抬起脸来看着沙加坐在沙发上喝白粥,瞅准了时机开口问道:“春梦对象是哪个美女啊?” “噗……咳咳咳……”本来粥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口感适宜,沙加还向着这个疯子是不是转性了这么细心,结果被她一问,差点呛死,他抽|出一张餐巾纸擦着咳嗽时喷出来的粥,脸色那是青里带着黑,难看的不得了。 叶雪满意的挑了挑眉毛,撇嘴抿起一个坏笑,啊哈,每日一苦逼某只小仓鼠,开心活到一百岁啊!养宠物就是要这么用的。 沙加黑着脸拉开门,“我出去工作了。”说着便快步离开了事务所,他怕他再呆下去会忍不住用天魔降伏打人的。 叶雪耸了耸肩膀继续看报纸。 魔都是个有着千万人口的大城市,这样的大城市里,有的不只是人而已,有的时候,你走在大街上,能确定,你看到的每一个路过的人就真的都是“人”吗? 有的时候,一些特殊的种类也会在这个城市里面,这个辉煌灿烂的不夜城的夜晚,四处游荡,叶雪站在发现残尸的案发现场站着,黄梅天容易下雨,事实上现在雨还不是很大,她也不想打伞,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叼着一支徐徐燃烧的烟。 按照那些打着马赛克的尸体残块看来,这个受害者当真是像被什么大型猛兽咀嚼过一样,这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上次那个狼人不是已经被林风黎处理掉了吗?这次又是什么?这样明目张胆的在有着上百守夜人,猎妖师,猎鬼师,本身就是特管局地盘的魔都惹出这样的恶性时间,这个凶手不是疯了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过于自信。 会是那一种呢?叶雪嘴里叼着的烟燃烧至最后一截,烟灰掉在地上,很快被地面上积压的雨水浸湿化开了。雨渐渐下大了,淅淅沥沥的打在她的头发上,下垂的衣摆让她看上去像是被雨水打湿了毛发的某种白色鸟类。 既然敢在魔都的地盘上闹事,就要做好接受制裁的心理准备,当特调局和守夜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 史昂自从来的这个世界之后,他凭借着自己对于多种语言的熟悉使用,倒是在某个报社找了份工作,担任编辑和翻译,说真的,活了两百岁这只酱油羊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明明应该已经死掉了,可是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算什么?受到了惊吓的羊爷爷当机立断的打晕了前来验尸的法医,快速扒了他的衣服穿上之后逃跑了。 现在想起来真是丢脸有没有,圣域德高望重的教皇就这样节操掉一地了。 就在他满脑子都是马赛克的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时,敏感的战斗神经让他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下意识的瞬移离开了原地,果不其然,他前脚刚躲开,后脚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就被一个人形生物撞开了蜘蛛网状一个大坑,更奇特的是,那生物居然还摇摇晃晃的从坑底爬了起来,浑身是血,正因为他满脸都是血,所以他嘴里那两颗亮晶晶的獠牙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吸血鬼。 若没有这一头一脸的血,他也许会是个极有魅力的男性,但是现在他的脸由于愤怒疼痛和恐惧都扭曲了起来。 他把目光定格在了史昂身上,以快得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往羊爷爷那里冲过去,似乎有意愿想要把这头老绵羊当做夜宵来补充流失掉的血,不过它失算了。 “嘭”的一声,他撞在了羊爷爷出品的防弹玻璃上——史昂一手撑开水晶墙,一边抬起头,刚刚下了一天雨,魔都上空的夜空是这样的清澈安宁,一轮残月挂在半空。 突然间,几道闪耀着银芒的锁链横空而至,袭杀向撞得七荤八素的吸血鬼,好歹这类古老的魔物生命力强大,愣生生竟是被他躲开了,锁链贯入地面以下又从不远出的地面横贯而出直行数米而势头不减,直接把跳在半空中难以改变姿势躲闪的吸血鬼穿了个透心凉。 这让史昂想起仙女座的锁链了,不过那个仙女座的锁链似乎也没有现在看到这个有着这么强的杀伐之气,也许……是用的人不一样的原因? 他淡然的把目光投射向那个如同一只鸟儿不受地心引力一样轻盈落在地面上的,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刚才的一瞥,他看见她的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有一瞬间产生了看到女性圣斗士的错觉,但是立刻明白过来这不可能——这个世界没有圣斗士。 “守……守夜人……”吸血鬼喷出一大口冰凉的血液,愤恨的红色眼睛盯着指挥着锁链把他的肢体搅烂的面具女。 “有胆量在魔都犯事,当守夜人不存在吗?”女人带着面具说话有点瓮声瓮气,她不屑的看着那堆变成灰烬飞散的尸体,随即转过脸来把冷冰冰的目光定格在了史昂……身后的某个人身上。 她什么时候站在自己后面的!自己居然毫无察觉!不对!这两个人完全是无视了自己啊!羊爷爷黑线了一把,自觉地让开了,他总觉得自己如果不默默的消失就会被做成烤羊…… “真粗暴啊,云姐姐。”出现在他身后的新来者这样说道,那标志性的美腿,方框眼镜和盘起来的发髻,无一不表示出了这个人的身份,特调九科副科长——水清澈。 “啰嗦。”面具女,不,现在应该叫水云澈,收回锁链把它缠在手臂上,经过了一场恶战,它却依旧光鲜,连一点血迹和肉渣都没沾在上面,她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和水清澈万分相似只是多了一分冷冽的俏脸。 喂!你们真是真的选择性无视我吗?!羊爷爷决定默默消失。 谁知他刚一转身…… “站住。”瓮声瓮气,比零下一百三十七度还要冷淡的语调说道,“金毛羊。” 啊喂!谁是金毛羊啊!你这个面具吐槽女! 扶桑花开十五梦 扶桑花是一种很美丽的花朵,艳红的色彩,饱满的花形,它的花语是:新鲜的恋情,微妙的美。 沙加早上起来的时候,面色有点泛红,他还不信这个邪了,为什么每次都会梦见自己被那个疯子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难道说自己其实就是这样一个没有节操喜欢被人虐喜欢女|上|位的混蛋男人吗?他手上一用力就把梦甜香的瓶子给捏碎了,懊丧的把玻璃渣扔到垃圾桶里,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饭,他是不喜欢穿着睡衣到处跑的,所以换上了T恤和西装短裤。 今天是星期六,他休息,月薪只有一千多的他如果不是蹭着叶雪的事务所,估计付完房租,水电费等等杂费他的钱还不够买包泡面的,某人刷着牙苦逼的摇了摇头。 “今天天气刚好,你也不要老是宅在家里,出去逛逛呗?”叶雪的两只脚翘在办公桌上看报纸,“要融入社会,就要学着和人多交流。”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宅成什么样了,沙加无力吐槽的看着叶雪,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叶雪的侧脸轮廓,他的脑子里面居然冒出了梦里那些香艳的XXOO,把他吓得打了个寒战,瞬间清醒。 “不要看着我的脸脑补一些不和谐的东西,阉掉你哦。”叶雪叼着烟瞪着一成不变的死鱼眼笑道。 你这个家伙怎么又知道啊!沙加嘴角抽搐两下,“谁、谁脑补不和谐的东西了,那明明是你自己……” “哦~?”某人抬起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俊美的金发男子,纯净清澈的蓝色眼睛像一块无杂质的蓝宝石,肌肤白皙,气质出众,只是脸上可以的红晕暴露了他的状态,“又做春梦啦?没关系,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做做春梦很正常,不做才奇怪呢。” 说着她顿了顿,翻开报纸的下一页,“不过话说回来……大多数你这样的青年做春梦的对象都是熟人……我说……你做春梦的对象不会……是我吧?” “谁、谁会这么没眼光!你、你少胡说八道!”沙加被抓到痛脚,几乎是差点跳起来吼,还好,他良好的教养让他只是声音高了点…… “好嘛,我又没说什么,干嘛这么大声,还是你心虚啊。”叶雪叼着烟淡定的看报纸“哟,荷花都开了啊,有空去荷花节逛逛吗?”她抬起眼很真诚的看着沙加,不要误会,这可不是什么约会邀请,而是因为她看到报纸上众多红莲中绽放着一朵并蒂白莲,“古莲开花吗?”她喃喃的笑道,“好东西啊。” 这个无节操的家伙把目光锁定在了一颗千年莲子开出的并蒂白莲上,一副奸诈狡猾很有阴谋的样子。 …… 沙加到底是被拉到了荷花节,这一次叶雪这个不修边幅的家伙也终于不再穿那身蹩脚的西装,而是穿了一身T恤和热裤,沙加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穿西装短裤,所以换了长裤和白色衬衫,在买票的地方他还解释了一下关于自己其实不是残疾人的问题,卖票的阿姨看见他就母爱泛滥的,硬说他是残疾人可以半价买票…… 谁是残疾人了!他沙加才不是瞎子!他只是闭着眼睛积累小宇宙而已!为毛一个个都当他是身残志坚的残疾人啊喂!脑补过度什么的太凶残了啊!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沙加手里拿着路边摊大婶硬塞给他的可爱多在那里气鼓鼓的啃着,他真心不是残疾人啊喂!为毛他睁开眼睛了还是依旧把他当残疾人看啊!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的心眼依旧让他看清楚旁边叶雪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啊,没什么,我在想,你在公交车上会不会有红领巾给你让座,或者说……我应该给你买个墨镜牵条草狗作导盲犬让你在路边摆个算命摊?乖乖,这可赚咧。”叶雪吐槽起人来那是真的毫不留情,气的沙加差点把手里的可爱多给捏碎了。 自从认识这个家伙,他都快高血压了。 他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初十二宫之战的时候一辉硬是要和他同归于尽了,被这么玩,一口一口咬死他的心都有了,还只是拉着他自爆简直是轻了,他现在就想一口一口咬死这个老是吐槽他调戏他撩拨他把他气的形象全无的家伙。 有的时候,他真心想和这个人渣同归于尽来着。 不生气不生气,沙加,只要有一天你不再为了这个家伙的吐槽生气,你就超越了生与死的境界,达到了另一个不可攀越的高峰……这是他前两天和神佛对话的时候,佛说的。 如果忽略佛那幸灾乐祸的语气的话,这还算是个不错的意见…… ……他能爆粗口吗?不能就算了。为什么连佛都吐槽他看他好戏啊!沙加你要忍,不能生气不能爆血管……好!他忍,他忍还不行吗? “千年古莲的花朵,好浓好纯洁的灵气啊。”叶雪看着荷花池中心的那朵白色并蒂莲花双手环抱着笑了。她刚刚用灵识搜索了一下附近,果然这里有不少非人类生物被古莲的灵气吸引过来,不过大多数都是人畜无害的小妖精。 看来这里是得不到什么信息了,魔都妖物多,但是灵气却稀薄,不利于山精水怪修炼,大多数妖精都不喜欢呆在这样嘈杂的地方,而如果吸人精气修炼,那么无论是守夜人还是边缘状态的猎妖师都不会放过他们,所以,魔都对于需要修炼的妖物们反而不是个好地方。 “喂,那里有个小孩在哭。”沙加侧过脸来对叶雪说道,顺着他视线的方向 “和父母走丢了吧?他父母很快就会回来找的。”叶雪淡然的看着那个哭的一脸脏兮兮的小东西,抽了根烟,远远地看着,沙加对于她不管不问的态度颇为不满,走上去想问问情况,但是某个人拉住了她的袖子,淡定的说,“看看情况,要是他妈把你当人贩子就不好了。” 叶雪这个家伙真是个半仙,她说父母很快来着就真的很快就有一个少妇拉着一个男人过来找孩子,那个少妇带着墨镜衣着入时,孩子一看见妈妈就扑进她怀里哇哇大哭,一家三口很快就消失在了沙加和叶雪的视线里。 “你看,我说很快就会来找的。”叶雪淡定的望向一家三口离开的方向,掐灭了手里的烟,眼神难得有点寂寞。“只要不是故意把孩子丢掉,父母总会回来找的。” 沙加知道,在他出生的国度也有很多父母因为养不起孩子而把孩子丢掉,他不止一次的像神佛发问,为什么他出生的这个国家是这样的贫穷而充满苦难,为什么人们宁可求死,为什么会有父母狠心丢弃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任由他们被野犬啃食。 “为什么会有人丢掉他们的孩子。”他喃喃的说道。 “别人我不知道,不过我妈的话……应该是因为我这个拖油瓶会阻碍她嫁入豪门吧?”叶雪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叶雪居然是被自己的母亲抛弃的?!这让沙加万分惊讶,照理来说,这样的孩子大多数都会有心理阴影,而在叶雪身上……完全看不出来。 “我老爸在我四岁那年肺癌晚期死掉了,两个月以后老妈就把我带到车站送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小镇的车站上,她说给我去买棒棒糖,然后……没有然后了,直到现在我都没再见过她,那一年,我被小镇上的居民集体收养了。”叶雪的语调轻松的好像是在谈论一件和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你……” 晚霞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微风扬起发梢,事实上,叶雪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只是平时的不修边幅把这种美丽消磨的一干二净罢了,现在仔细看看,确实是个大美人。 “我?我什么?我完全没有什么心理阴影,难道我要哭着骂着去报社抑或是狠狠诅咒我妈不认她恨透她?拜托,这是生活,又不是三流言情小说改编的八点档家庭伦理剧,我哪有这么看不开这么无聊,其实当时我就知道,她不会回来了,没什么好责怪的。”叶雪耸了耸肩膀,顺手把爪子搭在了比她高大半个头的沙加肩膀上,嗯,有点太高了,别扭。 “走啦,多愁善感的爱哭包,回家了!”叶雪轻松的笑道,不是故作轻松,而是她本来就很轻松,她是个没有父母缘的人,所以,格外的重视友情。 “谁是多愁善感的爱哭包啊!”沙加小仓鼠再次炸毛了。 等他俩回到事务所,却发现那里有人等着,一个穿着入时的美貌女子和她的保安,她的手里捧着一个珠宝盒,叶雪微微一笑,把他们请进了事务所。 女子拒绝透露真实姓名,当她打开珠宝盒的时候,里面的流光溢彩让日月群星让天地间所有的色彩光芒为之失色。 那是一块血红色的钻石。 “她的名字,叫做血腥玛丽。” 叶雪的嘴角咧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可是个很有挑战性的工作啊。 睡莲花开十六梦 “为什么回绝她。”沙加对着靠在窗口看着夜色的某人说道,他现在盘踞着沙发在那里打坐,叶雪打了个哈欠,淡定的望向他,后者睁开眼睛,成色上好的蓝水晶一样的清澈眼睛定格在叶雪那张貌似什么都无所谓的脸上,“那块钻石不寻常?” 那块灿烂到了日月星辰为之失色的血红色钻石,上面隐隐缭绕着不寻常的气息,悲哀执着而绝望。 “听说过月亮宝石吗?”叶雪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点起一支烟抛出了一个问题给沙加。 沙加略微沉默了一下,说他不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当然知道月亮宝石,那是他家乡的东西——“这颗巨大的钻石几百年来都镶嵌在印度月亮神的前额。因其颜色像月亮。光泽随月亮变化而得名。根据神的旨意。它一直由三个印度婆罗门守卫着,还流传着这样一个诅咒:谁要是拿走这颗宝石,灾祸必将落到他的头上”——《月亮宝石》*。 再后来,它被夺走,据说每一个得到它的人都难逃被诅咒的命运。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仰起头看着叶雪,后者淡定的挑了挑眉毛,她作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就说明某人做了让她鄙视的事情,她撇了撇嘴笑了,“你是不是想说:诅咒这种东西不存在?” “我没这么说。”沙加解除结跏趺坐的姿势松了松肩膀,叶雪是在是看不惯一个大男人一副长发飘飘可以去做飘柔广告的样子,逼迫他用头绳把头发扎起来,沙加认为她完全是在嫉妒自己头发飘逸柔顺…… “血腥玛丽和月亮宝石是一个性质的东西,只不过后者戴着的诅咒比前者更加强罢了。”叶雪抽了一口烟,靠在墙上说道,她需要好好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以一种更加让人容易明白的顺序来说明“血腥玛丽”诅咒之力的来源。 “诅咒的力量有点类似信仰之力,说白了就是‘相信’的力量,人的精神是一种很奇特的东西,打个比方来说吧,我们天朝人相信玉可以辟邪,如果大多数的人认为玉可以辟邪,那么,即使它原本没有辟邪的功效,它只是一种普通的矿石,经过人的‘相信’的力量加持之后,它就拥有了辟邪的功能,一些传说中的邪灵也是借用‘信仰之力’来积累力量,打个比方来说,古埃及人信仰各式各样的小动物,例如猫,这些小动物因为人的崇拜和信仰得到了其他动物没有的力量……”我们把这些生物成为次神,当然,这句话叶雪不可能说出口。 两年前她遇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向她揭示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把她推到了更加靠近这个世界真相的位置,也是这一次,一直坚信自己是个无神论的叶雪,发现了这个世界仍然有“神”的存在的事实,世界,命运,万物,仍然在“神”的指尖转动着。 和需要信仰之力来支撑自己存在的“次神”不同的是,“神”不需要信仰之力,他甚至不需要别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这样一个不需要别人知道自己存在也不在意人类对自己的质疑的家伙,玩弄着所有人的命运。 悲哀,欢乐,痛苦,甜蜜,感动,愤怒,生或者死,都掌握在这个至高无上的存在手中。 叶雪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血腥玛丽就是一颗凭借着信仰之力来完成诅咒的美丽宝石。”她把手里的烟掐灭,走到沙加对面坐下来,“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关于这颗举世无双的钻石的故事。” …… 那是一八八七年的南非,十九世纪,那是一个混乱的,倒霉的,张扬也泯灭着人性的时代,那个时代对于西方殖民者来说是那样一个辉煌灿烂的黄金时代,而对于那些被他们掠夺,殖民,伤害,倾销货物,剥夺自然资源,被迫承受剥削和不公平的经济压榨,毁坏了文明传承的国家来说,那又是怎样一个黑暗而让人痛苦的时代。 十五世纪末十六世纪初的地理大发现促使这个世界前所未有的暴露在野心家们的面前,列强的手已经从非洲伸向了亚洲,开始了瓜分世界的狂潮。 这是一个薄暮已沉的时代,疯狂的,利益至上的时代,有人觉醒,有人沉沦,有人无助的哭喊也有人奋起一搏,但是这不是我们这个故事的核心旋律,我想说的是,在一八八七年的南非,那一年的冬天格外的使人烦躁,在一个老旧的几乎要被遗弃的矿洞里,出现了一颗光彩夺目的血红色钻石。 就在出矿的那天,老旧的矿坑彻底崩塌,活埋了五个还在里面劳作的劳工,不用说,他们全部都遇难了。现在想来,这就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一样。 按照天朝人的老祖宗们说的一样,凡事灵物邪物现世,都会事先有一场血祭。 可是更加玄乎的还在后面。 这颗钻石足以使快要破产的矿主咸鱼翻身大赚一笔,很快,它被小心翼翼的切割打磨,没有多久,这颗光彩夺目的血色钻石就被打磨了出来,并且以一个在当时难以置信的数目拍卖给了一个想要讨好自己情妇的风流贵族。 而在它被卖出之后,那位负责设计切割它的珠宝师父,被发现在家里自杀了,而本来赚了一大笔的矿主也就此人间蒸发。 但是钻石到那位金丝雀手里还没有超过五天,那位可怜的妇人就被人用硫酸泼了脸,钻石不知所踪,两个月后,它出现在伦敦的黑市里,辗转流落到了一位和英国王室沾亲带故的贵族的手里,但是不到两个月,他的仆人在他的卧室里发现了双目圆睁浑身是血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主人,那死相之可怖,让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同样的,这一次,钻石再一次失踪了。 好了,说到这里,血腥玛丽从出矿到卖到别人手里不到半年的时间,一共搭上了五个矿工,一个珠宝雕刻师,一个贵族情妇的脸,一个贵族的命,矿主失踪,估计也凶多吉少。但是人们依旧对这颗价值连城的不详宝石趋之若鹜。 大概人就是这样不信邪的生物,越是有故事的宝物对于人的吸引力就是越大,他们喜欢征服,喜欢面子,对于别人来说带来厄运的宝物如果没有给自己带来相似的命运,那不是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情吗? 好吧,这就是人,人是很贱的,人是很好面子喜欢炫耀喜欢在别人面前寻找存在感优越感的,这是人类作为动物自我满足的本能,无可厚非。 而血腥玛丽的故事到这里,才只是刚刚开头的序章罢了。一八八|九年,失踪两年的血腥玛丽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原本有着一百克拉左右的钻石被切割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被打磨镶嵌成了钻石项链,我们要说的是较大的那一部分,也一部分,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那块血腥玛丽。 这块大的部分完全继承了原来那一整块谁碰谁死的凶猛程度,这个时侯,也许血腥玛丽还只是一块带着诅咒传奇色彩的钻石,它还不是现在叶雪看见的带着明显不详气息的邪物,美得耀眼而妖艳的血色钻石,这个时侯的故事,与其说是诅咒,叶雪宁可认为这是人为。 比诅咒更可怕的,是人的贪婪欲|望。 但是,它后来落在了一个少女的手上,也就是这个少女,让这块本来就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石头,染上了悲伤绝望的爱恋的色彩。 …… “等等,为什么你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这么多?!”沙加听完这个故事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和自己呆在一起没有用电脑也没有翻阅任何典籍的叶雪居然能够这么快就知道这块钻石的故事,而且还说的这么绘声绘色头头是道,太假了吧?! “切,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不学无术啊?!”叶雪点起烟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姿窝在沙发里瞪着死鱼眼看他,“要是爷愿意,爷可以把二战时期盟军任何一个加强连的士兵的人数以及名字家乡血型报出来。” “……谁不学无术啊。”沙加咕咕哝哝地说道,说他不学无术那还真是愿望他了,他明明都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来着,不然他也不可能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看不懂字到现在能够看完整张报纸也很少遇到不认识的字。 叶雪放在他房间里的那些名著,他也看过好几遍了,只要你随意说出一个名字或者情节,他就能把这个名字或者情节指出是在那本书那一章,页数就难说了。 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叶疯子那样电脑一样容量和记忆力的大脑。这个家伙的脑子就像是一台超级计算机一样,里面储存着大量可供调取的讯息,思维也快的吓人。 怎么说呢,和这个家伙呆在一起……有点自卑啊。 “总之这件事情我不想管。”叶雪虚着眼看外面的淅淅沥沥的雨。 “即使无辜的人因为诅咒死去你也无动于衷吗?!”沙加的声音无意识的提高了一点。 “没这么大的头就不要带这么大的帽子,想死吗?”叶雪无所谓的往后面一靠。 “有能力也能预见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却不去阻止,你还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沙加的语调有点冷。 “这笔生意绝对是亏本买卖,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家伙。”沙加站起来,他的表情不太好看,本质上来说这个家伙还是个很慈悲很热心的正直好青年,坐视不理倒也不是他的作风。 “怎么,这么关系,看上那个美女了?我就知道,刚才你可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呢。” “我闭着眼睛怎么眨眼。不要随便转移话题编排我。”沙加背对着叶雪,手放在他房间的门把手上。 “也不是不能管……我有个条件。”叶雪站起来转向沙加,嘴角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什么?”总觉得不该接她的话…… “爱妃,给朕侍寝呗~” “说正经的混蛋!”沙加的额头再次爆起一个十字路口,为什么这个家伙总是能把严肃的气氛毁得一干二净啊! “这就是正经的……好了好了不要瞪我,我开玩笑的。”叶雪猥琐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比用了消失咒还干净,“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说着就关门回房间睡觉了。 留下沙加一个人嘴角抽搐着站在客厅昏暗的灯下,站了一会决定回去打坐冥想。 叶雪是个痞子流氓,市侩又厚脸皮,但是沙加相信,他不会看错人,这个不着调的疯子的壳子里,有着一颗热血坚定而正义的心。 他愿意相信她。 桔梗花开十七梦 “沙加,今天怎么了?不在状态。”午休的时候阿布罗狄捧着一杯奶茶坐到沙加旁边,他们对面加隆在那里吃挂面,时不时瞟一眼不远处的林风黎,后者眼观鼻鼻观心根本懒得看他一眼,加隆收回视线摸了摸鼻子。 “咳咳。”阿布罗狄咳嗽两声,他原本和沙加以及加隆不熟悉,黄金圣斗士之间其实平时并没有深入了解,最多也就是分得清谁的小宇宙是谁罢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来的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能够在遇到过去并肩作战的兄弟,战友,他们之间的熟悉度那是蹭蹭的往上窜。 加隆回神,摸了摸鼻子尴尬的低头把剩下的汤汤水水捞了个干净,这是他的第三碗大份牛肉面,当圣斗士的时候平时需要训练,那些超出常人极限的训练非常的毫能量,小宇宙也好其他物理训练也好,耗费的能量都是很大的,所以说圣斗士的饭量自然也是很大的,何况加隆,阿布罗狄,沙加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也没有落下小宇宙的修行。 “沙加,加隆,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阿布罗狄蹙起秀气的眉毛,眼角的泪痣让他即使皱着眉头看上去也是那样的光彩照人,有两个不知道是哪个公司的小员工看傻了眼连人带饭盒撞在了墙上,爬起来缩着脖子溜掉了。 加隆抬起从他的第四碗面上抬起头来看着阿布罗狄欲言又止,然后最终把目光默默的投向了端着饭盒从他旁边走过的林风黎,后者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看都不看他一眼,加隆的嘴唇动了动,挫败的又把脑袋埋回面碗里了。 不管是阿布还是沙加都是聪明人,看到这个情况,两人也算明白了一二,阿布同情的拍了拍加隆的肩膀,哥们,和老婆吵架的男人伤不起。 然后两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沙加,沙加嘴角不可抑止地抽搐两下:“我没事。” ——你不说我不问,不过我敢确定你绝对不对劲。 ——沙加这小子一定有事情瞒着我们。 与此同时,九科的审讯室里,某头金毛老绵羊整嘴角抽搐着看着两个后辈有点无语,九科的房间都是一个样子的,史昂刚刚被从这个房间带到另外一个房间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无论是房间的气味,摆设,抑或是格局,它们的相似度都已经超出了普通人能够察觉到的极限。 如果不是那个房间里坐在自己的两个后辈,连史昂自己都不会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撒加,卡妙。 他们面对面坐着,看似相顾无言,却用小宇宙相互了解对方的情况。 ——也就是说……我们三人现在的情况类似是被软禁了?史昂皱起了眉头,这样的话,这个“九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史昂大人,你在外面世界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其他人。撒加问道。 ——抱歉,我没有遇到其他人,你们这边呢? ——前几天发现了加隆似乎也来到了这个世界。但是我和卡妙现在的情况……撒加微微撩起左手的袖子,史昂发现他的手上带着一个精致的圆环,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案和文字,按照他活了两百年的经验,这个看似只是做工比较精细的圆环绝对不普通。 史昂把目光投向一边的卡妙,后者嘴唇微抿,然后同样撩起了左手的袖子,一个一模一样的圆环牢牢地套在他的手上。 ——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定位仪一样,我们无论出现在什么地点,它总能把我们的位置暴露出来,而且似乎有着很特殊的力量。 ——只要我们一靠近这个部门的结界边缘,身体就像是被几百万伏特的电流击打一样。 他们是不想让我们出去。 想到这里,史昂站起来,心里有点愤怒,撒加和卡妙都是女神的圣斗士,都是有着骄傲和自尊的战士,这些人这么对待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看来会面已经结束了。”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随着话音落下,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棕色风衣,紧身衣背带裤的年轻女子。水清澈跟在她右后方大约一步的距离,她的左后方是摘下面具的水云澈,水云澈眼睑微垂,看也不看史昂一眼。 “不要这么着急着离开嘛,我的客人。”穿着棕色风衣的女子看上去似乎是这里的头头,她说话的时候,即使是给史昂第一感觉是个桀骜不驯的人的水云澈还是卡妙认为的,那个聪慧冷静在九科中很有威望的“智囊”水清澈都没有发话,反而很明白的退出去关上门,让风衣女和他们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 “请坐吧,史昂先生。”风衣女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看上去很霸气,然后自己往沙发上一坐,“先做个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做林逸,当然,你们要称呼我为米缇亚也可以。我是……九科现任代理科长。”她在“代理科长”四个字略微顿了一下,只是各有心事的三人没有注意到而已。 “很抱歉利用这样的手段把你们留在这里,”林逸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们有我们的职责。”她这话说的倒也算是诚恳。 “我想我们还是开诚布公会比较好,”林逸喝了一口水,“那么就先从特调局的存在开始说起吧,你们必须发誓今天无论在这里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对外透露。” …… “诶……无聊啊。”叶雪打着哈欠从高墙上跳下来,这种深宅大院的围墙上一般都有监视系统,只是这个监视系统对于这个溜门撬锁技术简直就是赫尔墨斯真传的家伙完全没有用,只是监视系统一瞬间的盲点,就让危险程度不输给任何一个亡命之徒的家伙轻轻松松的越进有着三层喷泉和游泳池,院子大的可以放养孔雀的豪华别墅。 “卧槽,这帮孙子真是铺张浪费,有人缩在水泥管里面,这帮孙子却在这里大肆占地铺张浪费……”叶雪咕咕哝哝地发着牢骚,三步两步窜上树,轻巧的踩在一根树枝上,然后一转头挠了挠脸不屑的笑了,“居然连这种地方都有监视镜头啊,可惜,这么大的盲点,要是在那边也装一个的话,我就藏不住了呢。” 一边说着鄙视设计这个院落监视系统的家伙,一边施施然的点烟,她需要在这里等到天黑再行动,那颗“血腥玛丽”绝对不能落在其他人手里。 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处理的东西了,叶雪能够想到的唯一的最好的处理,就是把它彻底销毁,这可满载着人类贪婪欲|望和原罪的宝石,已经随着岁月的变迁,变成了一种以蛊惑人心,吞噬人性的恐惧和贪婪来转化为自己力量的邪物。 太阳渐渐西沉,叶雪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她看着树下那帮穿的跟圣诞树似的妹子在那里吃蛋糕吃鱼翅吃鹅肝鲍鱼喝红酒香槟,嘴角抽搐两下,当机立断的窜下树,某个端着盘子的妹子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面前的鲍鱼和鱼子酱就不见了。 “咦?”苏茶茶看着手里空掉了的盘子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妈妈,刚刚拿的蛋糕跑到哪里去了?” “你自己吃掉了吧?”苏茶茶的妈妈是个很有气质的中年妇女,她今天穿着著名设计师给她专门设计的长裙,装扮倒也素雅大气,十分有气质,最华丽的首饰也就是颈项间那一串白色闪耀着柔和光芒的珍珠项链罢了。 “不会啊……”苏茶茶皱着眉头看着空了的盘子,“艾俄罗斯哥哥,你没有偷拿我的蛋糕吧?” “怎么会?”艾俄罗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被扔到了孤儿院,被苏茶茶的父母收养,原因还是苏茶茶哭着闹着说别人有哥哥自己没有要爸爸妈妈立刻给她一个哥哥…… 真要命,即使加班加点也不肯能给她生个哥哥出来啊…… 艾俄罗斯倒真是不可能抢苏茶茶的蛋糕,不过他倒是看见了,一个快的不像样的,即使以他的目力也只能看到一点点残影的身影从苏茶茶的盘子里把蛋糕顺走了,“刷刷”这边少了两只鲍鱼,“刷刷”那边少了一块牛排,“刷刷”这里少了一盘鹅肝,“刷刷”那里少了一碗鱼子酱几块金枪鱼刺身AND龙虾片…… 艾俄罗斯的额角流下一滴冷汗,这位仁兄,注意节操啊,你一路上凭借着速度优势已经打劫了多少无辜的食材你说…… 叶雪才不管他,搜刮完好吃的好喝的,鲍鱼当做口香糖红酒当做漱口水,一个人藏在餐桌下面对着妹子们的美腿大快朵颐,那一个叫爽的。 暂且不管那些被她打劫了餐盘的高富帅和美富白,这场宴会总算是迎来了重中之重,也是这次宴会的重点,爱炫耀的人啊,终究摆脱不了喜欢浮名的毛病——展示传说中的“血腥玛丽”。 这也是叶雪等待多时的机会。 珠宝盒缓缓的打开,流光溢彩的宝石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与此同时,躲在餐桌下面的叶雪感应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能量波动。 “卧槽不是吧!”她从餐桌下面蹦出来。 入目的却是一个让她始料不及的场面…… 龙舌兰开十八梦 如果在沙漠中行走却失去了水源,那么试着挖掘一下龙舌兰的根部,一下三四英寸的地方,也许会有水,只是不要触碰它的叶子,上面,有着能让人痛苦的毒素。 有的时候,人就像是这可以给失去水源的旅行者指引救命水源的龙舌兰,美好混杂着毒素。 “卧槽……这样也太夸张了吧。”叶雪看着面前的情况嘴角抽搐着,喂喂,老子这算啥,被丢进丧尸堆了吗?虚着眼看着一步步靠近自己的无意识的人群,她无语的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有点麻烦啊……” 森冷的环境,仿佛是阴风吹进了骨头缝里的阴寒感觉,叶雪可以确定,现在这个情况,恐怕是和“血腥玛丽”这块成精的石头撇不开关系,她侧身躲开一个咆哮着冲向自己的某个高富帅,一拳击打在他的腹部,这个将近一米八的爷们就这样被她干净利落的一拳撂倒。 苦逼的炮灰高富帅捂着胃蜷缩在地面上吐酸水,叶雪嫌弃的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从撂倒到打晕只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至于他醒过来之后好奇为什么自己脸上多了一个鞋印……那就不是叶雪关心的了,她的那种什么时候都没有什么精神的眼神越过众人落到了人群外面没有受到影响的的艾俄罗斯。 艾俄罗斯在苏茶茶和苏夫人收到催眠之前就凭借着身为战士的过人察觉力和本能……干净利落的打晕了苏茶茶和苏夫人,并且把她们两个安置在远离被攻击的重点,也就是叶雪的地方,皱了皱眉头打晕了几个失去理智的傀儡,纵身跃起跳到包围圈里和叶雪背对背。 “不错嘛小子。”叶雪弹了弹烟灰,吐了口烟圈,淡定的望着围着她和艾俄罗斯的两眼放红光类似狼群的家伙,抬腿一踢就把一个家伙给踢飞几米远,这还是轻的了。 “这是怎么回事。”艾俄罗斯皱着眉头,这些都是普通人,他担心自己要是下手太重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把他们打死。 “被控制了呗。”叶雪说归说,下手倒也不含糊,又是一记手刀劈昏一个,顺便感叹,“低智商就是低智商,靠着吸食其他人的灵魂获得灵魂之力的破玩意也就是这么一回事罢了。” 这话说的某块石头都要吐血了,当然,它没有血,它吐不了,但是这不妨碍它发飙,从刚才开始“血腥玛丽”的现任主人就以一种低着头长发遮面类似贞子的状态坐在地面上捧着装有“血腥玛丽”的盒子,现在她已经在邪物力量的控制下站了起来,“血腥玛丽”闪耀出更加耀眼的光芒,那些本来已经被打晕的宴会嘉宾由站了起来,伸着爪子,流着哈喇子一步步如同丧尸片里面的丧尸一样靠近艾奥罗斯和叶雪。 “卧槽,丧尸片看多了是不?”即使以叶雪的实力,能把他们再打倒一次,但是人的抗击打能力是有限的,何况这帮人里面有萝莉有娇滴滴的白富美和二世祖看上去还可以其实没什么具体用处的高富帅,还有秃头将军肚的中年暴发户大叔……要命,人命什么的叶雪还真是不当回事情,但是这不代表她喜欢滥杀。 艾俄罗斯皱起眉头,他看见了苏茶茶和苏夫人也在人群里面,两眼无神,“这到底是怎么会是。”他警惕的后退,问叶雪,结果被后者揪住领子带着跳上了水晶吊灯,那吊灯也真是彪悍,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居然也只是吱吱呀呀的摇摇晃晃…… “丧尸病毒爆发了呗,要不就是集体吃浴盐了。”叶雪抽着烟开始扯淡,她本能的觉得已经解释不清楚了,解释不清楚那就扯淡呗,这可是她的专长。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可怜的艾俄罗斯听完她的解释差点脚下一滑掉进下面的“丧尸群”,“说正经的!” 这句话让叶雪不由得感叹,为毛自己认识的人都喜欢用这句话来回答自己说的话呢?沙加是这样,林风黎是这样,水家姐妹是这样,林逸也是这样……难道自己真的有这么不正经?想归想,检讨或者改变这个死痞子是肯定不会干的。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要不咱俩先出去再说?”只要离开了“血腥玛丽”可以控制的范围,这些人就能自己醒过来,照现在的情况,这个半径大概在一百米左右。 法克!叶雪在心底默默的骂了一句老外吐槽的终极利器。“小子,我数到三,我俩分开跑,先离开这里再说?” “你不管下面这些人?!”艾俄罗斯也是个正义感爆棚的存在,何况他现在很担心苏茶茶和自己的养母苏夫人,关心则乱,这一点真是摆在谁身上都有用的。 叶雪听到这句话就头疼了,她讨厌正义感爆棚不喜欢动脑子的家伙,他们总是喜欢叫嚣着什么正义啊,希望啊,善良啊,其实根本就是一堆空话,这可不是热血上头的时候,越是遇到这样的情况越是需要冷静思考,既然牺牲不可避免,那就用用脑子想想怎么把牺牲降到最低,“你应该能扛的起那俩个吧?用最快的速度把她们带走,其他我来搞定。” “这……” “你他妈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啊,是不是爷们。”叶雪不耐烦的丢下这句话,就从水晶吊灯上面跳了下去,弄的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吊瞪一整吓人的摇晃,艾俄罗斯抓住了吊灯,等待着机会,看准时机一跃而下扛起不断挣扎的苏夫人和苏茶茶左一个右一个,快速消失在人群。 “出手挺快。”叶雪笑着点燃一支烟,这已经是她的第三支烟了,她的手从上往下拍在一个倒霉蛋的后脑勺上直接把他拍倒在地上,“槽,打完了还会再爬起来……”她的手往虚空里面一抓,一把金色的朱砂符咒出现在手上,这是最高等级的定身金符,被这玩意定身就像是中了统统石化一样,外力无法再催动肉体行动。 只是金符数量少,制作也极其麻烦,这十几张已经是叶雪全部制作完整的家底,不过也够用了。 妈的,这下真的下老本了,叶雪在心里讴的吐血,这次还是白工,我到底是哪里坏掉了管这帮孙子的闲事,她咧了咧嘴,快速用符咒放倒了一片。剩下的……可恶,恐怕不能杀。杀了恐怕就上了当了。 可恶,难道就这样被它磨死?叶雪抬起手擦了擦嘴角,虽然说按照她的情况,应该还能坚持很久,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赶快干掉那个始作俑者,已经从慵懒变作冷厉的目光落在了手捧“血腥玛丽”的女主人身上,看来她是最早被俘获的傀儡,那么…… 艾俄罗斯把苏茶茶和苏夫人带出结界之后,她们两个很快就清醒过来,大艾见她们两个没事,于是咬了咬牙转身想要赶回去。 “艾俄罗斯哥哥……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里面怎么了?”苏茶茶抓着艾俄罗斯的西装,后者转过身来,“茶茶,阿姨,赶快回家去,里面……里面被袭击了,你们快逃到安全的地方去,我没有关系的。”说完人就已经跑出五十米开外,担心自己使用瞬移会吓到苏茶茶和苏夫人的艾俄罗斯还是跑远一点才瞬移的。 这小子,果然回来了。叶雪看到瞬移出现在一片狼藉的宴会现场的艾俄罗斯,笑了一下,在场的人全部被放到了,叶雪靠在柱子上,和手捧“血腥玛丽”女主人对峙着。她夹着烟的左手有点微微发抖,右手握着一把流转着灵气的宝剑——湛卢,如果细心看,她的手虎口处有一道很深的撕裂伤,似乎刚才有一场恶斗一般,血顺着湛卢一点点留下来,滴落到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蝼蚁……再来多少又有什么用呢?”女主人突然把脸转向艾俄罗斯,用沙哑的,无性别的声音说道。 “擦,你还把自己当神了?不过是个男不男女不女连身体都要靠借用别人的西贝货,别人手里摸来摸去的玩物,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即使瘦了点轻伤,叶雪的嘴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惹得附在女主人身上的邪物一阵愤怒的咆哮。 “你就也只有这几秒好得意的了!” 霎时间,整个大厅都被“血腥玛丽”几百年来吸收的人类魂魄做成的傀儡给填充满了,叶雪的湛卢撑开一道光芒四射的结界,她刚才为了把一个在自己攻击范围内的家伙踢出去,被暗算了一道,手上撕开一道口子,虽然立刻用灵力治疗但是治好了外伤治不好疼,她其实很怕疼来着。 顾及着苦逼炮灰们的小命,这些家伙大多数都是魔都的上流社会,要是死了,即使自己还是九科科长都搞不定社会舆论,不要说现在自己还是被内部通缉的倒霉鬼呢,她一直就打得束手束脚,万分不爽。 “卧槽,这玩意到底吸了多少魂魄,这也太他妈壮观了。”即使这样某人也不忘记要吐槽。 催动起灵力,想要把那些四处乱窜的亡魂厮杀殆尽,就在这一刻,一种压倒性的力量袭来,纯净的灵气和熟悉的力量铺天盖地如同海啸一样席卷了整个大厅。 那一瞬间,亡灵们哀号着被他们的同类席卷着裹挟着拖入地狱。 艾俄罗斯知道的,这个小宇宙,以及这个招数。 “天空霸邪,魑魅魍魉!” 波斯菊开十九梦 “沙加。” “艾俄罗斯” 两个曾经的战友默契的相互点头示意,怎么说也是一起撞墙的兄弟,没点默契怎么行。叶雪挑了挑眉毛看着两个男人互动,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不在意,“太慢了啊,小仓鼠。” 沙加的眉根一阵抽搐,他当时真心想对着这个家伙吼:谁是仓鼠啊!你才是仓鼠啊!你全家都是仓鼠啊你个没节操的混蛋!当然,他以自己惊人的修为和毅力忍耐住了。虽然天知道他当时是多么的像打这个疯子一记天魔降伏来着。 叶雪根本不想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地方,也不想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会找来,她现在脑子里面想着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比如说,作为一块石头,即使是钻石这样珍贵的矿石,也依旧只是地壳运动的矿物质产物罢了,这样的东西即使能够吸收信仰之力,想要修炼魂魄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它一没有人形而没有生命,更罔提什么灵魂了。 那么这样一来就很明显了,那个关于“血腥玛丽”的传说,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个传说就是“血腥玛丽”获得灵魂之力的关键。 恐怕那个少女的灵魂就是第一个“祭品”。叶雪皱着眉头抽了一口烟,吐了一个烟圈,现在“她”会有什么举动呢?灵魂傀儡都被沙加的招数拖到地狱去了,啧啧,这个招数挺好用的嘛,居然可以对付非实体的灵魂,而且比用湛卢灭杀更加干净利落。 “你叫……艾俄罗斯是吧。”叶雪大手一挥勾住某人的脖子,“跟你打个商量,我负责拖住这个神经病,你和沙加帮忙把这帮二五仔送出去?”她指的是在战场上躺得七零八落的宴会嘉宾。 血腥玛丽这块把自己当神的二货石头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尼玛目中无人也要有个度吧!我还在这里你就商量屁的战略啊,当我团副本的BOSS啊! 事实上,它本来是想要蛊惑叶雪的灵魂,让她成为自己的力量之一,它本能的觉得如果吞噬了她的灵魂,自己就能够变得更加的强大,成为真正次神级别的存在,可是它错了,叶雪根本不在乎,经历了几百年的磨砺,它已经能够轻易看穿人心中的欲|望,并且加以利用,最终达到吞噬其灵魂的目的。 可是它在叶雪身上,它什么都没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没有欲|望,没有心愿,没有贪婪,没有感情……什么都没有。它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一个人的心里什么欲|望都没有,这样人还能算是人吗? 当它所有吸收的灵魂都被沙加的招数拖下地狱的时候,它已经知道,自己这一次可能要功亏一篑了,但是它还要拼死一搏,不过……不过就是变回一块冷冰冰的石头罢了,难道还会比这个更可怕吗? 它不害怕。 “你消灭我,我消失了这个女人也会死!” 叶雪抽着烟笑了,她只说了一句话,“关我屁事。”手里的湛卢绽放出刺目的光芒。 就在“血腥玛丽”孤注一掷打算燃烧宿体的灵魂的瞬间,沙加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它的宿体后方,一记手刀击打在她的脖子上,这一下他没用太大力气,因为总是要顾及无辜人的生命。 这个,是人的速度吗?这是“人”能达到的速度吗?它什么都没有机会说出来,事实上,当它的本体被叶雪攥在手心里的时候,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它的心底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为什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想要成为人呢…… 对了……我是为了…… 为了…… 得到那个人的爱…… 曾经,有这样一块石头,它有着举世无双的艳丽色彩和难以估计的价值,它是一颗独一无二的血钻,它从矿坑里被挖掘出来的时候,沾上的人的鲜血,这个时候的它懵懵懂懂的拥有一点点的灵识。 就像某个头上长满疙瘩喜欢装逼的某人的前世所说的一样:万物有灵。即使他是一块石头,他也有属于自己的灵气。它被精心的雕琢,在不同的人手里转来转去,在这段过程中,它看到了许许多多人性的贪婪和黑暗,它冷眼看着这一切。 原来,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愚昧无知,贪婪丑恶,为了一点点利益可以抛弃一切,它在心底不屑的想,直到它被一双手捧起,它透明的本体映射出那个人纯洁的眼睛。那个时侯,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在它的灵识里面滋长。 它在那个女孩子的脖子上一直戴到她死去,它不知道她在等什么,从青葱少女一直到耄耋老人,白发苍苍,她一直在等,连死后都要继续在她和那人约定的地方等着,那个时侯,这个世界正笼罩在空前的黑暗里,战争惶恐和死亡萦绕着所有的人。 她一直在等,等的泪流满面还是要继续等,这个时候,石头会想,如果自己是个人就好了,那样它就可以安慰她,告诉她,自己一直在陪她。 可是,它只是一块石头,它说不了话,它什么都做不了,直到她死去,她捧着它说“你能代替我,等着他吗?”石头不知道,这样一句话,她的灵魂就成为了它最初的祭品。 余下的几十年里,它不停辗转在不同人的手里,可是再也没有一双眼睛,像过去那样倒映在自己的身体里,这个时侯,它会想,要是自己变成人就好了。 那样,是不是,就会有一个人真正爱他,有一个完整的,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家。 不用再辗转在不同的人手里,忍受着一次次的背叛。 它不停地吸收人的魂魄,变得耀眼而妖魅,它凭借着蛊惑人心的美丽看穿人心的贪婪欲|望蚕食着它每一任主人的灵魂,随着它渐渐强大,它感觉好极了,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人……不,是神。 可是……它已经渐渐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想要成为人,现在想起来……是啊,自己……为什么要成为人呢?作为一块顽石默默的看着,不就很好了吗。 它要消失了,这些……除了一块石头,不再有其他人知道。 从它忘记自己本心的那一刻起,它已经不再是像它想着的那样为了爱而去作那些事情,它是为了它自己。 它只是在以爱之名,行背离之事。 从它有了思想那一刻起,它已经不再是一颗普通的宝石了。 邪气的红光从叶雪手中消散,“血腥玛丽”的石灵彻底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灵识一消失,众人都有了转醒的趋势,叶雪皱起眉头拽住沙加的头发,迅速逃离了现场,要知道她现在还在被九科内部通缉,在这里搞出这么大动静迟早会被发现的。 两个差点拆了人家大厅的家伙躲到小巷里面,叶雪摊开手心,原本散发着妖异气息的“血腥玛丽”少了一份耀目的光彩,多了一丝纯净,“出来吧。”她说道。 一个穿着上世纪早期的洋装的少女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她并不那么美丽,只是那种安宁倔强的气质让人移不开眼睛,双手很淑女的交叠在身体前方,温柔清澈的眼睛看着叶雪,后者长叹一口气,“说罢,你还有什么遗愿。” 这个执着了大半个世纪的灵魂笑了,用口型无声的说道:“我想去海边看日出。” 叶雪皱起了眉头,虽说魔都靠近海,但是……她抬头看了看渐渐升起的启明星,还只有一会儿了啊,不知道赶不赶得上的说。 沙加看着叶雪,表情有点难堪,然后仿佛决定了什么似的,伸出手说道,“抓着我的手。” “啊?”叶雪倒是难得冒傻气,她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金发男子,嘴角有点抽搐。 “把手给我,我瞬移去海边。”沙加顶着她的眼神,头皮发麻的说道。 叶雪挑了挑眉毛果断的抓住了他的胳膊,牵手什么的,太雷了她才不干,沙加也没有说什么,立刻瞬移去了海边。 海边的清晨,空气里夹杂在咸咸的海风味道,清晨第一缕阳光毫不吝啬的普照万物,在这片温暖而博爱的阳光中,执着了大半个世纪的灵魂闭上眼睛,泪水从眼眶中涌出,在灵体的下巴汇聚变成一点点微光,消散在晨曦的微风中。 “好美啊。”叶雪看着眼前的日出伸手去掏烟,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把烟收了起来,虚着死鱼眼看着冉冉升起的旭日,捏紧了握有“血腥玛丽”本体的拳头,再次张开手的时候,那手里,是一堆亮晶晶的粉末,在新的一天的阳光的照耀下,闪耀出无与伦比的美丽光芒。 这光芒让沙加想起穆修补圣衣时候用的银星砂。 叶雪手一挥,那把亮晶晶的粉末顿时向远方飞散而去,倒像是星星不小心掉了下来。 “啊,是啊,很美。”沙加说道。 “咿呀?闭着眼睛也能看见啊。” “心眼可观万物。”沙加冷着脸说道,为毛觉得自己会被吐槽啊。 “那你知不知道你快摔跤了。” “啊?哎呦!你干嘛!”被绊了一个趔趄的沙加小仓鼠睁开眼睛怒视的双手枕头,两眼望天吹口哨的叶雪。 “你不说心眼观万物吗?我干嘛绊你你自己用‘心眼’看去吧!”叶雪冲着这个家伙扒了扒眼皮,“饿死了,吃早饭,吃完早饭补觉去!” 这一次,这个家伙,他沙加,果然没有看错人呢。 “喂,等等。”他在后面叫住了叶雪,后者转过脸来一脸不耐的看着他。 “手给我。” 叶雪把左手伸过去,沙加嘴角抽了两下,“另外一只。” 叶雪挠了挠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右手给他,手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沙加的手覆盖在伤口上,一团金色的温暖的微光,再放开的时候,伤口已经不见了。 “哟,真好用啊。”叶雪看着自己的手。 沙加别过脸去,“不是说要去吃早饭吗?再磨蹭就该吃午饭了。”说着就自己就先自顾自的往前走, “这个家伙……切。”叶雪无所谓的笑了笑,“喂,等等我!” 晨曦的光芒,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交叠在一起。 崭新的,喧嚣的一天,又开始了。 郁金香开二十梦 加隆哥的表情很完美的诠释了一句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歌词:“最近有点烦有点烦有点烦……”尼玛烦死啦!加隆哥果断在心底摔了一地的文件稿纸顺便把桌子也一起砸了。 看看看,看什么看,没看见我很烦啊!说的就是你!你这个该死的混小子,当我不存在是不是!今天给老子的女人送花,明天接老子的女人下班的,信不信老子星爆了你!加隆哥瞪着那个正在纠缠林风黎的高富帅,企图用眼光杀死他。 要不……来记魔皇拳让他回家杀了自己老爸然后自己去蹲大牢? 客观的说一句,加隆哥,你这是什么□丝心理,会被特调局的那帮疯子关进号子里爆菊的好不好。 “哟,货币哥,你还真是可怜,这样眼巴巴的盯着,是爷们就上去给那小白脸一记狠得呗。”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伴随着呛人的烟味只往加隆鼻子耳朵里面钻,一转头他看见一个穿着休闲西装,两眼无神的死鱼眼家伙靠在他旁边的墙上,用一种猥琐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加隆不抽烟,呛得咳嗽了好几声,奇怪的是,雅典娜的圣斗士都是一群糙老爷们却没几个抽烟的,黄金里面……连最不良的迪斯都不抽烟,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那个货币哥是什么啊……”他吐槽道,“还有你那种不伦不类的打扮是怎么进来的……” 不是加隆吹牛,这个写字楼,尤其是这两层的公司,进出必须正装制服,像眼前这位……这个月奖金是扣定了。 “你不是叫加隆吗?”后者对他的吐槽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我建议你回去看看哈利波特……至于怎么进来的……啊哈,从天台爬到厕所的窗口翻进来的。” 我终于明白你为毛不喜欢穿裙子了,全程都凭借着过人的耳力在偷听,额,其实也不需要偷听,叶雪说话的音量就摆在那里,林风黎暗自翻了个白眼,随即咬牙切齿的暗自骂道,加隆你是不是男人,老娘都快被这个小白脸烦死了,你丫居然还不来救场! “林小姐,你想的怎么样了,今天……愿不愿意与我共进晚餐?”高富帅拉住风黎妹子的小手在那里一个人YY,其实如果他细心一点,他就能发现,林风黎的手比起一般写字楼里的漂亮小白领远要粗糙的多,而且手心的老茧很厚,骨骼也更加大一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 而且他要是再细心一些,就能发现左转两三米的地方有个想让他看星星粉碎的样子的危险分子。 “金币哥,小心点给点教训就可以了,不要弄死,不然很麻烦的。”叶雪拍了拍加隆的肩膀,走上去打了个哈欠,“啊切!”打了个打喷嚏把口水啊,鼻涕啊什么的全部喷在了炮灰高富帅的高档白色西装上,顺便还拿沾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手往他身上蹭了蹭。 完了还说:“哎呀,没注意这里有人啊,一看还以为是一大卷准备申请‘世界最大卫生纸卷’的吉尼斯记录用的卫生纸啊,哦,不对,应该还要再大一点的……” “你你你……”小白脸颤抖着手指指着挑着眉毛看叶雪,后者一副“你还想再试试?”的表情。“等着瞧!”然后迅速走掉了,加隆跟着站起来,很快一前一后消失在门口。 “咦,居然不是‘我一定会回来的’啊。”即使这样叶雪也不会忘记吐槽。 “你怎么来了?”林风黎对这个家伙没有什么好脸色,即使刚才她帮忙解了围也一样,“有话快说啊。”她还省了后面那句有屁快放,她是个文明人,不说粗话。 “是是是,你丫这个见色忘友的更加希望是那个金币哥给你解围嘛,我说,喜欢干嘛不出击啊,这哥们还算可以的。”叶雪抽着烟扯动扯西,林风黎嘴角抽搐了两下伸手把烟直接给掐了。 “这里不许抽烟。”她揪着叶雪的领子,在从同事们探究的目光中把人拖了出去,楼梯口那里,“我的事情要你管啊。” “年轻人。”叶雪嗤笑了一声,“把感情埋得死死的连个缝儿都不留是迟早会把自己闷死在郁闷里的。” 谁是年轻人啊好歹我还比你大六岁好不好!还有你是不是闲的快要死掉了来对我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啊!“有什么正经事快点说!我还回去工作呢!” “先存一下电话号码,”叶雪掏出一部手机,左手里面拿着林风黎的手机,一边存号码一边叼着烟吐槽,“哇哦,居然是可爱系的手机啊,装萝莉真的没关系吗?恋爱中的女人啊……” 什么时候!“快点还给我!”林风黎的眉根一阵阵抽搐,这是她发飙的前兆,在她就要发飙前一秒,叶雪把她的手机扔给她说道,“要是发现什么特殊的生物,立刻打电话给我。”说完就挥了挥手下楼梯了。 “等一等,”林风黎从后面叫住她,“为什么来找我。” “这不废话嘛,我也就认识这么几个猎妖而已,因为两天前的事情,九科和‘守夜人’都在满世界通缉我呢。”叶雪打太极的功夫是一流,要是她不想说,没有人能从她的嘴里套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有一样林风黎是可以确定的,魔都,要出大事了。否则,这个从来事不关己,从来不是大事就懒得管的家伙,不会亲自出手。 走到某一楼的时候,叶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右手握拳敲了左手掌心一下,“既然都来了,去看看沙加那个家伙在干什么吧。”说着就摇头晃尾巴万分得瑟的往沙加打工的地方一步三摇晃的出发了。 等到了那个楼层,隔着玻璃她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僧袍手捧莲花的金发美人在那里试镜。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化妆,却是以外的出尘高雅,不由得让人感叹一声:好气质啊。她靠在玻璃墙上,挑了挑眉毛看着,心里咕哝道:“臭小子,长这么漂亮干什么?” “OK,棒极了,沙加,你的状态比刚开始好多了。”现场监督的李丹朱笑着说道,阿布罗狄今天出去到外面试镜了,沙加礼貌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现在好渴,想要喝点水,抬头就看见叶雪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 李丹朱也注意到了什么,转过脸来看见叶雪冲她笑了一下,然后自顾自的推门就进来了。 “你是……”李丹朱的直觉很灵敏,有的时候她就是依靠着直觉来发掘新人,虽说不是每一次都正确,但是大多数在她手里发迹的封面模特都混的不错,她本能的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气质。 沙加的气质是清雅出尘,阿布罗狄的气质是高傲优雅,加隆则是桀骜不驯,但是……她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和叶雪的气质相匹配的形容词,硬要说的话,她的气质,类似于一种淡然,像海边见多了大风大浪的老渔夫。 很特殊的气质,这样的气质,一般都是出现在老年人身上的,很难想像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会有这样的气质。 “我是这个家伙的房东。”叶雪耸了耸肩膀笑道,就在她耸肩膀的时候,一团毛茸茸的玩意从她西装前面的口袋里钻出来,睁着大眼睛很卖萌的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李丹朱的第一反应是…… “好可爱啊!这是什么啊!”她两眼冒光的盯着那团毛茸茸的毛线球,女人对于这类毛茸茸的哺乳动物都没有什么抵抗力。 “哦,它啊,”叶雪把那团小东西放在手上,沙加看着那只卖萌打滚的小东西莫名其妙的觉得很碍眼,这种想要一把捏死它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是仓鼠吗?好可爱啊!这样漂亮的金色小仓鼠!”李丹朱伸手摸了摸那卖萌的小玩意,小东西眨了眨眼睛,萌杀一片前来围观的小妹妹。 仓、仓鼠……= =#沙加听到这个名词就想用天魔降伏打人。 “它叫什么名字。”丹朱捧着小仓鼠,把它还给叶雪之后问道。 “Sakya”叶雪淡定的把小东西放回上衣口袋里,沙加的额头已经爆起不知一根青筋了,你才是仓鼠啊!你全家都是仓鼠啊!为毛养只正版的仓鼠都要用我的名字啊混蛋! “释迦的日文谐音?”李丹朱若有所思的用漂亮的丹凤眼扫了一眼旁边生闷气的沙加,忍不住笑了一下,又发现不妥,用一声咳嗽掩饰了过去。 “啊。”叶雪无所谓的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某女在想些什么,她也懒得解释,她真心只是把沙加当成普通朋友而已。 “丹朱。”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三人的后方传来,一个一身名牌却不恶俗,气质优雅又有生气的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贵妇人站在不远处亲昵的叫了李丹朱的名,看样子,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绝色的大美人,岁月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丽,反而给她增加的成熟的韵味。 “既然你们有事,我先走了。”叶雪双手抱胸淡定的转身,“回去给仓鼠喂食喽~”说着还冲着沙加挤眉弄眼。 沙加:(= =#)不生气不生气,明天还要和阿布罗狄,加隆他们一起去看艾俄罗斯,不生气,不生气……不和这个家伙一般见识……可恶!还是生气啊! 谁都没有注意道,那个贵妇人在看见叶雪的时候,眼神里那种难以置信的惊讶,和默默攥紧,直到关节发白的拳头。 薄荷花开二十一梦 传说薄荷草是冥界哭河的水仙女明塔化作的,它的花语正如她清新不散的香气一般:永不消散的爱,来世再与你相见。 = = = = = = = = = = = = = = = = = = = = 话说见过也算是合作伙伴的李丹朱之后的当天,姜海云旁敲侧击的询问了有关于叶雪的事情,无奈李丹朱警惕性很重,只是略略说了一下那个女孩子是自己手下一个封面模特的房东。 姜海云一回到家里,那座金碧辉煌的别墅里,就怅然若失的坐在大厅的真皮沙发上发呆,今天见到的那个人,没错,她不会认错的,是她,是她。姜海云默默捏紧了自己的拳头,她手上铂金钻石手链折射出一点点的灿烂光芒。 “妈,你回来啦。”一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关上门走了进来,韩涛是姜海云现任丈夫前妻的孩子,姜海云嫁进韩家之后,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孩子来照顾,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才把这个原本顽劣,常常气的自己父亲韩斐心脏病发作的叛逆儿子教育成了现在的社会精英。 说韩涛不尊敬自己这个有学识有气质各方面都堪称完美优秀的后妈,那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他几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姜海云和韩斐结婚十六年,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一个属于他俩的孩子。 现在姜海云想起这个唯一的遗憾,也会在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报应不爽,作为对于一个狠心抛弃自己亲生女儿的女人的报应,是的,十六年前,她漂亮,她优秀,有着名牌大学的文评,她固执的认为,自己这样的女人,应该有一个更好的人生。 而不是像那时候的自己,忍受着丈夫癌症去世家里欠下一大笔的医疗费用,独自一个人拉扯年仅四岁的女儿,每天早出晚归睡不到两个小时,把自己活生生的熬成黄脸婆,就在那个时侯,她遇到了现在的丈夫韩斐,他不嫌弃她结过婚,愿意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但是,她不知道韩斐接不接受自己的孩子,她也试着旁敲侧击,可是她最终只能失望的发现,韩斐不愿意接受身上流淌着别的男人血的孩子,她能怎么办,她不知道,这是让她过上好日子的唯一机会,过了这个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店了。 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鬼迷了心窍,才会狠下心去,把自己年幼的孩子带到远离家里的地方,狠心丢弃掉。 不是没有后悔过,不是没有做着噩梦惊醒过,梦里,小晴叫着妈妈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接她,她要吃糖。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自欺欺人的想,她现在应该好好的活着,有一对不错的养父母……很快就会忘记自己……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她不敢想。 “妈,你怎么了?”韩涛看姜海云没有什么反应,便上前去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回神了妈,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哦,”姜海云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强颜一笑说道,“涛儿,这不是你爸爸快生日了吗?我想着要不要给你爸办个寿宴,请些老朋友来大家聚一聚,涛儿,你爸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个公司里面的事情,你要多上心。” “那是自然的,妈,你脸色不太好,早点休息。”韩涛笑着把姜海云送到楼上,随即眼神变得阴沉了下来,那张脸说不笑便不笑了,真是比孙猴子翻脸还快,不对,妈这幅样子绝对不正常,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 他韩涛不是个傻子,加上在商海沉浮了这么几年,越发老练,甚至可以说是狡猾,他明显在自己的后妈身上,闻到了不寻常的蛛丝马迹。 这边厢韩涛想着调查,那边厢叶雪倒是逗逗仓鼠,调戏调戏沙加,小日子过得很快活,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天,嗯,除了魔都这个该死的忽冷忽热的天气,一个不小心就感冒。 “你怎么了,今天上午爬起来就不对劲。”平时啰哩巴索挑老子的刺,今天一句话都憋不出来,叶雪叼着烟看着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沙加,前两天去见完基友(艾俄罗斯,加隆,阿布罗狄)还活蹦乱跳的,怎么一回来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不知道。”沙加一张嘴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了,“头好晕,喉咙痛。” 叶雪把手里的杂志放到桌子上,起身刚抬手想把手放在某只傲娇小仓鼠的额头上,后者下意识的一偏头闪开了,“你干嘛。”沙加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缘故,那双漂亮清澈的蓝眼睛看上去有点雾气朦胧。 “你是不是浑身发冷?”叶雪抱着胸挑了挑眉毛看在他,“喉咙痛,头痛,浑身无力,不想吃东西?” “嗯。” “你知道我们管这种症状叫什么吗?” “什么?” “感冒发烧啊笨蛋!”叶雪打开桌子下面的医药箱掏出一根水银温度计就往沙加嘴里一塞,“立夏之后感冒,你到底是有多悲剧啊!不许吐,含在舌头下面。” 转身到楼下借用人家吧台的冰块弄了个冰袋,顺便试了试某只小仓鼠的额头温度,乖乖,好烫,“你以前都没生过病吗?连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沙加想了想,果断的回答道:“没有。”圣斗士受伤比较多,生病……那倒还真是没有过,不过他小的时候倒是真的有几次因为伤口发炎没有及时医治差点挂掉,还是自己硬挺了过来,无论是照顾别人还是被别人照顾……他真没有过。 即使是打着爱与正义的旗号的圣域,那也是人呆的地方,有人就有争斗和阴谋,这是不会变化的常理,只能靠自己,当年的处女座候补也不只他一个,他死了,没有希望继承处女座圣衣了,也会有其他人眼巴巴的等着顶上来,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死还是活,更不会有人来照顾他,他只能靠自己。 现在想起来,自己还真是命大。 叶雪嘴角抽搐了两下,帮他倒了一杯开水,然后把冰袋放在他的脑门上,“那就把这个当做第一次的新鲜体验好了,家里现在只有退烧片,我现在要下去买咳嗽药水和感冒药,你自己吃药总会吧?” 沙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吃药。 “吃完药回床上躺着去。”叶雪命令道。 沙加小仓鼠再一次老实地点了点头。 叶雪满意的拍门出去了。 沙加愣愣的看着面前那冒着热气的开水和旁边的退烧药,还有冰袋,心里慢慢涌现出一些特殊的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知道它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叶雪拎着咳嗽药水和感冒药回家的时候,特意绕到菜市场买了一些菌菇,她记得沙加不吃肉食,菌菇汤也应该有和鸡汤差不多的功效,随即,她敏感的战斗本能让她感觉到了有人跟在自己后面,皱了皱眉头,不,不会是九科的人,那帮子傲娇才不会这么没品,谁请的私家侦探这么菜鸟啊。 她回去的时候特意七歪八扭的走了些小路,很快那条尾巴便被甩的找不着路了,一回头,便被某个霸气十足的家伙一脚踩在了胸口踹倒了,叶雪这一脚让他感觉到了窒息一般的赶脚,可怜的炮灰侦探看着面前这个挑着眉毛,左手一袋药,右手一袋菌菇,脚还踩在自己胸口的彪悍女,不由得泪流满面了,卧槽,赚个钱我容易吗我…… “谁派你来跟踪老子的。”叶雪懒得和他打哈哈,“咳嗽药水嗑多了以为自己是超人是吧?说,你丫想怎么死。” 那倒霉蛋就差抱着叶雪的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着说:“大侠,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四岁的女儿中有瘫痪的老婆……大侠出来混都不容易,都是混口饭吃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会,您老名扬四海流芳百世……” “得得得……”这厮脸皮也够厚,听的叶雪鸡皮疙瘩一浪一浪的。“滚你的,别再让老子看见你,不然阉掉你不商量。” 叶雪干净利落的一脚踹晕了倒霉侦探,搜刮了他身上的相机和底片,其他……呵呵,一个出门只带一百块钱的家伙,叶雪想了想还是不要打劫他了。 要是她知道这个家伙日后给自己造成了什么样的麻烦……她现在一定会干干净净的斩草除根,毁尸灭迹的…… 但是,她这不是当时没有想这么多么?家里还有个病人呢,话说回来,自己干嘛要怎么照顾这只傲娇仓鼠啊。 叶雪煮着菌菇汤的时候,看着那一锅又香又鲜的菌菇汤里面沉沉浮浮的菌菇原材料这样想到,口胡,这才不是什么母爱泛滥呢。 怎么看那只傲娇仓鼠都属于欠调|教而不是能让人母爱泛滥的类型啊。 沙加窝在床上顶着冰袋,两眼望着天花板发呆,直到叶雪把他的晚饭——白粥一碗和菌菇汤一碗端进房间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话说……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被照顾过吧。 丢死人了。 好面子的沙加这样想到。 叶雪又想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温度,他下意识想抬手拍掉某人的爪子,结果换来一句很凶悍的呵斥:“你是小学三年级学生吗?老实点别动。”被这样一呵斥,他只好乖乖听话。 沙加的面色有点泛红,也不知道是还在发烧还是羞的。 气氛,居然有点小暧昧。 “看上去好像是退烧了。”叶雪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时侯她才注意到某人头上原来有颗朱砂痣,红艳艳的点在眉间。 “哇哦,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处,守宫砂还点在额头上啊。”她这个毒舌的毛病是死都改不掉了。 “那是天生的……咳咳……”沙加差点吐血,刚开口辩解,结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阵掏心掏肺的咳嗽。 这下子,他对这个疯子积累起来的好感,瞬间又归零了。 当然,跟着好感度一起归零的,还有刚才那种朦朦胧胧的刚刚好的暧昧气氛,刷的一下全部消失了。 叶雪,你还真是毁气氛拆好感度的一流高手。 秋牡丹开二十二梦 生于悲哀的爱情,死于萧瑟的秋风,被称为风之花的秋牡丹的花语是,生命、期待、淡淡的爱。 = = = = = = = = = = = = = = = = = = = 不得不说,圣斗士都有小强倾向,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沙加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前一天还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装死,第二天就跳起来活蹦乱跳了,不管怎么说,叶雪觉得这个家伙起码还是有点用的,比如说,这家伙可以帮自己打扫打扫卫生…… 有着点小洁癖的沙加无法忍受生活在一个脏乱差烟头乱丢的生活环境中,叶雪又懒得动,很明显,吃她的住她的,在房租暂时交不上的情况下,沙加只能选择帮忙打扫卫生抵债,想当初他那经历了一辉的拆迁,断了无数根柱子的处女宫,他也是先打扫干净再住人,当然,之后经历了撒加的攻击(房顶裂开来),两个AE的蹂躏(完全变成废墟了),那地方已经不能住人了…… 叶雪叼着烟看着胸前带着兔斯基围裙,头发扎起来,双手带着塑胶手套在搞大扫除的某个家伙,郁闷的看了一眼日历,今天貌似不是除夕啊…… 沙加把拖把往某人脚边一砸,某人看着报纸抬起脚,然后沙加就把下面的脏地方拖干净……呃,客观来说,这个相处模式就像是结婚许多年的老夫妻,妻子打扫房间的时候,丈夫穿着人字拖坐在沙发上挡着了路时候的状态…… 咳咳,当然这个比喻有点不确切,叶雪不是老公,沙加也不是老婆……他俩更不是老夫老妻…… “我说你就不能起来一下?到底是有多懒啊你,连站起啦都不愿意吗?”沙加拄着拖把,站在叶雪旁边说道,那副样子活脱脱一个家庭妇男,叶雪囧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一阵让人囧到十八层地狱去的手机铃声。 “在那荒茫美丽马勒戈壁 ,有一群草泥马,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草泥马戈壁,他们顽强克服艰苦环境。噢,卧槽的草泥马!噢,狂槽的草泥马! 他们为了卧草不被吃掉打败了河蟹,河蟹从此消失草泥马戈壁”还是蓝精灵主题曲的旋律,当真是囧里个囧。 沙加看着叶雪,叶雪也看着沙加,手机铃声反反复复唱了好几遍,然后沙加才确定他没有听错…… 叶雪淡定的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沙加嘴角抽搐的看着某个家伙,这是什么手机铃声……用这个手机铃声的人是什么人(渣)…… “喂,风黎啊……什么?好的,稳住它,等我过去。”叶雪果断挂掉手上的手机,开门就想出去。 沙加问道:“怎么了?” 叶雪回过头,看了看他,淡定的说道:“听我一句,这一次你最好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说完就拍门出去了。那个眼神,沙加曾经看到过一次,严肃,认真,甚至有点狠利,很少出现在她的死鱼眼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才是叶雪真正的性格。 沙加从来不是个乖乖听话的人,让他躲在叶雪身后,那更是完全不可能的,这是对他的不信任,对他实力的侮辱,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叶雪会往哪里去,也不敢跟在她后面。上一次他能够及时赶到,完全是因为叶雪在办公桌上放了一个地址。 这明显是给他看的,但是这一次,她明显不想让他牵扯进去,这个人,若是不想说,什么有用的资料都不会从她嘴里套出来。 但是这不意味着沙加会乖乖听话,她叶雪一不是教皇二不是雅典娜女神,他为什么要听她的命令。 叶雪出门不往楼下走,反而往天台上走去,看来是打算走空中路线,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看上去又有一场大雨要下。 那边厢,林风黎被叶雪的手机铃声给活生生囧翻了,这什么人什么手机铃声,这是何等的卧槽啊你的下限君和节操君私奔了吧?!她狠狠的拍上了手机盖,专心应对起眼前的不明生物起来。 怎么说呢,这玩意长的还真有点像霓虹他家的国宝哥斯拉的缩小版啊,林风黎手持长枪,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生物,它看上去刚刚从蛋里爬出来一样浑身沾满了粘液,半闭着眼睛,毫无杀伤力的样子,但是林风黎不敢掉以轻心——看那一排排尖利的可以作剔肉刀的露出嘴外的白牙就知道这玩意杀伤力有多强了。 她也是感觉到这里有着特殊的波动才来追踪到这个偏僻的墓园的,好在这里平时没有什么人,这个怪物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只有一对在拜祭先人的夫妇,林风黎眼疾手快的把两人放符咒放倒扔了出去。 一回来就发现巨蛋发芽了长出这么个变异的玩意未免也太刺激了。 更要命的是,那玩意眨巴眨巴着眼睛,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双猩红的眼睛牢牢地盯在林风黎的身上,硫酸似的唾液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这个意思就太明显了,把某人当成出生后的第一道大餐呗…… 林风黎一边躲避那条可以把几人合抱的大树抽断的尾巴,她本能的明白,要是被那玩意抽到一下,她估计就可以直接见师父去了,该死的叶雪,为毛还不来,再不来自己就要变成那玩意嘴里的一块肉了! 打出两道风刃,但是貌似只是给它坚硬如同铠甲的鳞片留下些许擦伤罢了,林风黎也不敢贸然投掷长枪,没有十全把握就让武器离开双手这是武者的大忌。 该死,要是现在在自己手上的,是师父的豪龙胆……她不禁这样想到。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她差点被那哥斯拉缩小版结结实实咬一口,尖锐的牙齿划过她的胳膊,撕扯下来一条血肉,那蜥蜴嚼吧嚼吧就吞下去了……林风黎捂着伤口,血液从她的指缝里面渗出来滴到脚下的草丛里,伤口处略微有点发黑…… 卧槽!那臭蜥蜴的牙还是带毒的!林风黎的冷汗立刻滑了下来,该死的叶雪,都是这个家伙,要不是她,自己至于来趟这个浑水吗? 就在蜥蜴咆哮着冲向她的时候,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劈在蜥蜴和林风黎之间,随即林风黎眼前一花,整个人就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加、加隆。” 那只蜥蜴咆哮翻滚着撞飞了不少死者的墓碑,这片墓园本来就是地缚灵多,现在更是一片鬼哭狼嚎,又是一阵雷光闪动,豆大的雨点打了下来,不一会就练成了细细密密的一片,林风黎手上的血水顺着雨水流淌下来,她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发昏,不及时医治会很危险。 不远处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手持一条闪耀着雷光的长鞭,她的身后,站着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子,食指的指甲是危险地红色,还是长指甲。 “加隆,先抱着妹子撤了吧,这里交给我们。”米罗笑着揉了揉鼻子。加隆看着昔日的战友,郑重的点了点头,他相信米罗的实力。 这样的阴雨天,对于雷光鞭的主人孟辰来说,是很占便宜的,有着主场优势,上次被叶雪抢了风头,这次可是要找回场子。 至于叶雪,她迟迟没有赶来倒不是因为不负责任或者别的什么。 她在半道上被人给堵住了,她无奈的看着眼前那几个人,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整个人湿嗒嗒的可很不舒服,“滚开,我真的有急事。” “九科SSS级通缉犯,前科长叶随风,你的人头可值个百八十万的。”领头的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家伙这样说道,这道刀疤叶雪倒是认识,这四个家伙是拜把兄弟。 每个群体里都有这么几个败类,不巧这四个就是叶雪所在的,被称为灵异能力者的群体中的败类,只要有钱什么都做,包括杀人放火。 叶雪也不是不想教训这帮家伙,但是她现在真的有急事,很急很急的事情,她在之前预见到会有事情发生,于是联系了来魔都读书的孟辰,恰巧米罗也在,有这两人在,保障也就多了一份,她不敢贸然联系齐蓝枫,因为现在九科的人一定封锁了所有自己在特调局里面的熟人的联系,只要自己一联系,八成就是送上门去挨打。 “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遍。”叶雪冷着脸看向刀疤脸和他的弟兄们,这和她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阴冷的,充满杀意的眼神,让人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鬼一样。 光是看一眼,就让人感觉如同掉进了大红莲地狱一样冰寒刺骨。 “怕,怕什么!这娘们就一个人,咱们四个呢!”刀疤脸自己也有点寒战,但是小弟面前咱不能丢人是不是?于是他强压下感受到对方杀气和威压的瞬间的极致的恐惧说道。 这是“人”可以释放出来的威压和杀气吗? 这简直就是野兽,不,是万兽之王才能够释放出来的威压啊! 距离两条街的地方,即使隔得很远,沙加也照样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能让他感受到压迫的人,不是这么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固执的觉得这股压迫感,来自叶雪。 他皱了皱眉头赶去。 “我知道你们呢,前年,在江苏,那两起命案,是你们干的吧。”凭借着灵力,比起常人更加强大的力量,欺辱弱小,叶雪的眼神突然又颓废起来了。 “是咱们哥四个干的又怎么样?”比起之前犀利的状态,显然这个颓废状态实在是太没有威慑力了……小喽啰之所以总是小喽啰,就是因为他们总是没有看清态势就嚣张,结果变成了炮灰…… “没有了。”叶雪挠了挠湿嗒嗒的头发,叹了一口气。 “什……”么字还没有出口,刀疤脸的身体就倒在了地上,颈项间喷出的血染红了天台的小水洼,叶雪还站在原地,只是手里,拿着一个人头。 刀疤脸的人头。 好、好快的速度!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剩下的三人……说是大惊失色就太俗了,可是除了这个词……倒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们脸上的表情和颜色…… “不杀你们的理由。”叶雪把刀疤脸的头扔在地上,它骨碌碌的滚到一边去了。 那个眼神,什么都没有,一片死寂,冷漠,和高高在上。仿佛握有众生的阎罗王。 这个时侯,三人才想起,叶随风,她曾经有个外号,叫,神下阎罗。 神下阎罗,原来就是这个意思! 薰衣草开二十三梦 “你居然让风黎自己一个人对付那玩意!”加隆一巴掌拍在叶雪面前的办公桌上,弄的那台有点年纪了的老木桌一阵吱吱呀呀的惨叫。 说某痞子不心虚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就是那种心虚还要摆出一副不心虚的样子的家伙,“冷静点,金币哥……这不是没死成嘛……” “你还想她死成了?!”加隆手下一用力,可怜的木桌叫的更加惨烈了,“你是不是想看星星粉碎的样子啊混蛋!” “我这不是半路上被绊住了吗……沙加可以作证的啊!”说完叶雪把脸转向一旁沙发上淡定打坐的沙加,只见他闭着眼睛,一脸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的淡定样儿…… 欠抽。叶雪咬牙切齿的冲着某个装傻的家伙竖了一根中指。 反正当天叶雪是被快要进化为老婆控的加隆哥一阵教训,缩着脖子把金币哥送到门口,转眼就看见沙加那个家伙一脸“你也有今天”的幸灾乐祸样儿,叶雪觉得有点牙痒,真心想咬这只仓鼠一口。 “我建议你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沙加盘腿坐在沙发上,淡定的闭着眼睛,要不是他说话,还真是分不清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别的什么…… “干嘛告诉你,你FBI啊?”叶雪把笼子里的真萌仓鼠抓出来喂花生,看也不看坐在沙发上的沙加,丫的,老娘欠林风黎一个人情不能动手把撒泼的金币哥打出去,难道还收拾不了你?!当我和你一样吃素的啊。 沙加睁开眼睛,看着那只金色的玩意两只小爪子抓着花生在叶雪手心啃的开心,蓝色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微光,他倒也对叶雪那吃了炸药般的语气毫不在意,起身搬了把折凳就坐在叶雪对面撑着下巴和她一起看仓鼠吃食。 咦……这果断不科学啊……这个家伙为毛会对仓鼠感兴趣啊……以前明明看到就想掐死的说,这样想着,叶雪下意识的把小东西圈在手心里,生怕某个家伙笑里藏刀突然出手把那这卖萌的小东西掐死。 沙加淡定的拿起旁边的一瓣花生,做了个“来”的手势,仓鼠就果断抛弃叶雪奔向我佛的怀抱了(= =),叶雪被某只在沙加掌心各种无耻卖萌的小东西给活生生囧到了。喂喂喂!尼玛这样也太无耻了你的节操呢仓鼠君! 这个时侯,叶雪才想起来,沙加……貌似是佛陀转世来着……卧槽,佛陀转世讨小动物喜欢很正常好不好,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利用这种优势啊!叶雪看着沙加笑眯眯的微微收拢了一下托着某真仓鼠的手,做了个掐死的手势……一副“嘛,乖乖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不然让你的仓鼠当场血染风采……”的样子。 啊喂!你这是个毛的佛陀转世啊!冥王转世还差不多啊!你到底是怎么学会这一招的!为毛才一天时间你丫就觉醒了从愣头青变成腹黑了啊!叶雪无力吐槽。 “好了你先把人质,哦不,鼠质放下,本来等再过一段时间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的,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叶雪耸了耸肩膀掏出一支烟就想点上,沙加一伸手就把整包烟抢了过来。 “不许抽烟,又臭又呛的。”沙加闭上眼睛冷着脸说道,把某只还在啃花生的仓鼠放回笼子,他才没这么没下限真的把这小东西掐死,百八十成叶雪自己也是想要把事情跟他说清楚,只是被加隆这么一通数落,心情不好不想说了罢了。 自己算是给她个台阶下。 叶雪这边做着解说员,加隆那边做着保姆,天大地大老婆最大,这里又没有雅典娜。孟辰和米罗还是过他们离开家族势力之后悠哉游哉的小日子。当然我们要说的不是这几个家伙,我们要说的,是姜海云和她的继子韩涛。 自从意料之外的见到自己丢弃多年的女儿之后,姜海云一直有点魂不守舍,一方面,她想的是,这个女儿这些年活的好不好,有没有吃太多苦,她……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妈妈,另外一方面,她一直在韩家展现自己完美的,高贵的一面,要是被韩斐和韩涛知道自己其实是个为了荣华富贵居然可以抛弃亲身女儿的狠心女人。 人就是这样的,犯了错误,尤其是致命错误,道德上让人不齿的错误的人,他们不愿意自己的错误被发现,被翻出来,这与地位教育和身份无关,事实上,身份地位越高,所受的教育越好,他们越不愿意被翻出这段往事,那就是一位肌肤白皙娇媚的美人身体上的伤疤,丑陋,而让人避之不及。 姜海云一边思念着这个女儿,一边又希望这个女儿消失,这两种感情缠在一起,几乎把她逼疯,有的时候她会幻想着女儿叫自己妈妈的样子,有的时候又会陷入丈夫鄙夷目光交织而成的梦魇里。 但是,她有一个好儿子,即使知道了自己继母的过往,还是毫不犹豫的帮她遮盖,在韩涛这个从小失去的母亲,由姜海云一手拉扯起来的继子看来,他的妈妈是完美的,既然叶雪是她不完美的唯一疤痕,那就由他这个儿子去抹平吧。 妈妈,妈妈她,只负责幸福。 叶雪帮沙加做完科普,后者闭着眼睛盘腿坐在沙发上消化叶雪所说的讯息,良久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吊儿郎当因为烟都被自己搜刮掉只好苦逼地吮棒棒糖的家伙,“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并非偶然。” “是啊,有个家伙,在搞什么大动作呢,这样下去可不妙啊。”搞不好这个世界的平衡会被打破导致世界末日也说不定。 希望那个家伙不要直接弄一群丧尸过来,不然问题就大了。 最最重要的是,沙加他们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的灵魂在这次时间结束之后,会何去何从?这帮家伙虽然自己接触的不多,但是也不算讨厌他们,她可以确定,他们都算是好人(发卡需谨慎啊!),如果就此死去……未免太可惜。 沙加也皱着眉头,不知道再想想什么,一时间两个人都安静下来没有说话,小小的事务所,打个俗套的比喻,安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所以这个时侯,有任何声音都是很突兀的,“嘟嘟嘟。”每一次敲击之间所间隔的秒数都如同计算好了一样,可以看出对方是个很有教养的上流人士,这样的上流人士来这里,不是调查一些不能放到台面上的事情就是叶雪的老本行——灵异事件。 后一种其实不多,倒是前一种……咳咳,说白了就是调查私生子啊,丈夫/老婆出轨啊,这个不要说证据,你就是要冠希哥家族盛产的那玩意叶雪也是轻轻松松搞到手,从照片到录像,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弄不到手的,而且这种事情,当事人一般都怕负责调查的人把事情捅出去,封口费那是塞得满满的……加上这个痞子口风紧效率高,找她调查的人还是颇多的。 嘛,所以说,叶雪此人的收入在魔都还是属于中上层的。 但是这一次来找她的人不是为了以上两个任何一个,他是来找叶雪本人的,门外的人,正是韩涛。 叶雪打开门把他让进来,沙加早在叶雪拉开门的时候就回到房间去拉上门了,当然这不妨碍他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韩涛在第一眼看到叶雪的时候楞了一下,这张脸太好认了,这和他记忆里年轻的姜海云太相似,相似到只要看到她们两个站在一起,就能联想到她们两个的关系,只是比起高贵优雅的姜海云,叶雪多了一份市侩的味道。 本来嘛,在这个世道打滚滚了一身泥的家伙,怎么可能没有市侩味道。 韩涛咳嗽了两声,直接说明了来意,叶雪淡定的瞪着那双吊儿郎当的死鱼眼听他把话说完,之后从西装里面掏出一张支票,上面……真的好多零……好多啊……看得人眼花啊…… 叶雪虚着眼拈起那张纸,淡定的把它揣到怀里做了个送客的姿势:“你放心好了,收钱办事,我明白的。” 韩涛眼里,闪过一丝讥诮,这种讥诮和鄙视是那样的明显,只不过叶雪是个没皮没脸惯了的她对这个人的鄙视毫不在意。 “哼,”叶雪冷笑一声轻轻说道:“俄狄浦斯情结。” “什么?”韩涛皱了皱眉头侧过脸来说道。 “没什么,您走好。”叶雪眯起眼睛笑了,那表情,让韩涛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让他没来由的害怕和愤怒,就像自己被扒光了丢在冰天雪地里一样,他皱了皱眉头拂袖而去,脚步有点仓皇。 他想快点离开这个家伙,被她看一眼都有一种隐私被窥探的不舒服的感觉。 待韩涛走了出去,沙加才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很清楚,还没等他开口,叶雪就抬起脚把脚搁在办公桌上,从手里拿着从办公桌里拿出来的烟,顺手把那张写着好多零的支票卷了卷点燃,拿它来点烟了,她慵懒的吐了个烟圈,“嘛,用钱来点烟的日子小爷我也算是爽了一把呀。”那张支票在烟灰缸里面慢慢化作灰烬,和叶雪的烟灰混在一起化在水里了。 沙加突然替叶雪觉得不忿,一个母亲,抛弃了自己的女儿十六年,现在回来,却是用金钱去买断亲情,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我不在乎。”叶雪突然靠在椅子上双手枕头说道,“既然收下这些钱能让那个家伙安心,既然那家伙觉得亲情不过值这么几个子,我不如迎合他的价值观好了,今天晚饭你做。” 沙加看着她,嘴角抽搐两下,“还是出去吃大排档吧。” “喂,为毛你也学会偷懒了啊!” “见笑见笑,比起你还差得远。” 叶雪和沙加相互吐着槽下楼去了,只是叶雪在锁上门之前,狡黠的目光扫过韩涛坐过的沙发,那里的缝隙里,有着一个小小的窃听器。 嘛,和你小爷我玩这套,你还嫩着呢小鬼。 曼陀罗开二十四梦 魔都的雨像撒泼的小孩子一样稀里哗啦的砸下来,前几天晒的衣服还没干,结果今天还要接着洗衣服,都没地方晾了有木有!叶雪虚着眼一合计,得,味道还过得去,再穿两天等太阳出来再洗吧……叶雪这野生凶兽天生糙汉风比爷们还爷们,她倒是没什么。 就苦了洁癖的沙加。 这天太阳终于出来了。 一大清早叶雪起来发现这个家伙站在自己门前,不像以前一样打坐参禅或者闭着眼睛修炼,而是瞪着那双蓝水晶一样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叶雪……的房门,叶雪刚一出来,他就提着消毒药水,用天舞封了自己嗅觉,像奔赴战场一样闯进了叶雪的房间。 嘛,没这么夸张吧,她的房间不就是乱了一点蚊子多了一点味道呛了一点……用不着这样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我欠了你几十万一样啊。叶雪抽着烟虚着眼看着沙加从她的房间里面搬出一堆堆的烟头呀,空啤酒瓶呀,发霉过期的饼干方便面呀……喂喂!大哥!住手!你把我唯一的凉席和毛毯拿出来洗了难道要我晚上盖棉被吗?喂喂!不要把棉被也拿出来晒啊! “喂!你至少也动一动吧!懒死你!”不得不说,自从沙加这个有洁癖的印度阿三来了以后,叶雪那猪窝似的侦探事务所干净的确了不少,原本那可是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怪味,烟味酒味好几天没有洗的衣服的味道再加上塞在破洞二手皮沙发缝隙里的臭袜子的味道……那是相当挑战人类的嗅觉神经极限的。 哪像现在,干净亮堂,连人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 “哦。”叶雪盯着报纸,随手把一边的笔记本电脑开机,脚下一捞,准确无误的把插头踢进了插孔,那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的偷懒技术……“动好了。” “啪!”一个十字路口从沙加的额头上迸出来,他不停地劝告自己,沙加,不能动粗,不能骂人,不能随便杀人这个世界和以前的世界不一样,杀人是犯法的,犯法的,犯法的……摔!前几天到底是哪个家伙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那四个倒霉蛋毁尸灭迹了的!又是哪个明知故犯的家伙告诉他在这个世界杀人是范法的!你丫不没事吗! 沙加认真的考虑下黑手把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毁尸灭迹的安全性有多高…… “你给我拖地去啊!懒死你!怪不得你一天比一天胖啊!”沙加把手里拿出来晒的看上去快要长蘑菇了的叶雪的棉被砸在当事人脑袋上,后者被一坨(没看错,就是一坨)棉被盖了个严严实实,奋力挣扎着爬了出来。 “热死了,不想动……我突然得了一动就会死的病……”她趴在办公桌上伸出舌头,这个冬天里出生的孩子,一到夏天就浑身没劲,请注意,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办公室同时也是她的客厅,办公室里面的那台老空调呜呜呜的吹着半冷不热的风…… 第二个十字路口从沙加额头蹦了出来,“那你就去死吧。” “死了好啊,死了就不用动了……”叶雪继续趴在办公桌上装尸体,两眼没有焦距的看向前方啃着黄瓜片的真·小仓鼠,仓鼠啃黄瓜片啃得不亦乐乎,看也不看这个主人一眼。 “连仓鼠都知道吃完饭跑到仓鼠球里面运动,你吃完饭就知道往床上一躺装死,小心迟早有一天胖死你。”沙加的毒舌攻击显然对某个不要脸就无敌的家伙没有半毛钱的攻击力,后者依旧趴在那里,要不是身体顺着呼吸起伏,看上去真的和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月的房租,不用交了,你就抽空帮我打扫一下屋子就行……”叶雪趴在桌子上突然诈尸般的说道,依旧是有气无力,这天气,三十四摄氏度就觉得热死人,之后魔都的热岛效应导致城市温度发展到四十度以上的时候,自己要怎么办啊,天天呜呜呜呜的吹空调啃老本?不现实啊,外卖又不能刷卡,现金用完了还得去银行取还是要出去…… 热死了尼玛魔都这个恶劣的天气!叶雪虚着眼诅咒道。 而此时的沙加则想着某人的那句“不用交房租”……这个月不用交房租……嗯,只要记得抽空打扫……好像,也许,可能……他动摇了,堂堂雅典娜的处女座黄金圣斗士,堂堂最接近神的男人他动摇了,为了一个占不到多少便宜的条件他居然动摇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真是祖宗的至理名言于是动摇了的沙加小仓鼠从此沦为了叶雪专用的清洁工…… 窗外,一丝未被加工的蚕丝一样柔顺的白云随风游走,湛蓝的天空下,包容了多少低头行走的人的故事。 修罗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为了糊口在一家这一代比较有名的川菜餐馆里面打工,一开始也就洗洗盘子,后来跟着师傅学习做中国菜,也算混了个学徒,这天他回家的路上,突然发现前方,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停在原地,看了看,又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也有的人,看也不看就离开了。 不停留的人,是冷漠心作祟,走过去看了,有摇摇头走开的,是好奇心作祟,带动了恻隐心,却被现实给拉住了手。 修罗好奇心作祟,皱了皱眉头快步上前去想看个究竟,等到了才发现,那里,有一只白色带斑点的皮毛上沾着血,奄奄一息的小猫咪,睁着迷迷蒙蒙的碧绿色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看上去似乎活不了多久了。 修罗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听到后面几乎轻不可闻的一声可怜巴巴,软软糯糯绝望的猫叫声,最终叹了一口气转身折回来,抱起小猫咪,也不管它身上的血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一边动用小宇宙治疗,一边快步往自己住的地方赶去。 这个小东西自己养不了,修罗不会养猫,他只负责把这小东西治好,治好之后再放生吧,他这样想到。 第二天早上,修罗是被早餐的香味给冲醒的,奇怪,他又不是沙加,没有梦游的习惯,怎么可能梦游起来做早饭,加上平时工作忙,他基本上也就是叼片土司就出门去了,哪有时间做早餐享受。 呃,不对,为毛连衣服都洗好了?家里来田螺姑娘了?修罗想起以前去中国做任务的时候听到的传说故事。不对啊,他也没有养水产啊,除了昨天捡了只猫…… 等等。 猫? “喵,主人你醒啦!”白色的衬衫,带斑点的白色小短裙,脖子上带着一个小铃铛,头顶一对萌萌的猫耳朵,说话的时候还一抖一抖的,上好的祖母绿般的眼睛里闪耀着皮卡皮卡的不明光芒,肉爪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是香气四溢的早餐粥…… 这个萌气四溢的漂亮小嫩萝莉是哪位啊!修罗在内心咆哮着。老子不是萝莉控可是真心好萌好萌啊! 一句话来概括,宅男的梦想啊…… 主……主人?!修罗木着脸看着面前这只猫,对,再傻的人也该看出来这家伙是自己昨天抱回家的小猫了,这货……居然是只猫妖?!这果断不科学啊这个奇幻的世界!他其实是在某部漫画或者小说里吧! 小猫妖被他看的有点不好意思,她的耳朵一抖,把盘子放在修罗旁边的床头柜上,背着肉爪,低着头,身后的猫尾巴一摇一摇的,然后她咬着嘴唇红着水嫩嫩的小脸蛋说道:“主人,小妙是猫妖,但是小妙是知道道理的猫妖,请求您让小妙留在这里报恩……” 她的声音最后越来越轻,低着头,声音轻到几乎都听不见了,再次感慨一声,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萌啊!你敢不敢不要这么羞涩这么萌啊!鼻血都要出来了有木有! 然后她猛地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猫儿眼盯着修罗,用很快的速度说道:“小妙什么都会作的,煮饭洗衣服打扫房间……我都会的!求主人不要把小妙丢掉!” 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 修罗只觉得脑袋里面一堆马赛克物体狂奔而过,他木着脸说道:“不要叫我主人。” 这下那只小猫都快哭了,本来竖起来的耳朵耷拉下来,尾巴也不摇了,肉爪从后面移到了前面交叠在一起,“主人不要小妙吗?是小妙不好吗?对不起……呜……”绿色的猫儿眼里面蓄满了眼泪,仿佛一碰就要掉下来一样,看上去委屈的不得了,本来眼睛就大而亮,一哭就更加有杀伤力。 修罗的头都大了,“不是……诶,你别哭嘛……你叫我修罗就好了真的,不要叫我主人。”听着别扭。 “嗯,修罗哥哥!”耳朵又竖起来了。 “是修罗。” “修罗哥哥。” “修罗” “修罗哥哥” “修……诶,别哭,算了,随你怎么叫吧。”修罗扶额。 “嗯,修罗哥哥!”小猫妖吐了吐舌头,“我叫小妙,修罗哥哥快点起床哦,工作要迟到了!” “你能不能变个正常的样子。”修罗看着她的萌样,无语的叹了一口气,要是被人看见了还以为他猥|亵萝莉呢。 “对不起……小妙修炼没有多久……只能变成这样……对不起……”小猫咪又低下头,脚尖来来回回的蹭地面,“小妙会注意不要出现在别人面前的。” “不……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无力啊!铁血真汉子的雅典娜的摩羯座黄金圣斗士修罗,第一次被无力化了。 这个,对着一只萌猫咪,想生气都生气不起来吧?! 修罗哥,这个便宜占大了啊!养成一只猫耳萝莉,是多少宅男的终极梦想啊! 铃兰花开二十五梦 “好热啊……” “为毛不打伞啊……” “晒黑了有木有……”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叶雪一路上不停的抱怨,热天气加上她无休无止的精神加噪音攻击,连一向淡定的沙加都有一种炸毛的冲动。 “我说,你从出来就开始抱怨,省下你的抱怨多走几步路不行吗?”沙加看着基本上想吊在自己身上以求达到不用走路的目的的某个家伙,额头蹦起一个十字路口。 叶雪被某只看不惯厨房里除了泡面还是泡面的仓鼠直接拖出来往附近的超市进发,不巧,叶雪住的那个地界,最近的超市还要走两条街,沙加仓鼠以“再不动一动迟早胖成球,起码胖的和仓鼠球一样。”注意,这是原话,为理由,要求她一起去采购。 “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干嘛拉我出来……”叶雪有气无力的瞪着死鱼眼看他,“老子胖成仓鼠球管你P事啊,胖就胖了呗,反正爷又不在乎。” 沙加的额头再次蹦起一个十字路口,他这次懒得说话了,直接拖住某人的领子把她一路拽过去,谁说他沙加喜欢说大道理说服别人的,有的时候他更加喜欢直接用暴力解决,打爆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还争论个P啊。 沙加同志,你跟叶爷混久了,语言行为也变得粗暴起来了啊,即使你本来就喜欢用暴力解决事情,但是起码你不会像现在一样爆粗口啊,果然近墨者黑吗? 叶雪一进超市就舒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超市里面有空调真舒服,但是想想外面的高温,她又不想出去了,她怕热,真心不想再跑出去晒成肉干。魔都这个恶劣的天气,连仓鼠都要掉毛了。 “我说,我能不能晚上不要回去就睡在这里蹭空调啊……”叶雪掏出一支烟来叼在嘴里,就在她找打火机的当口,沙加出手如闪电袭杀向叶雪嘴里叼着的那最后一根烟,后者貌似是被袭击惯了,左手一挡,四两拨千斤,把这次奇袭化为乌有,顺便还把烟给点上了,惬意的吐了个烟圈,叶雪的眼睛又眯起一条猥琐又欠扁的缝,挑衅的看着沙加。 我了个去,总算是让老子抽到一支烟了,混蛋沙加仓鼠,老不让老子抽烟,就呛死你怎么着!叶雪深深的吸了一口,爽啊。 沙加眉毛止不住的抽搐着,他呼气,吸气,呼气,吸气,以上循环无数次之后,他淡定的,不就是被动吸烟么,这几天他洗的还少么,他又不是孕妇,吸点烟算……算……算……掀桌!吸烟有害健康,吸二手烟更是会诱导肺癌的好不好!你这是慢性谋杀!他堂堂(前)处女座黄金圣斗士,没有死在战场上倒是死在了二手烟上这样也太窝囊了喂! 哎咧。撞墙那次,到底自己算是死没死? 就着一楞神的功夫,沙加就看见某个家伙踱着步子晃荡到卖散装绿豆的地方,他本来以为某个家伙想要称点绿豆回去煮绿豆汤结果发现某个人一脸难以名状的表情……把手埋到了绿豆里面。 喂,这种明显是十二岁以下小孩子才会干的,把手埋进散装五谷杂粮的袋子里面的事情……你别告诉我你童心未泯,我会吐得我真的会吐得,而且你那手刚刚挖过什么马赛克物体吧,喂,这样子投毒真的大丈夫,还有,不要挖了马赛克物体到处乱擦! 沙加觉得自己是不是需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装作根本不认识这个丢人的家伙,这个家伙是谁啊,哈哈,哈哈哈,他绝壁不认识。 然后紧接着他就看见某人的手很快的打劫着超市里的散装糖果,还专门挑那些棒棒糖啊,怡口莲啊……这个家伙出手快,身形步法更快,那是一种很轻灵诡异的步伐,即使是沙加可以看清光速的目力,也只能看到她出手瞬间的一丝影相停顿。 然后,沙加就看见叶雪淡定的叼着刚刚拆封的棒棒糖出现在自己的旁边,他强压下用天魔降伏光速暴打这个没下限的家伙一顿的冲动,抓着她的胳膊,语气生硬的命令道:“还回去。” 叶雪则给了他一对死鱼眼,“有便宜不占二百五啊,现在物价这么贵,再说我也就是每样打劫一个而已吗,这是一种减压方式哟,热血青少年。”嘶,疼死了,这家伙的手是铁打的吗?一定淤青了啊。 “还回去。”沙加掐住叶雪手力道又加了两分,坚定地说道,他也许可以容忍她是个满口跑下限,不喜欢干净,懒惰又颓废,不修边幅,爱贪小便宜,没有下限(也许还有节操?)的市侩小市民,她可以不良可以流氓气十足,但是,他不能容忍叶雪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家伙,不能容忍她这种糟蹋自己实力的行为。 叶雪看着沙加皱着眉头,第一次,看见这个家伙这么生气,明明上次当着他的面把那四个家伙的脑袋摘下来撒上化尸粉,这个家伙也没什么特殊表情来着,为毛这次这么生气啊,哟西,明白了,此人其实是个杀人狂吧!(啊喂!不要随便给人乱扣帽子啊!) “好嘛,我还回去就是了。放手啦,抓得我疼死了,死色|狼。”叶雪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打劫到手的糖果还回去。 其实,她除了喜欢抽烟,喝酒,她还喜欢吃甜食——这样她居然没有变成球真是个奇迹——尤其是奶味的棒棒糖,根据她的官方回答是:糖分是惟一可以直接到达大脑皮层的营养物质,有助于她思考问题。 内在理由么…… 其实还是和姜海云有关系,当初姜海云把叶雪丢弃在公交车站的时候,在她的嘴里塞了一根奶味的棒棒糖,然后问叶雪要不要再吃一根,后者顺从的点了点头,于是姜海云就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叶雪的视线中。 有的时候,叶雪回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点头,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但是这个多愁善感的想法很快就被她给打散了,嘛,即使自己当初不点头,那个人也会找理由离开的,她把自己带到那里,不就是为了把自己丢掉嘛。 有什么好纠结的。 沙加和叶雪在超市里面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叶雪看着外面笑得很灿烂很2B的太阳公公,再一次内牛满面死活不肯出去了,然后超市进出的人们就免费欣赏到了某个天然卷的痞子,哦不,这种我们一般叫疯子,她抱着柱子在那里喊:“不要出去,热死了,今天就在超市里面蹭空调不行吗混蛋!” 然后跟她一道的那个漂亮俊美如同神祇的外国闭眼俊小伙,强忍着把这个家伙直接丢在这里再也不要管她的冲动,抓住她的后领子拼命的扯啊扯,旁边有大妈看不下去,还帮忙上去掰痞子的爪子,然后她们诡异的发现,某个痞子,不,应该是疯子的爪子像抠进豆腐一样抠进了一人抱合的水泥柱子里…… ——卧槽,野生凶兽啊。 ——这其实是哪个动物园走失了上古异兽吧…… 当然,叶雪没有读心术,她要侵入他人的识海读取记忆要用上百分之百的精神力,而精神防御能力强如沙加的,她根本读取不了多少。 嘛。本来就是术业有专攻,她又不是齐蓝枫那个天生就可以把精神攻击百分之百运用到任何生物身上,即使次神也不例外的超级大BT。 说到齐蓝枫,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寂寞哥怎么样了,千万要挺住,不要被齐蓝枫玩死啊。 栽在这个家伙身上那真是……啧啧,默哀啊…… 就在这一楞神的当口,叶雪的爪子松了一点,锲而不舍的沙加同学抓住机会,终于把某只上古凶兽的从柱子上拽了下来,叶雪内牛满面的被他拖进了一片阳光灿烂中…… 啊,这真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 = 凸!你妹的我不要晒太阳,热死了喂! 两个家伙刚离开不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踏进了同一个超市大卖场,嘿,修罗哥,他默默地来了,默默地飘到卖宠物狗粮猫粮的地方,默默的在到底是买猫粮回去喂小妙,还是买鱼回去做鱼汤喂家里那只喵…… 挣扎良久,他终于默默地决定……两样都卖。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我要说的,是叶雪和沙加回去的路上发生的事情,叶雪被某人抓着后领子拖走,拖了一条街之后,沙加炸毛了,“除了粗话我真是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你这个家伙了。” “过奖过奖,我会把它当成夸奖顺便找个书法家涂鸦一副字裱起来挂着……”叶雪虚着眼手插在口袋里,两眼望天吹口哨。 啊喂!你的下限和黑洞合体了吗混蛋!自从认识这个家伙,沙加觉得自己快要神经衰弱了……或者说……是被锻炼了对下限和节操的容忍度?算了,还是不要和这个人类基因库的败类讨论这个问题了吧,讲点有营养的:“你刚才偷糖果的时候……” “什么叫偷啊,那叫打劫。”叶雪虚着眼打断他。 这难道有什么区别吗?!你还敢不敢再无下限一点啊!掀桌!风在吼,马在叫,仓鼠在咆哮!仓鼠在咆哮! “你那个步法,是怎么做到的?”沙加强压下额头的十字路口说道。 “怎么,想学啊。”叶雪一脸猥琐的坏笑。 你敢不敢不要摆出那副表情……沙加无语。 “我不告诉你,这是商业机密……”某人的波浪音让沙加恶心了一把。 “不说就不说,我稀罕啊。”沙加仓鼠也傲娇了。 就在他俩相互吐槽的时候,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中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块漩涡状的黑云,黑得如同宇宙中现存所指的最黑暗的仙女座大星云一样。中心时不时闪耀出电光。 叶雪皱起眉头想了一下,立刻冲沙加说道,“东西快点拿回家,那里出事了。” 那个方向,正好和叶雪住的事务所的方向。 香蒲花开二十六梦 事发地点不是叶雪的事务所,而是和叶雪的事务所在同一线上的一个广场,这个广场风水倒是一般,只是蹊跷的是,这个广场位于魔都的“坤”卦处,这让叶雪想起,自己上一次林风黎发现那头变异哥斯拉的地方,正好是魔都地里的“震”卦处,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她皱着眉头这样想到。 当她和沙加赶到广场的时候,她立刻发现广场四周被下了结界,防止其他人误闯入战场,这是九科人常用的招数,如果她没有猜错,那块漩涡状的黑云,以及这个结界都是只有特殊力量的人才能看见的。 普通人感觉不到黑云的存在,而结界可以让他们自动偏离战场。 黑云,或者说,应该叫它时空裂缝,除非它吐出什么来,否则人类是无法阻止它的诞生或者毁灭的,在下面蹲守的水清澈一干人,只能焦急的等待着。 时空裂缝能吐出什么来谁也不敢说,也许是条龙,也许是个凹凸曼,说不定也就是飘写碎石块下来,但是按照“坤”阵这个坑爹的尿性……千万不要吐出什么魔王来啊…… 本来他和沙加就是下午才出来采购的,现在已经是傍晚,红色的满月低低的挂在树梢上,看上去那样的诡异,黑云还在电闪雷鸣,只是比刚才看上去更加严重了,浓浓的不祥感和紧张感压迫的每一个等待着结局的人。 叶雪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躲起来,顺便拉上沙加,要知道,里面的可是正在通缉她的九科里面的人,她可不想一头撞进去找死。 当夜幕完全张开它那黑暗的怀抱时,一直光打雷不下雨的时空裂缝终于有了动静,一团乌漆抹黑的玩意从它的中心掉落下来,直接坠落在地,一个蜘蛛网装的大坑顿时出现在广场上,霎时间尘土飞扬,大坑的中心,一个高达两米,浑身漆黑的人影站了起来,嗯,怎么说呢,这玩意也不能完全算人…… 因为,它的头部,是一只黑色的狼头,白森森的牙呲出来,一出场就成功的用他的气场震慑了不少人,远处围观的沙加皱起了眉头,他明显的从这个狗头人身的怪物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压迫感,这种感觉让他想起自己在朱迪佳直面冥王哈迪斯的时候所感觉到的压迫感。 但是,哈迪斯的压迫感明显强于眼前这只狗头怪。 叶雪倒是知道这是啥玩意,它那销魂的打扮,标志性的狗头,喷香水也无法掩盖的死亡的味道——古埃及神话传说中的死神——阿努比斯。 艹!时空裂缝它抽了吐出这么个玩意来?!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呢么? 里面的水清澈可不像外面的人那么清闲,她在阿努比斯站起身来的瞬间,双手瞬间凝聚起两团红色的火光,未等光芒散尽,两道更加剧烈如同白昼光芒的光束就毫不犹豫的袭杀向尚未适应这个世界重力的阿努比斯。 趁他还没适应,立刻干掉他!水清澈清楚她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故此,她一开始就打算等不管掉出什么东西来,立刻干掉他。 可惜,她低估了阿努比斯的实力,毕竟对方是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掌管死亡的诸神之一,即使被放逐到了异界千年,他的实力,依然不是人可以与之抗衡的,只见他的狗嘴一张,里面喷射出一道黑色的冥界力量,和水清澈打出的白光向撞并且吞噬抵消了那两道白光。 水清澈淡然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手下发射灵弹的速度更快了,这不是杀招,没有冷却时间的限制,她现在的目的不再是一开始的杀掉阿努比斯,而是尽快通知九科的其他人。 “你们先走,我留下来对付它!”这些人留在这里也是白死,水清澈对着身后的说道,就由她拖延时间让搭档回九科,派出守夜人来支援。 叶雪看着水清澈那个搭档连滚带爬的跑出了结界,而水清澈本人则还在和阿努比斯这条大狼狗拉锯战。 我了个去,按照那些个菜鸟的速度,还没等守夜人出动,水清澈已经被|干掉了好不好。叶雪挑起一根眉毛,淡定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她没打算出手,起码现在不打算出手,她在魔都潜伏了这么两年,在九科的鼻子底下都没有被发现,完全得益于她的谨慎,即使要动手,她也要等水清澈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失去意识之后再出手。 沙加皱起了眉头,大抵男人都有些大男子主义,觉得男人在旁边看着一个女人,尤其是美女单挑野兽都会觉得羞愧,他刚跨出一步就被叶雪抓住了手腕,后者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明显在告诉他,“看情况再说。” 沙加略一思忖,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太冲动,但是,要他眼睁睁看着,真是有点不太可能,叶雪叹了一口气道,“里面的那个是我以前认识的人,放心,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啧啧,怎么,看上人家美女了?我告诉你,人家可名花有主了,当然,你要横刀夺爱我也不反对。” 这个家伙扯到哪里去了!沙加无语扶额,“我对她没兴趣。” “嘛,少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我说你这个家伙怎么总是喜欢扯东扯西的不正经啊混蛋!沙加突然有一种再和这个渣渣生气会活不过三十岁的感觉,顿时整个人无力了。 而结界之内,水清澈的处境就不这么轻松了,她毋庸置疑的很强,但人和神的差距就摆在那里,即使她已经用尽了全力去抵挡来自冥界的死亡之力,依旧看上去是那样的徒劳无功,阿努比斯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离开,他的声音颇为低沉,“愚蠢而弱小的人类,即使汝让他们逃走了又能怎么样,吾迟早会收割尽这座城市里的灵魂,让他们成为吾的一部分……而你那弱小的力量在吾的面前,毫无作用。”说着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成千上万的灵魂啊……吾已经千年未曾享受过这样的献祭了……自从被那个卑鄙无耻的存在放逐之后。”他说道“卑鄙无耻的存在的时候,没有眼白的眼睛里闪耀着一种透彻骨髓的憎恨。 水清澈没有听他的长篇大论,她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恢复自己的灵力,这个时候,我们可以看清她的手上握着两把造型很拉风类似沙漠之鹰的枪,只不过一把枪的枪托下面用小篆写着“焚天”,另一把则刻着“灼岩”,她抬起焚天对着阿努比斯,说道:“那就试试这个。” 一道清越的长啸响彻天空,焚天的枪口闪耀出耀目的红光,火光随着从枪口喷涌而出的翼展长达十几米的火凤,生生照耀了天空,使得它变成明亮耀眼的红色,就像多年未曾在魔都出现过的,傍晚的火烧云一样。 这就是水清澈的武器,她的性格冷如冰霜,随时随地保持着疏离而冷静的心态,可是她的武器,却是暴烈至极,刚烈无双的“焚天”和“灼岩”。 火凤瞬间吞噬了阿努比斯的身影,水清澈这一招差不多用光了她所有的精气神,所有的灵力,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把阿努比斯干掉了,刚想松口气,一道黑影从火焰中袭杀出来,阿努比斯的胳膊被烧毁了一条。 即使死不了,也很疼。 疼痛,让这条被人崇拜了几千年的大狼狗暴跳如雷。 水清澈强行扭转自己疲惫的身体,堪堪躲过了这一击,但是阿努比斯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了她的后方,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记重重的侧踢把水清澈踹飞了出去,她撞破了好几座广场雕塑,最终在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沟壑才停下来。 她狼狈的用手肘撑着身体,鼻子耳朵嘴巴里都涌出血来,咳嗽着吐出内脏的碎片,这是来自死神的打击,人和神的差距,在这一瞬间显得这样的明显。 水清澈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她匍匐在那里,就像是一条等待着给猎物致命一击的沙漠响尾蛇一样安静。 阿努比斯骂骂咧咧的向着这个轰飞了他一条手臂的家伙走过去,一股黑暗的力量缠绕在他焦黑的伤口处,一条新的,隐隐闪耀着更加强悍的战力的胳膊出现在哪里。 结界外的叶雪皱起了眉头,看来,得出点狠招才能吧这条大狼狗干掉啊。 阿努比斯掐住水清澈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后者还是很安静,焚天和它的主人一样,安静的躺在一边,等等,灼岩呢? 这个时候叶雪才将目光投射道水清澈的左手上,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家伙不要命了!居然用这一招!想精魂俱尽而亡吗?! 阿努比斯单手掐住眼前这个柔弱的人类女子,但是她的脸上,他看不见任何恐惧,既不恐惧死亡,也不畏惧牺牲,他甚至看见她在笑,很淡很淡,却很美的笑容。 “呐,觊觎我们保护的这片土地,即使是神,我也杀给你看。”水清澈笑了,她很少笑,但是笑起来却很美。 这是她最后的杀招:“烈焰焚魂”。 嘛,这样自己还不出手,那就真的变成千夫所指的罪人了,叶雪掐灭手中的烟,湛卢已然在手,闪耀出惊人的灵气。 可是就在此时,天气,突然变冷了,刚刚还是三伏天的热天气,突然一下子变得很冷很冷,就像冬天一样。 沙加心下一惊,这个小宇宙…… 卡妙?! 阿努比斯的手上结了一层冰,他快步往后挑起,躲开了最初的一击,这一击,擦着水清澈的身体袭杀向阿努比斯。 顺着攻击的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一个红发的身影,水清澈愣愣的看着那个身影,阿努比斯,外面围观的叶雪和沙加同时看向卡妙,叶雪没有因为看到卡妙的到来而收起湛卢,相反的,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不对,这个人的状态,不对。叶雪皱着眉头看向卡妙的左手,果然在那里发现了她想找的东西,果然是这个,她看着那个圆环头疼的想到。 水清澈则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是……怎么出来的,不要告诉我他是强行突破九科的防御结界来到这里的。那上面……还有那个力量缚束环……不行,这样的他即使来了也是白白送死,为什么是他来了,守夜人呢? 卡妙没有看水清澈,他那堪比零下三百七十二度的目光集中在阿努比斯身上。 阿努比斯冷笑道:“凡人,就你那残破弱小的身体,能做什么呢。” “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银莲花开二十七梦 神把世界交给人类去掌控,是因为神有自信在人类自己把世界毁掉之后,再重新创造一个更好的,而人类不能,他们只能随着世界的灭亡而走向自我毁灭。 阿努比斯曾经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掌管死亡的诸神之一,它被它的信徒们崇拜着,它收割灵魂,吸取他们的信仰之力,他以为这样的生活可以一直延续下去,可是,事情变了,有一天,他发现他的信徒们不在像以前那样崇拜自己,他所收集到的信仰之力越来越少,最终,大家不再相信他的存在,也不在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地狱,人死后也不会受到烈火炙烤,或者其他的什么酷刑。 这是一个失去了信仰的年代,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向着最高的存在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并且希望他可以把现在这个世界打碎掉,重新再塑造一个更好的,却换来后者的一顿训斥,他却依旧觉得自己是对的。 这个世界需要一场大雨去清洗那些污秽的东西,即使阿努比斯在“神”三番五次的警告之下,依旧没有收敛,反而企图使用自己的死亡之力,把人类从这个世界上清除出去,最后被“神”放逐,在漫长的时空中飘荡在异世界的阿努比斯,依旧坚信自己的理念,不,是更加坚定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身上还缠绕着电光,明显力不从心身体损伤很严重的男人,平生第一次,觉得有点不太理解,这个男人,明明被自己的同类所迫害不是吗?明明应该觉得怨愤的他却选择站在迫害他的同类那边。 阿努比斯的眼睛闪耀出一种诡异的红色,面前这个沉默的男人让他浑身不舒服,他要把他彻底抹杀掉,就和刚刚那个女人一样。 卡妙带着力量缚束环的左手手腕处,已经因为高强度的电击而出现黑色的碳化状态,他在那个地方的时候,突然觉得很烦躁,想也没有多想就强行突破了九科的防御结界,向着某个方向赶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子里面,一幅幅闪过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水清澈时候的样子,她冷着脸裹着浴袍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卧室里面的自己,没有尖叫也没有生气,只是冷冷的看着,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她把他拎到九科,亲手戴上力量缚束环时候,那种歉意的表情和那句“抱歉,这是职责。” 是的,这是职责,为了职责。 卡妙要同时接受阿努比斯的攻击和来自力量缚束环的电击,水清澈在一边,原本和左手合为一体的“灼岩”已经被卡妙踢到一边,她艰难的想要移动身体来重新抓住这个武器,而卡妙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 叶雪挑了挑眉毛,看着从外表往里面看活像个巨大的圣诞水晶球玩具般的结界,对着沙加耳语了几句,后者点了点头。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结界内部,叶雪眼疾手快的点晕了水清澈,然后往她的嘴里塞了一颗救命的药丸。 沙加的工作就相对要重一点了,自从到手后一直都在压箱底状态的灵器“正气凌然”化身为锁链,每一颗佛珠之间都有着粘稠而澎湃的灵力相互连接,居然一时间把阿努比斯这个次神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叶雪看到这个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尼玛开挂了吧?灵器被你用出神器的效果? “天魔降伏!”金色的绚烂攻击袭杀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阿努比斯,后者长期在黑暗世界飘啊飘得,见光流泪那是难免的…… 沙加?卡妙看到昔日的战友,即使面瘫如他,嘴角也抿起一丝欣慰的笑意,叶雪踱着步子走到他旁边,淡定的说道:“把手给我,帮你把手上的狗环子拆掉。” 狗、狗环子……卡妙突然有点吐槽无力。 正说着,那边的阿努比斯一声长啸,居然肌肉暴长,撑破了“正气凌然”的灵气网,随后一股可怕的力量洪流从他的嘴里喷射而出,和沙加的魑魅魍魉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掀起一片尘土飞扬。 沙加后退两步跳出攻击范围,随后就是一个天魔降伏轰杀过去,不能和眼前这条大狼狗拼肉体打击,毕竟对方是次神,沙加,擦去了额角留下的一点血迹,正气凌然完好无损的挂在他的手臂上。 还是被打伤了啊,虽然是轻伤。 突然间,阿努比斯庞大的身躯如同炮弹一样从烟雾中射出,尖利的爪牙在月光下闪着寒,随着他的动作,又是一道道冥界死气向着沙加袭来,沙加微微侧过头,发现某个痞子正在正后方帮卡妙解掉手上的力量缚束环,差点吐血,我说你就不能躲远一点在处理伤员吗?你在这里是干嘛呢! “KON(不动明王)”防御结界暂时挡住了阿努比斯的攻击,但是随着倾泻到结界上的冥界力量越来越多,原本金黄色灿烂的不动明王也开始变得灰暗。 “我说,你们能不能先离开那里!”沙加气结,那边叶雪还在折腾卡妙手上的缚束环,一边折腾一边骂骂咧咧。 “卧槽,我就走了两年他们就研究出这种变态的S那个M用的道具啊。”叶雪甩了甩被电的生疼的手说道。 ——你说的那个什么S那个M是什么意思我绝壁不想知道。 “我说……沙加刚刚说的你听到没。”卡妙是面瘫,没错,他表情是不太多,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表情,他难得嘴角有点抽搐着说道。 “我估摸着那缺心眼的二愣子还能在坚持顶两分钟的样子,我要动粗了,你担待着点,可能会很疼啊。”叶雪捏住缚束环,随着她手上的力量增加,缚束环的电压也不断的上升,然后就在卡妙疼的忍不住要尖叫的时候,叶雪从里面把一根刻着雷符的金丝抽了出来,随即手下一用力,就把整个缚束环捏碎了。 其实你根本是故意的吧…… 碎片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卡妙倒是没有在意,因为他发现一个秘密:这个女人居然管沙加叫缺心眼的二愣子?! 即使叶雪无视他,沙加还是尽力撑到了不能再撑的地步,就在黑暗冥界之力将要彻底吞噬他的防御环的那一刹那,一个身影插到了他们中间,红色而妖异的光芒、灵气和黑色的冥界之力想冲,居然把后者一劈为二,力量的洪流咆哮着四散。 叶雪喘着气,手里的湛卢原本青色的光芒已经被那种妖异的红色所吞噬,但是毫无违和的,沙加居然觉得这才是这把剑真正的颜色,叶雪原本颓废的死鱼眼里面闪耀着一种名叫兴奋的光芒,“仓鼠,呆一边玩球去,这条大狼狗交给姐调|教。” 尼玛谁是仓鼠! 尼玛谁是大狼狗! 阿努比斯和沙加都怒了,这一刻他俩鄙视而愤怒的眼神居然同调了。先不说阿努比斯的眼睛像俩霓虹灯里的红灯泡,看不清眼神,沙加那种鄙视的目光可是红果果的摆在那里,当然,叶雪脸皮厚也经得住。 阿努比斯又是一声长啸——客观来讲,叶雪觉得他这行为挺二逼的——随后狂妄的笑了:“你!一个凡人,能把我伟大的我伟大的阿努比斯怎么样!” 叶雪嘴角抽搐两下,当阿努比斯选择用抽风来回应叶雪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会受到更严重的精神摧残:“切,不就是条耍黑心秤脑残狗头人,给你点颜色你还真把自个儿当成神了?” 呃,先不说脑残狗头人这个评价,但是说阿努比斯着哥们耍黑心秤那真是诽谤了,这哥们做这活几千年,还没出过差错,绝对的公正廉明。 “嗷!你这愚蠢无知的凡人!”阿努比斯怒了,这倒也是,沙加这个常年淡定佛陀转世有时候都被这个疯子气的想要和丫同归于尽,何况阿努比斯。 “切,你这脑残中二的狗人……”叶雪手里的湛卢闪耀出更加耀目的光芒。 阿努比斯气急反笑,他轻蔑的看着叶雪,道:“凭你也想打败我吗?” 叶雪也笑了,这种腹黑又猥琐的笑容,真是让人怀疑这个家伙真的是正义一边的吗?和她对战的阿努比斯真的是坏人,哦不,坏狗人吗? “你搞错了,我不想打败你。” “什么?”阿努比斯一愣。 “我要杀了你。”话音未落的瞬间,叶雪的身影已经在阿努比斯身后,湛卢锋利的剑锋已经如毒蛇之信一般吻上他的脖子。 又是这种诡异的步法!沙加看的明白,心里的疑惑又深了一分。 阿努比斯可不是围观众,他是亲身体验者,顿时被眼前这个人类的速度吓得心下一惊,瞬间退开十丈之远。 这个人类不简单,不能把她和刚刚那三个混为一谈,一滴冷汗从阿努比斯的额头滑下,刚刚那一瞬间,身为死神的他,居然体会到了一把死亡的恐惧。 叶雪正想故技重施,却听得身后一个冷冷的,很好听的声音说道:“请等一下。” 她转过脸来看着走到自己身后的卡妙,挑起了眉毛。 “这个家伙,请务必交给我来处置。”卡妙的眼里是坚定的信念,和战士无上的自尊。 金银花开二十八梦 卡妙是个战士,他是一个不惜以自己生命来教导后辈的导师,阿努比斯从一开始就看错他了,直到自己被卡妙全力一击的极光处刑打中,活生生冰封了大半个身体,一半的肌体暂时性的失去了知觉。 凡人!凡人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阿努比斯挣扎着想从厚厚的冰层中脱身,伴随着“格拉”“格拉”的冰层碎裂的声音,庞大的身躯呼之欲出,卡妙的身体本来就受了伤,拼尽 全部残余的小宇宙使出极光处刑之后他根本没有力气在移动一步了。 阿努比斯没有说话,他即使挨了一下狠的,也没有把看上去已经去了半条命的卡妙看在眼里,他扭头看向旁边吞云吐雾,虚着眼淡定不已的看着面前一幕的叶雪,“怎么,凡人,看着自己同胞即将被我杀死也不打算出手吗?” “嘛,是他说要亲手做掉你这条狗人的,除非他被你做掉,否则我不会出手干预。”叶雪耸了耸肩膀,淡定的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阿努比斯,“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说,对于已经被|干掉了的东西,没有我出手的必要。” “什……”么字还没有出口,阿努比斯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像是一整阴风……不,像是西伯利亚千年的寒风混杂的冰雪从骨髓里透出来一样,他木然的看向自己的双手,明明已经挣脱了冰层,为什么自己的双手依旧寒冷而无法动弹。 “蠢狗就是蠢狗,连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已经被冻气破坏殆尽了都没有发现吗?”这样居然还没死,居然还能生龙活虎的挑衅我,真是弱智蠢狗欢乐多,叶雪忍不住抽了一口烟,不耐烦的咕哝道,仿佛阿努比斯到现在还没有死亡真是个奇迹一样。 人的身体里面有百分之七十左右是水,其中尤以细胞中的结晶水为多,一旦细胞中的结晶水受到水的四度以下反膨胀远离的作用,就会穿刺出细胞,最终把细胞壁破坏掉使其丧失生理机能,总是阿努比斯是次神不是人,但是肉体的构成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情,人和神都一样,只是神更加强一点,拥有更加完美的肉体和精神力量罢了。 卡妙的极光处刑,是绝对零度的温度,是号称人类只能接近而永远不会达到的绝对零度,对于细胞的破坏力,更是惊人的。 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阿努比斯突然仰天长啸起来,“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吗?!即使到了这一步,你依旧要干扰我,阻止我吗?!愚蠢的凡人啊!卑鄙的诸神啊!我只是想要一个纯洁的世界罢了!这样也是过错吗!”说罢变轰然跪倒在地。 阿努比斯眼睛中的红光渐渐变得微弱起来,他不甘心,他明明只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好的,没有诸神的命运之手摆布,也没有肮脏的罪行的世界罢了,为什么,难道这些凡人不想要这样一个世界吗? 叶雪瞪着死鱼眼看着阿努比斯,突然笑了,“这个世界,有什么是纯洁的?”她的表情相当的不屑,手里的湛卢绽放出耀目的红光,“这个倒是很容易理解呢,就拿我们天朝来说好了,我们宁可允许自己被房价物价舆论潜规则折腾死自己,也不会允许其他国度的舶来长舌妇觊觎我们脚下的土地以及说三道四,这一点,推广至全人类也是一样的,人类可以自己折腾死自己,但是,不允许别的种族折腾死我们。”说罢,她挥剑砍下。 阿努比斯的头滚落到很远的地方,他的颈项中没有血液,只有黑色的冰渣,随着子夜深沉的夜幕,缓缓化作烟灰消失了。 她把目光转向一边已经失去意识的卡妙和水清澈,突然想到了什么,“诶,守夜人为毛过了这么久都没来?” “没来吗?”一个身影从夜幕中缓缓浮现,冰冷的龙面具,和夜幕融为一体的黑色斗篷,以及,面具眼部的孔中可以看出的,那双金色的,类似爬虫类的竖瞳。她的身后是类似打扮的三四个人,全是男性。 “水、水云澈。”叶雪额角滑下一丝冷汗,要是其他守夜人她还有把握全部打昏然后让沙加抹掉他们的记忆,可,可现在自己对上的……是水云澈,这就麻烦大了。 水云澈转过脸对身后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他们静默无声的点了点头,上前去架起卡妙与晕倒了的水清澈快速消失在夜幕中。 “诶!”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下铁定被发现了,考虑找个中小城市多个十年八载的再说吧。 “放心,他们是亲信。”水云澈看着叶雪的囧脸,冷淡的金色竖瞳里闪烁着一丝名叫幸灾乐祸的光芒。 “嘿呀?!你还知道结党营私了啊!”叶雪立刻明白了水云澈的意思,心口一块大石放下,手就不安分起来了,她一把揽住水云澈,后者的体温即使在刚刚大雪纷飞的广场也颇冷,基本上是比普通人的体温要低很多。 水云澈扫了叶雪的二皮脸一眼,冷冷道,“再不把手收回去,我后悔了。”后者被吓得缩回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缩着脑袋抓耳挠腮。 沙加倒是第一次看到叶雪这个死不要脸的吃瘪,心情意外的变得很好,哦喽,请无视他嘴角那抹幸灾乐祸的弧度吧。 “水家大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这厢赔礼咧……”叶雪缩着脑袋做了个很猥琐的谢罪姿势,这货没皮没脸的程度真是两年不见就刷一个档次啊。 水云澈嘴角抽搐两下,终究没有和这个二皮脸再计较什么,“早知道,这次你会出手。”她的意思是知道你会出手,我才主动请缨来这里的,换做其他人撞到你的悠闲日子就到头了,水云澈金色的竖瞳在夜幕里看上去相当的烈气而美丽。 “如果我不出手呢?”叶雪挠了挠鼻子尖。 “那就不是你了。” 得,救你知道,叶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双手枕着头,两眼望天吹口哨,合着她就是个爱管闲事的老娘舅咋的了,为毛一个个都吃得这么死,吃死了知道她会出手啊?真是……真是何等的卧槽啊。 水云澈看了她一眼,良久说道,“和那个人一样的外来人,九科还有两个。” 还有两个?叶雪皱起眉头这样一来,就是九个人了? “我没有在这里看见你。”水云澈说罢,就转身隐入一片夜幕,就像是她刚刚出现的那一刻一样,随着她的离去,同样传入叶雪耳朵的是另外一句警告,“下一次,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不会再像今天一样放过你,而是履行我九科一份子的职责。 叶雪把最后一口烟吐出来,把烟头踩灭掉,随后笑了,“你以为我想看见你们啊。”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旁边还有一只被她无视了很久的仓鼠,待转头看的时候,发现……哪里还有沙加那货的影子? 啊喂!这样也太不负责任了吧,自己丢下房东你就跑了啊仓鼠君!不带这样的啊! 叶雪回到事务所的时候看见沙加正很淡定的坐在她的位置上给真小仓鼠喂食面包虫,他拿着一条肥不拉几的虫子在仓鼠的头顶晃来晃去,小东西双脚站立,两只小爪子在空中挥舞着就是够不着。 沙加,你要不要这样欺负一只畜生啊= =。叶雪无语的看着童心未泯的某只金毛,扶额叹气了,沙加终于停止折腾无辜的小仓鼠,把手里的面包虫扔给它吃去了,转而把脸转向叶雪,他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表情,但是就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刚刚,那些人是谁。”沙加盘腿坐在沙发上,卡妙的处境让他觉得有点不忿,聪明如他也很快联想到了如果自己被发现,也许,也会收到卡妙一样的待遇。 叶雪没有说话,良久她道:“一群默默守护我们脚下土地的夜晚,不为人知,坚忍不拔的人。”这是对所有守夜人最好的诠释。 “?”沙加的表情稍微有点软化,既然叶雪这么说…… “吾以吾之血脉为誓言,终吾一生,守护脚下土地的黑夜,让它归于宁静,远离来自暗处的破坏和纷争,从此不再有异族的双手会蹂躏土地黑夜中行走的子民。”叶雪往沙加旁边一坐,沙发可怜巴拉的“吱呀”了一声,“这是守夜人的誓言,说真的,这帮都是英雄。”她靠在沙发上说的,然后跳起来猛地清醒了,“嘿?!你我二大爷啊我干嘛要给你解释啊!” 沙加嘴角抽了一下,淡定的说道,“你该减肥了,你看,连沙发都嫌弃你了。” “我说你个印度阿三欠揍是吧?老子胖成球管你P事啊!嘿,我跟你说,我这爆脾气……”叶雪没把话说完,因为她发现自己没法说话了。 沙加淡定的睁开碧蓝色的眼睛,满眼笑意的说道:“第一感,剥夺。” 我了个擦的,你个印度阿三去死去死…… “嘛,我发现我好久没有念经了呢。”沙加继续笑眯眯。 叶雪嘴角抽搐两下,然后果断的亮出爪子扑了上去,尼玛个印度阿三,要老子听你念经,老子和你同归于尽! 嗯,于是如果有人从门外经过的话,会听见里面有人的打斗声,以及剥夺一感两感三感之类的声音。 卧槽,沙加你个啰哩巴索的死印度阿三,老子要和你同归于尽啊!——被暗算听了一夜沙加念经声脾气暴躁掉了的叶雪。 虞美人开二十九梦 叶雪觉得沙加这几天貌似很忙的样子,有好几次还看见他咬着笔杆子在和某些书籍死磕,令人叹为观止的是他丫居然闭着眼睛也能看书的,叶雪虚着眼表示鸭梨山大吞不下啊。 再仔细看看这位看的书,叶雪彻底服了这个自虐狂了:《高考数学满分冲刺》,《高考满分作文题库》《托福词汇》等等等…… “喂喂喂大哥,你不会想考明年的高考吧?”叶雪下巴落地的看着认真学习的某个家伙彻底五体投地,沙加抬起脸来,用一种很认真的语气说道:“我不能总是作封面模特啊,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那是最好了,我想考法律系来着,你看怎么样?”这也难得他居然会向叶雪询问意见。 叶雪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确定这家伙没有在和自己开玩笑,逐嘴角抽搐两下说道:“你要自虐我也不拦着你,不过在大陆做律师貌似没什么前途,建议你考冷僻点的,按照你丫现在这么努力,试试看留校聘用作教授。” “宗教学?”沙加拿起旁边一本介绍,那是魔都某名牌大学的专业介绍,“我觉得挺适合我,或者说历史系?” “你居然想考这个……”叶雪无力吐槽的看着面前这个家伙,“喂喂,话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几几年出生的,你说自己二十岁,我给你办身份证的时候填了一个一九九二年……虽然看身份证年龄是对了,但是大哥你到底是哪年生的啊?” “我没记错的话,是一九六六年。”沙加淡定的回去K他的题库了,换来叶雪嘴角抽搐的在椅子上消化刚才的信息。 尼玛!一九六六年?!大哥,不,大叔你今年居然已经四十六岁了,要是我爸还活着,今年也才四十四岁!也就是说你丫比我爸还大两岁?!啊喂!大叔长嫩脸是犯法的!太具备欺骗性了啊! “我也真的是二十岁。”沙加在叶雪纠结不已的时候咕哝了一句。 Easy,easy,我知道你那多出来的二十六年是被时空裂缝给吃了对吧……叶雪揉了揉抽搐的眼角,站起身来坐到他旁边去看他做题,沙加仿佛想起什么似地抬头问她:“我记得你也是二十岁吧?”他的言下之意是你这家伙也是读大学的年纪吧,为什么会在这个小地方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侦探事务所啊。 “高中毕业就不读了。”叶雪淡定的那手指指着他本子上的一个答案说道,“这个二重积分算错了,答案应该是二分之π的三次方,你代入的时候少乘了一个四分之一。” “诶?”翻答案一看,还真是这样,沙加即使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叶雪的脑子好使眼光毒辣,他随意的问道,“你没考上吗?还是根本没有考?” “考中了,没去。”叶雪淡定的拿起旁边的《托福词汇》上面有不少写写画画的东西,看来这个家伙背这个背了很久了。 “哪里?”沙加难得好奇心泛滥。 “哈佛全额奖学金。”叶雪淡定的把手上的书换成了《高考满分作文题库》,“啧啧,这种全民亚克西的八股文有什么好看的,坑爹又蛋疼,讲来讲去也就是那么些玩意,有本事来个‘论冠希哥的照相机’或者‘论苍老湿在天朝的流行’那才带劲。” 喂喂喂,除了你还有谁敢把这个问题出在高考卷子上啊,还有,这么干的不是神经不正常就是根本活腻了吧!还没有最终审题就被枪毙掉了吧!沙加无力吐槽,“那为什么不去。” “那个时候我还在九科,我读书比别人早一年,按照九科的规定,在职人员除非公干,一般不允许到国外去……”现在想想我傻呀,早知道迟早要死出九科的,老子当初就直接去了啊!叶雪的表情有点难看,“加油了自虐狂,祝你考个好成绩。” 谁是自虐狂啊!沙加的内心在咆哮。 “我跟你说啊,高考就是场网游,即使最后灭掉了BOSS,或者被BOSS灭掉,它也只是场网游,每年副本都刷新,别太当回事了,网游不是生活。”叶雪点燃一支烟,翘着脚搁在办公桌上,十足一个无业游民的小痞子一样。 沙加不理她,继续和他的题库奋战。 话说回来,其实天竺的教育现状和天朝差不多吧?也是填鸭式的教育方式?叶雪虚着眼望天的时候这样想到,转头看看旁边K书K得很爽的某只金毛小仓鼠,叶雪瞬间明了了,哦,教育方式这玩意,貌似是刻在骨子里的啊,吃死了就是这样子,改都改不了的。 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时节正值孩子们纵使作业很多很坑爹也很盼望的暑假,小学初中高中都已经放假了,只留下苦逼的门卫大叔一个人蹲在那里看着群众财产,咳咳,不巧,这位看门的也不是啥大叔,那是有着两百多年岁数,蹲在庐山崖上风吹雨淋雷打不动的(前)天秤座黄金圣斗士,童虎,童老茄子爷爷。 当然,人现在是十八岁——起码表面看上去是那么一回事——青春靓丽霸气侧漏的小保安一枚。 莫瞳月来到这个学校的时间并不久,她才从师范毕业,自己从家里搬了出来住教师宿舍,因为放假偌大的,学期内人声鼎沸,到处是孩子的身影的校园一下子变得异常寂静,莫瞳月偶尔会出来和童虎聊个天带个饭什么的。 这天,一个意外降临了这个校园。 童虎看着面前这条貌似有一个独角,一对巨大无比的红眼睛如同俩红灯笼吐着信子的怪蛇从学校的操场里面钻出来的时候真是有一种傻眼的感觉,这个世界略微有点玄幻啊,这么大的蛇,即使是仙境也……估计也找不出吧? 正当他打算在巨蛇被其他人发现之前把它处理掉的时候,他喵的这条蛇居然腾空飞起来了!活了两百岁,基本上可以说啥都见过的童虎老爷子再一次傻眼了。 这算什么?蛇飞上天了? 随着妖蛇上天,原本还算晴朗的傍晚立刻汇集起了乌云,是不是传来几声闷闷的雷响,童虎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冒着狂风追赶起这条腾空而起的飞蛇。 水云澈今天其实没有工作,而是难得的放假日,白天天气热,她死也不想出来,但是傍晚就很好,温度虽然还是有点热,起码不会灼得她眼睛痛了,没有穿工作时候的黑斗篷和那副狰狞的龙面具,她看上去也就是一个普通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有着一头灿烂的酒红色头发。 她出来还有一件事,其实,她是出来放羊的——旁边是拎了一堆购物袋真心觉得陪女人逛街购物比圣斗士训练还要累的史昂,可怜的金毛咩觉得自己快要吐血了。 纵使她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纵使她水云澈武力值高的吓人连叶雪都要忌惮三分,但是她依旧是个女孩子,喜欢漂亮的衣服,喜欢逛街,喜欢好吃的,也喜欢亮晶晶的小饰品,这是女孩子的天性,只是身为守夜人一把手的水云澈,大多数时间得压制这种本能罢了。 一旦爆发出来,被波及到就是我们可怜的前教皇金毛咩史昂现在的惨样,水云澈血洗了N条大街,一路从南京路杀到淮海路,直到荷包空空,史昂咩快要被压死,自己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为止,“好爽啊!”水云澈喝着冰镇饮料坐在街边,即使嘴上说着很爽,她的表情也是没什么大变化的。 ——你是爽了,我快死了啊! 史昂表示这位的战斗力真是惊人,当初圣域要是配备这样一两个女圣斗士,哈迪斯算什么!三巨头秒杀啊!昂咩内牛满面,“为什么要我出来。”不是说我们在你们处理好时空裂缝之前不允许离开那个什么九科吗?为毛你一句话就擅自把我提溜出来做苦力啊! 想到这里,羊爷爷再一次泪流满面了,卡妙那倒霉孩子还在九科的急救室里和他未来媳妇一起晕着呢,我们身上有没有病菌,凭什么这么软禁着我们,没看见撒加那孩子想弟弟想的都快把第二重人格给重新折腾出来了吗? “物尽其用。”水云澈像个小孩子一样用吸管往果汁里面吹泡泡,她有的时候确实表现得很孩子气而且有点缺心眼,“不要想歪了,我不会让那红毛做我的妹夫的。”她指的是卡妙。 “诶?” “我才不会把妹妹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异界生物呢。”水云澈的语调没有起伏,她像一台电话里专门回应的系统机器一样冷冰冰的说道,“我讨厌男人。” 啊喂这是什么神逻辑啊!你讨厌男人和你妹妹嫁人有什么内在关联吗?有吗有吗?羊爷爷在内心疯狂的咆哮着。 就在这一刻,狂风吹得两旁的行道树东倒西歪起来,水云澈高于一般人的灵敏度立刻察觉到了一丝让她很不舒服的味道。 她抬起眼来,刚好看见一条巨大的身影裹挟着云雾和闪电横空贯穿狭窄的都市天空,水云澈原本黑色的圆瞳猛地一收缩,继而变成了一种耀目的金色类似蜥蜴的竖瞳。 “蛟。”陌生的字眼从她的嘴唇中吐出。 难怪味道这么臭! 龙胆花开三十梦 水云澈的脾气不好,她暴烈的脾气和那种冷冰冰的样子似乎搭不上什么调调但是却是很诡异的融合在了一起,当然,她这样是有理由的,绝对不是精分。 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下来,看上去普通人看不到这只突然觉醒,呼风唤雨的蛟,蛟和龙是两种动物,但是人们通常把它们连在一起叫,这让水云澈相当的不爽,他喵的,蛟是蛟,龙是龙,蛟龙算什么?! 凡事只要有蛟入海化龙,那么必然会大发洪水,按照这条蛟的方向……长江入海口吗?那里闹洪水可不是闹着玩的,水云澈也懒得思考什么方法策略,大抵那种实力强到一定程度的人,都不太喜欢搞一些歪七扭八的迂回策略玩智斗——叶随风那个脑细胞过剩的疯子是个例外——他们有足够的实力用干净彻底的暴力来解决所有的问题。 红色的鳞片迅速覆盖她常年不见阳光的略显得苍白的俏脸,大雨滂沱中人们都干净找地方多余躲避不断劈击下来的闪电,兵荒马乱之中谁还在意这个奇异的场景?衣服迅速被撑破衣服,一条身上缠绕着雷火的红色巨龙随着一声清越而霸气十足的龙吟,直冲九霄那条黑色的蛟而去,速度快得看不清,在一旁开着水晶墙挡雨的某只老绵羊彻底傻眼了。 和童虎在一起过了这么久,他要是不认识这种生物他可以很响亮的自抽一下——天朝的圣兽——龙。 水云澈化作的红龙迅速的和蛟纠缠扭打在一起,显然前者的实力远在蛟之上,居然强行拖拽着蛟往大海,远离长江入海口的方向疾驰而去,不一会就小的只看到一个点了。 叶雪的侦探事务所里面,某个痞子虚起眼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不由得感叹道,“不愧是蛟龙入海啊,居然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没关系,貌似水云澈那家伙插手了,毕竟蛟和龙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个档次的,“这架势,该不会直接扔进太平洋了吧?” 沙加没理这个疯子的自言自语,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叶雪:啊喂,无视老子啊! 那一边,史昂很乖很听话的等在原地,他知道自己如果现在离开,会给水云澈带来大麻烦,何况卡妙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他这个前教皇就这样一走了之太不厚道了,撒加?算了,这孩子貌似现在除了想弟弟之外活的很好很滋润。 他史昂才不会承认自己还记得某撒多年前给他的那一下黑虎掏心呢。 童虎其实早就已经在附近了,他看见史昂的那一瞬间就想过去见老战友,但是他刚想着要这么干,一只手就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衣领,童老爷子转头一看,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熟悉身影站在自己后面,“莫瞳月老师?!”她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为什么自己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仿佛知道童虎在想什么的莫瞳月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客观来讲这个笑容相当的腹黑——“我只是存在感比较低而已。”附送纯良微笑一个。 啊喂少女这已经不是存在感低不低的问题了吧,站在一个(前)黄金圣斗士身后,而对方完全没有察觉到你的存在这已经不能用存在感低不低这个问题来解释了吧!你要不说存在感是零那就是绝世高手啊!童老爷子在内心咆哮着。 水云澈一路拖拽着蛟往太平洋的方向飞过去,把人家那倒霉鬼浑身是血的往海里一扔就不负责任的走人,哦不,龙了,按照日后那条劫后余生成功化龙变作人形的(前)蛟的说法就是:“整得人家骨头都散了,拍拍P股就走人,太不负责任了!”这家伙这句话理所当然的换来了愤怒的昂咩全力一击的星屑旋转功…… 当然,这是后话了。 水云澈再一次以人形出现在可怜的金毛咩面前的时候,是果的,没错,你没有看错,这个身材有料肌肉结实,身上无处不散发出一种原始野性魅力的姑娘……她现在的状态是果的,雨,越下越大了,最后机会连城了一道壮观的雨幕,当人们往雨幕中看的时候,也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因为当雨落在水云澈的身上的时候,那些雨水很快就被她身上残余的龙火的温度给蒸发成了白色的雾气。 当然,和她距离不会超过两米的昂咩例外,圣斗士的目力都是不错的,何况羊爷爷之前是个看门的(镇守第一宫白羊宫,不是看门的是什么),眼神自然不错,突然一个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无可挑剔的果美人瞬间出现在你面前,你不脸红心跳? 于是可怜的羊就像是被子弹打中了心脏一样,整张脸都充血了差点找个地洞钻进去……我说,好歹教皇大人您活了两百年是见过世面的为毛一看见人家果女你就不淡定的了呢?多丢人呐! 水云澈仿佛没有看见有人目瞪口呆连眼睛都忘记闭上了(真的是忘记了吗?),径自从血拼买的衣服里面找出一件合眼缘的,扯掉上面的标签就套上了,嗯,好吧,还包括之前逛某个让昂咩无地自容的内衣店时候买的小裤裤和小哔哔。 然后她才把目光转移到一边尴尬到死绝对是正经人的史昂身上,淡定的说道:“看什么看,再看上了你。” 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死人了啊!尼玛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啊不对!你根本不是女人是龙是真禽兽啊!!!!可怜的史昂咩再一次内心作咆哮羊状。 就在史昂风中凌乱的时候,水云澈突然向着某一个方向释放出龙息,“谁在那里!”大有里面的人不出来她就进去把所有人都扔进太平洋的感觉。 那个方向,恰巧是童虎老爷子(当然现在不是)和莫瞳月躲藏的地方,莫瞳月微微一笑,淡定从容的从暗处走出来,这个时候童虎才算看清她身上穿着一件什么样的衣服,黑色镶金丝边的厚重长袍,黑色的长发在末端扎起来,发型类似穆那个小家伙,手上戴着一副白色的手套,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 在这个天气,那真的是很热…… “真巧啊,水家的真龙。”莫瞳月先发制人的打了个招呼,水云澈和史昂都立刻注意到了她的手上夹着一本古朴而隐隐透出奇异力量的书籍。 史昂觉得有点不爽,因为她的这身打扮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候遇到的某个爱装逼的混蛋,也是抱着本神棍书在那里装X,羊爷爷,你暴躁了。 倒是水云澈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史官?”这幅装×又很囧的打扮,不会是有公干吧?要知道这帮史官没事总是抱着他们那本小日记到处闲逛,明明闲的冒泡还要装出一副很忙的样子,一副“啊,这个世界真正的历史由我们保管着,你们这帮没文化真可怕,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俗人就负责干干粗活就好了,我们是文职人员巴拉巴拉巴拉……”的样子真心欠揍。 “咳咳,在下才刚刚上任没有多久……还希望水家的真龙能够多多包涵……”莫瞳月笑眯眯的说道,她能很长时间保持这种类似芝麻包的笑容弄的看到这种笑容的人都觉得这个家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天可怜见的,她真心没有什么阴谋,老师说过,要保持微笑才能换来一个好心情,至于为啥她总是笑得这么……这么……这么难以言喻,那就不得而知了。 乘着水云澈和莫瞳月聊天的当口,老虎爷爷私发一个小宇宙短信给了史昂咩,“老友,你怎样了?看上去不太对啊。”敏感如老虎这样的,早就注意到了史昂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史昂望着童虎的方向默默摇了摇头。 他现在要是动用小宇宙和童虎私聊,小宇宙引起的异样磁场就会触动手上的力量缚束环,最终导致自己被电击,好歹老虎爷爷和昂咩同事多年默契惊人,他立刻明白了史昂的不便之处,点了点头,“老友,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史昂默默地内牛了,小虎子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QAQ‘ 当然他没有来得及在说什么,他被水云澈一把拖走,顺便当了运输货物用的板车…… 莫瞳月转过身来对着童虎叹了一口气道:“走吧,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谈谈,如果不想被九科那帮家伙干掉的话,我今天给你副本攻略都给我牢牢记住了。” 副本攻略……你当这是打网游还是怎么着啊!老虎爷爷迎风流泪了。 而在离这里比较远的叶雪事务所里,沙加他觉得自己现在大概是在面对一生中最大的问题,他压力山大的看着某个眉毛一抽一抽,手里拿着某种不和谐道具敲着掌心的叶雪,默默的退到了墙角…… 不,请,请冷静一下,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洗澡不关门的……我我……我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看到啊!!!QAQ 嘛,乖乖被我先哔后哔最后哔哔哔吧!乖,不会痛的…… 信你才有鬼啊! “就让你们再开心一会好了。”下过雨之后的天空格外澄明,某座世界第三高天朝第一高的建筑上,站立着一个单薄的小身影,她喃喃的笑了,看上去那样的纯洁又那样的疯狂,她的身后是一个俊美而有着温润气质的男人,奇怪的是,他的眉毛被两颗秀气的朱砂所代替。 他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少女,后者却丝毫没有在意,她专注于自己的幻想和计谋,笑的像个炫耀玩具的孩子。 随风大人,你会喜欢小水给你的礼物的。 呐,对吧? 勿忘我开三十一梦(番外) 沙加请了个假回了趟印度又死回来了,当然,在他进门的瞬间,某个疯子第一时间就向他的行李箱发出了攻击,电光石火间两人已经过了十几招,最后某个疯子以一记断子绝孙脚拔得头筹,把行李箱抢了过来。 沙加眼睁睁的看着她用一种极其暴力的方式破坏了上面的密码锁,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一边搜刮一边评价。 “垃圾。”她把一瓶装着浑浊不明液体的向后丢过去,沙加眼疾手快的赶忙接住,“垃圾垃圾还是垃圾……”叶雪接二连三的把行李箱里面的东西丢出去,包括某人的小内内,不一会某人就已经乱七八糟饱了一怀了。 叶雪掏出一本书来,翻了翻,随即眼角抽搐两下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哎呦喂,小处男也到时间了啊,居然卖这种书解渴?”她挥了挥手里面堪称天竺国宝的某部名叫《爱经》的小黄|书,“难不成你想让你未来老婆学这个啊,看不出来啊?” 沙加红着脸一言不发,他觉得要是自己把真相说出来估计就看不到今天的月亮了,于是他理智的默认兼保持安静。 难道要他说他是卖给她看的吗?拜托,会被很残酷的折磨死的好不好?!他家乡的姑娘都是很小的时候开始玩养成学习这个的,即使现在给某个痞子看了,也不可能养成出一个温顺听话技术好的贤妻良母了,招来一顿暴打倒是有可能的。 某个疯子完全已经过了可塑的年纪已经定型了改不掉了好不好,这玩意就是买来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的而已,你爱咋吐槽就咋吐槽吧,天舞封了听觉当没听见就好了。沙加在心里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到。 叶雪把手里的小H书丢到一边,继续开始翻某人的行李箱,然后她就掏出一件漂亮的红色金丝边纱丽,“哟呵,异装癖啊你,居然把你家乡姑娘穿的衣服都买回来,想干嘛?穿上之后拍个照挂在门口辟邪呀?” 沙加继续沉默,他默默在心底想: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想看你穿呢,这个……也会换来一顿暴打的吧?绝对的绝对的吧? 叶雪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不屑的说道:“切……回家一趟居然什么土特产都不带回来,真是浪费。” 啊喂!你眼睛是瞎了还是瞎了!没看见土特产都在我这里抱着,你一句垃圾就把它们往我这边扔啊混蛋!沙加嘴角抽搐着一言不发。 “回家一趟,你这个家伙买回来一堆垃圾,咖喱不是超市里就有吗?尼玛为毛还灌了一瓶子恒河水回来,不知道那玩意常年泡尸体加各种工业用水排放全是重金属离子和病菌吗?还有这个!纱丽和小黄|书,你打算给谁用啊,还是你打算把国际转到泰国去啊?”叶雪竹筒倒豆子似的数落开了,那真是各种犀利讽刺,搞得某人又想和她同归于尽了。 “超市的咖喱不正宗,我又没打算喝有没打算拿来泡澡,灌一瓶水怎么了?纱丽和书我就是打算自己留着用你管得着我啊?”沙加和某个疯子呆久了流氓逻辑倒也学了不少,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的下限也被某个家伙无数次刷新之后从一开始皮薄肉嫩的仓鼠小笼包一枚进化为皮糙肉厚可以和神盾埃吉斯媲美的高校食堂的早餐肉包……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把这玩意带回来干什么?”叶雪手里拿着一个瓶子,上面简陋的包装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梵文,翻译过来就是:纯手工制作的神Oil……传说中的……印度神油…… “啊喂!还给我,这是个人隐私啊!”沙加也不管自己抱着一大堆东西,东西往沙发上一丢就动手想把某痞子手上的东西抢过来。 无奈叶雪疯子身手太好,速度太快,不拿点狠招出来东西抢不回来,哦不,这里狠招不是只天舞宝轮,沙加很久没有用它来对付叶雪了,只见他利用身高优势把某个到处逃窜的疯子一把搂住,伸手就去抓她手里的瓶子,他刚从印度回来,头巾还没拿下来呢,叶雪伸手就是一爪子把他的头巾揪了下来。 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颇有上世纪八十年代古装电视剧女扮男装的女猪脚被男猪发现女儿身份时候的感觉,当然,沙加是纯爷们,虽然长了一张漂亮姑娘脸。 两个家伙打打闹闹扭成一团,这个时候虚掩着的门打开,一个美得可以和日月争辉的美青年站在那里呆了一会,愣愣的看着同样愣住了的两人,然后说道:“抱歉,你们继续。”然后很自觉的关上了门,拉着位置比较考后,捂着嘴拼命忍笑的某只金毛蝎子和坏笑不止的金毛螃蟹远离了是非之地…… “阿布罗狄,米罗,迪斯马斯克……不、不是,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沙加猛地放开某个疯子,打开门企图解释……嗯,感觉就像是被抓J了的丈夫在妻子泪奔之后冲出去解释一样呢,叶雪虚着眼掏出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 好难受啊,为毛自己当初要立下活下来就戒烟的誓言呢……戒烟什么的真的是自虐啊自虐!呜呜,师父在上,我想抽烟。叶雪疯子内牛满面的想到。 搞了半天,原来沙加的那瓶子纯天然纯手工的神油是帮某个没皮没脸的家伙买的,至于是谁,我在这里就为了保护他的个人隐私,不把他的名字爆出来了,省的这个已经被许多人鄙视过的家伙再被鄙视一次。 “沙加,丹朱有一个关于印度风情的平面广告,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虽然你现在已经不做封面模特了,不过,帮个忙总是可以的吧?”阿布罗狄坐在沙发上说的,叶雪自从上次和林逸决斗之后,就不再住侦探事务所了,转而在市中心某个地段买了一套将近一百平米的二手商品房,转而把事务所出租出去了。 顺便说一句,这二手商品房之前死过人,变成了凶宅,叶雪用了原来价格的一半不到就把它给拿下了,顺便把里面的恶灵整了个灰飞烟灭,所以说,术业有专攻啊,叶雪表示有便宜不占二百五。 沙加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叶雪闲的没事打算去参个观,于是沙加和阿布罗狄之后嘴角抽搐着把这个麻烦精也一起带上了,什么?米罗和迪斯马斯克?他俩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就欢天喜地的拿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打算试一试…… 咳咳,我有说他们拿了什么吗?没有对吧?嗯,我真的没有出卖他们哟…… 在拍摄现场,沙加完成了一组拍摄之后,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喝水,阿布拿着玫瑰花茶走到他旁边,顺着沙加的目光,看了看一边正在和李丹朱聊天的叶雪。 “怎么,喜欢她?”阿布罗狄开门见山的说道,顺便往旁边的板凳上一坐,调侃般的说道,“不好好追人家,闷在心里有用吗?” 不得不说阿布罗狄是个很细心很聪明的男人,沙加苦笑两下说道:“我敢说吗?即使说了,也会被当成是开玩笑不是吗?这个家伙,其实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这样的人,即使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她也不会当回事的。” “不说的话,就什么都不可能。”阿布罗狄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说道,“对了,艾欧里亚上次跟我们说的,他和亚尔迪一起开得那个健身房你去过了没有,上次去我们还嘲笑说不要建着建着搞成圣斗士候补训练了,听说他们现在做的很好啊,客人不少,改天要他们请吃饭。” 阿布布,你也被天朝人同化了…… “去修罗的餐馆?”沙加轻笑了一声,“你和那位怎么样了?” 这当然指的是李丹朱和阿布罗狄。 “打算明年六月份订婚。”阿布罗狄也笑了,“她打算结婚以后辞职,和我一起去瑞典生活,我们想过过平静的日子。” “恭喜。”沙加由衷的说道。 “谢谢。”阿布浅笑道,“话说回来,其实你想看叶雪穿纱丽的样子吧?”阿布罗狄现在的表情有点促狭,他眯起眼睛对着有点尴尬的沙加说道。 “有这么明显吗?”沙加尴尬的说道。 “看看那边。”阿布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李丹朱正在对着叶雪上下其手,而叶雪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纱丽。 那一瞬间,沙加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场景,有一些东西,可以通过遥远的时光,再度出现在一些人的眼前,唤起他们对于过往模模糊糊的记忆,这个场景,那个穿着火红色的纱丽的人,似乎……在很遥远很遥远的过去曾经见到过。 那份熟悉的感觉,跨越了千年的时光,重新从他的心湖泛起。 …… “你怎么了?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发呆?”叶雪吃饭的时候对着捧着饭碗咬着筷子发呆的沙加,照理来说,印度人吃饭应该是用手抓的才对,但是叶雪坚决不允许某只仓鼠用爪子抓东西吃,因为看上去真的像只真仓鼠一样。 “没事。”沙加楞了一下就回神了,继续食不知味的扒白饭,连夹菜吃都忘记了。 “哦,顺便问一句,你们印度人上厕所真的不用纸吗?”叶雪嚼着嘴巴里的手撕包菜淡定的问道。 “……谁说的。”沙加无语的看着叶雪,换来后者一个好奇宝宝的纯良表情,仿佛再说:我真的真的没有膈应你的意思哟,我真的真的只是好奇你们的一些生活习惯而已哟…… “晋江上一个叫万岁的家伙,他好像很喜欢吐槽各种被吐了一万遍啊一万遍的各种印度梗啊……每一次调戏像你这样的印度阿三都喜欢用各种这样的梗……比如说火车卖挂票啊,苦行僧果奔挂咸肉钩啊,恒河上面飘着腐尸啊……话说回来,你不会买了挂票一路挂过来的吧?”叶雪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询问某人。 沙加,不能生气,跟她生气你就输了就输了……不能生气。压下用天魔降伏暴打某个家伙一顿的冲动,沙加继续低头扒饭,“我没买挂票,我自己走的,还有我是肯定用纸的,别人我就不知道了。”万岁是吧?!不要让我知道你是谁! 是夜,沙加躺在自己的床上想着白天阿布罗狄说的那些话,想着自己要是把话说清楚,会有几成胜算。想着想着,他就闭上眼睛,算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拖一天是一天。 迷迷糊糊间,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穿梭在人群之中,人们一个个穿过他的身体,他迷迷糊糊的跟着人群走向他们赶去的终点,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少女,他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曾经见过这个美丽的少女,她舞蹈着,活泼灵动如同火焰,优雅如同恒河的浪花。 纵然大家围绕着她呼唤她的名字,把钱币砸在她的脚下,她也只是舞蹈而已,灵动而美丽的眼睛里,没有倒映出任何看客的身影,沙加知道的,少女有着一个特殊的身份——加尼卡。一个美丽的加尼卡。 沙加想看的更加清楚一点,却始终迷迷蒙蒙的看不清,他只看见不远处的一辆华丽的行车里,一个看上去万分熟悉的身影正痴迷的盯着舞蹈中的少女的每一个动作,起伏不定的臀峰,摇曳柔软如同风中莲花的身姿。 少女一曲舞完毕,优雅的做了个告别的姿势,脸上挂着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纯洁微笑,人们欢呼起来:“婆耶,婆耶,婆耶!” 人们由衷的热情反而让年幼的婆耶不好意思,腼腆一笑就转身跑进身后的门里面去了,几个和下仆,把人们投掷在婆耶脚下的钱币收起来,打算交到寺庙里作为供奉。 香车里的人始终目送着婆耶里去,良久他实在是忍不住内心欲|望的驱使,问身边仆人道:“她是谁?” “回我的主人,”那个仆从毕恭毕敬的低着头说道,“她叫婆耶,是这一代,不,是北印度最美丽的加尼卡。每五天,她就会在自家门口跳舞,所有人都可以观看,收到的钱币就会交给庙里作为供奉……” “是吗?”年轻人低下头喃喃的说道。 沙加还是觉得面前这个男人熟悉,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切都是迷迷蒙蒙的看不清情况,只见得眼前一花,画面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只是画面的内容不再是刚才的那样,转而变成了一个充满了香料味道,挂满了红色绫罗的房间。 刚才看到的年轻人正在和一个美艳的加尼卡说着什么,那个妖艳的女人娇媚的笑了,“您作为我最尊贵的客人,不就是为了婆耶的试练么?” 年轻人低头没有再说什么。 “那个孩子这么倔强,她不会愿意侍奉任何男人的。”美艳的女子喝了一口茶,笑了,“我是她的师傅,我比谁都了解她,何况,加尼卡的试炼,也不一定非得陪男人啊。” “请把她交给我吧。”年轻人这样说道。 画面再一次发生了变化,那个叫做婆耶的少女被年轻人压在身下,少女凄惨的哭喊着,挣扎着就是无法摆脱那个在自己身上肆虐的男人,沙加心底升起一丝愤怒,伸手想去把某禽兽拖起来暴打却发现自己的手从他身上穿过了。 他不能触碰梦境里的东西,眼睁睁的看着可怜的婆耶受到凌|辱,完事后,少女抱着膝蜷缩成一团躲在床脚无助的哭泣,颤抖着手用碎陶片划花了自己漂亮的脸。 画面再一次变化,却是脸上有着划痕的婆耶义无反顾冲进火海自焚的画面。 “!”沙加从梦里惊醒,抹了抹脸上的汗珠,他起床洗漱,抬头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有着和梦里那个人渣类似的长相,除了眉心的朱砂,几乎一模一样。 这个时侯他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婆耶——那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叶雪! 紫荆花开三十二梦 沙加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当年还在圣域的时候,那些战友和同伴,还有自己当初的那些战斗,以及……雅典娜女神。 一觉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脸已经湿湿的了,伸手刚想抹掉,却发现一根毛巾近在咫尺,“你哭了啊?”叶雪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烟站在他旁边,沙加没有说话,沉默着伸手拿过那根毛巾,他擦了擦脸。 “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了。”他低着头坐在床上,然后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叶雪:“你为什么又在我房间里!?” “嗯,某人晚上吵得要死,不停地叫着什么雅典娜女神啊……什么战友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听得我头疼。”叶雪很随便的往沙加床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就打算抽烟过瘾,沙加一伸手就条件反射的想把她手里的打火机抢过来。 他也确实成功了。 但是让他觉得万分挫败的是,叶雪淡定的打了个指响,燃烧在她指尖的一簇小小的火苗代替了打火机把那根烟点上了,沙加眉根抽搐了两下,最终暴走把床上的枕头砸向兀自吞云吐雾完全不在意某只仓鼠的眼睛都快被熏得流泪了的事实的叶雪。 叶雪一伸手就把凶器给挡下了,她叼着烟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沙加说道:“喂,你到底梦见什么了,怎么会有雅典娜?希腊神话传说看多了啊?” “……”沙加无语的看着某个坐在自己床上,侧着身子两只手臂撑在床上,正面对着自己的疯子,他现在双腿弯曲着靠在床上,于是某个人的胸脯都快碰上自己的膝盖了有木有!他很不舒服的往后移了一点,远离某个家伙。 “没什么,只是梦见过去的事情了。”他穿着带有哈姆太郎图案的睡衣从毯子里面钻出来,轻描淡写的说道,叶雪晚上会开空调而且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来……他必须穿睡衣,不能像自己过去住在处女宫的时候那样,想睡在床上的时候穿一条小裤衩就行了……当然,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莲花台上打坐冥想。 “切,不告诉我就算了。”他不说叶雪倒也懒得问,“你以前是不是都是坐在莲花台上的?”她突然转移话题说道。 “是又……啊喂,你干嘛笑得这么猥琐!”沙加再一次暴走了,跟这个家伙相处这么久,他敢那自己处女宫的莲花台做赌注,她一定想到了什么很猥琐的东西……比如说莲花台上都是莲子……口胡他的莲花台上才没有莲子!那是光滑如镜的! 好在叶雪没有在他的莲花台有没有莲子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什么,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很淡定的对着沙加说道:“今天要是没有工作的话,和我出去见个人。” 沙加仓鼠咽掉嘴巴里的早餐奶,乖乖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一间昏暗的房子里,一个有着精致苍白面孔的少女缓缓睁开她那双碧蓝色的眼睛,迷迷蒙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记得自己是从“伊甸园”掉落下来,来到这个地方的,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呢?她摇了摇头,不记得了。门吱呀一下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金色的头发,满脸桀骜不驯,玩世不恭样子的男人。 少女歪了歪脑袋,迷迷蒙蒙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男人挠了挠鼻子,一副不耐烦很暴躁,老子很不爽的样子说道:“醒了?醒了就自己滚回家。”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机械般的摇了摇头。家?家是什么?她只知道“伊甸园”。 “啊喂?你听没听懂我的话啊?!”男人暴躁的挠了挠后脑勺,摆出一副凶恶相气势汹汹的吼道,他即使生长在西西里岛那种黑手党到处乱窜的地方,看上去又真的又凶又坏,但是这不代表他真的是个坏人,嗯,虽然有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凶残了一些。 少女低下头,默默地把被子拉过胸口,缩成一团,怯生生地看着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在伊甸园里也有男性,但是他们都有翅膀,而且也没有这么凶……虽然整天都绷着一张扑克脸。 男人彻底无奈了,他无语的看着缩成一团用小动物一样清澈干净外带怯生生的眼神看着他的少女,“啧。”他无可奈何的抓了抓那头乱糟糟的金发,最后妥协的说道:“从家里跑出来了?和父母闹别扭了?” 少女看着他,父母?那是什么,她还是垂着眼睑默默的摇了摇头,然后就听见“咕噜”一声,少女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肚子……刚刚……是自己的肚子在发出声音吗?肚子……有一种好奇怪的感觉,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张三无的萝莉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哈嘶……”男人彻底败给她了,“饿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饿?那是什么?少女蜷缩成一团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思索着男人刚才说的那些话。饿,父母,家,那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些东西的? 少女安安静静的蜷缩着床上,不一会那个男人打开门,拿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糊糊进来,他把手上那碗东西塞到少女面前“喏,吃吧。” 少女抬起脸来,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吃?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显然男人误会了她的眼神,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在食物里面下药之类的才不肯吃东西,顿时气得他吱哇乱叫,“怎么,还怕我下毒啊?”说着就自己挖了一勺马赛克物体塞进嘴里,然后哇的一下吐出来,“啊呸,啊呸,什么玩意?难吃死了。” 你自己做的玩意啊!连自己都吃不下去你居然拿它来喂三无软妹子,真是作孽哟! 他尴尬的看了看用清澈而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就像小孩子看耍猴戏一样充满了新奇兴趣的眼神让他很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 他是在自家阳台上捡到这个小姑娘的,那时候她身上穿着一身雪白雪白的连衣裙,“天衣无缝”这个词通常是用来形容故事计谋精巧,但是,现在拿来形容那身雪白而古典的连衣裙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少女的脸色惨白,身上还有血迹,原本应该是雪白而精巧的裙子撕开了一个口子,被血污和脏泥玷污了原本的美丽。 “喂,我叫迪斯马斯克,你呢,小丫头?”他讪讪的拿出一个苹果给她,少女伸出洁白如玉,纤细可爱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把鲜红的果子捧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她见过这种果子,在伊甸园里。 少女新奇的眼神一直胶着在苹果上,迪斯再一次感觉到了挫败,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个小哑巴?”说着就伸手往少女嫩嫩的,盈白如玉,因为受伤而失去了血色的脸颊上掐了一下,少女没有喊疼,只是抬起手,学着他的样子,在他那张皮糙肉厚的老脸上,也掐了一下,露出一个小孩子找到新奇玩具时候的笑容。 “会吃苹果吗?”迪斯无语的问道,指了指她捧在手里把玩的红苹果。 吃?少女不明白这个词的意义,她想起迪斯刚刚把那团不知道应该说是什么的糊糊塞进嘴里的样子,张开粉色的樱桃小口,学着样子把苹果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瞬间,苹果的香味和爽脆的感觉溢满的唇齿。 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种奇怪的,美妙的感觉,一口接着一口咬着手里的苹果,随着汁液和果肉通过口腔和食道滑进胃里,那种名叫“饿”的感觉渐渐消失了,肚子也不再发出奇怪的声音。 迪斯马斯克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吗?你叫什么名字?等等……别,别吃苹果核……哎!别吞!……好吧,你要吃就吃吧。”迪斯在少女吞掉苹果核之后无力扶额了,这孩子该不会是个弱智的小哑巴吧?要说脸,那还真是长的精致无比,异常的漂亮纯洁,怎么说呢…… 这个孩子,长的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暴虐一番。 人就是这样的,脏了,就看不得别人干净,他们需要这个世界和他们一样肮脏,不需要有人干净,这样的人,一旦看到干净漂亮的人,就想着要毁掉,要弄脏。 呃,当然,迪斯只是看上去比较凶比较坏而已,要他真的对这个小宠物一样的女孩子作出什么来……那还真是下不去手的。 名字……那是什么?少女想起刚才男人说他名叫迪斯马斯克……可是自己没有名字啊?她摇了摇头,清澈的眼睛看着迪斯。 迪斯嘴角抽搐两下,“那我叫你小哑巴没意见吧?” 少女点了点头,像只吃饱喝足的小动物一样窝回被窝里面去了,迪斯看着她恢复了丝丝血色的面庞,无奈长叹一口气,算了,从今天开始,他可能要每天打地铺了。 …… 沙加看着面前的景象,嘴角拼命的抽搐着,他想自己回去以后一定要洗眼睛啊洗眼睛,齐蓝枫抱着叶雪在哪里蹭啊蹭的蹭了叶雪一身的鼻涕口水眼泪,叶雪那张便秘脸也真心让沙加大开眼界,某疯子是真心想把齐蓝枫丢出去的,但是她有求于人不好发作。 施寂摩在旁边喝了一口印度红茶,然后淡然的对着沙加说道:“我的后辈,过来喝口茶冷静一下吧,大概再闹个两分钟,就差不多了。” 沙加突然有一种对着施寂摩顶礼膜拜的冲动:“前辈……”看你你如此淡定就知道我的道行是如此的不够啊,我果然还是太嫩了! 果然两分钟之后,某个花痴停止了对叶雪的吃豆腐,摆出一副干正事的样子说道,“亲爱的哈尼叶,找我是为了那件事情吧?” 沙加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但是他可以猜的八|九不离十,这件事情和他们集体来到这个世界有着莫大的关系。 叶雪笑了笑,郑重的点了点头,开口道: “时空魔方,真的已经毁掉了吗?” 洛神花开三十三梦 “阿风,你要明白,即使时空魔方再怎么危险,它依旧是……”齐蓝枫的食指有节奏敲打着桌面,她的大脑飞速的组织着解释的语言,但是她发现自己除了用“时空魔方是神器”这样的理由来解释包括自己在内的特管局高层一致通过保留时空魔方的决定。 两年前,叶随风为了时空魔方彻底和高层决裂,她是唯一一个主张把时空魔方彻底毁掉的科长,当年她的态度之坚决,让齐蓝枫也怀疑自己当初默认高层留下时空魔方的决策,是否是正确的。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叶雪看着齐蓝枫,说道,她的眼神和平时的慵懒痞气完全不一样,一瞬间齐蓝枫觉得两年前那个即使杀闯进机要库和所有人撕破脸也要毁掉时空魔方的叶随风又回来了。 两年前,她确实成功了,但是身为神器的时空魔方又怎么是人类的力量能够毁灭的,时空魔方的碎片被高层收集起来,经过两年的自我修复,它现在恐怕已经恢复到了两年前被叶随风毁掉之前的样子了。 齐蓝枫沉默了,她垂下眼睑,敲打桌面的手指也停了下来,良久,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叶雪“啪”的一下把手里的杯子砸了。 “我和你们说过多少遍!时空的法则凌驾于一切之上,是……”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划分出来人不可触碰的四大力量之一,但是她不能说出口,她不能把齐蓝枫也拖进自己的现状中去,她盯着齐蓝枫躲避的眼神,一字一顿的说道,“碎片在哪里?” “它们被收在机要库,那里很安全。”齐蓝枫看着怒火都快要实质化了的叶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上次闯进去之后,高层加固了上面的阵法……” “安全个P!”叶雪忍不住吼道,“机要库那个破地方我现在就能拆了给你看!”她站起来把沙加拖起来,“你们最好回机要库看看,如果我没有猜错,时空魔方已经失窃了。”说完她就拖着自家的金毛仓鼠一路气鼓鼓的连AA制都忘记了,头也不回的离开。 留下齐蓝枫看着满桌子的甜点发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喂!明明说好了你付账的我钱都没带啊!!!QAQ” “时空魔方是什么?”沙加坐在叶雪的二手破本田的副驾驶座上的时候,看着把额头靠在方向盘上的叶雪,他倒是真的很少看见这个疯子这么失态,她平时总是一副运筹帷幄,万事万物尽在掌握的样子,“还有,她为什么叫你阿风。” “我原来的名字是叶随风。”叶雪靠在座椅上,手背覆上额头,“哎呀!糟糕!” “怎么了?”沙加被她突然跳起来吓了一跳。 “我忘记让她给你做个户口迁移了。”叶雪说着就想把车门打开,沙加条件反射的抓住她的手说道,“没关系,这个以后再说,那个时空魔方,是不是和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有关系?” 叶雪的眼神下移,最后盯在了沙加抓着自己手上,再抬起脸看了看他,后者楞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同样有点愣怔的叶雪,唰的一下就把抓着叶雪手腕的爪子收了回来,“抱、抱歉。”他别过脸去,叶雪看见他的耳朵有点泛红。 “啊,没关系,吃豆腐什么的……”叶雪翻了翻白眼说道。 “谁、谁吃你豆腐啊!”仓鼠再一次炸毛了。 “好好好,先生你冰清玉洁,心无邪念的佛祖转世嘛……”叶雪刚想继续吐槽,只听得后面很响亮刺耳的一声喇叭还有后面车里那厮那字正腔圆的魔都土著话:“作系啊!汤罗格代组撒。(作死啊,档在这里做什么?)。” 叶雪翻了个白眼,启动自己的破本田,然后对沙加说了一声“系好安全带。”紧接着挂挡踩油门,倒车,车位“嘭”的一下给了后面那辆宝马一个结实,然后某个疯子不管后面那个家伙怎么叫骂,带着自己被撞烂的车尾,留下宝马被撞烂的车头,潇洒无比的扬长而去。 沙加默默地拿过旁边的餐巾盒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啊哈哈哈,自己只是来拼车的,根本不认识自己旁边的这个家伙哦,我真的不认识不认识哦…… 齐蓝枫在和叶雪见过面之后火速回到了特管局总部,在请示了局长之后,特管局九位科长包括特别机动队的守夜人首领火速集结在了机要库,在这里,我们需要郑重介绍一下这九个科长以及守夜人的首领。 第一科科长:“轮转王”金泽,也是九科九位科长之中资格最老的一个,二十年前和前局长一起打拼创立了现在的特管局,现任的特管局代局长,怎么看都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前辈高人,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看上去也大概有个五六十岁的样子,却梳着一丝不苟的赌神大背头,看上去很有精神的样子,照叶雪的话来说就是:“这么个光可鉴人的大背头要用多少发油和摩丝啊……” 第二科科长:“青鸟”姬欢,三年前上位,喜欢没事咯咯咯的傻笑,实力……不明。 第三科科长:咳咳,老熟人了,被叶雪叫成八嘎王子的陆奥还是笑的一脸憨厚凤凰男的样子,穿着半旧不新的西装,总体来说这位的长相那是没的说,比起沙加那也是完全不落下风的,但是那气质就……咳咳,我什么都没说。当然,陆奥的外号不叫八嘎王子,那也仅限于叶雪和他开玩笑的时候,他本人的外号要霸气得多:断命无常。 第四科科长:“秦广王”姜春霖,这名字挺俗气,但是他的实力确实是特管局科长里数一数二的,以他一个没有后盾没有背景的散户,一步步走到第四科科长的位置,其中艰辛更是不必说,光是他那一份坚忍不拔就足以让人尊敬了。 第五科科长:这位我们需要隆重介绍一下“二郎神”杨笕,九科现在最年轻的一个科长,十五岁上位,现在已经是独当一面的能手。 第六科科长也是熟人了,“梦魔”齐蓝枫,这个家伙是精神系攻击的高手,据说能把自己的精神系异能攻击百分之百的运用在任何生物身上。 第七科科长:“小赵云”安勇平,这家伙和林风黎一样是使长枪的,只不过林风黎不是武斗系,他却是。作为九位科长里唯一的武斗系,这位家伙的口头禅就是:“作为你们中间唯一的异类,我表示鸭梨山大啊。” 第八科科长:“无戮”陈岩,他常年戴着一个类似哈利波特里面的摄魂怪戴着的兜帽,笑起来恐怖片里面的鬼,照叶雪的说法那就是:看他的衣着会觉得热,看他的笑容会觉得冷,于是冷热交替,小心感冒。 最后一位,第九科科长,“鬼神散”林逸,叶随风两年前叛逃之后,她就上位了,现在……哼哼,我会说这位以追杀某个痞子为己任吗? 守夜人的首领无疑就是水云澈,作为力量是王道,组织靠边站的守夜人来说,谁拥有能镇得住守夜人的实力,谁就是他们的首领,水云澈是成年龙,她的实力,自然是最强的。这个最强并不是指在守夜人之中,而是在整个特管局,她是最强的存在。 当然,有的时候还充当一下吉祥物。 当一层层的繁复阵法被打开,最后取出那个装有时空魔方的小盒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傻眼了,盒子里,空空如也,根本什么都没有,在场所有人的心口都压了一块大石,时空魔方,这个掌握着时空连接能力的“钥匙”居然会在这样任何人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失窃了。 这个篓子可捅大了,之前出了这么多事,没有一个人怀疑到时空魔方失窃是因为他们相信没有人能够在如此繁复而庞大的保护阵法面前,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在特管局号称严密第一,无人能全身而退的机要库窃走时空魔方,就连当年叶随风闯进机要库打算毁掉时空魔方的时候,也是受了伤的。 看来,他们都错了,这样的人确实存在,如果不是拥有什么特殊的力量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实力,究竟强到了什么样可怕的地步。 他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你去见过叶随风了?”林逸在事后问齐蓝枫道,“如此坚决得认为时空魔方被盗窃,我想不出除了她之外的人会去怀疑这方面。” “是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的。”齐蓝枫笑了,她站起来的时候比林逸稍微高一点,但是两个人的气势却是不相上下的。 “哼,”林逸没有多作纠缠,她只是颇为傲娇的转身说道,“不用你告诉我,我迟早会找到她,打败她,堂堂正正作为九科科长的。” “你到底在执着些什么?”齐蓝枫皱起了眉头,完全不管还有其他人在围观,“阿风已经退出,不想再管这些事情,为什么执意要决斗。”这样子钻牛角尖到底算什么?她要是想和你决斗,就不会老是躲着不出来了! 林逸的身影一顿,随着高跟鞋的哒哒声,传来的,是她的坚定话语;“没有打倒她,我永远也不承认自己是九科科长,这是我的骄傲,你懂什么。” 骄傲,又是骄傲。齐蓝枫默默捏紧了拳头。为了这毫无意义的骄傲,还要付出多少不应该的代价。 齐蓝枫也忘记了,她自己,亦然曾经是个为了骄傲,不顾一切的人。 时光总是这样不急不慢的前进,有多少感情和荣耀,湮灭在了时光的长河里。 雪绒花开三十四梦 “喂,你不说时空魔方很危险需要快点处理吗?为什么这几天都是拉着我逛商场,我还有工作的好不好。”沙加推着整整一购物车的日用品和泡面厕纸无语的跟在叶雪身后。 “他们已经注意时空魔方失窃了,剩下的事情,他们应该可以搞定。”何况还有水云澈那个怪物在,叶雪就不信还有人能和成年的真龙一交高下,当然,如果对方也是龙那就难说了,不过……应该没这么倒霉吧? “你还真是相信他们。”沙加吐槽了一具,不过他倒是能够理解叶雪,这种对于相处很长时间的战友的信任,如果是自己,也会选择相信战友们的实力。 “沙加,你说,我是不是该换个房子住,然后把事务所那一亩三分地盘给你?”叶雪看着手里的西米露,随意的说道。 没等沙加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沙加?”这个声音的确是很熟悉,话说这位哥们当初在沙罗双树之战的时候被沙加来了个宅男十八摸,这一把呀那一把,打飞无数次……咳咳,扯远了,沙加抬起头,看见修罗站在不远处。 奇怪的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怯生生的,带着帽子,厚厚的手套,闪耀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女孩……额,为什么觉得好萌好萌好想捏上去呢…… “修罗。”沙加走上前去,他和修罗都带着微笑,男人和战友之间的友谊,成为他们这些圣斗士相互联系的纽带。 小姑娘拉着修罗的手臂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依旧怯生生的看着沙加,“喂,把你的佛祖光环收一收,吓着人家小猫咪了。”叶雪把手里的西米露往购物车里一丢,“哎呦,这么可爱小猫咪,我是第一次见啊。”说着就伸手揉捏起小妙的脸颊。 “喵~”小妙很乖巧的把带着手套的小爪子搭在叶雪的手上,亮晶晶的大眼睛依旧怯生生的看向一边的沙加,然后只见她放开叶雪的手,冲着沙加双手合十,然后用那怯生生,软糯糯的声音说道:“参见佛祖,喵~” “嘎?”沙加第一次被囧到了,这个……那个……我……这种微微有点荡漾感觉是怎么回事啊,长着么大,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样的词汇和自己打招呼啊…… “嘎什么嘎?你当你鸭子啊?”叶雪踩了沙加一脚,然后把他推到了一边远离小猫咪,伸手揉了揉小猫咪的脑袋,淡定的笑了,“没事,那家伙,才不是什么佛祖,就是个二愣子,叫他沙加就行。你说是不是啊?”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沙加听的,叶雪用“敢吓唬小猫咪就给你一顿狠的”的样子看着沙加。 沙加闭上眼睛,扭过头去当没看见。 “沙加……哥哥?喵?”妙小猫咪歪了歪脑袋说道。 “哎呀呀萌死了!”叶雪一把把妙小猫抱进怀里,死命的蹂躏起她的小脑袋,小猫咪的帽子掉了,露出一对白色带斑点的可爱小耳朵,一抖一抖的。 “喵,闷死了!喵!喵!”小妙两只小爪子挥舞着想从叶雪的胸器中挣扎出来,奈何猫小力气小,怎么也挣不脱,修罗看不过去了,一把把小猫咪从某个花痴泛滥的家伙怀里拽出来,小猫咪深呼吸了几口气,“喵,姐姐不要这样,小妙好闷啊喵。” “其可修……萌死了!!”这个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拐来的这么可爱萌得这么天然的小猫妖的啊!混蛋,我也想要一只啊!!事实证明,叶雪再怎么是个彪悍的家伙,她也是个对于小萌物毫无抵抗力的女人而已。 修罗和沙加互相留下了通讯方式就在商场里分道扬镳了,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想要联系一下自己认识的人,那也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叶雪和沙加踏出商场的瞬间,叶雪那久经沙场的战斗本能立刻提醒了她——有危险!沙加抬起头来,微微皱起了眉头,轻描淡写的说道:“在左边的大厦顶楼,六点钟方向的居民楼天台,还有右边的写字楼楼顶,分别有三把M200型号的狙击枪对准了你的脑袋呢。你的仇人还真多。” “八成,是我调查过的某个上流八嘎想借用黑|道的力量来堵我的嘴巴吧?奇怪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在业界的口碑一向还不错啊?”叶雪点燃一根烟,淡定的吐了个烟圈,于此同时,那些匍匐在楼顶某个狙击枪手通过远视镜看见他的目标抬起头来,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让他遍体生寒的微笑。 下一秒,他的目标就消失在了原地。 狙击手的,目力惊人,他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凭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揉了揉眼睛,继续盯着远视镜,试图在附近找到他的目标,但是…… “再找我吗哥们?”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然后他诧异的发现自己的视线倒了个个,世界好像变成了万花筒,滚啊滚,滚啊滚……最后他看见自己原本带的地方,有一具无头的尸体,那个衣着,好像是自己…… 黑暗,雪崩一样的降临了。 “不用担心,你的同伴已经在下面等你了。”叶雪虚着眼看向另外两个方向,那里,各躺着一具慢慢融化的尸体。 “撒~M200型号的狙击枪是好物啊。”叶雪耸了耸肩膀,沙加出现在她的后方,看着她把化尸粉洒在尸体上,尸体融化发出滋滋声,还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消散在魔都原本就到处是汽车废气的臭味的空气里。 “你下手还真狠。”沙加看也不看那具尸体,换成是他,估计也不会放过某个企图杀他的家伙,他们在把枪口对准像叶雪这样的强者的时候,就该有着被她杀掉的觉悟和心理准备。 “我很仁慈了哦,无痛身亡,这是多少人都得不到的待遇。”叶雪挠了挠后脑勺淡定不已,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毁尸灭迹什么的真心驾轻就熟,“再说了,是他们先要杀我的,我是正当防卫。” 喂喂,这已经是防卫过当了吧? “他们收钱办事,死得其所,不就是黑|道杀手草菅人命吗?又不是烈士为国捐躯见义勇为者为救没良心的落水人溺水身亡,难道还要在这里给他们立个碑不成。”叶雪说这种冷酷无情的吐槽那是毫无心理压力,各种三观不正,“再说,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杀了不少人了,这么熟手。” “不问问谁是主谋吗?”沙加的表情同样淡定。 “要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一个个问多麻烦。”叶雪再次点燃一根烟,“晚上有雨,大概能把剩下的证据冲洗干净。” “喂喂,你这副债多了不愁的样子你到底有多少仇家啊!” “太多了记不清了。” “……” = = = = = = = = = = = = = 迪斯已经打了好几天的地铺了,这天晚上他醒过来的时候,却看见小哑巴的床铺上空空如也,他皱了皱眉头,随即听到一阵很细很小声,如果不是他作为圣斗士耳力不错,他也许根本听不见这种不成调的,听上去略微有点诡异的歌声。 他把头伸出窗外,抬头就看见小哑巴穿着他给她买的睡裙,呆愣愣的坐在阳台的扶栏上,双目无神,粉嫩的樱桃小口像条鱼一样一张一合,断断续续的唱着一首听上去像是赞美诗的歌谣,迪斯不喜欢这种肃穆的,变调很少,呆板又别扭的歌曲。 “什么嘛,原来你不是哑巴啊?”迪斯走上去想把小哑巴从栏杆上拉下来,却发现她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只是呆愣愣的看着星空,“诶,没听见我说话啊?”他的语调变得凶了一点,后者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这时候,迪斯才注意到,小哑巴的脸上,划过一道类似泪水的痕迹,亮晶晶的掉落在地上,化作一种反射着群星光辉的透明固体——水晶。 坠落人间的天使思念伊甸园的眼泪,会化作这个世界上最为纯净的水晶。迪斯马斯克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难道说……小哑巴是……不可能吧?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天使这玩意。 “喂?!你……”迪斯还没把话说完,少女就闭上眼睛,整个人向后仰倒,眼看着就要摔下楼去,迪斯干嘛上前一大步拉住她的手腕,只听得格拉一声——少女的手腕脱臼了。 第二天阳光洒在少女脸上的时候,她的手却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迪斯长这么大,第一次用小宇宙给别人疗伤,“喂,小哑巴,不对,现在不能叫你小哑巴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依旧用迷迷蒙蒙的眼神看着迪斯,后者嘴角抽搐不已。 “我叫迪斯马斯克,你叫什么名字!”螃蟹无力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叫……迪斯……迪斯马斯克……”少女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模仿着迪斯的话。 “喂,迪斯马斯克是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 “……”螃蟹彻底无语了,“喂,你不会是……没有名字吧?” “名字……是什么?” “……”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着,气氛当场冷掉,良久,螃蟹缴械投降,“没有的话,给你取个名字吧,玛利亚,怎么样?”他也懒得花心思去想什么名字,随便信口拈来就是一个。 “玛利亚……我叫……玛利亚?”少女懵懵懂懂的看着他。 “对。”迪斯坏心眼的伸手揉了揉玛利亚的小脑袋,后者低着头任由他在自己头上吃豆腐。 原来……我也有名字吗? 不远处,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密谋着什么。 “怎么办,那个男人看上去挺难对付啊,要是拿不到天使之心……老大一定会生气的。” “再看看情况再说吧。有老大在,我们的时代,很快就会来到了。”为了这个目的,我们会竭尽全力。 洛神花开三十五梦 本来以为会闹出什么大动静的,没有想到安安静静就两个月过去了,叶雪又带着沙加出去出了几次小任务,沙加越发对这个家伙心肠之黑,敲竹杠下手之狠有了一个明确的认识,十月份,魔都人称其为秋老虎的那段时间,那真是又热又闷。 沙加现在也只是在杂志社打打零时工,说要他真的长期作封面模特,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他身上的白色T恤几乎完全湿透了,隐隐约约勾勒出他身上肌肉的线条,熟门熟路打开那吹起风来会呜呜作响的老空调,沙加往沙发上一躺,就差学着魔都某些将军肚的老爷们把T恤往上一撩露出肚子对着空调吹了。 当然,沙加此人一向比较文明,即使是在自己家里也不会这么干的。 他在沙发上躺了没有几分钟,叶雪就开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菜市场里买水产时候用来方便偷梁换柱的塑料袋——当然,没人能在抠门到了极点的叶雪身上占到什么便宜……一看见沙加躺在沙发上挺尸,叶雪就嘴角抽搐两下说道:“喂,装尸体也装的有点美感吧?你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被水鬼抓了替身一样。”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沙加抹了把脸就跳起来,看上去有点气急败坏,“你怎么不说那水鬼还能上岸啊!差点被他拖下去!” “那你干掉他了?”叶雪淡定的关上门,随手把空调调成自然风,“不洗澡就往沙发上躺也就算了,空调对着湿漉漉的吹也不怕感冒的。” “当然干掉了。”沙加表示小水鬼什么的他还不放在眼里,跟着叶雪混久了,他觉得自己的脸皮也变得一起厚了,和自己对下限的容忍度一起提升的还有他处理各类灵异事件的能力,现在即使叶雪不出手,他也有把握处理大部分的任务,“刚开了热水器,休息会再说。” “干掉了你还抱怨什么?”事务所的空间有限,剔除掉沙加和叶雪一人一间的卧室(沙加的卧室前身是杂物室),客厅,卫生间的面积,剩下的就是两个人在里面转身都嫌堵的慌的小厨房。 叶雪的客厅也是办公室,一个茶几,一个办公桌外带一个有破洞的二手皮沙发,吃饭的时候搬个折蹬往办公桌那里一坐就好了。 沙加听着她的话顿时差点跳起来糊她熊脸,啊喂!我可是因为你的情报失误差点被水鬼拖下去变成替身啊!你连点安慰都没有还不许人抱怨你太没天理了吧!当然,这一连串的咆哮只是在心底发泄发泄…… 真吼出来……太掉价了。 “去洗澡,臭死了。”叶雪系上围裙打算做饭,“那个人工湖里面全是垃圾啊,排泄物啊,工业废水啊……” 还没等她说完,沙加就一阵风的消失在了客厅,光速冲进浴室里面,他要把自己上上下下都用消毒水刷一遍…… “到底是年轻人。”叶雪打了个哈欠,她今天把某个吸人精血影魅大头朝下塞进了自己的影子里面,然后带到阳光最炽烈的阳光房里给来了个烈焰焚身,自己也挺热,顺便还到菜市场卖了个菜,回来还要烧饭,不苦逼一下某仓鼠,她觉得对不起自己。 吃饭的时候某个有洁癖家伙还是不是闻一闻自己的手背啊,衣服啊……他被拉下去的时候还不觉得脏臭什么的,被叶雪一说他的洁癖被彻底挑了起来,总觉得自己头发里指甲里都是脏东西…… “喂!够了,我只是开个玩笑,那个湖里面只是水藻多一些,水质是绝对过得去的……”叶雪看着恨不得换层皮的沙加无语扶额。 沙加无语:“……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印度阿三,洁癖成这副德行到底是怎么在恒河里面泡澡的……”叶雪扒拉着白米饭翻着白眼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沙加额角一抽一抽的蹦起一个十字路口咬着牙说道。 “啊,吃菜吃菜……”叶雪打着哈哈夹起一筷子鸡毛菜堆在沙加的碗里。 沙加闭着眼睛也没把菜吃进鼻孔里去,无论是姿态还是扒饭的动作都很文明,那里像叶雪吃的像只耗子,洒了一桌子的米粒。 沙加看着叶雪吃完饭就在那里把一只肥肥嫩嫩的大闸蟹大卸八块拆分入肚,啧啧,那脂膏闻着真是香……不对,我是吃素的啊!沙加低头扒饭,顺便把剩下的番茄蛋汤喝掉了。 “你不是吃素的?怎么喝番茄蛋汤啊。”叶雪叼着可怜大闸蟹的螯这样说道。 “……要你管。”沙加这次懒得理她了。 这边这俩如此悠哉游哉,那边有些人可不淡定了,比如说,出钱请了国外杀手来打算干掉叶雪的韩涛。 当初派人调查叶雪的事情出了差错,那个调查叶雪的人反馈回来的信息让韩涛无比怀疑这个女人,一个四岁的年幼女童在一个不出名的小景点中的某个江南小镇长大,曾经在寺庙里住过一段时间。 从资料看来,就是一个普通到了极点,痞气,待业,市侩人有的坏毛病她都有,完全难以想象她会是那个人的女儿。 他曾经在叶雪的家里放过窃听器,但是只听到她把那张支票烧掉了,按照他对这类人的了解,那个叫叶雪的,怕是不满意这封口费吧。 这样的人,也许会是个无底洞也说不定,韩涛不是第一次作这种勾当了,事实上,韩家的家族生意,本身就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存在,这一点,他深得他父亲的真传,他觉得,叶雪,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但是,没有想到花大价钱从黑|道请来的杀手就这样销声匿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韩涛不是傻子,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就是那些杀手都被叶雪给处理掉了,但是警察至今没有处理任何时间,他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也许,并不只是资料那一纸白纸黑字写的那么简单。 对了,还有那个和她姘居的男人。(叶雪:姘居泥煤!不知道不要乱猜啊!老子和那只仓鼠清清白白小葱拌豆腐啊混蛋!)似乎也不是个普通人的样子,看样子……是个外国白种人?金发碧眼倒是长得很好看,根据调查上的资料说,是印度人?婆罗门吗?现在是在妈妈合作的那个杂志社作封面模特。 这样的话,问题,就复杂了呢。 先暂且不管韩涛怎么想着干掉叶雪,沙加那里倒是先出了点问题。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天他在森林公园拍完外景之后,刚想要喝杯水,就发现一只指甲圆润吐着珠光色蔻丹的手拿着一瓶矿泉水递到他的面前,那每一片指甲都是经过精心修饰的,手指修长洁白,但是却无法掩盖岁月留下的细纹,这是位很讲究细节的女性,“谢谢。”他结果矿泉水,抬起脸,正对上一双微眯起来,看上去慈祥而温柔的眼睛。 带着复古的纱帽,一身精致的连衣裙,连脖子间那价值连城的珍珠宝石项链的光芒,都是那样的谦和而内敛。 这个人,他曾经见过。 “不用谢。”姜海云款款落座,她的坐姿自然优雅,虽然上了年纪,已经女人四十,却不是豆腐渣,而是优雅的贵妇人,一般的女性,到她这个年纪早就被柴米油盐的家庭琐事折腾成黄脸婆了,那还有她现在的优雅从容,光华自生。 这张脸,其实沙加也熟悉,毕竟,姜海云和叶雪长的有那么七八分相似,如果说不同,那就是那双眼睛里面透出来的眼神,叶雪桀骜慵懒,姜海云则锋芒内敛。 “您有什么事吗?”沙加喝了一口水,平静的问道,姜海云看他的眼神让他有点不舒服,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没事……只是……想和你聊些事情罢了。”姜海云的微笑依然得体而大方,却像带着人皮面具一样,让人觉得挺假。 沙加想起叶雪的笑容,这个人最多展现出来的,就是自信而嘲讽的笑容,当然,她的笑容,大多都是发自内心的。 纵使有的时候很欠扁。 藏红花开三十六梦 纵然姜海云不着调的和沙加谈论了一些没有什么大关系的话,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很聪明也很懂得语言的艺术,沙加发现她的话虽然看似没有什么联系,却句句围绕一个中心两个重点,中心是叶雪,重点……好吧,重点是他和叶雪的关系以及他们的现状…… 沙加不由得有点扶额,谁会喜欢那种家伙啊,又不温柔又猥琐市侩,还喜欢动不动就欺负人,处处表现出人渣本质,除了饭菜烧的好一点,人细心一点,长的漂亮一点……其他完全不够看啊! 沙加聪明,但是这不代表他喜欢拐弯抹角,“您想说什么就请直说吧。”他压制住自己的小宇宙,缓缓睁开那双如同雨过天晴的蓝天一般颜色的清澈双眸,目光定格在姜海云虽然徐娘半老,却依旧姣好的脸庞上,后者突然觉得一阵心虚,不知怎么的,她在沙加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心虚到无法直视那双清澈的眼睛。 她稍微小小的深呼吸一口气,“你是聪明人,我也就直说了,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我女儿,我知道,我女儿曾经考上过哈佛的全额奖学金,但是因为一些问题,最终没有去念书,我想补偿她,我知道哈佛现在还给她留着名额。” “你觉得……那个问题是我?”沙加实在是忍不住嘴角溢出的冷笑,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喜欢拿钱来衡量感情,就像她的儿子韩涛一样,与其说是补偿叶雪,不如说是想把女儿送到国外去,防止自己抛弃亲生孩子的丑闻被人发现吧? 姜海云心口一紧,她突然觉得莫名的有点口干,自己即使周旋在一群老辣的上流社会人士,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面前这个俊美清秀的年轻人,却让自己感到一整整的心慌,好像自己想什么都无法逃脱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一样。 姜海云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却听得身后一声慵懒痞气的声音说道:“你是谁啊大婶,不要调戏我的男人好不好?”沙加听到这个声音差点跳起来,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在自己后面的!而且、而且、而且……“谁、谁是你男人,不要胡说八道!”他白皙的脸上泛起一丝羞红,却努力绷着脸防止红潮上涌。 “嘛,小处男真心容易害羞。”叶雪把手里的一本硬皮本子拍在沙加的胸口,“刚好在附近有事,看见你忘记带温习用的笔记本了,还有,他们买的盒饭有肉,你忘记带自带盒饭了,顺便给你送过来。” 沙加刚听见那句“小处男”就像跳起来把叶雪扔出去人道毁灭省的她再来拉低全人类的平均下限和节操,被眼疾手快的叶雪往嘴巴里面塞了一个馒头。 姜海云听她管自己叫“大婶”便以为叶雪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心里顿时一阵空落落的,嘴上却说:“你是谁家的孩子?说话真是没有教养。你的父母呢?”她忍不住试探起叶雪来,见她神色与自己第一次见到的一样,痞气,慵懒,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心底更是不舒服,忍不住自责起来。 “父母是谁不知道,估计都已经死掉了吧。”叶雪懒洋洋的往长凳上一坐,“诶,大婶,看你这样子,八成属于那种空虚寂寞冷想要找男人的那种吧,”说着她把脸凑近姜海云,贼兮兮的小声说道:“你看他怎么样,愿意出多少钱包养啊?” 沙加在后面听得挤了一脑袋十字路口,要不是看在叶雪在演戏的份上,他早就一个天魔降伏伺候上前,打歪她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姜海云的心中那种难过的感觉再一次翻江倒海的袭来,这一次,多了一点点的失望,也是,女儿这么多年不在身边,谁知道经历了些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她做母亲的错,“孩子……” “STOP!大婶,不要乱认亲戚,谁是你孩子,老子天生地养,无父无母。”叶雪抓了抓手臂,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红色的痕迹,“哎呦卧槽,怎么都是蚊子。大婶你真不考虑?小处男真心质量不错的,没有病有力气……” “啊喂!你够了!”沙加再也听不下去了。 姜海云的嘴角忍不住一阵没有形象的抽搐,最终她说到:“你不是说他是你的……你的男、男朋友吗?” “NO,NO.NO。”叶雪摇晃着食指,淡定的说道:“他只是我的宠物仓鼠,谁要就盘给谁的说。” “谁是仓鼠啊!”沙加再一次炸毛了,要不是现场还有人,他估计就直接一个天魔降伏轰过去了。 “哈哈,谁答应就是谁喽,不爽啊?不爽来咬我啊笨蛋!” “好啊,你给我站稳了别躲!不要跑!” 姜海云嘴角抽搐着站在原地,看着在森林公园小道上越跑越远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雪跑到一颗将近有一百年树龄的香樟树下面,然后背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不动了,那一如既往的欠扁笑容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流云一样消失在她的脸庞,良久,她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沙加说道:“谢谢。” “即使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沙加的表情颇为愤恨,“你说话就不能嘴上加个把门吗?这么口无遮拦的你想怎么样啊!” “呵呵,抱歉啦,傲娇佛祖君。” “别这么叫我!”沙加就地在叶雪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不打算认她?” “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她。”很难得,叶雪的嘴角居然挂着苦笑,她很少这样笑,黑色的眼睛里有着沙加不明白的情绪,她也坐了下来,十月份天气还很热,青草软绵绵的没有什么精神,坐上去倒也舒服。 “我觉得应该是她不知道用什么姿态面对你才对。”沙加也没有一贯的结跏趺坐,只是转过脸来平静的望着叶雪,不知道的人看过来,还以为是一对异国恋的情侣。 “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叶雪干脆放弃了解释,无谓的耸了耸肩膀。 “你不说我怎么明白。”沙加曲着左腿,双手撑在身体后面,选择了一个比较随意的姿势。 “沙加。” “嗯?” 叶雪转过脸来,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盯着沙加的脸看着,直到沙加被她盯得浑身不舒服,差点又要炸毛,叶雪才收回目光,“嘛,算了,以后再说吧。” 啊喂!沙加这次再也忍不住嘴角的抽搐了,“你这个家伙到底想干嘛啊。” “要你管。”叶雪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快点回去工作啦笨蛋,李小姐和阿布罗狄到处找你呢。”说着拿下巴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过来的李丹朱和阿布罗狄,“我先走了。” 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一片树荫遮盖的阴暗地,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仿佛一阵重一点的风都能把她吹倒的样子,她的指甲嵌进树皮里,粗糙的木刺在她的指甲上磨砺出鲜血,一滴滴顺着树干留下来,渗进泥土里,她却浑然不觉。 “随风殿下……能和殿下比肩而立的人,根本不存在。” “伤害随风殿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留下。” “企图靠近随风殿下的人,也一样。” 少女鬼魅一样空灵的字句从她的嘴唇里吐出来,带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偏执。 天竺葵开三十七梦 “艾欧里亚。”古落歌把我们阳光的小狮子一个劲的往店门外面推,“快点去搬面粉袋子啦,小周的腰扭伤了。” 于是我们苦逼的在蛋糕店里打工的(前)雅典娜的狮子座黄金圣斗士艾欧里亚苦逼着一张脸去后门的卡车那里搬运面粉袋子了,古落歌是这家“玫瑰屋”甜品店的店主,这里最为出名的甜品就是“白玫瑰的初恋”据说这款甜品每天只卖出一份,因为做工太过复杂而且几乎全部由牛奶为原料做成,口感,品相都是一流的。 先不谈艾欧里亚苦逼兮兮的般面粉袋子的事实,事实上……连亚尔迪都在搬面粉袋,老牛身强力壮,一搬就是好几袋,旁边一个带着围裙,扎着马尾辫,拿着单子勾勾画画的,叫金蝶,也是“玫瑰屋”的店员,首席甜品师。 “亚尔迪,那一袋精装面粉不要和其他的混在一起,单独放开。” “艾欧里亚!轻手轻脚一点啊!我的香料!QAQ” 先暂且不管这里乱哄哄的搬运工们,我们把视线转向一边的叶雪和沙加那里,叶雪碰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故人,现在她正以一种极其猥琐的目光扫射站在自家,一副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的陆奥。 “哟,八嘎王子,怎么有空到我家来喝茶啊,顺便说一句,我家没茶连凉白开都没有啊。”叶雪翘着二郎腿往椅子上一坐,极其无赖的说道。 “你还真是变得越来越恶劣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啊……”陆奥扶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叶雪点燃一支烟,径自开始吞云吐雾,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这个时候陆奥突然换了一副嘴脸:“你也知道嘛,我女朋友明天生日,但是……我还没有想好要送她什么礼物……” 不等他说完叶雪就赏了他一对卫生眼,“我突然觉得相信你们能有能力把时空魔方的事情处理好其实是我的脑子被什么东西给西贝了吧……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 “嘿嘿。”陆奥猥琐的笑了两下,“这个嘛,我们出去再谈?我请你吃玫瑰屋的甜点。” 叶雪嘴角抽搐两下,露出一个不亚于陆奥的猥琐笑容:“你小子倒是上道啊。没猜错的话,你小子找我,不只是帮你女朋友挑选礼物吧,有线索了?” “我们出去再谈?” 叶雪笑了,“好。” 不要奇怪陆奥为什么不在叶雪家里谈论事情,其实最好谈事情的地方是公共场所,因为没有人会在意走在你身边小情侣,或者成群结队的游人在谈论些什么。 沙加从工作的写字楼回来的时候,顺手去超市买了一包奶味的珍宝珠,完全不知道叶雪为什么会喜欢吃这种小孩子吃的东西,回家的路上,却看见叶雪和一个穿着西装,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他不爽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开车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的景象。 他们聊得那么开心,以至于,叶雪都没有发现,他成了旁观者。心里泛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原本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的干干净净,他在原地站了一会,终于无法忍受心里面那种感觉,试着用自己感受万物的能力,追踪叶雪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事实上,他一路跟过来,却发现叶雪和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坐在一家甜品店里面,男人不知道在和叶雪说些什么,“没关系,也许……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什么九科的人也说不定。”沙加安慰自己说道,但是这样越发让他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 店内。 “你是说,时空魔方的失窃,可能和当年麒麟湖的事件有关系?这不可能啊,我记得我当初把那帮家伙全都……”不对,不是全部,还有一个用来作祭品的拥有特殊能力的孩子,她还留在这个人世间,当初自己及时赶到把她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阿风?阿风?!”陆奥把他的手在叶雪面前晃了一下,后者迅速回神。 “还有吗?”叶雪叼着挖提拉米苏用的塑料勺子说道。 “没了,就这些有用的线索。” “不,我是说还有甜点吗?我想再吃一点。”叶雪毫不客气的说道。 陆奥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感情这次你是宰定我了啊?啊喂!不要叫那个,太贵了,真的太贵了顶我半个月生活费呐!啊喂!你够了!QAQ” “你那个女友也交往了三四年了吧,考虑结婚没?要是有你就直接买一钻戒给她得了,没钱兄弟借你,不过要加税。”叶雪含含糊糊的含着一嘴的慕斯说道。 “嘿嘿。”陆奥贼笑两下,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珠宝盒,打开,里面是闪亮亮一枚可以让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为之疯狂的镶钻白金小圆圈,“我早就准备好了,其实,这次到真不是要你帮忙挑选礼物,”他把脸凑过去,然后小声说道:“帮我看看婚纱成不成?” “好好,谁让我吃你的嘴短呢。”叶雪看着苦逼的陆奥付完那顶了他一个月生活费下午茶前,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原本沙加还觉得他们只是普通谈话,直到后来,当他看见叶雪和那个家伙勾肩搭背的走进婚纱店的时候,他的手,不慎用力,将身边水泥墙的一角,捏的粉碎。 …… 叶雪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六点钟的模样了,天色浅浅的暗了,一进门就发现沙加坐在沙发上面发呆,姿势居然不是平时那装逼的结跏趺坐的姿势,而是像个家庭生活出现了严重裂痕的失败男人一样,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作扶额状。 “喂,被辞退了啊,一副‘我收到了致命打击’的样子,吃饭了没有?”叶雪的眼神扫过一边的奶味珍宝珠,顿时两眼发亮的扑上去抓住,“嗷,买给我的!太棒了!” 沙加没有理她,径自走进了自己房间,“呯”的一声把门重重拍上了。 “这家伙怎么了?”叶雪拆开一根奶味珍宝珠,叼在嘴里,难得有些愣怔,“我不就是问他有没有吃饭嘛,干嘛发这么大火。” 是夜,沙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脑子里面反反复复的放着叶雪和那个不认识的他怎么看怎么不爽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是好人的家伙勾肩搭背的走进婚纱店,她是什么时候……不,直到这个时候沙加才注意到,即使住在一起,他对于叶雪的私人生活,也是完全不知道的。 他难受,他嫉妒,他生气,沙加坐起来,企图用冥想让自己安静下来,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像往常一样静下心来安安静静的冥想参禅。 沙加,你疯了。他告诉自己说道,原来你也会嫉妒的。 你不是佛,你只是个愚蠢的人。 即使……即使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也知道,自己对叶雪的感情,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单纯,这让他很痛苦,如果,没有今天看的一切,他会一直和这种痛苦相安无事,但是,这种痛苦依旧存在,即使没有今天看到的,他依旧会面对这种痛苦爆发出来的窘境。 若不是对你有邪念,为何会在梦中想要与你亲近。 若不是对你有邪念,为何看见他人与你亲近,我会这般痛苦,嫉妒。 这是不洁的,沙加,这种感情,你不因该有的,你不是早就看穿了生死和着世上的情感了吗?为何还会为这种事情苦恼。 佛啊,我沙加,也许,并不是那样的超脱的。 女萝花开三十八梦 “所以说,你是被人追杀才抱着这个萝莉闯到我家里来的?”叶雪看着来人金的发银,晃瞎狗眼的头发说道,“你真的不是拐卖萝莉?” “老子都跟你说了不是!”迪斯刚想跳起来,就牵动肋下的伤口,疼的躺在沙发上呲牙咧嘴的,小天使玛利亚则像只乖宝宝一样瞪着那双晶亮晶亮的眼睛看着叶雪放在房间一角的真萌小仓鼠,时不时用手指去戳戳那个肥肥的,毛茸茸的球,小仓鼠淡定的扫了她一眼,挪过它那肥肥的臀部,继续睡。 “迪斯马斯克,你就冷静点吧。”沙加认命的帮着迪斯包扎一下那个伤口,“能把你打伤,这个人的实力怎么样?” “老子这是为了保护那个小哑巴……要不然那货早被老子,哎呦!”他呲牙咧嘴的捂住了自己身上的伤口。 就在沙加和迪斯马斯克在那里不知道忙些什么的时候,叶雪的大脑用一种常人难以企及的速度抽丝剥茧般的分析着所有的可能性,她看着面前那个明显不属于人类一族的孩子,皱起了眉头,不断出现的异界生物,掉落凡间的天使,都促使她想到那个唯一的可能性——天使之心,恶魔之眼,毒龙之牙,祭祀之血——复活时空魔方的四大要素。 如果说林风黎上一次在墓园找到,并且阻止生成的,是传说中的毒龙之牙,那么眼前这个孩子就应该是天使之心,恶魔之眼可能已经成型了,那么,祭祀之血……天使之心来自天上,恶魔之眼来自地下,毒龙之牙来自异界,那么……祭祀之血,就是现世? 不管怎么样,阻止了毒龙之牙固然是好的,天使之心也要好好保护,祭祀之血……会在什么地方生成你?这样想着的叶雪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陆奥,叫上齐蓝枫,到我这里来一趟。” 一边的沙加仓鼠一听到陆奥这两个字耳朵就竖起来了,手上一用力,可怜正在被他包扎伤口的迪斯马斯克立刻痛的哇哇大叫:“沙加!你个混蛋谋杀是不是!” “哦。”沙加木着脸说道,脸黑得连迪斯螃蟹都打了个寒颤,啊喂,这个家伙怎么了居然看上去这样杀气腾腾的你丫真的是佛陀转世吗?斗战胜佛转世才对吧!QAQ 叶雪打完电话,以转脸就看见沙加黑着个脸闭着眼睛面朝自己,“陆奥?”他那种傲娇又傲气的声音里面多了一种让人不得不想歪的情绪,一边的迪斯捂着嘴狂忍住笑,憋得肋骨都快断了,沙加,不是哥们不厚道,是你身上那股酸溜溜的味道实在是太明显了…… 叶雪盯着沙加的脸看了一小会,然后拆了一支珍宝珠,递给一旁乖乖坐着的玛利亚说道:“咦?又不是非典时期,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熏醋的味道……” 玛利亚叼着珍宝珠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沙加,然后像只小动物一样,用那种不太完整的语序说道:“醋……吃,哥哥……”迪斯嘴角抽搐着把天然呆的天使妹子拉到自己身边,一边用自己的身体隔开沙加和玛利亚,一边小声的说:“玛利亚乖,不要说话……” 沙加不是面瘫,他是有表情的,如果现在有人看到他的脸的话一定会说:“欧也!印度阿三版兔斯基耶!” “是‘哥哥吃醋’吧= =”叶雪无语扶额,那个什么,叫迪斯马斯克的那个,你是怎么教这个孩子语法的啊? “鬼才吃醋!鬼全家都吃醋啊!!!!”沙加仓鼠抓狂了。 “乖,仓鼠乖,姐姐请你吃面面啊……”叶雪不怕死的伸手给炸毛了的沙加仓鼠顺毛,换来后者更加严重的炸毛倾向。 “你才是仓鼠啊!谁要吃面包虫啊!!!”能用天魔降伏打她吗?能吗能吗?!疯了吧我,会喜欢你这种疯子啊!我回去自戳双眼算了啊! “噗……”这个时侯,迪斯终于忍不住他快要冲出喉咙的大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仓鼠!沙加,你什么时候成了那种圆滚滚毛绒绒会卖萌的生物了啊!哇哈哈哈哈哈哈!”死就死了,先笑了再说! “……天魔降伏!”不能揍叶雪我还揍不了你?反正你那伤也不严重,黄金圣斗士嘛,我相信我在你肚皮上开几个洞你死不了的。 “啊喂!你还是不是哥们啊,为了这个揍我?!”迪斯东躲西藏最后拉着天然呆天使妹子躲到了叶雪后面。 “给我出来!”沙加有点老羞成怒了。 “闹够了么?”叶雪抱着胸挑起眉毛看着沙加,然后对他说道:“你把你有联系的那个什么黄金圣斗士都叫来,我有事跟你们说。” 沙加冷哼一声,还是照做了。 过了不多一会,叶雪的小屋子里面就挤满了一堆糙汉子,阿布罗狄,加隆,修罗,艾尔罗斯,以及前不久去“玫瑰屋”遇到的亚尔迪以及艾欧里亚,艾欧里亚见到哥哥自然是很激动,聚会的人还包括半路赶来的陆奥和齐蓝枫。 还有让所有人都诧异了一番的,沙加的前辈,上任处女座黄金圣斗士——施寂摩,寂寞哥沙琪玛前辈…… “拜托,不要用看珍兽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我只是死掉的时候被时空乱流卷过来的倒霉蛋而已。”施寂摩倒也淡定,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说道。 沙加一直用一种很戒备的状态对着一边的陆奥,弄的后者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说些啥,反正就是浑身上下的不舒服啊不舒服。 先不谈他们说了些什么,我们把镜头转向另外一边。 小小的身影坐在风口里,呆呆的望着叶雪拉进了窗帘的事务所,然后她对着身边那个有着奇异朱砂眉的年轻男子说道:“小水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随风殿下宁可和那些蝼蚁聚在一起都不愿意理睬小水?小水是个坏孩子吗?穆?小水很坏吗?” 穆看着那个缩成一团的小身影,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段时间,他一直和这个叫做叶随水的小女孩呆在一起,很快,温柔又细心的穆就发现了这个女孩子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她会长时间痴迷的盯着一样东西,看似很喜欢,却总是在得到后毁得一干二净,而且还喃喃的说着什么:“不是,不是,这不是我要得。” 那个姿态,疯狂,执迷,却带着异样的病态美,这跟女孩子,总是让穆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刚刚被史昂老师收养时候的样子,顽劣,桀骜,甚至有些偏执,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一个人在黑暗里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要生出毁掉一切的冲动,他想把那些漂亮的,花花绿绿的鲜花,嫩草,可爱的小动物,全部毁掉。 直到后来,他才渐渐开始学会笑,学会和人交流,学会温和的对待别人,骨子里的偏执和死硬变成一种融进血脉坚毅和坚持。老师死了以后,他就带着白羊座圣衣离开了圣域来到加米尔的圣衣墓地隐居,并且收养了贵鬼。 好吧,也就是这段经历,让他变成了一个温文尔雅的腹黑。 看着眼前这个叫叶随水的女孩子,他就想起当初的自己,偏执而充满破坏欲,明明很想得到什么,却又因为害怕失去而疯狂的拒绝。 还没有等穆回答她什么,自称为小水的叶随水就发出一种空洞的,如同银铃的笑声:“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笑声最后变成了一种将近疯狂的大笑,她笑得好像要把自己一辈子的疯狂都发泄出来一样。 “我怎么会错呢!我只是想要一个更好的世界而已,一个什么人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用面对那些恶心的命运的时间,我会是这个世界的支配者啊!我怎么会有错呢!”随着她的话,她身上原本宽大的连衣裙无风自动,如同鸟儿鼓起它白色的双翼一样。 穆打了个寒颤,那一刻仿佛阴风吹进了他的骨头缝里一样,他多想告诉小水,不是的,你要的不是这些,这些东西对你根本没有用,即使得到了你也不会满足的,你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很简单,那就是…… “穆。”叶随水突然笑了,她的声音不同于一开始的怯懦和犹疑,更不同于刚刚向着世界宣告自己会成为主宰者那样的疯狂和傲气,现在的她,即使年纪小,却依旧透出一种更加接近上位者的气质,她冷笑着说道,“穆哟,不要企图窥伺我的内心,你的命抓在我的手里。” 说着她扬了杨手上的金镯子,仔细一看,那个镯子上还缠绕着细细的银丝,“你的生命之线,我随时可以掐断它。” 穆也笑了,他的笑容永远这样一成不变的温润,谦和:“穆,不惜命。”是的,他曾经死过一次,他的生命,早在撞向叹息墙的那一刻,就应该停止了,命运玩弄他,让他背井离乡来到这个不熟悉的世界,让他在雨夜中遇到叶随水。 叶随水的表情变了变,随即撅起粉润樱桃小嘴,若不是她的面色苍白无什么血色,那个摸样也算甚是可爱:“我讨厌你这样的人。”随即双手交叠在一起,一股巨大的压力凭空出现,压的穆几乎要单膝跪下,他的脚下出现了蜘蛛网状的大坑,嘴角溢出一丝鲜红,却依旧硬撑着没有跪下,奇怪的是,街上人来人往竟然无一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嘛,算了,玩死了我就找不到其他玩具了。”叶随水撤去力道,穆顿时失去了意识,“你们两个,把他抬回去。”她对着凭空出现的两个木偶一般的人说道,两人点了点头,抬起昏迷的穆,如同他们来时一样凭空消失了。 叶随水根本不在乎他们,她只是把视线转向叶雪所在的事务所,然后带着纯净的微笑抬起手掌心对着窗口说道:“随风殿下,小水的礼物,来了哦,你喜欢吗?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一瞬间,窗户,猛地炸裂了,玻璃渣子飞溅着,几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闪电一样窜进无力。 “不好,快出去!”叶雪一手抄起旁边的天使妹子,天使妹子抓紧了怀里抱着的仓鼠笼,“不能在狭小的空间里和这帮家伙战斗!” “那是鬼苍魅!” 常夏花开三十九梦 叶雪把玛利亚往迪斯怀里一塞,后者迅速带着玛利亚退出了战斗圈,要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玛利亚,不让对手得到天使之心。 鬼苍魅的动作飘忽不定,剑戟难伤,即使前一秒被剑锋一劈为二,下一刻也会瞬间恢复原状,叶雪将食指划破,以鲜红的血为朱砂,在湛卢的剑身上画下一道符咒,顿时,湛卢灵光大盛,它的剑气由一开始薄薄的覆盖在剑身,暴长到剑身的三倍长。原本的清气也变成了,耀目如同赤日的红光。 陆奥手上也是一把剑,那剑的规制居然和湛卢极其相似,纯钧,相剑师薛烛曾言其华萃如芙蓉始出,釽灿如列星之行,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堂,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本是与湛卢同列为越王宝剑三大刑的宝剑。胜邪已然殁失,唯余下纯钧和湛卢这一对同炉而生的宝剑。 叶雪和陆奥之间的配合简直到了完美无缺的地步,有这两个人形成的剑气网几乎到了鬼苍魅毫无突破可能的地步,鬼苍魅原本是天地间吸收灵气和人的精血之气来补养修行的妖魅,但是它和其他的妖魅又有所不同,他们更加接近无常,或者说,有一本书,它的内容粗略概括一下就是某个被命运选中额头上有块疤的绿眼睛少年打败BOSS拯救世界,它提到一种看管监狱的不知道能不能称作生灵的玩意,鬼苍魅和它们相似,只是鬼苍魅吸取的是人的精血而非灵魂。 沙加也在抵挡鬼苍魅,他至少比其他的同伴更加了解自己正在对付的这帮东西是什么,手中的正气凌然闪耀出前所未有的净化之光,鬼苍魅哀号着用自己的身躯去撞击那倒光的屏障,他还留有余力,只是转过脸去却看见陆奥和叶雪那种几乎是如同一人的配合,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天空霸邪,魑魅魍魉!”这种不舒服让他直接一上来就放了大招,不爽,不爽,不爽!!!魑魅魍魉尖啸在拖住鬼苍魅,但是后者却化作一缕青烟挣脱束缚,人的手既触碰不到他们,又无法伤害到他们,即使打散了,也很快凝聚在一处。 艾奥里亚不一会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迪斯马斯克的积尸气冥界波也只是暂时延缓这些魑魅魍魉同类进攻的脚步。 叶雪擦掉脸上的滑落的汗珠,和陆奥背靠背站立着,湛卢和纯钧交相辉映,齐蓝枫则在一旁帮着张开结界,把玛利亚保护在中间,沙加看到眼前陆奥和叶雪那副言不必出,其心自知的模样,心底更加难受。 沙加,你就是个傻瓜。他对着自己这样说道,一个鬼苍魅看见他愣神,以为找到了突破口,亮着一口可以做高露洁广告的大尖牙就向着沙加扑过去,沙加眉头一皱,转身就是一佛珠砸上去,他心情正不好呢,你这不上来找打呢? “可恶,这些玩意真是难对付,要是杨笕那个臭丫头在就好了。”叶雪两指夹着一张金色的朱砂符,“三昧真火!”一道天地之间最为纯粹的赤红色火焰直扑最近的一个鬼苍魅,那只鬼苍魅尖叫一声,化作一团火焰,随即又变作轻烟一缕再次凝聚,但是那种原本就发青的脸色更加青得发黑了。 “这东西不是不能杀,是难杀,每杀一次就会耗去它们一部分的精华,等到精华耗尽,也就死了。”陆奥挥舞着纯钧再一次将一个鬼苍魅剁为肉糜,他下手的时候只看见四处光影,完全看不清他出剑的速度,甚至连剑本身都不可见。 陆奥这个断命无常的称号,可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但是你看看现在的状况,杀得越多次,他们想要吸取人血精气的本能欲|望也就越强烈。”而我们是人,毕竟不是不知疲倦的鬼苍魅,我们会累会懈怠,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叶雪挥剑再次斩断一个饥不择食扑上来的鬼苍魅。 反观沙加,加隆,艾欧里亚,艾俄罗斯,亚尔迪,修罗等人那里,他们作为黄金圣斗士原本战斗力就比普通人强得多,但是他们现在也是汗流浃背,这天气本来就热得慌,再加上鬼苍魅不要命似的不断进攻结界,他们也有点吃不消了。 “该死的杨笕,现在要她,却找不到影子了,混蛋,烤肉不要吃了!”叶雪咕咕浓浓的抱怨着什么,手上劈杀鬼苍魅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停顿,反观一遍的沙加和陆奥还有施寂摩,他们的杀鬼苍魅的速度也是不相上下。 “又说我坏话!”一个颇为傲娇的声音从众人的头顶传来,随着这一声娇叱,咆哮的犬妖冲进鬼苍魅的群中,肆意撕咬起来,奇怪的是,鬼苍魅们除了尖叫逃避之外居然毫无办法,又是一道金光洒落,这金光倒也稀罕,不是天地间任何器物能发出的精光,反而倒是浑然天成一道天地灵气。 鬼苍魅被那金光照射,尽数化作一道道烟尘散去,再也没有融合在一起。 这事众人才注意到那从天而降的女孩子身着一身利落的短打,手持一把奇异的兵器,竟是两面三刀,额头一个竖着的眼睛,正闪耀出那让人不敢直视的金光。杨笕伸手摸了摸额头,玉手再拿开之时,那只天眼已经了无踪影了。 “卧槽!你现在才来!烤肉不要吃了是不是?”叶雪收起湛卢,一把勒住有了一个震撼出场的杨笕的脖子,使出当年赤木刚宪大人的绝技,大猩猩勒脖子,杨笕假意挣扎了几下,叶雪也知道轻重,没有再去继续勒她的脖子。 “你说好的,反正我来了,王二烧烤,你没得跑的!”杨笕用手指指着叶雪的下巴说道。 “哎咧,有烧烤?!混蛋叶随风,不够意思啊,请杨笕来有烧烤吃,我们就是白工啊!”陆奥第一个发难,伸手就夹住叶雪的脑袋把她的一头头发揉的乱蓬蓬的,然后他立刻感觉到了一道犀利的……犀利到好像要把他撕成碎片吃掉一样的眼神,转头就看见沙加那双雨过天晴色的眸子里面堆满了愤怒…… 陆奥讪讪的放开手,用手挡着嘴小声说道:“喂,阿风,那小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谁啊?”叶雪白了他一眼。 “就是……那个啊,那个叫沙加的印度阿三啊。” “哦,他啊,是啊,好像是有。”叶雪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那又怎么样?” 这么样?!“啊喂,小爷我不是基佬,但是凭我把妹无数的经验……这样的货可从来不缺行情啊,要是你不要,就白白便宜其他人了。”陆奥的眼神越发猥琐起来了。 “哦。”叶雪的回答倒也十分干脆利落。 “哦?!”你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啊!笨蛋!那小子绝对潜力股,不要白不要啊!我可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着想啊! “我说,八嘎王子,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叶雪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施施然吐了个烟圈,呛得陆奥咳嗽两声。 “忘记?” “老娘发过誓,这辈子,不嫁人不交男朋友不收情人,保持童贞。”叶雪冷着脸揪住陆奥的耳朵,“你小子是我爸还是我养母还是我死掉的二师傅上身了啊来管我的闲事?你当你人类补完计划的BOSS还是居委会大妈啊?” “哎呦哎呦,阿风轻点轻点!!!” 当然这对死党常年如此的打闹和交流感情落在心里本来就存着一块毛病的沙加眼里就完全换了一种意思:俗称,打情骂俏…… 沙加仓鼠的心里更难受了,不喜欢发作的他默默蹲到一边内伤去了。 最后叶雪也不能逃脱请大家去吃王二烧烤的命运,王二烧烤不是传销广告里面什么有名的烧烤店子,纯粹就是因为店主叫王二,一个憨厚老实勤勤恳恳的地道农民工,两年前来魔都开了个烧烤店,因为店面干净,食材新鲜,酱料自己调配,异常可口有新意,价格也很公道,故此在这一带非常有名,某档美食节目还曾经报道过,杨笕垂涎这里的美食已经很久了,就是找不到机会,这一次,她一定好好敲敲叶雪的竹杠。 陆奥则是抱着有便宜不占二百五的心情,叫上了自己女朋友,当然,这里到处是各色美男,要不是他自己本身也是个美男子,他才不敢叫自己未婚妻未满的女朋友来这里蹭叶雪的烧烤呢。 “老板!来一斤蛤蜊,半斤烤牛里脊,一只烤羊腿,半斤鸡心,扇贝一打!”杨笕一进屋就大声吆喝着,身后跟了一帮来蹭吃蹭喝的,叶雪难得苦逼着脸捂着自己的荷包,要知道平时都是她把别人敲诈得捂着荷包欲哭无泪。 罢了罢了,这次……算了,迟早一个个赚回来,等着瞧QAQ “你丫不是吃素的!为毛也跟来啊!”叶雪直接把气撒在了沙加身上。 沙加没有理睬她,径自走到自己战友们做的那一桌,拉开一罐啤酒,喝一口,呛一下,喝一口,呛一下……看的叶雪都觉得这家伙今天是不是疯了,居然喝酒破戒啊! 关于喝酒这个问题,沙加表示,他又不是和尚,只是早年离开家修行罢了,为什么一个个都当他是和尚呢,吃素只是个人习惯,又不代表他不能吃……圣域当年那个糟糕的素和荤混在一起炒的食堂他也不是和大家一起吃的嘛。 酒也是同理,他只是不会喝,又不是不能喝。 那边叶雪和陆奥早就为了一块烤鸡翅抢了起来,陆奥怪叫一声抓住叶雪的手腕,“嗷,我撒了这么久的调料粉,烤了这么久,怎么能让你得手……” “混蛋,老子花的钱,不吃回本老子不干!” 沙加再一次郁蹙了……看上去,他们相处的真好呢……我就是个傻瓜吧…… 吃到一半的时候,陆奥的女朋友来了,他放下正在和叶雪抢烤鸡翅的手,迅速在餐巾纸上擦了擦油污,然后喜笑颜开的像个狗腿子一样蹭向自己的未来老婆,摆出一副叶雪称之为“见牙不见眼白痴无敌装萌其实一点都不萌”的表情。 叶雪也没理他,趁着他去讨好老婆的时候,把他烤的里脊啊,鸡心啊,扇贝啊……全部一扫而空…… “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妻,唐笑笑。”陆奥牵着唐笑笑的手宣布他们的幸福,唐笑笑羞红了脸,象征性的打了陆奥一下,陆奥嬉皮笑脸的给老婆顺毛,那边喝闷酒的沙加在他这么干的时候猛地呛了一下,咳嗽不停,然后他用诧异的眼光扫向叶雪,再看了看陆奥和唐笑笑…… 这个怎么看陆奥和唐笑笑更像是一对。 然后他就悟了,哎呦喂,我之前到底是在纠结些什么啊!除了自己还有那个傻的会……他的心情又一下子变好了。 他们吃了很久,把叶雪的荷包都掏空了,临走分道扬镳的时候,陆奥贼兮兮的塞给沙加一个小纸包,然后背着哀叹自己血汗钱的叶雪说道,“施寂摩搞定齐蓝枫用的就是这个,加一点在水里,给阿风喝,包你满意……”说完,他给了沙加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就挤眉弄眼搂着漂亮女友回家去了。 啊喂,你个损友到底给了什么不良道具了! 沙加看着手里的小纸包,默默的犹豫了,用,还是不用? 兰草花开四十梦 沙加看着手里的小纸包默默地发呆,陆奥的话始终在他的脑子里面很具有诱惑性的回旋着,用还是不用这是个问题……不,还是不要用了,玩意叶雪真的生气,那自己岂不是彻底完蛋了,但是……不用……兴许自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不,沙加,你不能做这种龌龊的事情,做这种事情你还是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吗?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不行,绝对不行,男子汉大丈夫要经得起诱惑……诱惑……诱惑……掀桌!混蛋陆奥,你这不是欺负我嘛!沙加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纸包如同石化了的小仓鼠一般两眼直的看着、看着、看着…… “哟,怎么了?又在发呆啊?”叶雪洗完澡穿着浴袍,脖子上搭着条米黄色的毛巾,一步三摇晃的走到沙加旁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的头发因为刚洗过而显得有点湿嗒嗒的,沙加皱了皱眉头说道:“快去把头发吹干,小心偏头痛。” 下午因为鬼苍魅的突然杀入,叶雪的窗户给弄碎了,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居然让修理工在两个小时之内就给她换了一个新的窗户,现在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去换个正式的住处了,毕竟让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嚼舌根不好。”她的意思是你丫什么时候给我滚出去,这种同居状态让我觉得异常不爽啊不爽。 “你会在乎?”沙加捏紧了手里的小纸包,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像是什么东西梗在那里一样让他觉得只想把心脏掏出来然后看看它怎么了。 “不在乎。”叶雪点了一支烟,甩了甩半干的头发,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大上海舞厅里面的那些交际花一样,通俗点来讲,就是很风|骚。沙加把手放在鼻子下面咳嗽了两声,“你就不能吸点不要这么呛的女士烟吗?”他都已经不指望她戒烟了。 “抱歉,我习惯了大烟味……”叶雪弹了弹烟灰,“反正睡不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当我几岁小孩啊?”沙加嘴上这么说,却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一副等着听故事的样子,叶雪嘴角抽搐两下,随即露出一个让沙加浑身不舒服的坏笑,这种坏笑贱贱的,标准就是叶雪要让谁倒霉时候的那种贱笑。 “话说在哪遥远的过去,有一个皇帝,他娶了一个很漂亮的老婆……”叶雪把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也学着沙加的样子往沙发上面一靠,整个人就像是个陷在沙发里面的土豆一样,从其他人的视角看来就像是沙加和叶雪亲密的靠在一起睡在沙发里一样,“你身上有酒味啊,不会是喝啤酒都会醉吧,你是不是男人啊?” “要你管,我以前又没喝过酒,喝醉很正常吧。”沙加的脸不知道是喝酒红得,还是注意到自己和叶雪考的太近导致的,他不舒服的往旁边动了动,“你不是说讲故事吗?别说些没意义的题外话。” 沙加小的时候,还没有离开家出去修行是,母亲会把他抱在怀里给他将各种各样的传说和故事,英雄传奇等等,后来,他离开了,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渐渐的,他有点忘却母亲给自己讲的那些故事的内容了,但是,他知道,他还记得,母亲抚摸他头发时候的温柔,和送他离开时泪的温度。 大概,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吧?这样想着,他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吃的太咸了,有点口渴啊…… “那个漂亮老婆呢,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小药丸小药粉之类的帮助自己老公在床上更加勇猛……”叶雪挑起眉毛趁着沙加喝水的时候,这样说道,果不其然,沙加噗的一下把水都喷了出来。 “啊喂你!”沙加手忙脚乱的抽餐巾纸把身上手上下巴上的水渍都擦干。 叶雪没有理他径自说道:“有一天,皇帝在和老婆XXOO的时候呢,吃了一颗药,于是他就猛了,但是旁边的太监说呢,吃了一颗药这么猛,那么吃十颗会不会更加猛呢?于是那个白痴皇帝相信了太监的话,一下子吃了十颗,结果……结果你猜怎么着?”叶雪把自己的脸凑近原本就有点心虚的沙加,一双狡黠的眼睛盯着沙加俊美无瑕疵的脸,笑眯眯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了。”沙加被她看得吞了一口口水,难道额角滑下一滴冷汗,要知道当初他也就是在和一辉死磕以及当面对阵冥王的时候这样过…… “死了。”叶雪面无表情的说道。 “嘎?”沙加攥着装着属性不明的小药粉的小纸包的手已经出了手汗,浸湿了小纸包的一角。她知道了,她绝对知道了,这一瞬间沙加脑子里面就回荡着这样一句话,这一刻他简直就像像叶雪养的仓鼠那样找一个洞钻进去把自己埋了。 “所以说,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能乱吃,更不能给别人乱吃,害人害己不是?”叶雪的眼睛眯起来,扫了沙加一眼,后者心虚,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只好点头:“是的,东西不能乱吃的。”陆奥,你害我,现在怎么办,一定被鄙视了吧,绝对被鄙视了吧? “沙加?”叶雪笑的更加让人起鸡皮疙瘩了,“你怎么了,这么多汗,要不要去洗个澡什么的啊?” “……我马上去。”沙加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把手心里攥着的小纸包弹进了门边的垃圾桶里,叶雪的嘴角抿起一个忍笑忍的扭曲了的弧度,看着沙加狼狈的拿着睡衣睡裤小内内钻进浴室避难。 “噗……”叶雪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高估他了。 说道有贼心没贼胆,其实除了沙加之外,还有一个,哦,不对,还有一群人,基本上雅典娜的黄金圣斗士们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真正有贼心又有贼胆的,没有几个,就拿加隆来说吧,不要看这个家伙桀骜不驯当初连海皇都有胆量玩弄,可是对着林风黎那他就是饿汉抱着个胖刺猬,扎手舍不得扔,横竖拿这个娇蛮美女没办法。 “老婆,老婆……风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其实不是在看那个美女,只是再看她身上的衣服,我想着那衣服穿在你身上绝对好看……老婆……让我进卧室啊……老婆,我再也不敢了……再犯我就……我就……我就学紫龙自插双目啊……说好的,今天让我……呜呜,老婆……不要不理我啊……”加隆可怜兮兮的趴在卧室的门板上,那凄惨的叫声真是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搬来林风黎的商品房很久了,但是两个人都是分房睡的。 本来嘛,风黎答应今天让他进卧室,但是由于今天出去多看了一眼美女……然后……没有然后了,他还是乖乖睡地板去吧。 按照加隆的实力,想要拆个门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是金币哥表示他是个尊重妇女意志的男人所以……什么尊重妇女意志啊,怕老婆你就直说嘛!你那帮哥们十个有九个是怕老婆,还怕他们知道你是同道中人啊? “呸!不要脸,谁是你老婆!”林风黎在卧室里面啐了他一口,“今天你还是老老实实给我睡沙发睡地板吧!明天看你表现怎么样在说!” “老婆!!!!风黎!!!!你不能这么无情的啊QAQ!!!” 啧啧,真是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叫声啊……金币哥,你再接再厉吧…… 让我们把镜头转向修罗那里,小猫妖小妙正变作一只花斑小猫咪挤在猫窝里面睡觉,修罗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浑身酒气,穿着妖艳的女人,手里还拿着个酒瓶子晃荡,修罗一边把她放到床上,一边试图拿走她手上的瓶子,“萨曼莎,你不能再喝了……” “给我!”她揪着酒瓶子发酒疯,“修罗,你说!你说,我哪里不好,我漂亮,我年轻,我身材好……他,他就是个封面模特!!!他凭什么不喜欢我啊?啊?!凭什么!他身边那个女的……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那身装扮也看不出什么身材,要品味没品位……那个阿布罗狄……他……他和李丹朱……我输给李丹朱,我心服口服……可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她算什么东西!和我抢男人!” 修罗是在自己的餐厅认识漂亮又有品味的美食家萨曼莎的,他们有共通语言,所以,也算是不深不浅的朋友关系。现在他表示喝醉酒的女人真是烦死了。 “喵,修罗哥哥,这个姐姐是谁啊?”被吵醒的小妙揉着眼睛站在房门口,萨曼莎一看见她就伸出那只涂满了红艳艳的蔻丹的食指指着她说道,“修罗,你在家里养猫儿萝莉猥|亵儿童啊……” “不是!”修罗的额头蹦起一个十字路口。 “还说不是,你看看,多可爱的孩子……来,姐姐带你回家啊,远离玩养成的怪蜀黍……” 修罗再也受不了了,直接把撒酒风的萨曼莎打晕,盖上被子然后劈头盖脸对着小妙就是一顿训斥:“叫你不要出来,跑出来干什么!” “喵……”小妙的大眼睛里蓄起一丝水汪,“对不起,修罗哥哥,我不知道……喵,对不起……” “不要再喵了!你给我出去!”修罗把小妙推出房门,呯的一下把门甩上了,该死,还得清理萨曼莎的呕吐物,沙加,你的烂桃花为什么要我来给你收尸啊。 “喵……”小妙呆呆的站在房门前面,耳朵耷拉下来……喵,修罗哥哥,不要我了……喵……他不要我了……他凶我……他从来没有凶过我……果然因为小妙不是人类吗?果然因为小妙只是猫吗?一滴滴眼泪从她晶亮的大眼睛里面掉落出来。 喵,不要我,我就走嘛……为什么要凶我……喵,最讨厌,最讨厌修罗哥哥了…… 小妙化身为一只带斑点的小花猫,纵身一跃跳出了窗户,修罗哥哥不要我,大不了……大不了……我做我的小野猫好了。我最讨厌你了,混蛋修罗哥哥! 它蹲在房顶上,最后看了一眼修罗的屋子,转身几个轻盈的纵身飞跃,离原来的屋子,越来越远。 夕颜花开四十一梦 叶雪把怀里的小猫咪放下,帮她擦干了在雨中淋得湿透的毛毛,“沙加,这好像修罗家里面那只小猫妖啊。”她半夜听到窗户外面有声音,打开窗一看却是一只浑身湿透,可怜巴巴的小猫妖,顿时恻隐之心就挡也挡不住的泛滥了。 “不是像,本来就是那一只。”沙加闭着眼睛说道,他本身就是能够用心眼来感知万物的人,叶雪总是观察再细心,她也没有能力认出这只猫和那只猫有点什么不一样,故此到了这个时侯,沙加的用处就很好的显现了出来。 “要不要打电话给修罗,她好像是自己跑出来的啊,还发烧了,不知道人类的药物对她起不起作用。”可爱的小猫妖让叶雪母性发作,只想把这只可爱的小东西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沙加看着蜷缩着叶雪怀里,用那小小的头蹭叶雪胸口的小猫,默默的在心里捏碎了一串佛珠。 “喵……讨厌,讨厌修罗哥哥……喵……”小小的猫儿突然口吐人言,迷迷糊糊的说道。 “呵,看来修罗这个饲主做的不好,小猫咪嫌弃他了啊。”叶雪轻笑出了声,用毛巾把小猫儿包裹起来,喂了她一点酌量减少的感冒发烧药。 “还要打电话给修罗吗?”沙加问道,虽然嘴上这么问,心里却知道,叶雪不会打电话给修罗让他把小猫咪接回家的,起码今天晚上不会。 “当然不,小猫咪,跟姐姐回屋睡觉喽……”早就垂涎修罗家这只乖巧可爱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猫妖了,抓到手里了怎么还还给修罗呢?做梦吧?到手的不管是什么绝对不吐出来,坚决不! 啊喂!朋友猫不可欺!你倒是朋友猫不客气啊! 沙加无语的看着一边逗猫一边走进房间,呯的一下把门甩上的叶雪,无语的看着一边因为有猫进屋而炸了毛的真仓鼠,然后说道:“喂,她现在抱猫回来了,你说我要不要打电话给修罗让他把他的猫抱回去啊。” 真小仓鼠瞪着它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沙加,沙加也看着它,一人一鼠对视良久,真小仓鼠用它细细的小前爪挠了挠鼻子转过身来用短尾巴对着沙加,肥肥的臀部一摇一摆,淡定到不行的爬回自己屋子里,看也不看沙加一眼了。 被、被鄙视了……沙加的额头暴起一根青筋,算了,沙加不要和一只畜生计较……它就是一畜生……混蛋!叶雪鄙视自己也就算了他也就不说什么了!为什么连她养的宠物都要鄙视自己啊!!! 沙加乌云盖顶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情……那是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修罗安置好萨曼莎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刚才,似乎是凶了小妙,皱了皱眉头立刻去猫窝找她,却只看见他给她买的小铃铛丢在窝里,小妙却不知道跑去哪里了,顿时,一阵阵从来,没有过的心慌从心底蔓延开来。 修罗坚毅认真,甚至在感情方面有点迟钝,但是,他是真的很在乎小妙这个家庭成员,他皱了皱眉头想着小妙可能去的地方,带上手机,锁上门就离开了。 修罗拍门而出的一瞬间,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萨曼莎的床边,她用一种冷冷的目光扫视着萨曼莎,最终,嘴角抿起一抹冷酷而残忍,却又那样天真的笑容,真的,仿佛天真到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她抬起手,小小的手掌探进萨曼莎高耸的双峰,后者连尖叫或者恐惧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掏出了心脏,随后少女一挥手,萨曼莎的尸体就消失在了原地,干干净净了连一点血迹都没有留下,少女拿出一个水晶瓶,把手中心脏中蕴含的鲜血挤了进去,那水晶瓶里原本就有半瓶子闪耀着污浊光辉的血红色液体,加上这一点血,那光辉就变得更加灰暗了。 “七宗罪,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饕餮和色|欲,已经收集到了三个……加上今天的色|欲之血,很快,祭祀之血,就能够完成了。”她的嘴角抿起一抹不屑的微笑,像她来时那样消失了,“呵,贪婪和傲慢,就让那两个人的血来完成这个殊荣吧。” 第二天一清早叶雪就听到一声今天动地的猫叫:“喵!!!爪子不见啦!!!喵!!!耳朵也不见啦!!!喵喵!!尾巴!尾巴!尾巴也不见啦!!!!”叶雪起来嘴巴里还叼着牙刷,一只手拿着水杯,就这样看着一夜长大不少,连耳朵尾巴肉爪都不见了,乍一看就是一个清秀可爱的少女样的小妙,打了个哈欠淡定的说道:“不过是小妖怪的成长期到了嘛,你家族里的长辈没有教过你?” “喵?长辈?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遇到过其他猫妖……”小妙低着头对手指。 叶雪的目光从她拔长的小腿到她初露端倪的胸器……嗯,得考虑给这个孩子换件衣服了,原来那一件已经太紧了…… 于是叶雪飞速完成了洗漱,叼了个包子,完全不管一副家庭煮夫打扮,手里还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粥的沙加,“早饭自己吃啊,我带小妙到下面找几件合适的衣服!” “哎!”你上次说想吃奶糖粳米粥……我特地起来很早给你做的……沙加看着手里面的粥,心情又不好了……算了,她不喝,自己喝。 直到叶雪看着小妙在更衣室里面换衣服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哎呀,那个香味不是……呼……”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笨蛋,光顾着给小妙换衣服了,那个家伙起怎么早给自己做的早饭就这样被自己浪费了,真心有点对不起他。 不过……陆奥说的没错,虽然这个家伙看上去傲娇又傲气,却是个很细心的男人,如果不是自己发过誓……也许…… 不,叶雪,她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清醒点,湛卢不断,此生无伴。这句话,你发的誓言,你给我老老实实记住了,不能这样就动摇。 修罗找小妙找了一夜,他把自己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包括小妙变作猫儿时最喜欢呆的地方,他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就在这个时候,被他调作静音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面震动,他打开手机,发现是沙加的来电,“喂,修罗吗?来我家接你的猫。” 说完就挂了,修罗也不敢怠慢,立刻拔腿就往沙加和叶雪的住处赶去,他的猫,只有小妙而已,不,她不是猫,她是自己的家人。 “喵,这么说,我现在和人类没什么两样了?!”小妙趴在叶雪的怀里瞪着那双乌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说道,这样修罗哥哥就不会嫌弃我了喵! “哈哈哈。”叶雪干笑三声,“只是看上去而已,你还是猫妖,成不了人的。”纵使这么说很残忍,叶雪也不得不实话实说,“说真的,是不是人类有什么好纠结的,喜欢不就行了?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不是误了自己。”说着自己心里就格噔一下,是啊,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不是…… 和灵魄合为一体的湛卢突然猛地释放出强大的灵气,灼得叶雪心口一阵疼,她微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头,湛卢,你在提醒我吗?嘛,放心好了,我明白的。 即使是多么微不可闻的异状,也无法逃脱沙加的双眼,他看向叶雪,他明白她有苦衷,要说出口早就已经说了,自己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回答,可,他就是这样的不甘心,想到她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他就觉得很委屈。 难道自己就没有什么资格和她推心置腹吗?即使自己对她有好感,即使自己对她的感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纯洁,陆奥有资格成为她可以交心的朋友,自己,又为什么不行呢? 沙加哪里知道,即使是一直和自己搭档的陆奥,叶雪也从来未曾真正敞开过心扉,她的心,永远是露一半藏一般的,她既没有和任何人真正推心置腹过,也很少和人谈心聊心事,说道聊心事,他沙加才是真正的第一个能让她把自己心里的感受原原本本都说出来的人。 “你打电话给修罗了?”叶雪说道。 “是啊,我觉得修罗现在应该会很着急。”沙加如实的说道。 “是啊,丢了心爱的猫宝宝,当然会心急。”叶雪笑着揉了揉小妙的头发,“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 这句话触动了小妙的心思,她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又有泪水在打转了,“修罗哥哥……他,他凶我……为了一个漂亮姐姐凶我……他一定嫌弃我不是人类了喵!” “哦~不哭不哭。”尼玛不是萝莉状态这猫卖萌的杀伤力还是这么强啊……搞半天原来是吃醋啊,吃醋也不能到处乱跑不是吗?修罗丢了猫,不知道怎么着急呢。 就在这是,修罗就直接没有敲门闯进了叶雪的屋子,看见趴在叶雪身上诉苦的小妙,顿时松了一口气,“妙,不要没事到处乱跑啊。”即使小妙变了个样子,不复过去的猫耳萝莉,却是一个眉目清秀可爱的少女,修罗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然而他说话又是这种凶巴巴的语气,弄的小妙的眼睛里又有泪珠在打转了,“哼!”猫儿扭头就是一声冷哼。 这下修罗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原本就不会哄孩子,小妙和他生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叶雪倒也干脆,直接在小妙额头出手如闪电的贴了一张昏睡符咒,把猫塞给修罗说道,“有事回家处理,别把我家当居委会!”说完就把抱着猫的修罗连推带搡的请了出去。 朋友的东西,再喜欢也得还回去。 修罗回到家,发现萨曼莎已经不在了,也好,这样自己可以一心一意照顾生气的小妙了,不知道还哄不哄的回来…… 等到他知道萨曼莎的下场,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失踪三天的萨曼莎,发现猝死在自家公寓里,死因是心肌梗塞…… 这事被当成一个普通的死亡事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甚至连新闻都没有报道出来。 七宗之罪,祭祀之血,还在流淌,等待着它的下一个献祭者。 女郎花开四十二梦 沙加一大清早就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叶雪也懒得问他,反正一到饭点就会自动回来的,比什么都好养。 沙加去了玉佛寺,他想要找一个可以让他安静思考摒除杂念的地方,他觉得自己的心不纯,有杂念,再像过去一样赖在叶雪的客厅里打坐已经无法让他参悟了,现在想想自己,参透了阿赖耶识,最后居然败在这点小心思上。 玉佛寺因为不是香火旺盛的时候,所以也颇为安静,古刹的钟声,缭绕的佛音和檀香让沙加连续好几天郁闷的心情有所缓解,他就是不明白,叶雪究竟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要他挑明了说他真不好意思,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在乎,真正跳出红尘看穿一切了,原来,看穿了生死的境界,也只不过是个开端而已,要他像佛一样正真看穿一切,自己,还是欠火候啊,他看着玉佛寺里那宝相庄严的佛像,再看看那些即使不是在旺季也回来这里拜佛烧香的香客。 有一点他刚来天朝的时候想不明白,直到后来才开始明白为什么人们喜欢拜佛,尤其是手中越有权利财富的人,越是喜欢求神拜佛,他们贪婪,希望借由这个得到跟多的福泽,因为权势再大,也无法掩盖心中的恐惧,金钱再多,也填不满内心的欲壑和空虚。 就像他自己一样,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放得下了,结果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其实想要的东西有太多太多了,他不贪心,可是,这种只能眼巴巴望着的感情对于他来说太奢侈了,沙加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事实上,他连自己该不该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佛会责怪他吗?他修行了这么久却依旧放不下那些凡俗的欲|念执着。 “贵客,你看上去好像有心事啊。”他坐在玉佛寺里为游人准备的凉亭里的时候,一个光头锃亮,胡子一大把的老和尚拄着扫把站在他身边,随即握着那扫把往凉亭里面一坐,淡然的睁着那双小而有神的眼睛看着沙加,他不管沙加叫施主反而管他叫贵客,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也是个有眼力劲的老和尚。 要说他说的那一句……还真心是废话,没心事一个人坐在凉亭里傻呆呆的想什么?吹凉风啊? 沙加没有说什么,他盘腿而坐,姿态比较随意,看着眼前的老僧,他突然有种苦笑的冲动,是啊,有心事,有心事,有心,心里就会有事,又不是三岁孩童,天真无知,只要有心,谁无心事。 老僧见沙加没有说什么,随即摇了摇头,然后双手合十行了一个佛家的礼,淡然的拄着他的扫把继续扫地去了,“佛啊,是不会阻止人去得到凡世间的幸福的。”他要他的信徒苦,却希望凡世间的人幸福。 沙加看着老僧远去的背影,那刷拉刷拉的扫地声和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叙述着一个关于幸福或者不幸福的禅理,安静,自如。 佛,不阻止人得到凡世间的幸福。 佛啊,我沙加,不是大彻大悟的佛陀,我只是个人而已。 他站起来,深呼气一口气,心情大好的转身离开了玉佛寺,嗯,对了,某个家伙的棒棒糖好像没有了,最近自己看她抽烟看得紧,她的棒棒糖储备不够了……至于棒棒糖的作用么……当然就是在某个家伙烟瘾发作的时候代替香烟塞进嘴巴里去咯。 再接再厉,争取让这杆老烟枪尽快把烟戒掉,要是能把酒也戒掉那就更好了。他怀揣着这样标准的管家婆心态走上了去超市的道路。 处女座追求完美,严于律己更加严于律人…… 至于叶雪她的心情就可以算很不好很不好了,她的烟全部都不知道被沙加藏到了哪里去了,这段时间她对咖啡因和甜食尤其是棒棒糖的嗜好越来越严重,她把仓鼠从笼子里面掏出来,这只小东西已经从原来的小小一只肥成了一团毛球,塞在口袋里刚刚好,“诶,笨蛋,你知道沙加那个混蛋把我的烟都藏到哪里去了吗?不会真的全都扔掉了吧?……”妈妈,我好想抽烟啊QAQ。 被沙加看着戒烟什么的真心好痛苦啊好痛苦,叶雪捏着手里的小仓鼠没精打采的逗|弄着它的鼠须,小东西到也乖,任由她捏着耍,没有咬人也没有反抗,只是那前爪推了推颊囊推出一颗高粱子来两只爪子抓住在叶雪魔爪中啃得开心。完全不管自己主人乌云盖顶,没精打采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状态。 “你倒是爽啊……”叶雪揪着它的鼠须象征性的扯了扯,小耗子无视,继续啃,叶雪无奈,“你只要有吃的就爽了,多开心啊,哪里像我们,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烦……” “我回来了。”就在叶雪逗|弄仓鼠的时候沙加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从门口进来,一进来就感到一股实质化的怨气扑面而来,“怎么了?一副想要吃了我的样子。” “没~事~”叶雪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沙加从购物袋里面拿出一包棒棒糖塞给叶雪,后者无精打采的接过,说道,“其实你如果给我烟的话我会更加高兴的……” “必须戒烟!”沙加斩钉截铁丝毫不给叶雪苟延残喘的机会,“吸烟绝对有害身体健康,再说了,你弄的满屋子二手烟是想慢性谋杀我吗?” “啊喂!”叶雪再次惨叫起来。 “叶雪……我……”沙加突然在叶雪趴在桌子上装死的时候开口,这倒是他第一次正式叫她的名字,以前都是“你”“喂”之类的话,他看着叶雪,踟蹰着要不要把话挑明了说,沙加搬了把椅子和叶雪坐了个面对面,他们中间夹着叶雪的专用小萌物——真仓鼠君。 “又有什么事啊。”叶雪趴在桌子上装死,估计一时半会也不像爬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那桌子是不是年久失修,沙加的手往上面一方就吱呀呀的开始叫,然后桌腿一歪沙加整个人向前俯冲过去,然后…… 然后他就这样趴在桌子上被真仓鼠君舔了一口,嗯,嘴唇。 初吻……嗯,沙加大王的初吻,就这样被一只公仓鼠给要掉了。然后他们一人一鼠深情对视良久,沙加猛地跳了起来冲到厕所里面开始给嘴唇消毒,真仓鼠君刺溜一下自己跑回自己笼子对着水壶咕嘟咕嘟的灌了好几口水——目测是在喝水漱口。 啊喂!你一只仓鼠居然知道喝水漱口鄙视人,喂!真的是成精成精了吧! 叶雪看着狼狈不已的一人一鼠原本快要见底的血槽立刻满了,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道:“哎呦,哎呦,你俩都不亏嘛,反正都是初吻,哇哈哈哈!!!” 话音未落,她离开接收到了两道犀利无比的目光,一道来自正在给自己的嘴唇消毒杀菌的沙加大王,还有一道来自呆在仓鼠笼里喝水漱口的真仓鼠君。 啊喂,仓鼠君,你真的已经成精了吧! 沙加气的把门一拍躲进自己房间里K书去了,自己是傻瓜吧!绝对是傻瓜才会喜欢上这种拿幸灾乐祸当优点的神经病吧!!!! 混蛋!讨厌! 欢乐的时光总是不少的,但是在这片欢乐背后,一个危机在慢慢的浮现。 金盏花开四十三梦 “所以说,是你怀疑我杀了你爸?”叶雪嘴角抽搐着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韩涛,突然有一种关门放仓鼠的冲动。 韩涛的后面缩头缩脑的站在一位老兄,嗯,其实叶雪根本不记得这位仁兄到底是何方神圣了,只是在他说自己是当初某个跟踪她接过被她打晕弄坏相机然后被炒了鱿鱼的倒霉私家侦探时候,“哦~”了一下,然后很恶劣的说道:“抱歉,不记得了。” 不记得你丫哦个P啊! “我爸身体虽然不算好,但是心脏方面的疾病肯定是没有的。”韩涛斩钉截铁的说道,叶雪“嘶”了一声伸手抓了抓脖子说道:“你丫老是盯着老子做什么?看菜下饭啊?老子不要说纠缠你还有你妈了,老子连和你说话的想法都没有,你说老子杀你爹,老子干嘛杀你爹啊,无怨无仇的,你当我是小说里面的中二白痴啊,喜欢迁怒一切让自己不爽的人?”有证据你丫就不会在这里和老子唧唧歪歪了,怕你个鸟 “你……”韩涛的教养还是可以的,他被叶雪一口一个老子的流氓逻辑给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好努力的实验用眼神杀死你的绝招。 “你爹是心肌梗塞死的,老子一个平头老百姓,拜托大少爷你就不要来骚扰我了好不好,我还是要吃饭干活的,和气生财最重要不是?”叶雪拆了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也不知道沙加那个家伙到底是不是属缉毒犬的,每次她偷渡回来的烟不管自己藏到哪里他都有本事翻出来扔掉,“再说了,你爹死的时候我和住在者的那金毛小子在楼下大排档吃饭呢,我有不在场证明的。” “你那姘头?”韩涛不知道是不是和叶雪对话久了,居然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叶雪的嘴角抽搐两下然后她毫不客气的打开门把韩涛和那个不知名的私家侦探扔了出去,去你妹的姘头,你才是姘头,你全家都是姘头。 “走了?”沙加黑着脸打开房门,那不善的表情明显表示他全部都听见了…… “臭小子,乘早滚蛋。”叶雪气鼓鼓的往沙发上一坐,谁要搞只仓鼠作姘头,老娘一清二白干干净净,和那印度仓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姘头……沙加的中文也算不错了,他当然听得懂这个词语的意思,问题倒是他真不是很生气,因为如果那时真的也就算了,毕竟已经吃到嘴,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被冠以这个不太好听的名号……他觉得好憋屈啊。 嗯,于是不得不回顾一下……沙加小童鞋……他,还是个处男的事实…… 然后他开始有点怀念被自己扔到了垃圾桶里面的小药包了,他当初怎么就一时冲动把它扔进垃圾桶了呢……呃,不对,沙加,男人要光明磊落,这种事情不能做的,不然你这么多年的圣斗士白做了不是? “真不是你干的?”沙加也往沙发上一坐,看着做着眼保健操第二集,时不时揉揉太阳穴的叶雪,虽然她不说,但是沙加已经知道了答案。 “你觉得呢?”叶雪挑眉。 “不是你。”沙加平静的说道,“但是这次死亡绝对不正常。”他联想起前不久死亡的萨曼莎,这个妖艳的女人曾经很明显的表达过对自己的好感,但是他也很明确的表示自己对她不感兴趣,他有喜欢的人。 很显然,萨曼莎的死亡绝不是单纯的心肌梗塞这么简单。谁相信一个二十五岁上下年轻漂亮身体健康的女性会无缘无故的心肌梗塞死亡?但是法医验尸之后的结果也真真叫人无话可说——他们,确实是心肌梗塞死亡的。 这根本不科学啊! “是啊,比电视剧里的雍正不戴绿帽还要不科学……”叶雪叼着棒棒糖说道,她私心还是觉得叼着烟思考的样子比较帅,让她觉得自己像福尔摩斯…… “啊喂!你就不能正经点。”沙加无语扶额。 “频繁的心肌梗塞死亡,死了两个和我们俩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关系的人……”叶雪感觉好像自己抓住了什么,可又像是在狂风黑夜中那一抹小小的烛光一样难以把握,她不仅皱起了眉头。 然后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来看着沙加,那种死鱼眼眼神真心叫人看着不爽:“沙加。杀过人没?” 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回答她……因为这根本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沙加是圣斗士,他的手上当然沾过血,同期的圣斗士训练生的,执行任务时候的任务对象的,甚至是……那些原本罪不至死的。 “说的好像你没有杀过人一样。”沙加抬起双脚,又像平时那样盘腿坐在了沙发上,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就像丝绸状的金子一样铺在沙发上。 “……我没说我没杀过人。”叶雪缩了缩脖子说道,沙加手上有血,她叶雪的手上也不少,就算换了一个名字,她依旧是这个人,不可能成为自己过去的旁观者,更不可能把自己手上的血一甩就当作没有了。 她杀过很多人,有罪有应得的,也有被无辜波及的,有时候她会想,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纠结积阴德什么的,因为她这样的人,即使积再多的阴德,她也是下地狱的料。 只有不了解生活,不了解命运的人,才会以为自己是命运和生活的旁观者。只有傻瓜才以为自己是在旁观别人,事实上,自己才是被旁观的那一个。叶雪再清楚不过了,即使她现在的名字是叶雪,她也改变不了自己是叶随风——“神下阎罗”的事实和历史。 即使,她现在已经真的不愿意再回首这一段过去,很想催眠自己是叶雪,一个除了姓氏之外和叶随风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是啊,手上沾了血,就一辈子也甩不掉了。”她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说道,把手里的纸质棒棒糖梗折成三角形。 沙加看着她,然后抬手,狠狠给了她一个暴栗。 “哎呦!混蛋!学会动手动脚了是吧?!啊?!少拿当头棒喝这样乱七八糟的理由来搪塞老娘,你当老娘不是庙里长大的啊!”叶雪直接跳起来伸手掐住沙加腮帮子,可怜我们的佛祖君一张俊美无比的脸蛋就这样被扯成了裂口女…… 咳咳,话说这个当头棒喝呢……其实就是叶雪小的时候修炼不专心,做功课偷懒,上早课迟到,偷吃供果,欺负小和尚的时候她师父经常做的事……一记暴栗狠狠敲下去,一敲一个包永不落空……导致叶雪现在对于敲她暴栗这种行为万分暴躁…… 沙加原本是个安静的性子,也不知道是玩心起了还是真的被叶雪揪腮帮子扯痛了,他居然会一反常态和叶雪像两只打架的仓鼠一样扭在一起,到底沙加是男人,力气自然比更加注重灵巧和战斗技巧而不是力气本身的叶雪大得多,很快就把某个疯子给制服了。 不过仔细看看他俩现在的动作,叶雪躺在沙发上,沙加的手摁着叶雪的,整个人压在叶雪身上…… 呃,沙加印度仓鼠君,这样不好吧…… “喂,不玩了,你好重啊,看上去这么瘦弱的身板力气居然这么大。”叶雪干笑着在下面说道。 沙加没反应,眼神有点发虚。 “喂喂,不要开玩笑了,快点放开我,不然真生气了。”叶雪不舒服的动了动,发现双手被钳制得死死的…… 哎呦我的妈妈诶……这小子不会擦枪走火了吧?喂!不要这样!QAQ “再不放手我真的咬你啊。”叶雪不放弃的说道。 沙加还是没有反应,不,他动了,不是放手而是俯身,他的嘴唇轻轻的在叶雪的唇角上碰了一下。 叶雪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沙加,后者却放开她,转过脸去,然后,叶雪始终觉得她是不是幻听了,“我……我喜欢你。不管你是谁。” 师父在上,我真的是幻听了吧对吧对吧! 这只傲娇仓鼠不可能这么坦白!!! 君子兰开四十四梦 “啊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今天太晚了我看你还是早点睡吧。”叶雪打着哈哈颇为狼狈的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沙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也被自己的行为吓了一跳,然后立刻担心会不会被叶雪一个老羞成怒赶出去睡大街。 事实证明,叶雪没有把他赶出去,甚至第二天她还是照常起来该干嘛干嘛,完全就像是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沙加就没这么好的厚脸皮功力了,他在喝粥的时候时不时偷窥一眼旁边神色自若开那台破彩电看西游记的叶雪。 咳咳,事实上叶雪这做的这个决定是很正常很正常也是发生尴尬事的时候最好的处理方式:当它没发生过呗! 电视上正演到如来佛祖五指山压孙悟空的那一集,叶雪的死鱼眼扫过一边心虚的沙加然后再看了看屏幕上的如来佛感叹一下真是脑补不可信,沙加这个瘦弱的小身板哪能和电视上那个满头包的胖子比啊…… “我,我出去了。”沙加低着头吃完早饭,再低着头快速溜出门去工作,一副和叶雪再多呆一会就会心脏病发的样子。 叶雪叼着饼干看着某仓鼠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得感叹:冲动是魔鬼啊……咳咳,不过,这样下去真的好吗?总觉得自己有点亏欠了这只纯洁的小仓鼠呢……呸呸!在那种寺庙里都是体|位齐全的XXOO雕像的国度里长大的孩子能纯洁到哪里去?! 沙加在等公交车的时候顺手引渡了不知道多久以前被公交车撞死的地缚灵,然后一个人坐在车窗旁边闷闷不乐,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是在做什么啊……沙加,你也被这种奇怪的感情冲昏了头脑吗?居然、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在寺庙里面修行看到很多可怜的被卖到寺庙里面的女孩子,她们被自己的父母出卖,愚蠢无知的父母以为这样做就是把女儿奉献给神明可以使他们得到庇佑,可是这么做就是把这些无辜的孩子推进火坑。她们沦为男人的玩物,过着凄苦的日子。 而那个时候的自己除了看着什么也做不了,他觉得很痛苦,改变这些,是他自己一个人做不到的,久而久之,就把人的感情全部当做了一种让人痛苦的根源,直到后来自己和一辉,星矢他们战斗,才渐渐开始体会到其实感情也许并不只会带来痛苦而已。 但是如今的自己,却在一次感觉到了人类感情带来的痛苦和迷茫。他为自己昏了头作出轻率的举动感到懊恼,手指覆上嘴唇,他又忍不住想起自己亲吻上去的时候那种柔软而让人心悸的触觉。 那样让人忍不住贪恋,那样让他忍不住想要贪婪一回。他苦笑着扶额,沙加,你的罪过大了。他这样告诉自己,从小到大接受着禁欲和忍耐的训练,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想要任性放纵,你的修炼都去了哪里? 心底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争辩,一个说:就贪婪这一次。另一个说:一次也是罪过。他想起自己以前在梦甜香的作用下做的那些梦,那些让他既羞耻又满足的梦境,在梦里,他可以肆意的拥抱那具身体,贪婪的索取,怎么样都可以。 在现实里却不行,他害怕,害怕在叶雪的眼睛里看到她对自己不洁欲|望的鄙夷,更害怕通过她的眼睛,看到自己眼里的不洁和邪念。 “原来……你更喜欢做梦啊,大哥哥。”一个甜美却空洞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沙加猛地弹跳了起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公交车里居然空无一人,连司机都不见了,不对,不是空无一人,眼前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她的眼睛很大,而且不反光,就像一口干枯的深井一样,由于眼睛是那样的漆黑,更加显得她的脸表现出一种病态的,毫无血色的苍白。 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这个空间是怎么回事!我居然毫无察觉!沙加心知事情不妙,这一次可能遇到了强敌,整个人都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是强敌……强不强,有的时候只需要感觉气势就可以了,虽然面前这个女孩看上去那样的诡异安静,但是,沙加在她身上,却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气势——天生的强者,强的无声无息。 “大哥哥,不要那么紧张嘛。”少女笑了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也以一种空洞诡异的眼神定格在沙加的脸上,她站了起来,身上那袭白裙的裙脚轻轻晃动,“你好呀,我叫叶随水,是随风殿下的妹妹哟。” 随风!叶雪原来的名字!妹妹,不,叶雪说过她除了那个丢弃自己的母亲之外没有其他亲人了,这个妹妹又是从哪里来的?!沙加依旧浑身戒备,他的小宇宙也在默默提升的,不知道是不是经历的战斗多了,他的战斗本能也变得非常敏锐,他直觉般的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是全部一切的根源。 “真讨厌,大哥哥,你总是这样喜欢戒备别人吗?”叶随水笑了,是那种甜蜜空洞让人浑身不舒服的笑容,“本来还想把事情说的开一点再让你死呢……看来,没有必要了。”说罢她抬起手,掌心对着沙加。 沙加原本以为她会使用像撒加的银河星爆那样的强力招数,谁知道攻击居然不是来自正面,如果不是他早有戒备,恐怕自己已经被伤到了,叶随水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她人站在原地未动,招数却接二连三招招要你老命……空气压力被瞬间改变,如同万吨的巨锤雨点一样砸向沙加。 沙加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体如同赤身站在雪地中一样,不能和她硬碰硬,他只能寻找时机,谁知道叶随水却先停了下来,她不再笑了,反而是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沙加,然后她说到:“这么弱小的人,你居然试图靠近我的随风殿下……你以为你是谁?!” 沙加弱小吗?答案当然是不,沙加绝对是强者,但是,他面对的是叶随水。 叶随水不是强者。 她是怪物。 就在叶随水说这些的时候,沙加已经把自己的小宇宙提升到了一个足够强大的地步,他清楚的明白没有圣衣自己可能无法最大限度的发挥天舞宝轮的威力,但是如今也只能孤注一掷了,天舞的背景展开,沙加的双眸也不再紧闭。 叶随水没有任何反应,嗯,不对,她笑了,“真是幼稚,弱的可笑。”她伸出手来,打了一个指响,“这就是你最强的招数?不堪一击。”随着指响,沙加刚刚展开还没有来得及封印五感的天舞宝轮背景居然瞬间碎成了一片片! 怎、怎么可能! “所谓的最强招数,不过是一种能量的释放罢了,只要分解了这种能量,你的招数自然就被破解了。”叶随水轻描淡写的看着额头滑下冷汗的沙加,“来,让你看看真正的地狱吧。” “梦魇封魂!” 一道光,笼盖了天地。 真可笑……自己原来……也会这样无力吗?在陷入昏迷的时候,沙加忍不住这样想到,太强了,在这样绝对的力量面前……即使是号称最靠近神的自己,也会这样无力如同婴孩。 “梦吗?那你就在噩梦里结束掉你的生命好了。”叶随水留下这一句话,就消失在了原地,像她来时那样,突然消失在空气里,像融进咖啡的糖一样,无影无踪。 …… “他怎么样?”叶雪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沙加眉头皱了起来。 “现在看来,他的意识应该被禁锢在了识海的深处,也许,在和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回忆的事情做着斗争吧。”齐蓝枫看着满脸冷汗,表情痛苦却怎么也无法醒过来的沙加说道,旁边的施寂摩也皱起了眉头。 “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吗?”叶雪突然觉得很难过,好像……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 “梦魇封魂是一种很恶毒的咒法,除非他自己走出来,否则没有人能够救他。”齐蓝枫摇了摇头,“不只是最不想回忆的过去,还有各种最害怕发生的事情……精神,信仰,说不定都会被击溃,最后人痛苦至死——到底是谁这么恨他?” “能够用这招攻击到沙加,这个人的实力,在我们在场的所有人之上,包括我。”叶雪深呼吸一口气,看上去依旧很冷静,只不过微微颤抖的右手表达了她焦虑的内心,“沙加究竟有没有可能醒过来?” “三天,如果他三天之内可以醒过来,那就没问题,如果他醒不过来,那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三天……吗?” 沙加,你,一定要给我醒过来,我才不相信,你是这样一个会轻易放弃,不堪一击的男人。叶雪走到沙加的床边,伸手握住了他手心满是冷汗的手。 你这个傲娇白痴仓鼠,一定要给我醒过来,否则……否则…… 否则…… 一辈子不原谅你。 视线有点模糊,叶雪眨了眨眼睛,好像……自己很久没有哭过了吧。 混蛋,给我醒过来,一定要。 辛夷花开四十五梦 沙加一直处在一种懵懵懂懂的状态,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既陌生有熟悉的地方,这里……这里不是自己年幼时修行的小庙吗?那个位于冈底斯河的,残破的,没有多少人会来的小庙吗?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脑袋还是晕晕的,瞬间明白自己那里不对劲了,他居然……变成一个小孩子了!他跌跌撞撞的跑出庙宇,跪倒在冈底斯河旁,他在一面不知道是谁丢在河边的残破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样子,穿着僧袍,宽大而破旧的僧袍仿佛要把他一口吞下一样,镜子里面,是七岁时候的自己。 这……这到底算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又穿越了一次?!难道自己回到了那个有圣域有女神的世界?但是……为什么会是七岁的样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重生吗?!沙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彻底不淡定了。 他在不淡定的很久之后,终于认命一样的坐在河边看着那些与其说是求生不如说是求死的信徒在冈底斯河里沐浴,然后脑子里面不断地回旋着某个疯子的吐槽和没下限的调侃:“嗯,和尸体共浴,确实是求死不是求生,那尸体还是烂的呢!” 疯子,真是个疯子,他把脚浸到河水里,河水下面的泥沙里面不知道混了什么东西在里面,把他的脚硌得慌,纵使不愿意承认,他还是要这样说,他想那个疯子。 大彻大悟什么的已经离他很远了,他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闭上了眼睛长吁一口气。 不对,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当他再一次张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站在处女宫,自己那本来应该已经变成废墟的石地板上,头依旧很疼,看什么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当他看清眼前是什么的时候他的血都凉掉了,星矢,瞬,紫龙三个称放射状倒在自己身后,咳咳,啊喂,要不要这么神展开啊……自己刚刚还在冈底斯河呢为什么一转眼就回到十二宫之战了…… 沙加和叶雪混久了难免被传染,对着不科学的时间流速采取了和叶雪一样的态度——吐槽呗。 他在原地如同石化的小仓鼠一般待了三四秒之后,淡定的走到瞬的身边,那手指戳了戳他的腰:“还活着不?”瞬瞬哼唧一声,沙加打算再用手指戳戳阿瞬宝宝的时候唰的飞过来一个据说百发百中的飞镖…… 掀桌!这次他明明有躲开而且他根本没打算对一辉那弟控的宝贝弟弟怎么样为什么他的手指还是破掉了啊喂这不科学!!!……算了,自己被叶雪那个混蛋放血也不止一次了,照她的说法就是像他这样阳火旺盛的青少年偶尔放放血对身体有好处…… 沙加惊悚的发现一个事实,他的傲娇脾气似乎……貌似……也许……全都已经被叶雪那个疯子的无下限给磨砺掉了,要知道上次一辉拿他的尾巴毛把自己手指弄破留血的时候自己可是很生气很生气的,现在居然完全没有感觉…… 嗯,沙加,你果然是被某个家伙给磨砺的成熟了啊……他在心底抹去一滴大汗这样对自己说道。 沙加的脑子很好使,他很容易就联想到了自己在那个世界的最后记忆,那四个字“梦魇封魂”也就是说现在的一切,根本不是什么穿越啊重生啊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只是在做一场梦,一场从他的回忆里截取画面的梦而已。 他得赶快醒过来才行,正因为是梦,所以时间的流速才会如此具有跳跃性,就因为是梦,所以很多事情如果能够深入思考,那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推敲的细节。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梦最后会在叹息墙那里结束,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真正的死掉。 他必须快点醒过来,阿赖耶识?抱歉,他现在不想死。 他想活着,他还有自己想要抓住的羁绊,他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想要实现的目标,就这样死掉,太可惜了。 眼前的画面迅速的变化中,“一辉”,“星矢”,“紫龙”,“瞬”,抑或是处女宫七歪八扭的柱子都像倒进果汁机里的水果块一样扭在一起变成让人晕眩的色块龙卷风处女座的黄金圣衣离他而去,小宇宙完全消失不见,脑子里面不断有人在说: 沙加你这背叛女神的叛徒,你看,你居然杀了女神! 他的眼前混杂着鲜血,女神的头颅和身体分开着,然后他看见女神的头颅向他张开口,说道:“沙加,你这个叛徒,圣斗士里的败类!” 不,那不是雅典娜,雅典娜不会这么说的!沙加,这只是个梦,这一切都只是幻想,沙加,冷静,你知道的,你不是叛徒,不是! 那个低低的,充满了诡异诱惑的声音继续说道,沙加,沙加,你这为了一己私情抛弃了同伴,抛弃了信念的懦夫! 女神的样子又变成了穆的,撒加的,亚尔迪的,艾俄罗斯的……许许多多不认识的圣斗士的,他们围绕着他,不停地絮絮叨叨的说着他背叛,说着他为了一己私情逃脱圣战。 不是的,我……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沙加不是,不是懦夫!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你只不过是个被圣衣抛弃了的人罢了,有什么资格自称为女神的圣斗士…… 你所信仰的女神,不过是一个愚蠢的,无知的小姑娘而已,爱与正义,好恶心啊……呵呵,说着要保护所有人,最后还不是让你们死掉了,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呢,圣战,不过是诸神的游戏罢了…… 这不是真的!不是!这只是个梦!沙加!你究竟在做什么,没有小宇宙,难道你就不能战斗了吗?你就任由这样的话语侮辱自己,侮辱女神,侮辱更多战友的话吗?圣战,圣战不是诸神的游戏!他们是战士,是为了希望而战斗的战士!不是玩具!更不是傀儡!他们是为了未来、人类和信仰自愿牺牲的!纵使牺牲了也觉得荣耀! 就在此时,他的掌心,闪耀出了一种让人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光芒,那仿佛不是人间能够承载的光芒,那光来自这世间最纯净的地方。 …… 自从沙加昏迷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知道自己对此束手无策的叶雪根本没有心情再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她只是陪在沙加的身边,然后看着他的汗水浸湿了被单,双手紧紧的握拳,指关节发白,脸上全是冷汗。 叶雪用毛巾擦掉他脸上的汗水,看着他咬紧的牙关和苍白的脸色心里觉得真的很……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 “喂,混蛋,醒过来好不好?”她伸手推了推沙加的手,“只要你醒过来,我保证把烟戒了行不行?我保证再也不故意欺负你看你炸毛行不行?我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酗酒行不行?喂……醒一醒好不好,再睡下去你要脱水了。” “混蛋沙加!我已经保证这么多了!你给我醒过来啊混蛋!在不醒过来我把你从窗口丢下去啊!”叶雪把脸埋在床单上,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泣。 “你说的……戒烟戒酒不再故意说没下限的话惹我生气。”一个略微带点沙哑,但是依旧很清带着点傲娇味道的声音说道。 “嘎?”叶雪猛地抬起头来,对上的却是沙加那双带着笑意的湛蓝清澈的眼睛。 “我醒了,你说好的,戒烟戒酒,不能把我从窗户下面扔下去,更不能不认账。”沙加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那串佛珠“正气凌然”握在手中,这神器之前都没有和他的灵魂发生真正的共鸣,就在梦魇封魂千钧一发的时候,它却仿佛感受到了沙加心里的那份正气和正义一样,和他的灵魄融为一体。 突然增加到MAX级别的灵气,冲破了咒术,沙加的小宇宙也和他断断续续在修炼的灵识彻底融合在了一起。 “啊哈,我有说吗?有吗有吗?”叶雪唰的放开沙加的手,跳起来顾左右而言它。“喝点水吧你出了这么多汗,现在一定口渴吧啊哈哈哈哈。” = =#“不要不认帐啊喂!”沙加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干。 “……你个混蛋诈尸骗我。”叶雪采取坚决不认账的态度。 “……”沙加无语的看着叶雪,然后,他决定采取一定非常手段,他是再一次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人,突然觉得看透了很多事情。 说时迟那时快,沙加一把揪住叶雪手,后者没来得及反应被他大力拽了一个趔趄直接跌倒了他的怀里,“啊喂你!唔!”叶雪震惊不已的瞪着用自己的唇堵着自己嘴唇动作生涩得索吻的沙加,一种暴躁的想要杀人灭口的想法蠢蠢欲动,手中湛卢的形状明明灭灭好几次要化出实形。 但是……就是下不了手把他砍死,或者……推开。 沙加表示,他不想再继续纠结下去了,死就死了,谁怕谁啊。 不就表个白吗? 难到叶雪还能把自己砍死不成。 咳咳,客观的说一句,她真的动了砍死你的心思。 白梅花开四十六梦 沙加一大清早顶着被叶雪打出来的熊猫眼吃早餐,阿布罗狄帮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所以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呆在家里面偷懒,只见他一边喝粥一边拿着冰袋揉自己被打肿了的左眼,心想着自己有一段时间不能出去见人了。 啊喂!打人不打脸啊!不就是……不就是……用得着这么狠,出手对着眼睛就是一拳啊!沙加顶着一张便秘脸看着正在书桌上摆出文房四宝,朱砂磨墨,黄纸为底,总是沙加不如叶雪那般精于此道,却也能看出叶雪是在制作借法的符纸,天地间自然的灵气不断地通过笔尖的朱砂和符咒凝固在符纸上。 叶雪专心得做着符纸,事务所里那台老空调呜呜的吹着半冷不热的风,倒也还凑合,沙加吃完早餐,晃悠着晃悠着就走到叶雪身后,看着一字排开的文房四宝,沙加表示他一个印度人,压力很大。 “要准备这么多吗?”沙加不敢再像前几天那样,想着上一次自己企图从后面抱她,结果被她一手术刀插在大腿上放血……嗯,说不定今天磨墨用的就是他的血……按照叶雪的说法就是,他这种虚火旺盛的,嗯,咳咳,小处男,放放血对身体有好处,而且她需要灵气强大的血液来做“引”帮助符咒更多的吸纳天地灵气,这样可以尽量缩短符咒的制作时间。 所以,可怜的沙加同学,就在这几天内,被连续放血,每天来个几十CC,有益身体健康…… 这样也可以看出沙加的心理承受能力在被叶雪饲养的这大半年里面蹭蹭蹭的往上窜,从当年被一辉划伤手指就大发雷霆嚷嚷着什么“出佛身血者,入血池地狱”还要一辉下跪认错,到现在被叶雪每天来一手术刀,放出几十CC的血用以画符都只是苦逼着一张脸呆在旁边包扎伤口敢怒不敢言,咳咳,天差地别啊……不过叶雪下手想来有轻重,从来不会划伤大的血管,所以伤口总是好的很快。 当然,这不包括沙加昨天晚上打算强行挤上叶雪的床睡觉结果被她来了一拳,这不,脸上那个熊猫眼就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天可怜见,他又没有打算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只是……只是想抱着叶雪睡一会…… 他保证自己绝对老老实实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做! 叶雪早在两天前就向他坦诚公布自己不能有伴侣的原因,因为湛卢是纯阳神器,所以自己必须保持纯阴,也就是处女之身,才能压制湛卢的阳气,否则自己搞不好会被湛卢的灵力反噬导致灵魂也变成剑灵的一部分,永不超生。 湛卢不断,此生无伴。 “即使这样和你说明白了,你还是要像你说的那样,喜欢我吗?”叶雪看着他的眼睛,平时吊儿郎当的死鱼眼里满是认真,她是个不能嫁人的女人,说真的,她不想拖累沙加,他们之间,如果湛卢一直存在,他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开什么玩笑,我喜欢你又不是因为想和你……”沙加的脸色微微有点泛红,但是话语却很坚定,他喜欢叶雪,这一点,和得不得得到她,完全没有关系,他也是个男人,一般男人的小心思他都有,但是和一般男人不一样的是,他曾经是雅典娜的圣斗士,他拥有的,是一般男人所没有的坚贞和定力。 咳咳,不过,再说这个之前……啊喂!叶雪你个过分的家伙!知道我不会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你就故意穿的这么性感勾人又清凉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干什么啊!考验我定力也不是这样考验的吧!啊喂!够了!把你身上的肚兜裙给我换掉!听见了没有!啊喂!不要抛媚眼!不、不要撩你的头发!不要摆出这样妩媚的姿势!我我我……沙加终于在某个疯子的恶意挑|逗下,面红耳赤的钻进自己房间里再也不肯出来了。 “噗哈哈哈!”家养的娱乐用仓鼠果然很可爱啊!沙加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闷骚,虽然不是假正经,但是……噗哈哈,真的很可爱啊!叶雪捂着肚子趴在沙发上笑得四脚朝天,不停地打滚。 房间里面,沙加听着某个疯子嚣张的笑声深深的郁蹙了,于是作为一只雄性生物,他在“不能被异性看扁”的本能的趋势下……做出了爬叶雪床夜袭叶雪这样明显是找抽的举动,给他换来了一只很有天朝特色的熊猫眼。 嗯,沙加仓鼠再一次以女神的圣斗士的名义起誓,他真的什么都不想干,只是想单纯的抱着叶雪而已…… 下午的时候,叶雪被沙加连拖带拽的拖出了家门,前者嫌天气热,死活都不肯出门,一路上被沙加连拖带拽的拉到了魔都某个大型商厦里,美其名曰:给他换掉这身完全没有任何品味可言的糟糕衣服。 叶雪的衣服从来都是地摊上淘来的,颜色也更加偏向老气的灰黑等比较深的颜色,她就是一个从来都不在意自己装扮的女人,在她的概念里,衣服就是用来蔽体的,穿得好看什么的根本不是关键,但是,沙加做了这么久的封面模特,口味早就被形形□的时尚杂志给养刁了,加上处女座崇尚完美的性格,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叶雪那种诡异的,糟糕的,老气的,完全没有年轻人朝气纯粹就是一土鳖的品味。 “喂喂喂!”叶雪再被沙加强行拖进一家时尚用品专卖店的时候终于找到了甩开这个家伙铁钳似的手的机会,“沙加!你干什么呀!我都说了,我不要买衣服啊!衣服够穿就行了!” “又不花你的钱。”沙加从架子上拿下几件比较符合他审美的衣服塞给叶雪。 “不花我的难道花你的啊?你不是月薪才一千多嘛?”叶雪抱着衣服再被沙加推进更衣室的时候这样说道。 “一千?你说的那是低保吧?我的工资早就涨到八千一个月了好不好,还是交完三金的那一种。”沙加堵在门口这样说道,“给我换衣服,快点。” “不,不对啊,封面模特的月薪这么高啊?” “这已经算少的啦,阿布罗狄月薪一万多呢。” “啊喂混蛋,你涨工资的事情干嘛不告诉我啊,怕我向你要房租啊!”叶雪在里面换好衣服出来,很不舒服的扯了扯那身看上去很青春靓丽的裙子,“喂!这种裙子真的不是我的风格啊……” 沙加没有说话,伸手就把她扎着马尾的黑色头绳给抢了下来,“这样好看一点。” “= =#,混蛋,你是不是还想拉我去穿鼻环啊?”叶雪看着自顾自在那里挑衣服的沙加抢压下额头的十字路口说道,这家伙扮猪吃老虎,月薪这么高还吃她的住她的不交房租,该死的,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忘记这家伙是个抠门的印度阿三。 咳咳,也不能说他抠门,起码还给自己买衣服了不是?但是……她真心不想要新衣服,叶雪和那些喜欢漂亮衣服的女孩子不一样,她很懒,根本不喜欢把脑子花在怎么穿衣打扮上,要是有这些时间她宁可研究一些侦探小说或者多读几本书,多接几个灵异单子赚点钱…… “咦?有可以穿鼻环的地方吗?”沙加挑眉说道,他倒是真的很少出现这样俏皮的表情。 “……你给我去死吧。”叶雪毫不客气的把手里其他的衣服砸在了沙加身上。 大约五六点的时候,他俩已经是领着大包小包坐在大厦的某家味道据传很不错的饭店里面吃晚餐了,沙加的饭菜依旧是很素,叶雪表示自己呆在这种地方真心不是很不习惯,她还是更加喜欢街头的大排档,爽快。 “下次去吃重庆鸡公煲吧……我垂涎那里的烤鱼很久了。”叶雪嚼着皮薄馅嫩又多汁的小笼包说道。 沙加喝了一口印度红茶:“你又欺负我不能多吃荤是吧?” “哪有。”叶雪眼神飘忽的说道,“话说回来,沙加,你姓什么?”这个问题叶雪真心是好奇很久了,她和沙加在刚认识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出身婆罗门的,但是至于他姓什么,沙加却是只字不提,好像他根本已经忘记自己的姓氏了一样。 沙加从他的晚餐上抬起脸来,淡然的看了叶雪一眼:“你真想知道?” 叶雪认真的点了点头。 “沃尔玛。”沙加淡定的说道。 “噗!!!!!!!!!!!!!!!!!”从这个感叹号的个数我们可以看出叶雪喷出的饮料的力度和距离……“咳咳咳,沃、沃尔玛!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相信啊?”沙加淡定看着笑得像个疯子的叶雪说道,一副上当了吧你的样子。 “……”叶雪停下疯笑,无语的看着沙加,喂喂!不带这样的啊!你个混蛋居然取笑我啊! “开玩笑的,我姓瞿昙。”沙加拿纸巾擦了擦嘴,“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向我问过姓氏了,我自己都有点不太记得我姓什么了。” 他少小离家修行,无家之人,何来姓氏。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叶雪突然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其实也有着自己的落寞,她耸了耸肩膀,“回家吧?” 沙加也笑了,“嗯,回家。” 现在的他,也……有个像样的家了。 “哦,对了,”沙加在回到家之后打开空调,看着做的沙发上开始看电视的叶雪,再看看她身后挂着的那些黄纸朱砂符,一种诡异阴森的感觉油然而起,他摇了摇头把那种奇怪的感觉赶出去,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珠宝盒:“送给你的。” “诶?”叶雪结果盒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条漂亮的彩金项链,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刚刚似乎是路过柜台的时候多看了这条项链一眼,这项链确实是很漂亮,她很喜欢,沙加……注意到了?她不由得再一次感叹这个男人确实是个非常细心非常注意细节的男人,叶雪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小小的感动来了。 的确,她这二十年里面,对自己好的人不少,比如说小镇里面那些人类非人类的养父母,自己的两任师父,一任教她生命万物之灵,一任叫她大义正气,他们对她都很好。 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同龄同辈的男人这样细心的对待过自己,他们把她当成哥们,当成能和他们一交高下的强者,不会软弱,不会迟疑,久而久之,她自己也这样看自己,模糊了性别,忘却了自己也是个女孩子的事实。 叶雪忍不住抬头看了沙加一眼,心里却不是滋味。 沙加,你对我好过头了,让我有负罪感啊。 连翘花开四十七梦 早上第一缕阳光照在叶雪脸上的时候,她不耐烦的揉了揉眼睛,伸手把闹钟拽进毯子里,却发现离自己调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打了个哈欠,转过头看还在熟睡的沙加,这个家伙的毯子早不知道被他折腾到哪里去了,叶雪凑过脸去,发现这个家伙的睡相格外的可爱,像个小孩子一样,那头乱糟糟的呆毛真是叫人忍不住想要抓上去。 睡的四脚朝天的小仓鼠什么的……最可爱了,叶雪忍不住这样想到。嗯,你没看错,他俩挤在一张床上,咳咳,事实上这两位同床共枕也不只一天,但是请不要误会,沙加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这么早就起来?”沙加闭着眼睛说道,这位身上现在还穿着印着哈姆太郎图案的睡衣,这种卡通睡衣穿着他身上真心让人觉得很可爱很讨人喜欢,嗯,忽略这个年纪的男人还穿这种卡通睡衣很装萌的事实吧。 “嗯,做早饭。”叶雪伸了个懒腰,擦着打哈欠眼角沁出的泪水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不应该是我起来做早饭吗?”沙加说着也坐起来,叶雪摇了摇头,淡定的说道,“不,你还是继续睡吧,反正我也睡不着了。” “你有心事。”沙加的语调很肯定,叶雪是个懒虫,除非是抽到签做早饭,她宁可钻在被窝里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再起床,要是这人反常起这么早,那就说明了,她心里压着事情,让她睡不着。 “哪有?别乱想了。”叶雪伸出一只脚就打算爬下床,结果被沙加手一拉整个人又被困在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面了。 “啊喂!”叶雪哭笑不得的看着沙加把自己揽在怀里,嘴唇轻吻她的额头,相处久了才会发现,这个傲娇的男人其实很温柔。 “你有没有心事,能瞒过我的眼睛吗?”沙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昨天晚上,你说梦话了。”他顿了顿,敏感的感觉道怀里的身体略微绷紧了,“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一个人去面对好吗?不要这么见外。” 太见外了啊,按照你的性格,你是想一个人去面对叶随水,即使心中有着什么样剧烈的愧疚之情,也拜托你,不要总是想着自己一个人去扛,去面对,你还有我啊。沙加直到现在才明白星矢当初在叹息墙之前手握着女神圣衣一拳砸向叹息墙时候说着“纱织小姐,太见外了啊”的时候的那种心情。 因为他现在也体会到了,自己重视的人没有等自己,甚至没有告诉自己她想去做什么的时候,明明自己是那样的重视她,她却那样的见外,那种失望又生气愤怒的感觉。他现在算是狠狠的体会了一把。 “沙加我……”叶雪苦恼的挠了挠头发,说梦话?什么玩笑她可从来没有说梦话的习惯,沙加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今天要去见叶随水的? 三年前的麒麟湖,自己犯下多大的罪过她自己明白,不能再把沙加和其他人扯进来了,这是她在收到那张明信片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把它销毁了的原因,她自己种的恶因,这个恶果只能由她自己来收,被她拖下水的人已经够多了,她不想再拖累任何人。 沙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起身换上一身休闲装,然后他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即使他现在闭着双眼叶雪也能切实的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的身上,她长叹一口气,躲到卫生间里面把睡裙给换了。 就算是在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的气氛也是相当的尴尬,以往都是沙加时不时偷偷看看叶雪的脸色,今天早上却换了过来,叶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来,然后她抬起脸看着沙加,他神色自若,了了然一副神棍的样子,但是叶雪看得出来,他是有点生气了。 “沙加,我……我真的……”叶雪刚想把话说开,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了,迪斯满头是血的冲了进来。 “迪斯!”沙加猛地站起来几步跨到迪斯身边,紧急给他止血,迪斯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救……快救玛利亚……那个人……好强。”说完便脑袋一歪晕倒在一旁,不知生死。 “玛利亚……天使之心?!”叶雪突然转头破窗而出,沙加措手不及,又不能放下迪斯不管,只得打电话给最近的修罗,修罗正在给小妙整理猫窝,一接到电话就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了,沙加也没有来得及解释什么,把迪斯扔给修罗之后他用最快的速度去追叶雪,一路上察觉不到她的灵识,看来是有意隐藏了,气的沙加一拳砸在最近的墙上,顿时出现一个大洞,墙里面那些商户用一种大白天见鬼的眼神看着他。 沙加也没有再耽搁什么,他记得那个烧残了的明信片上提到“韩宅”这个地方,韩宅……不会是……那个韩宅吧?!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必须赌一把,那个叶随水有多强,他是明白的,即使是是叶雪对上她也未必能套到什么便宜。 与此同时,正在和史昂下棋的水云澈突然皱了皱鼻子,然后把棋盘一推站了起来,“史昂,我们有事情做了。”说完就丢下一脸凝重的金毛羊径自走进了九科的集结室。 莫瞳月看了看天色然后站起来对着童虎说道:“嘛,又要开始做记录工作了。”后者摇了摇头,“我也要去吗?” “你会不去吗?”莫瞳月的眼睛笑起来像月牙,真的是眯眯的很好看,童虎爽朗的笑了,说道:“我怎么可能不去呢?”热血的汉子在什么地方都是热血的,童虎的本质表明了这次热闹,他必须得去凑。 韩宅 叶随水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心脏,但是请不要误会,她手里拿的不是玛利亚的心脏,而是另外一个人的——韩涛的。姜海云抱成一团缩在墙角边看着面前这个少女掏去了自己继子的心脏,并且把他心脏里的血灌入一个瓶子之中,“傲慢之血……”叶随水的脸上露出一个可以说是陶醉的笑容,“怎么样?肮脏的女人,为了荣华富贵抛弃那位大人,现在却不知好歹的想要取得那位大人的原谅……这怎么可以呢……你,怎么配呢?” 姜海云除了呜咽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仔细一看,她的舌头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拔掉了,叶雪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水把姜海云心脏掏出来,化作“贪婪之血”的瞬间。 “妈!”她大声的叫道,只可惜,这一声,姜海云永远无法再听见了。 “随风殿下……你终于来见我了吗?小水好想你啊。”叶随水精致苍白的脸庞像个诡异的人形洋娃娃一样,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让人感到恐惧的狂热和偏执。 三年前,她还是个没有觉醒能力的普通女孩子,虽然妈妈早去,但是父亲却很疼她,即使家里只是一般,却过得很幸福,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一伙人冲进他们家,混乱中她觉醒力量误杀了自己的父亲,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一个从来没有到过的湖边,在那里,她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这种类似超能力的能力存在,她很害怕,能力被封印,这些人每天都要割破她的手腕,用她的血来祭祀湖里的“麒麟神”到了最后,他们干脆想把她活祭给“神明”,以换来他们又一个世纪的寿命。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她恨透了,神明,那些所谓的神明夺走了她的爸爸,夺走了她平凡的幸福,夺走了她的一切,不是她杀死自己的父亲的,是命运,一切都是命运的错。 就在湖里的“麒麟神”张开大嘴想要把她吞噬的时候,她见到了叶随风,也就是日后照顾了她一段时间,并且,给她换名字叫做叶随水的人,她看着那个如同神祇一样的身影一剑劈开那个丑陋巨大的怪物,那种气势,如同开天辟地一样,她看着她挥舞着湛卢杀死那些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和自己一样的无辜着换来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苟活的怪物,渣滓,突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神明吧。 她以为这一次可以有一个家了,但是,叶随风离开了,她把她托付给了一个寡居的老婆婆就离开了,一消失就是两年,从此音讯全无,她觉得很委屈,叶随水也曾经是九科的一份子,对于像她这样过早接触到这些,智商又很高的倔强孩子来说,想要调查叶随风的过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很难想像叶随风这样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双手居然已经染满了鲜血,其中,还有她自己师父,也就是上上任九科科长的。 “呵呵,随风大人啊……原来,你我是一样的人,双手沾满亲人鲜血的人。” 我知道的,这都是命运的错,我们没有错,全都怪命运,对吧? 我只想要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而已,在自己自责痛苦的时候,会有人说:“不要在意,我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随风殿下……你要一直一直……和我一样哦,好吗? “小水……”叶雪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却不熟悉的神情,突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也许,自己当初救下你,是一切错误的开始。 不,错误,早在很早就已经开始了。 错误自我而始,那就应当由我而终。 羽衣花开四十八梦 “没空在这里耽搁!”沙加的天魔降伏绚烂的攻击击碎一个又一个挡路的诡异生物,在他的身后米罗的猩红毒针也毫不留情的一个个扎过去,“不行,这玩意太多了。”米罗抹了一把脸上滴落的汗珠说道,“撒加或者加隆在就好了,用他的银河星爆开路一定很快。” 真是说谁谁到,米罗的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句“银河星爆!”足以使星星粉碎的力量爆炸开来,瞬间炸开一条宽阔的大道,但是那些被击碎的肢体却蠕动着想要再一次把道路填满,加隆抹了一把汗冲着沙加米罗喊道,“手脚快一点,不然路又要被堵上了!”后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用最快的速度通过了被银河星爆清理过的地方。 加隆做了做热身,看着地上又像牛皮糖一样粘上来类似丧尸的玩意,扭了扭脖子,“嘿,现在我可以放开手脚来清理你们这些小喽啰了!”言罢,那种足以使银河粉碎的强大力量再一次爆发开来。 “真是了不得呢。”米罗在一拳轰死十几只不知道从什么世界被时空魔方牵引来的古怪生物之后,捋了捋他的头发,只见得不远处雷光阵阵,他忍不住笑了,“辰辰那边也忙开了啊。沙加,看来我们得速度了。”还没等他回头,却发现沙加早就一个人杀开一条血路,大刀阔斧的向着韩宅开进了。 “啊喂!没义气啊沙加!居然自顾自就往前去了啊!”米罗顺手戳死一个企图来啃他脸的丧尸,用最快的速度赶上沙加。 特调九科全体科长却也早就出动了,“姬欢,现在是什么情况啊……”陆奥傻眼的看着魔都街道上被填的满满的丧尸,“生化危机爆发了?” “不,这个大概是时空魔方启动,把我们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隔离到了‘魔方空间’中。”回答他的却是“无戮”陈岩,他拥有感应不同空间磁场的能力,任何空间磁场的波动都无法逃脱他的眼睛,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第一时间就能感应到自己所处的是魔方所创造的平行空间的原因。 这个东西真是可怕,居然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创造一个持续时间这么久,如此真实是的平行的空间出来,看来,当初叶随风执意要把它毁掉是正确的,这种人类无法真正驾驭的力量,与其留着让人垂涎,不如毁掉一了百了。 “这就是说,无论我们怎么在这个空间搞破坏,都不会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咯。”姬欢依旧是咯咯的笑了两声,“我去看看现在交火最激烈的地方!”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箫,吹奏的音符化作一只青色的鸾凤,他跨上鸾凤,颇有些谪仙风采,鸾凤一路扇动着翅膀,一路洒下一些晶亮的粉末,逐渐的,在粉末的作用下,原本狂暴的丧尸渐渐迟钝了起来,正当众人打算沿着鸾凤开的道路前行的时候,一条四爪苍龙突然咆哮着向青鸾冲去。 姬欢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然的吹着他的玉箫,只见龙爪即将抓到他的瞬间,一条身上缠绕着火焰的五爪红龙却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和苍龙扭打在一起,两条龙扭打所掀起的狂风飞沙走石,不一会那条苍龙就被红龙的利爪撕去逆鳞,整条龙撞在堤坝上,烟尘散去之后,却只见一个目光如炬,皮肤呈现古铜色的半|裸长发青年,红龙也落于地上,红色的鳞片化作铠甲,却是手持化作红色的锁链的水云澈。 “哼,区区四爪,居然敢挑衅我。”水云澈的金色龙瞳里蒸腾着杀气。 青年啐了一口,“女表子,你上次把老子折腾到死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老子这次要报仇!”他话还没说完无数旋转的星星砸到了他的脸上,水云澈回头一看,就看见黑着脸的金毛羊爷爷还保持着出招的姿势…… 虽然龙之间的战斗不应该由人类来插手,但是……噗,史昂,干的好,水云澈干咳两声把自己的笑声给掩饰过去了,随即,她那双灿烂如金的龙瞳再一次定格在了蛟龙身上:“上一次念你修行不易,这一次,为虎作伥,我可以抽你筋扒你皮了。” 喂喂,说话不要这么凶残啊!你其实只是想抽他筋扒他皮而已吧!不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啊! 撒加和林逸倒是最早赶到韩宅现场的,林逸的能力特殊,她能够操控任何生物的神经纤维来达到她想要的任何效果,加上撒加的星爆开路,他们这个方位的挡路者少,故此他们的速度比起其他一些组合来说要快得多。 林逸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韩宅上方的叶雪,她手里握着湛卢,但是握着湛卢的手却在微微擅抖,虎口撕裂了,血顺着化作红光本体的剑身滴落下来,她的嘴角也有血,看上去似是收了内伤,无数张困金符将韩宅包围起来,能进不能出。 “这么多的困金符,好大的手笔啊。”林逸冷着脸说道,叶雪今年才二十岁,还上未达到她灵力真正的高峰期,就能够制作出这么多的困金符,创造这样一个大阵,真是叫人很是佩服,不愧,是她要打败的人。 咳咳,这些困金符,有一大半是拿沙加的血来画的……这是后话了。 “撒加?”在撒加和林逸一起闯进困金符大阵的时候,沙加和米罗也赶到了,虽然说见到过去的战友什么的很值得人激动,但是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沙加和米罗一起也闯进了困金符咒阵里,叶随水似乎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反应,她只是一门心思地,专注无比的盯着缓缓起身,擦去嘴角鲜血的叶雪。 “世界?责怪命运?我一点也不觉得命运有什么好责怪的,我就是我,你就是你,其实没有什么相干的不是吗?”叶雪站起来,撕裂的虎口还在流血,仔细看看就好发现,她手上的湛卢,已经有了一道明显的裂痕,“如果你要强求我和你一样,做着你做的事情,按照你的逻辑来做你想我应该做的事情,抱歉,我不行。” “住口!给了我一个世界又把它毁掉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啊!”叶随水已经有点歇斯底里,她看着叶雪抬起手,手上,积蓄起了一种让人恐怖的力量,这是天地间最为纯粹的力量,一旦爆发,几乎没人能够接下来。 “我没给过你任何世界,那都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东西,”叶雪平静的看着叶随水,“说什么和命运抗争,你只是害怕自己再失去而已,你只是想要一个和你一样的人,陪你你一起自爱自怜,陪你一起阴暗,陪你一起抱怨命运的不公平却什么都不做只会躲起来自己舔伤口宁可窝在阴暗的角落发霉也不愿意出去看一看太阳……” “闭嘴!”叶随水手中的能量已经脱手而出,面对这样可怕的足以对所到之处进行摧枯拉朽的破坏的力量,叶雪却巍然不动……嗯,不是不想动,而是实在动不了,她在刚刚的战斗中左小腿的肌腱撕裂了,现在根本动一下都困难,她认命的叹了一口气,打算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强行接下这如同山洪暴发一样摧枯拉朽的力量。 眼看着这股力量的洪流就要到达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一花,整个人便脱离了力量洪流的轨道,被抱在一个怀抱里,危险已经过去,沙加放开了她,这个时候叶雪才注意道,这货的头发被力量流给灼去了一半,长发变短发了,原本好看柔顺的仓鼠毛就这样变成了乱蓬蓬的非主流等离子烫…… “噗……”叶雪忍不住笑了出来。 沙加回过头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换来叶雪一个俏皮的微笑,算了……头发什么的……还会再长出来的,叶雪没了,哪里再去找一个一样的来? 在另外一边,米罗早沉不住气往叶随水哪里发射了好几枚猩红毒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枚击中叶随水,少女苍白的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抬起手指做了微微动了几下,米罗立刻感觉到了如同百万吨的巨锤在击打自己背部一样的痛楚,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撒加的银河星爆也在对方那种奇特的力量面前,宣告无效。他甚至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出手的,怎么把攻击施加到自己身上的,就这样被击倒在地,对方……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他看着少女那张苍白而偏执的脸,突然觉得有点可悲。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去做这样的事情啊。撒加想到了他自己,犯下大错,最终自裁的自己。也许,他和这个女孩子,有那么一点相似吧…… “在这个时空,无论使用什么样的大规模杀伤性招数都是可以的,无论怎么样搞破坏,都不用担心破坏任何普通人的生活,因为空间是平行的,没有任何普通人会来到这个空间,我们所处的,是魔方内的世界。”撒加突然想起来陈岩所说的话,他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打败面前这个强的不像话的怪物的可能性。 这里,有三个黄金圣斗士。 他,沙加,还有米罗。 金钟花开四十九梦 沙加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和撒加米罗一起组个AE打怪什么的,反正就是当他们三个用AE击向淡然站在那里的叶随水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横插在了AE施放的能量和抬起手打算接下这股力量的叶随水之间。 是穆,他挡在叶随水之前,坚定地如同自己当初在白羊宫当下史昂他们一样。温文尔雅有腹黑恶趣味的穆先生,其实,也只不过是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罢了。 “穆!快让开!”沙加只来得及说这一句。 小水,你说没有人能够理解你,你是被世界抛弃的孩子,不是这样的,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抛弃你,是你先抛弃了你自己,才会造就今天孤独绝望偏执痛苦的你,你的灵魂,你的内心,不是你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的,我穆,愿意用自己的命去赌一赌。 就在AE即将接触到穆的时侯,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在此时,叶随水突然向前跨出一步,这也是她在这次战斗中,第一次主动移动自己的位置!只见她一手推开了穆,另外一只手却拿掌心对着AE那金色的光芒。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那炫目的金光吞噬了,成功了?米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AE的能量摧枯拉朽的撕裂着时空魔方创造出来的空间,但是,当烟尘散去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骇然的睁大了,叶随水还站在那里,看上去充其量也就是手掌擦破点皮。 她没有再理会其他人,只是僵硬的转过脸去看着穆,然后说道:“白痴,你不是带着那个天使逃跑了吗?” 居然!居然!米罗实在是难以置信,刚想要殊死一搏的时候,沙加却向前一步把他挡在了身后,“不是毫无效果。”这时米罗才仔细看去,发现少女苍白的脸色和唇角溢出的鲜血,“应该是内伤吧。” “这不是个好机会吗?!”米罗看着依旧挡着他的沙加,回答他的却是一瘸一拐,拖着受伤的左脚握着已经不知何时自己断裂的湛卢凑过来的叶雪,“不,已经结束了。”她的脸上又挂上了那种自信的,洞察一切的笑容,言罢掏出一支烟来点上,没吸几口就吐掉了,“呸呸,烟都被血给浸湿了,恶心死了。” “你怎么还抽烟啊,不是答应过我要戒烟的吗?!”沙加立刻对某个人说一套做一套的行为表示不爽。 “戒烟这种事情要慢慢来……咳咳,看戏看戏……”叶雪赶忙转移火力,把沙加的注意引向穆和叶随水那里,值得庆幸的是,她成功了。 “你没有杀死迪斯,也没有在可以把我和玛利亚一网打尽的时候把我们两个都杀掉,这对于你来说不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那就说明你心里还有良知,你根本不是向你说的那样,想要把命运攥在自己的手心里,你只是害怕自己再失去罢了。”穆站起来,直视着叶随水的眼睛,那个气氛真是叫人捏一把汗。 叶雪倒是很淡定,她抓着沙加的手臂当助力才勉强能够站的稳当,一转眼就看见林逸用一种鹰一样的眼神透视她,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她早就死了好几次了,她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几乎残废的左腿和断掉的湛卢,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闭嘴!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是被神抛弃了的人,所有人都抛弃了我!我与鬼魅为伍,不为人类所接受,我的双手沾满了至亲的鲜血!”叶随水像个小泼妇一样,她的样子看上去快要崩溃了,鲜血从她的嘴巴鼻子里面涌出来,看上去颇为恐怖。 “我没有抛弃你。”穆向前一步,眼神坚定而温柔,他一直都记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叶随水那双淡然冷漠的眸子和苍白的面色,他看着她对着夕阳下共同归家的一家三口面露艳羡,知道她在一个人的时候,默默地抱着膝盖哭泣着思念被她误杀的亲生父亲,他向小水伸出手来,坚定的说道:“我会陪着你。” 叶随水看着穆的脸,她没有在他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突然间,她的眼角溢出泪珠,渐渐演变成嚎啕大哭,穆蹲下来,温柔的抱住了叶随水。 “嘛,结束了。”叶雪淡定的说道,“不过你的同伴真的不是萝莉控吗?我记得小水今年才十六吧?”她是对沙加说的。但是声音不大不小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穆的身体稍微僵了一下,采取充耳不闻的态度。 沙加尴尬的别过脸去,没有说什么。就在这时,脚底下的土层突然开始向下瓦解,连天空都开始奔溃,“怎么?”撒加抬起头皱眉道。 “时空开始崩溃了。不过没关系,伤不到人的。”叶雪耸了耸肩膀,然后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却发现自己处在了一个一片纯白的空间,这下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喂,这样会雪盲的啊。”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再张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酒吧的吧台上,一个酒保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个六色的魔方。 时空魔方。 还没等叶雪张开口说什么,那人就先开口说了,说实在的,这声音听不出性别,酒保转过脸来,一束阳光刚好打在“他”的脸上,模模糊糊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这个东西,我带走了。” “你谁啊,说带走就带走?”叶雪的回答颇为嚣张,但是心底一点底气也没有,这家伙,并没有给人强的感觉,他给叶雪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他就是世界的本身一样。 给自己脸上打阳光马赛克的酒保对她的嚣张完全不在意,“我没有名字,你可以称呼我为‘道’。我知道你有很多很多的疑问,你不用问我,我会回答你,因为你想问什么,我都知道。” “时空魔方不会再出现在世界的任何一个空间之中,它的力量将不在被任何人趋势,但是它是不可毁灭,和世界共存的。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已经和这个世界建立了羁绊,他们不会回去,而是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叶随水的能力,不会被封印,她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这些我早就猜到了,”叶雪淡定笑了,“我要问的不是这些。” “我不能回答你。”“道”平静的说道。 “我究竟……为了什么而存在?”叶雪还是问出了口。 “为了你自己而存在。” “切,”叶雪低下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良久摇了摇头笑了,“说了等于没说啊,神棍。小天使玛利亚,不用回伊甸园吧?” “命运已经给出它的仲裁。” 话音未落,叶雪眼前又是一花,却发现自己被沙加公主抱着,想跳下来却没什么力气,只好任由他抱着,“喂,你有遇到什么吗?”她抬起头问沙加,后者抱着她摇了摇头,“你一从魔方空间里出来就晕倒了,把我吓了一跳。” 转过脸却看见玛利亚抱着迪斯在那里笑的一脸天真无邪。 从今天开始,这个孩子不再是天使,而只是普通的人类。 命运已经给出了它的仲裁,原来是这个意思。神棍,把话说明白一点是会死还是会死啊。 林逸走到叶雪的身边,表情混杂着失望和释然:“湛卢已断,你的左脚基本上已经废掉了,我想,叶随风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叶雪。”言罢,她就傲娇的拖着和弟弟叙旧的撒加往远处走去。 这个时候叶雪才注意到,原来九科全体科长都已经在这里集结了,不少人挂了彩,但是还是很兴奋,陆奥的右手看上去断了,大概要打伤一两个月的石膏,杨笕正在护理她的武器,上面沾满了不知名的液体,其余人疗伤的疗伤,护理武器的护理武器,都挺忙的样子。 就在此时,加隆却发现自己老婆风黎不见了,当他找到她的时候却发现她拿着自己的青竹枪,枪尖对着九科的一个科长的咽喉——“小赵云”安勇平,后者就这样任由她指着,枪尖刺入肌肤,沁出一丝血珠。 “师妹,好久不见了。”安勇平苦笑着说道。 “畜生!弑杀师父,夺取豪龙胆,你有什么叫我师妹!”林风黎看上去十分激动。 “师妹,我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你的谅解了,”安勇平祭出豪龙胆,“师父的遗言,就留在这里,他老人家用性命教会我大义,我安勇平,没齿难忘。” 林风黎的目光在缠绕着枪气的豪龙胆和安勇平的脸上来来回回的转了几圈,最后,一把握上了豪龙胆,顿时,师父逝世的真相和他的遗言一股脑的涌进了她的识海,她尖叫一声,眼泪止不住的涌出,“不会的,这不是真的……不是……师父他怎么会……”原本还想再看看事态发展的加隆一看到老婆哭了立刻跳出来把人揽在怀里。 他也不知道怎么哄老婆啊!老哥!过来帮忙啊! 林风黎挣开加隆的怀抱,用一种外人难以理解的眼神恨恨的瞪了安勇平一眼,哭着跑掉了……金币哥再一次苦逼了,在先追老婆还是先问缘由上纠结了一下,他决定……先追老婆。 “这次事情……算是结束了吧?”叶雪窝在沙加怀里虚着眼看了看一前一后从自己面前跑过的金币哥夫妇,再看了看一边抱着昏迷的小水的穆,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的左脚真的废了?”沙加关心的问题比较实际。 “不能用‘魄动’,基本上和废了没什么两样了。”叶雪无所谓的说道。 “能跑能跳?”沙加再一次问道。 “废话!”叶雪瞪了他一眼。 “那就没问题了,你老实找份正经工作,不要再坑人了,我觉得你现在开始可以攒RP了。”沙加淡定的说道。 “啊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叶雪差一点炸毛。 “湛卢……断了对吧。湛卢的剑灵,已经被超度了对吧,现在……它就是一堆废铜了对吧……”沙加看着怀里有冒冷汗趋势的叶雪说道,表情……嗯,这位现在面无表情,但是那个气势实在是叫人鸭梨山大。 “啊喂,你你你你……你想干嘛!我是病号病号啊喂!混蛋!放开我啊!你这只禽兽仓鼠!”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三个月后 魔都的冬天很少下雪,但是如果下了,那就是很美的. 某处的公墓,叶雪穿着白色的羽绒衫,沙加站在她的身边,他们的眼前,是姜海云的墓地,韩氏集团由于一下子失去了新旧两个领导人,很快就被其他的公司给吞并了。 “虽然被丢掉了,不过,她毕竟还是我妈么,而且,当初如果不是她丢掉我,也许,我还没机会认识你呢。”叶雪平静的说道。 自从上一次事件过后,魔都的魔物都不知道怎么了,基本上都销声匿迹,叶雪乐的清闲。 沙加的头发剪短了不少,主要原因是上一次事件中他的头发被小水轰掉了,说道小水,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插班到了一所魔都著名的高中读书,一举成为被老师们看好的神童……咳咳,要是老师们知道这个乖巧阳光的女孩子早恋还杀过不少人不知道会不会想吐血。 冬日的阳光透过覆盖着冰雪的落叶乔木的枝桠,洒落在公墓上沙加和叶雪离去的脚印上。 又是新的一年来到了。 后记•新的方向 “可恶!你这个为了一根绿豆芽向我卖萌的男人!”叶雪扶着腰摊在床上,不停地用手捶,不用想就知道她昨天晚上受到了什么样的待遇…… “你说的那是仓鼠吧。”沙加淡定的从衣橱里面找出一件衬衫换上,然后带着幸灾乐祸味道的眼神扫过摊在床上的叶雪,脸不红心不跳,这一年来他和叶雪为了“睡觉”的问题在各个方面斗智斗勇,已经练出了一副非常老辣的厚脸皮和黑心肠,“我只是觉得某人需要为恶意挑逗我付出一点小代价而已。” “啊喂!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好不好!找借口也不能这么无耻啊!”叶雪腾地坐起来,结果又扶着腰躺倒在床上,“哎呦,我的腰……断了……” 沙加脸上闪过一种很满足的报复成功的快乐表情,嘛,叫你第一次的时候吐槽我怂,我会很努力加倍报复回来的。 咳咳,事实证明,处女座的报复心理是很强的…… 沙加早在半年前就考上了魔都一所很著名的大学,因为长得帅成绩好所以被不少小妹妹欢迎,当然,某只仓鼠受欢迎的代价就是这些企图和仓鼠君来个419或者其他什么对仓鼠动手动脚的小姑娘统统都遇到了很倒霉的事情,比如说考试一下子挂七八科啊,走路被人用洗脚水泼啊,踩到狗屎啊…… 渐渐,某人A大衰神的名头就这样被许多小姑娘记住了,再有人企图对他怎么样的时候都会有人提醒:“喂,这个家伙可是A大的衰神,企图和他怎么怎么样的人都会倒霉到家的!”传奇度直逼校园鬼话。 咳咳,其实没什么好传奇的,只不过是闲的发慌的叶雪问那些小姑娘借些幸运值用用罢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你看,你摸了我养的仓鼠的手,你企图贴在我的仓鼠背上吃豆腐,你想和我的仓鼠玩419,这都不是免费的哦,幸运值跌破表说不定可是会死人的哟~ 混蛋!这只是老娘的仓鼠……兼老公,你们统统把爪子拿开! 叶随水今年升高三了,但是成绩一直是傲视全校的存在,平时也没见她怎么认真上过课,有时候连作业都不做但是人家成绩就是好,好的让人嫉妒得肝疼有什么办法,穆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教师资格证书,冠冕堂皇的入侵那所倒霉催的高中当起了高中英语老师。 当然,我们还是不要计较那些给穆写情书的小女孩的命运了吧,咳咳,放心,死不了,只不过被某只护食萝莉折腾的好几天晚上天天鬼压床做恶梦而已…… 迪斯马斯克最近心情很好,特管局表示不能把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异界来客随便到处丢,于是他作为意大利人享受了一番外国人在天朝的待遇,屁颠屁颠领了组织上派下来的工作——话说回来,这家伙真能在殡仪馆呆上足够长的时间吗?咳咳,他家的天使妹子现在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只不过……怎么看还是有点老牛吃嫩草的味道。 修罗正式出师了,他在他家附近开了一家餐馆,价格公道食材新鲜味道一级棒所以回头客很多,当然,有不少是被猫咪妹妹清纯的样子给萌得一脸鼻血的宅男,不过猫咪妹子只能看,不能吃,更加禁止伸手去摸,小心大厨剁了你的爪子做汤。 艾欧里亚和亚尔迪一起帮助“玫瑰屋”的两朵姐妹花一起经营甜品屋,小日子混的风生水起。 我们可怜的艾俄罗斯哥哥终于上高中了,可喜可贺,当然,还是和苏茶茶一起,苏氏夫妇似乎很有把艾俄罗斯培养成继承人的想法,毕竟他们认为自己养大知根知底知品行的总比从外面招个女婿回来说不定他们百年之后会欺负自己宝贝女儿的家伙强。 李丹朱在瑞士的父母表示如果可以能不能带着未来的女婿过去看看他们,顺便来瑞士定居,阿布罗狄表示很乐意。 童虎在莫瞳月的介绍下,加入了“史官”的行列,最近天朝各地到处跑,忙的要死。 撒加年底就要和林逸结婚了,他和加隆兄弟两个打算来个集体婚礼,林逸虽然还是在为没能和叶雪决斗而可惜,但是她在九科科长的位置上倒是越做越好了。 史昂和水云澈,咳咳,水云澈是龙,还是有一点天然呆的龙,虽然武力值强大但是无法掩盖相处久了那种侧漏的天然呆属性就被昂咩抓的死死的。 米罗还是继续他老孟家童养夫的没羞没臊的日子,不过妹子未成年,小心构成犯罪啊米蝎子。 最后是水清澈和卡妙,卡妙虽然身为水瓶男有点迟钝,但是请放心,他是浪漫的腐烂西斯人……泡妹子一级棒,水清澈虽然看上去像个面瘫无口御姐,其实她本质上是个很清纯的妹子……所以……你懂的。 每个人都在自己新的世界里享受全新的生活,其实生活就是这样的,它不会亏待每一个好好过它的人,鸡零狗碎的,家长里短的,小烦恼,小温馨,在我渐渐变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相互取笑,慢慢怀念。 = = = = = = = 全文终= = = = = = = = ┏━━━━━━━━━━━━━━━━━┓ ┃ ┃ ┃此书由[夏木2]发布整理 o(≧v≦)o ┃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 ┃ ┃负责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〣┃ ┃  ┃ ┃━━━━ ▁▁ ━━━━ ┃ ┗━━━━━━━━━━━━━━━━━┛